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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两天,古含柔可说是内心极度煎熬。
她想击垮“达庆”却又不想连累段邑,因为她知道一旦事件爆发,直接冲击到的就是他。
可是,她不能不做,不能让这么好的机会平白流失。如果放弃的话,离复仇的目标就愈来愈远了。
眼看等一下就要将东西交给张秘书,她必须在半个小时内做下决定,但是段邑的好、段邑的温柔不时闪进她脑海,让她的心一次又一次的踌躇。
然而,母亲的去世、父亲的颓废,和家庭的破碎,是她一辈子难以磨灭的伤痕呀!强烈的恨意在心底纠结,望着眼前的那张纸,她只要稍稍改几个数字,就可以报仇了,她一定要做一定要。
段邑对她的爱,她只好来日再报了。
她拿起笔,不着痕迹的改了数字,跟着站起身,拿起资料前往张秘书的办公室。
“张秘书,你要的资料我已经统计好了。”她将资料搁在她桌上。
“哦太感谢你了,对了,你有验算吧?这些数字可是错不得。”张秘书再次确认,就怕出了纰漏。
“有,你放心吧!”古含柔揪着心,轻轻笑说。
“那就好,我得赶紧将这些资料送出去了。”张秘书将资料连同其他文件一并放进一只牛皮纸袋内。
迸含柔看着她的动作,一颗心就这么紧紧揪住,感觉好疼好疼呢!
“那我回去忙了。”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实话,古含柔命令自己迅速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之后的时间里,她一直处在失神状态中,甚至连段邑来到她面前都没察觉。
“怎么在发呆呢?”他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呃!”她猛抬头,一见是他,再也禁不住地眼眶泛红。
“怎么哭了呢?”段邑吃了一惊,担心的问:“是谁惹了你?刘翌方?”
她已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着脑袋,泪水也随之洒落
“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怎么帮你?”他转过她的肩,抬起她的脸“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她这才徐徐抬起脸,望着他担心的神情,她更是抽噎不止“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
他释怀一笑“在想念家人?”
“嗯。”她难受的点点头。
“那我们晚点一块去看小遥,或许和她聊聊之后,你的心情会好些。”太久没去看尹小遥了,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她连忙拒绝“不,我说过她不想见到我。”她心虚地垂下脑袋。
“你们总是亲姐妹”
“改天吧!我今天心情不太稳定,怕见了她会更难受。”她想了想才说:“你不是很忙吗?就别管我了。”
“我暂时忙完了,剩下就看我的评估对不对了,不过我向来对自己的眼光信心十足。”段邑恣意一笑,而古含柔就是喜欢他这副充满自信、傲视一切的霸气。
“既然如此,就早点回去休息,你这阵子都没好好休息呢!”细长的指轻轻画过他眉心的皱痕,那是一种疲累的痕迹。
“只要看着你,我所有的疲累就全都消除了。”他柔魅一笑。
“你就是这么会说话。”她轻笑了下,终于化解一些愁思。
“想不想去哪儿散散心?会让你的心情好些。”他建议着,忽然眼睛一亮“去过pub吗?”段邑猜测像她这种乖乖牌,一定没去过这类地方。
有时心情不好,置身热闹的环境能把一些恼人的东西抛到九霄云外,让身心得到暂时的放松。
“没有。”她摇摇头。
“想也是。走吧!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他笑意盎然的,无懈可击的俊容浮现令人心醉的暖意。
“嗯。”古含柔甜美一笑,看看墙上的钟,也差不多该下班了“那我先收拾桌面。”
“没问题。”段邑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收东西的姿态,还真是优雅、迷人。
她将椅子推进桌下,抬眼对他笑了笑“可以了,那就由你带路了,其实我一直很想去pub看看,却又会害怕。”
“也是,女孩子最好别独自去那种地方,不过有我在,你就安心吧!”他揽着她,两人并肩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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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里,人声鼎沸,随处可见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或饮酒,气氛很high。
“我也要喝酒。”看现场几乎人手一杯,唯独她没有,古含柔兴致勃勃地说。
“你并不适合喝酒。”段邑皱眉道,就怕她喝醉了。
“就一小杯。”她半带撒娇地摇晃他的手臂。
段邑微笑地望着她诱人的朱唇“让我亲一下,我就给你喝。”
“讨厌。”她红透双腮,轻睨他一眼。
就在两人谈情说爱时,一名不速之客出现在他们眼前,指着古含柔说:“天,你不是莎莎吗?还说你只跳舞不卖身,现在居然跟男客出场啧啧,传言中你还是处女,我看早就被人给玩烂”
砰
油头粉面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段邑狠狠的揍了一拳,男人踉跄数步,撞倒身后的桌椅,引来众人的目光。
“你你干嘛打我?”男人望着高大的段邑,神情露出畏惧。
“你说话太过分了!她并不是莎莎。”段邑知道他八成将古含柔看成尹小遥了。
“认错人?怎么可能?”男人一脸诧异。
“你就是认错人了,你滚不滚?还是要我再补你一拳?”段邑深吸口气,摸摸自己结实的拳“我可是好久没揍人了,已经揍出兴致来。”
“我看你是被这婊子给骗了。”说完后,那男人就奔了开。
段邑转身看着古含柔难过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说:“没事了,他只是把你当成小遥,又不是说你。”
“如果是你的妹妹被别人这么说,你会如何?”她扬眉望着他。
“那还用说,当然也是狠狠的揍他一顿。”段邑想都不想地便说,将盛了少许的酒递给她“不是要喝吗?”
她接过手,浅啜了口,辛辣的酒液一下肚,似乎连五脏六腑都发热了“好奇特的滋味!好想再来一杯。”
“你不能喝太多,我们该走了。”时间不早了,而且刚刚又被人挑衅过,还是早点离开安全些。
“也好。”她跳下高脚椅,与他一块儿步出pub。
才刚走出pub,就有三条诡祟的影子由后靠近,段邑马上将古含柔拉到身边护着,转身望向来人“你们是?”
“呵!忘了我吗?”他就是刚刚那个错认古含柔的男人。
“怎么?找来帮手?”段邑见他们手上都拿着棍棒,一副就是寻仇的模样。
“如果你跪下求饶,或是把莎莎给我玩玩,我就饶了你。”那人一双垂涎的眼神盯着古含柔。
“我想该跪下求饶的是你吧!”段邑眯起眸,转身对古含柔低语“你赶紧逃,逃到人多的地方,快”
“不,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古含柔紧抓着他的手。
“哈!你们两个都别想逃。”来人带着邪笑,一步步朝他们走近,其中一人更是高举棍棒挥向段邑。
段邑一手护住迸含柔,一手抵抗,结果脑后被重击了下“呃”虽然脑子有点昏沉,但他依然不让他们碰她一根寒毛,对方连番上阵,棍棒不停地朝他身上落下。
“你这家伙,很能撑嘛!”见他只闪不攻,那些人更气了。
“别打了别打了”古含柔吓坏了,不停地叫着“救命呀!救命呀!”
可不管她怎么喊,他们就是不肯停手,眼看段邑浑身是伤,连嘴角都逸出血,她忍不住说:“好,我跟你们走,求求你们放了他”
“笨蛋,你在胡说什么?”段邑紧拉着她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即便已被打得头破血流。
此时,有路人经过,马上大喊道:“有人打架,快报警”
“该死的,快走!”三人见状况不对,赶紧溜人。
迸含柔紧抱着瘫倒在地的段邑,对着路人哭喊道:“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拜托快点”
“傻女孩,我没事,别哭成这样,来吻我一下算是安慰我啰!”他撇嘴一笑,却动到了伤处,闷哼了声。
“你怎么搞的,伤得这么重还说笑。”她吸了吸鼻子,见他为了保护自己而伤得这么重,她的心情更沉重了“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心底有数。”他抚着她的发,每一个动作都扯痛伤口,但他却仍努力地挤出笑,就怕她会担心。
她摇摇头“你会后悔的。”
“如果你是嫌弃我现在这副模样,因此不要我了,我一定会难过死的。”他只想逗她开心“笑一个嘛!”
迸含柔笑了,却是极端难看的笑容“这样可以了吧?”
“我真不该带你来这种地方,下次带你去海边看看夕阳、去山上看星星。”
“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她允诺他,远远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她忙搀扶起他“走,我们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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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医生急救,并做初步的检查后,所幸段邑仅有外伤,并没有脑震荡的现象,包扎过后就回家了。
而他的身体本就不错,隔天体力已恢复大半,照常去公司上班。
“你怎么伤成这样?”张秘书见他全身挂彩,可是吃了一惊。
“昨晚遇见流氓,被围殴了。”
“被围殴?!天啊~~”张秘书紧张地查看他的伤势“你还好吧?你该在医院里躺着才对。”
“那多无聊!再说,今天有重要的事,我得来看看才成。”他脸上有几处瘀青红肿,头上还包扎着绷带,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
“你哟!还真是标准的工作狂。”张秘书没辙地说。
“忙惯了,闷着反而难过呢!对了,把刘大户下单的资料整合一下,将副本拿给我看。”他说完便步进办公室。
不一会儿,张秘书走进办公室,把他要的资料带了过来“昨晚已下单,应该没什么问题。”
“放心,我没怀疑你的工作能力,只是要把这些东西归档,顺便看看评估有没有什么缺失。”他笑着接过手。
“那你慢慢看啰!”张秘书笑着退出办公室。
段邑先接着抽出一份价单,当他望着上头的数字时,眸子愈睁愈大,持单的手也渐渐发起抖“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匆忙站起的同时,办公室大门已同时被推开,就见刘翌方站在门口怒瞪着他。
“段邑,亏我老爸这么信任你,你居然出卖我们!”他将凌晨美股的收盘价丢在他桌上“你自己看看,出了多大的纰漏,这绝不是不小心,而是蓄意!”
段邑看着桌上的资料,已明白出了什么差错。
“那不是我提出的数字,我会查清楚是怎么回事,请你给我一点时间。”他深吸了口气。
“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刘翌方转身欲走,但又回头着着张脸望着他“段邑,你都已经得到含柔了,又何必用这种手段报复我们达庆?”
“我没有,这件事完全是个意外,请你相信我。”段邑纠结着一对浓眉,到目前他也是处于状况外。
刘翌方凝视着他好一会儿后,这才推门离开。
段邑马上按下内线“张秘书,请你进来—下。”
“好的。”张秘书挂了电话后,就步进段邑的办公室,却见他黯着张脸,直瞪着桌上的资料。
“段先生怎么了?”张秘书小心地探问,走近一看,脸色血色尽褪“这我、我是请含柔帮忙处理的,应该不会出错才是啊!”张秘书结结巴巴的,再看看上头的这些损失天,她可是几辈子都还不完呢!
闻言,段邑二话不说地冲了出去,直奔古含柔工作的楼层。
一看见段邑急匆匆的到来,古含柔心里已有底,刚刚她就听说他出了大纰漏的消息了。
“你知道了?”她咬着唇,神经紧绷着,不太敢看他。
“没错,我知道了,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段邑眯起眸,拚命告诉自己她不是故意的,她是不小心的。
“我”她闭上眼,已无法再逃避。
“是笔误吗?”如果她承认失误,他可以原谅她。
“不是笔误,我是故意的。”张开眸子,她很用力的对他说,既然做了,就要有勇气承认。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要毁了我吗?”他瞳心燃着熊熊火焰,彷似要将她吞噬般。
“我并不是针对你,其实我不该来的,就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这才来。”她眼眶含着泪,声音不停颤动着。
她不想害他,真的不想,如今连累了他、让他恨自己,伤得最痛最重的是她自己呀!
他揪起眉,静默无语。
“你可以报警抓我,也可以放了我。”她无力地说。
“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我现在才发现我对你是这么的不了解。”他沉痛的说。
回忆交往的这些日子里,她始终不肯让他送她到家门口,虽然疑惑,但他却宁愿替她找一切理由欺骗自己。
她眼中凝泪地望着他“了解我并没有好处。”一旦了解她,他只会伤得更重。
“至少我就不会像只小狈般被你耍着玩。”他眸心闪着火焰,语气冰冷得足以将她冻成冰棍。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她已噎凝无语。
“只是什么?只是想把我毁得一败涂地?”他脸上浮现一道道复杂的神色。
“我没这个意思”
“不用再替自己找借口,我猜你的出现绝非偶然,对吧?”段邑被爱情冲昏的脑袋,这才清醒了些。
“没错。”她抬头挺胸望着他,表情却有着一丝脆弱。
段邑直瞅着她的小脸,揣测道:“你若不是针对我,那是针对达庆?或是刘家的人?”
迸含柔深吸了口气,强忍着亟欲夺眶而出的泪水“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那就是了。”他撇撇嘴,双手抱胸地自嘲一笑。
她突然握紧双拳“对!我就是针对他们,我恨达庆,我恨刘达钰。”心底的怨恨止不住地在心底翻腾。
“所以你就利用我,把我当成报复的工具,而我却傻得陷入你布下的陷阱。”他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滑动,理智逐渐溃散。
此时,他已无心追问她和刘家之间的恩怨情仇。
见他这么痛恨自己,古含柔已悲伤得说不出话来,她只想知道他会受到多大的牵连“公司该不会要你负责吧?”
“什么?”
“我是说这次的投资失误。”她低声说。
“呵!这叫投资失误吗?应该说是蓄意搞鬼吧?”他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你可曾想过这么做会让公司多少员工失去工作?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的严重性?”段邑愤怒地爬着头发。
“我已管不了这么多。”她咬着下唇。
“这就是你的答案?”
他再也忍不住地拽住她的手腕“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个善良可人的女孩,没想到你你却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角色!”
迸含柔心口瞬疼,明白他是不可能原谅她了。
也好,就让他忘了古含柔、让他痛恨古含柔,反正,她也是该做回自己的时候了。
“对,我就是这种女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所有的男人,当然,也包括刘翌方,若不是我诱惑了他,他也不可能让我进公司来。”她自嘲地说,心底的悲伤却没人知道。
“我终于看清你了,是我自己太愚蠢。”他抿唇苦笑着。
“所以我才要你别对我太好,是你自己不信邪。”古含柔心碎地说。“你可以揭发我,反正我已没什么好顾忌的。”
段邑仔细瞧着她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不禁懊恼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被她耍得团团转。
他的拳头收紧又放松,放松又收紧,许久后才道:“你走吧!”他终究还是做不出伤害她的事。
迸含柔讶异地望着他,感激地说:“谢谢,如果有机会,我会补偿你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段邑深吸口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颗心止不住地持续发疼。
猛地一拳击在桌上,他发誓这辈子不会再相信任何女人,尤其是美得令人心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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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段邑冷着张脸回到办公室,张秘书紧张地上前问:“含柔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说。”他已经不想再谈论她。
“什么都没说?不我去问她。”张秘书好不甘心呀!亏她这么信任古含柔,她却
“不用去了,我让她走了。”段邑的话唤住了她的脚步。
“天啊”张秘书凝了心,差点昏倒。
老天,她还有小孩在念书,如果她坐了牢,那她的小孩该怎么办?
“那、那我该怎么办?”她整个顿时虚脱。
段邑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专心研究着桌上的资料,赫然他眉毛一扬,仿佛想出解决之道。
“张姨,把这个送出去,晚上进行补单,可别再弄错数字了。”
张秘书颤抖的接过手“还还有钱吗?”
“我昨天只用掉金额中的四分之一,今天不管有多大的损失,一定要全数买回,再按照这些数字操作一次,如果我算的没错,老天又愿意帮忙,我不会让公司亏太多钱。”
“段先生,我”张秘书惭愧不已,她不该把事情交给别人做的“真的对不起。”
“别再感伤了,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得忙呢!”他拿了资料站起身走出办公室,留下张秘书一个人在里头忏悔。
段邑直接来到总裁办公室外,深吸口气后才敲门。
“进来。”刘翌方说道。
段邑推门进去,直接走向他“我会想办法把损失给补回来,给我点时间。”
“你真有办法?”刘翌方瞧他那信心十足的模样,还真不得不佩服他那不服输的个性。
“不管有没有办法,但我一定会设法做到。”段邑蹙起眉头“晚点儿我会去向老总裁解释清楚。”
“你能说得动我老爸就好,不用来跟我报备。”刘翌方对于自己的能力始终无法得到父亲的认同,觉得非常颓丧。
“别这么说,再怎么说总裁还是你,你还是有决定所有事情的权利和能力。”
段邑说到这里,不禁又想起古含柔,就不知她到底和刘家结下什么仇恨?
“你真当我是总裁?”刘翌方挑眉,看着这个曾经跟他一块儿念书、相互扶持的好同学兼好伙伴。说到底,他又何苦为了古含柔跟他反目呢?
“除了当你是总裁,我还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段邑撇嘴一笑“我先回办公室了。”
刘翌方忍不住问:“我刚刚听说含柔离职了,是怎么回事?做得好好的,她为什么要走?”
“我并不清楚。”段邑已不想再多说,对他而言,如今她只是个陌生人。
“怎么会不清楚?你不是跟她在交往吗?”刘翌方不解地问。
“那些都过去了。”段邑回头对他笑了笑“我只能说,当初你的抉择是对的。”说完,便带着抹苦笑离开了。
刘翌方一脸困惑,心中直猜测着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跟这次的失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