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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薇才走到住家附近就看见倚在车门边等候的欧席亚,他修长清瘦的身影在清晨无人的巷子内,显得特别引人注目,夹在他指尖的香烟还看得见红色的火光,透过苍白的路灯,他整个人看来有些萧索。
就这么远远望了他一会,她才想到自己应该转身走开,而欧席亚却已瞧见她,并大跨步的朝她走来,一把攫住她的手腕。
“我等你好久了,你上哪去?”明知她去了纪子嵩那儿,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不关你的事。”她轻轻地说着,挣动着想把他紧抓的手给甩开。
“楚薇”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不想听,也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你恨我?”
“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请你放手。”
她绝然心死的神情令欧席亚深深一震,像被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了胸口,让他显得狼狈又心痛。
她会变成这样都是他造成的,他不能怪任何人,不是吗?
“听我说,楚薇,有些事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请你放开我。”她再一次打断他,眸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他对上一眼。
“薇”
“请你放开她,否则我会让你尝一尝我的拳头,而且保证绝不会手下留情。”纪子嵩停好车走过来,对他的出现其实并不意外。
欧席亚见到纪子嵩,抓着楚薇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他不语的看着面容冷然的她,似乎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放是不放?”纪子嵩一向没耐性,尤其在一夜未曾阖眼的此刻,他体内的怒气正快速的成形。
“她属于我,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他的温柔宣告让楚薇的心一动,差一点又要心软。
紧咬住唇,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没有资格跟她说一辈子,”说着,纪子嵩的拳头已击向欧席亚的脸庞,却被他闪过,他紧接着挥出第二拳。
为了不让楚薇受到伤害,欧席亚不得不松开不舍的手,他单手以对让了纪子嵩好一会,在见识到对方的实力并不在自己之下,才真正用心迎敌。
楚薇见这两个大男人竟然真的打了起来,又急又气不知该如何是好“你们别打了!听到没有?”
“楚薇,我非得替你出出气不可,这种男人一点都不值得你爱,今天我不给他一点教训我就不姓纪!”
“我不要你替我教训他,你不是说他不值得吗?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啊!”楚薇见本来占优势的欧席亚下巴突然被纪子嵩狠狠击了一记,不由得惊呼出声,吓得快哭出来。
欧席亚很快的摆脱颓势,以柔软的拳风回以纪子嵩面门一记,两人一来一回打得不可开交,暂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楚薇站在一旁见他们的脸上、身上纷纷挂彩,终于气得哭了出来。
“你们喜欢打架就尽量打好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们两个臭男人了!”一吼完,她头也不回的往楼上冲,回到自己租的小套房销上了门。
饶有默契地,纪子嵩和欧席亚在她冲上楼的那一刻同时收手。
“为什么不打了?你不是要替薇教训我吗?”欧席亚伸手拭去唇角的血迹,有点气闷的望着纪子嵩这个三番两次出现想要跟他抢女人的男人,就算他拥有世人所没有的绝佳气度,也无法真的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外头过了一夜,不管他们是否做过什么。
“人都走了,我打给谁看?”纪子嵩拍拍身上的灰尘,似乎懒得看他一眼转身便要走。
“你不上去看看她?”这个男人
“她是为你哭又不是为我,我上去做什么?”纪子嵩好笑的回眸笑看他“再说我不走,你怎么上演你的痴男篇?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这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了,过了今天,我不管你跟楚薇的过去有什么惊逃诏地的爱情,我都不会再把她交给你。”
欧席亚一点都不喜欢他那带点占有欲的说法,不过,他也仅是淡淡的挑起一道俊逸的眉。“你以为你有那个能耐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不试怎么会知道?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
“你不会有机会的。”
“我也希望如此。你最了解她,该知道如何能让她回心转意,我走了。”挥挥手,纪子嵩潇洒的转身离开。
他,是个可敬的对手,欧席亚想着,当他不期然地微仰起头望向二楼的窗口,
一抹身影很快地闪过,然后消失。
走回车门边站着,他打算等到她愿意见他为止。
这一回,他是决计不会让她再从他的生命中离开了。
就算已经走到窗边数十次,楚薇还是告诉自己不要对他心软,天都已经黑了,她不以为高高在上的他可以再撑多久,反正她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小角色,他不可能为了让她回心转意而执意的站在门外守着她。
整整十六个小时,黎明变成了黑夜,他却像化石一般杵在车门边动也不动,让她看了心疼,一颗心折腾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下去赶他走,还是让他上来。
再一次将窗帘拉开一条细缝,楚薇惊见天空不知何时竟下起雨,雨势不大不小,却足够把一个人淋成落汤鸡,不安的朝欧席亚站的方向望去他不在了,车子却还停在原地。
不,不对,她仔细瞧着,发现夜色中躺在地上的一团黑影,终于想也不想的冲下楼去,连伞都忘了撑的奔到欧席亚身边。
“欧席亚!”她慌张的叫唤着,见他始终闭着眼,担心的小手往他额头上探,滚烫的温度让她的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忙不迭要移动他的身子将他扶起,她不能让他昏倒在这里,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死的。
“别哭,薇。”他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抬起,抚向她不断落着泪的容颜,脸上的笑容疲惫却满足“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感觉真好,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
他醒了?真是太好了!
“快起来,我们去医院。”此时此刻,她哪管得了什么矜持与原则,雨势愈下愈大,已经发高烧的他是绝不能再淋雨的。
“我哪都不去。”欧席亚长手一伸,将已淋得一身湿的楚薇紧拥在怀中,深情的捧着她的脸“我只想吻你、爱你。”
“别闹了,你在发烧!”她推拒着,痹篇他那双在黑夜中依然闪亮迷人,仿佛可以将她吞噬的眸子。
“我不在乎。”他将她的脸转了回来,热烈的唇瓣贴上她,不管她如何扭动身子,不管她如何抗拒,他的怀抱依然密实有力,他的吻依然浓烈而霸气,一丝一毫未曾稍减。
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身子不知是因为贴近他滚烫的身躯而变得火热,还是体内狂騒的欲火在一瞬间被他挑起,她只觉得燥热难当、口干舌燥,连大雨都无法带给她一丝丝凉意。
偎在他身上,她听见他剧烈不已的心跳声,他的唇在放过她的唇瓣之后,转而袭向她因衣服湿透,而明显挺立的蓓蕾,激情的舔吮着,她惊喘出声不住地扭动着身子,他的大手则圈住她的纤腰不让她逃开。
“不要这样,欧席亚我们在外头会被人看见的啊”她抑制不住那令全身又酥又麻的电流轻吟出声,随即咬住了唇,感觉身子愈来愈软,抵抗也变得形同虚幻。
抱起她,欧席亚大步的往二楼走去,进了她的套房,他一脚踢上门并将两人带到了床上。
两具湿漉漉的身体紧紧相贴着,磨蹭出在一瞬间被点燃的火花,两人都因这激猛的拥吻而气喘吁吁的同时,就算是单薄的外衣也嫌碍事,他几乎是粗鲁的将两人身上的衣服扯开,用手将她的两腿分开,让所有的渴望倾注在早为他奔放绽开的花蕾之中
“啊!”楚薇禁不住他这样的侵略,拱起身子,却不知这样的姿势只会让他愈吻愈深,几乎要将她的灵魂给颠覆。
“我爱你,薇。”他轻叹着,密密的吻从她平坦的下腹部一路延烧而上,来到她高耸挺立的浑圆,那粉红色的蓓蕾像是在召唤他似的,绽放出十足诱人的色泽,他用舌尖轻轻挑弄着,最后将它整个含进嘴里。
他的大手也一刻不得闲的探进她湿润的花丛间探索,在她断断续续地吟哦喘息之中,又激起他狂越的渴望与需索。
身子一沉,他将自己的挺立埋入她的柔软之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想望,奋力的戮刺着她在瞬间变得益发紧绷激狂的娇躯。
“欧席亚”她激情地低喊着他的名字,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让两人之间更加的密不可分,随着他狂而有力的律动,她狂摆着俏臀与腰身,两只丰盈在他的胸前磨蹭,挑战男人最原始的感官。
他为这样热情又毫无保留的她痴狂,紧按住她挺俏圆润的臀使力的推向自己,他要给她最好的、毫不保留的热情
“啊”她在他最后的冲刺之中,终于无法克制自己的呐喊出声,身体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内达到前所未有的快感,让她差一点就要窒息。
楚薇虚软不已的身子缓缓地躺平,欧席亚怜惜的俯身吻她,却没有离开她柔软娇弱的身子,他修长的指尖在她的浑圆间滑动,不时地还溜到她的两腿之间戏耍玩乐,就是贪恋着不想离开。
“我爱你。”他在她耳边轻呵着气,低哑的嗓音不只一次的诉说着他赤裸裸的情意。
闻言,她紧闭着的双眸间陡地溢出了泪,欧席亚伸手替她抹去,狂恋的吻上她抖颤不已的唇瓣。
“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这样只会让她陷入无可自拔的境地,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境地“我可以接受当你的情妇,跟你一辈子过着没名没份的日子,但是我不能忍受你的离开,如果如果你对我不是真心的,请你穿好衣服离开这里,求求你”“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欧席亚自责的说着,心疼她、爱怜她,恨自己竟然带给她这么深的痛楚。
原以为在她失去记忆之后,他们从此没有交集,她不会痛,不会难过,不会因为失去他而崩溃,但,该来的还是会来,她终究是属于他的吧?否则他们又为何会在五年后再次相遇又相爱?
“不要骗我!”她捂住脸,想起他上次也曾经这样承诺过她,可是结果呢?他一声不响的消失了,连她去找他他也视而不见,让她只觉难堪心碎又无助。
一个人能有多坚强呢?一次、两次的失落可以重新再来,无尽的心碎却绝无法再拼凑起来,不是吗?
她不要自己那么无助脆弱的倒下。
“我没有骗你,我爱你,绝不再放开你。”他轻巧的移身,离开她的身体,转而将哭泣无助的她拥进怀中。
“你做不到的。”
“我可以,相信我,我要你当我的新娘。”
“不”楚薇将他用力推开,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不是认真的,我知道你不是”
“我是,我早该这么做了。”欧席亚温柔的望着她,眸中有着坚定不移的意念。
“不,你有妻子有小孩,你不能”她拼命摇着头,不想自己成为别人婚姻的刽子手,但又希望他是认真的,可以给她一辈子的爱,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身边,而不是在别的女人和孩子的家里。
“雨荞是我大哥的未婚妻,忆风是雨荞和我大哥的小孩。”
“嗄?”她震惊不已的望住他。
“五年前的一场车祸夺走了我大哥的生命,但却留下一个遗腹子,为了让小孩姓欧,也为了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我娶了庄雨荞,我们只有在法律上是夫妻,却没有夫妻之实。”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笑了笑“所以我私底下有个女人,就是你那天在饭店看到的那个坦娜。”
说到那天,楚薇的脸一红,下意识地痹篇他带笑的眼眸。
“很好啊,她美得不可方物,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她口气酸溜溜地道。
“她只跟我上床,却不跟我谈情说爱。”
“这样不是更好,省得麻烦。”瞧他说起那个坦娜的样子,又是笑又是怜的,楚薇的心不由得一阵酸苦。
“傻女孩。”欧席亚终是忍不住的捧住她苍白不已的小脸,不想再故意气她“我是要告诉你我不是个风流的男人,这辈子我只爱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你。”
她泪汪汪的望着他“骗人的”
“是真的。”
“骗人!”
“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欧席亚今天说的话是谎话,那我走出去就被车子给”
“住口!”楚薇慌忙的捂住他的唇,不让他再继续胡说八道下去。
“你相信我了?”
缓缓地,她点了点头“不过,我不希望你为了我离婚,小孩还小,他需要你这个父亲,而我可以不计名份的跟着你,我真的不在乎,只要你爱我,是真心真意的就够了。”
她看过那个小孩,很可爱,长得跟他很像,在医院门外面对蜂拥而上的媒体记者,他也只是睁着可爱的圆眼睛望着他们,挺有贵族的气度,而庄雨荞她曾经很嫉妒她,现在不会了,反而觉得她可怜,因为她失去了所爱,而欧席亚又不爱她。
欧席亚笑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听到她这样说,一定高兴得阖不拢嘴,会夸她懂事、识大体,但是五年前的她不会这么说,而他当时也是一径的希望,她可以明白他的苦衷与难处。
现在,她说了他五年前想听的话,他却只觉得不忍与心疼。
“以前我错了,总以为这样对他们母子而言是最好的,却忘了雨荞还年轻,她应该去找寻她的幸福,她没有义务为了一个小孩而牺牲一辈子,我不爱她,无法真心的当她是妻子,所以我应该放她走,你明白吗?而忆风,我希望自己永远是他爸爸,可以吗?”
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楚薇只是点头,不断的点头,为自己竟然可以得到的幸福而雀跃着,她的心被幸福涨得满满的,都快要溢了出来,她忽地扑进他怀中抱着他。
“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她甜甜地笑着,一边还流着泪。
“幸福的女人不该流泪的,爱哭鬼。”
“你为什么老说我爱哭?我真的很爱哭吗?”她嘟起小嘴,不依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是啊,你以前很爱哭的。”
“以前?”她不解,狐疑的望住他。“我们以前认识吗?”
欧席亚淡笑不语,不对自己不小心说出口的话多作解释,过去的事她既然都忘了,他也不想再提起。
人,重要的是活在当下,而不是过去,不是吗?
他爱她,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她想不想得起来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此刻的她爱他,而不是别人。
“你忘了我说过我们上辈子可能认识?那个时候你就是个爱哭鬼。”
“胡说八道”她用手捶他,笑得一脸红晕。
他抓住她的小手拉到唇边吻着,温柔在他的眼角与唇角间荡漾“给我一点时间处理,然后,我要你答应当我的新娘。”
当他的新娘多么美的梦呵!
她柔柔的望着他,有点不相信自己即将可以得到幸福。
“你知道吗?我老是做一个梦,梦里的那个男人也要我当他的新娘。”
欧席亚眸光一闪,有些激动在他的眼神中流转“你梦里的那个男人是谁呢?是不是比我更好?”
楚薇笑了,有点害羞的瞅了他一眼,甜甜地说:“我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不知道他是不是比你更好,不过,那只是个梦,我还是比较喜欢真实一点的东西,再说你对我而言,其实比梦里的那个人更遥不可及。”
欧席亚伸手将她揽紧,对她的怜惜更甚,叹道:“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从来不曾真正走远过,你该知道的。”
“你又在说浑话了,当真以为我们两个上辈子就相识?”枕在他胸前,她恬静的笑着。
其实,就算是浑话,她也喜欢,因为他是她所爱的男人,也许一辈子她就只会爱他这个男人。
大厦林立间的一个小鲍园里,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一坐一站在角落抽着烟,虽然一直没有说话,可是气氛却僵硬得似乎随时会爆开。
“你当真不帮我?”男子烦躁的将烟蒂丢到地上,爬梳了一下擦了发油的头发,目光转向一直无言的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黑衣黑裤,长长的发技在肩上,虽称不上美丽,但是别有一番特别的风情,一种属于黑道大哥情妇的味道。
“我不是不帮,而是不能再插手,任之介不是好招惹的,他已经找上头子,知道是我干的,而你”女子冷冷一笑“也一定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轻举妄动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香港,免得被人反将一军,落得什么都没有的下场。”
男子冷哼一声“你们家头子就只有这丁点能耐,区区一个任之介就对付不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道上混的!”
女子的厉眼扫向他,半是嘲弄半是警告道:“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男子看她一眼,又点上一根烟“我不甘心,策划了这么久,我等得头发都快白了,就差那么一步我真的不甘心!”
“真的该不甘心的人应该是庄雨荞,她独守空闺这么多年却还是无法得到欧席亚的心,而你只是贪,否则凭你现在在欧氏财团的位置根本就不必多此一举。”
“一时的得意保不了一世,只有雨荞坐稳欧夫人的宝座,我的地位才可以稳固不摇。”这不就是他这么多年来汲汲营营所要的?偏偏,楚薇那个女人老要出来搅局,坏了他一盘棋。
“话虽没错,不过事已至此,保命要紧,你要离开香港我可以替你安排妥当,其他的,很抱歉,我真的帮不了你。”
“你真的那么怕那个任之介?”
“他的能力与势力可以让我整个帮灭亡,你,不值得我拿我那头子的版图和一帮子的命来牺牲吧?”女子勾了勾媚眼,姿态优雅的站起身“我走了,要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愈快愈好,否则只怕就算我想帮你出境,你也走不了。”
女子说完话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那名男子头顶冒烟的杵在当下好几个小时,也想不出未来的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