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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怎样?”一道突兀的声音问道。
“否则这药包就没了……哈哈哈……呃,谁在那里?”前一刻胡小包还得意洋洋,可是这个时候他却笑不出来了。
原本在他手里的药包竟然凭空消失了,他看了看双手,一脸懵住,就连那压着胡九的两个泼皮都惊得面面相觑,好不惊吓。
这太诡异了,而且刚才说话的声音明明是在黑暗的转弯角里传出来的,不会是……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胡小包胡作镇定地站起来,四下看了看说:“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里装神弄鬼,还不快给小爷我出来!”
胡九也警惕起来,虽然被压在地上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到刚才说话的人不简单。
一道玄色身影由黑暗中缓缓走出,他年约三十,长发高束,一身劲装。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他长得好平凡,只是那脸上的笑意却让人感到寒悚。
“我说,放了那位小姑娘吧,这样压着会坏的。”他的声音温和好听,让人不忍拒绝。
胡小包“呸”了一声说:“你是何方妖物,竟敢在大爷的地盘撒野,快把药包还给我!”
他还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呢,原来只是一个长他几岁的男人而已。
“看来你的皮痒了……”男人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影晃动,只一刹那间,胡小包便摔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他就站在那里,微笑着看向那两个压制着胡九的泼皮。
一高一瘦两泼皮被他盯得浑身直打哆,他俩对视一眼,彼有默契的松开了胡九,跌跌撞撞拉起自家老大,逃命去了。
胡九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一眼看去就像个小叫化。
她脚步不稳地走到玄衣男人面前,伸出手说:“谢谢壮士的救命之恩!”
男人一动不动,只是紧紧盯着她脸上被细石刮出的伤痕说:“你受伤了。”
“呃,这个没事,一点也不痛,你现在能把药包还给我吗?”胡九没想到他会注意她脸上的伤口,不好意思地用衣袖随意抚了一下。
“我讨厌血腥味……”男人似有不解地看着胡九,伸手试图触碰她脸上的伤口,被她警惕地挡了回去,“可是你血的味道很熟悉……”
熟悉?胡九愣了一下,趁那男人发呆的时候,快速夺过他手里的药包,头也不回地边跑边喊:“那个,我真的赶时间,不好意思,谢谢你。”
这人好怪,敢情他的是狗鼻子啊,还能闻出别人的血不一样来?脑子有问题吧。
玄衣男人回过神来,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刚要追上去,身后一道嫩稚的声音喊住了他。
“大师兄,那魔物离得不远了,这次一定不能再让它逃掉!”扎着两个牛角包的粉衣少年来到玄衣男人的身边,指了指胡九离开的方向说,“气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玄衣男人揉了揉粉衣少年的年角包说:“乖……”
“大师兄,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他最讨厌别人摸他的头发的了,这一路上已经无数次被大师兄这样蹂躏,他受不了了,就算是大师兄也不能乱揉别人的头发!
少年抓狂地说完,才发现那大师兄早就不见了身影,他只好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追了过去。
胡九一路狂奔回家,推开院子的篱笆门,她迫不及待地喊道:“爹,我给你把药抓回来了,你先忍着哈,等我把药熬好了,你就不难受了!”
跑到厨房门口,她忽然停下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向身后看了看,四周寂静的氛围让她没来由得感到不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九儿,快走开!”话音刚落,一道身影飞快向胡九扑来,一把将她推开。
胡九摔倒了,她甚至来不及去捡散了一地的药包,熟悉的惨叫声使她惊恐地回过头。
她的父亲被一个浑身黑乎乎的魔物用利爪刺穿了胸膛,鲜血落在地上,映红了她的双眼。
“爹……”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她的手脚在发抖,她的心脏在狂跳,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快跑……”胡老头拼尽了力气喝了一声,血随着他的话而飞溅而出,奄奄一息。
魔物生得巨大无比,且头上长了尖角和火红的眼睛,它“傑傑”怪笑了两声,利爪在胡老头的胸膛搅拌了顷刻,掏出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放在鼻前闻了闻,一手将他甩飞在地上,脸带邪气地看着胡九。
胡九快步跑到胡老头身边,扶起胡老头哭喊着:“爹,你快醒醒,快醒醒,九儿回来了,九儿买药回来了,呜呜呜……”
可是,浑身是血的胡老头再也无法应答她一句话,在被魔物挖出心脏的那一刻,他就已魂归地府了。
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恨意,都是那个魔物害了她的父亲,她现在连最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胡九把胡老头放下,流着泪水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还在吞食心脏的怪物,这一刻她只想杀了它来墓祭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