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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盯着她,眸色晦涩不已,“确定。”
她的血免疫所有草木之毒,这也是她同样被乌金长鞭所上,却没有中毒的原因。
稍稍一顿,他又接着一字一顿道,“你不会有事的。”
难道她以为他会用她的命去换南川的命吗……
阿浔咬了咬后槽牙,将手往他跟前一伸,大义凛然的说,“来吧!”
就当攒人品了,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但愿她的英勇行为能中和一下她那坑爹的命格。
玄泽无声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清冷又客气的和一旁脸沉如水的国君简单解释了一下,国君眼前一亮,黑沉沉的脸直发光,极具天子威严的目光扫向了阿浔。
阿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着看过来的国君陛下傻乎乎的咧嘴干笑了下。
国君微微一愣,随即严肃道:“那就辛苦你了。救活朝儿必有重赏。”
有重赏啊……
“不辛苦不辛苦!”阿浔殷勤又娇憨的连连摆手。
玄泽看着脸上带着憨笑的小少女,莫名的有一丝汗颜。
什么叫见钱眼开、要钱不要命这就是了。
最初他说她的血可以救南川的时候,她一脸如遭雷劈,好像下一刻她就要为太子爷牺牲了,现在知道不仅自己没事还有赏赐,反而倒是迫不及待了。
国君听从玄泽的安排,半哄半强制的将伤心的有些神思恍惚的皇后娘娘带去了外殿。
内殿一下子被清空,静谧的氛围让即将放血救人的英勇小少女有些忐忑的吞了吞喉咙。
可是一看到内侍根据国师大人的要求送来的小杯子,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真的是“小”杯子,就是她前世那个小老头师父
每次独酌的时候,用的那种小酒杯,容积嘛,她把大拇指放进去,也就能放进去一个指节。
对于能救温柔太子爷、能得赏赐、还没什么风险的事情,阿浔一改先前的满腔担忧,十分积极的拿起内侍准备好的匕首。
咬着牙,闭着眼就对着自己的手指……轻轻划了下去,挤了几滴血滴进小酒杯里,很快就滴满了小半杯。
当她一边举着还在冒小血珠的手指,一边兴冲冲的将小杯子递给玄泽的时候,玄泽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这一切真是发生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他拧起了眉,幽暗的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拿起了一旁早已备好的金创药和纱布。
“手伸过来。”
男人声音略略有些阴沉,阿浔吐了吐舌头,乖乖的把手伸过去。
其实伤口又小又浅,放现代也就贴个创口贴就行了。
可是当金创药涂到伤口上,还是有点刺拉拉的疼。
阿浔下意识的想痛哼,但是一看到眼前男人冷峻紧绷的脸,无端的就把痛哼给吞了回去。
男人替她绕着纱布,抽空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痛就说出来。”
“还行还行,不疼不疼。”
小少女眯着眼睛轻轻的笑,露出一口锋利小白牙,娇憨又天真。
可是就是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在他没注意到情况下,招呼不打一声就拿匕首给自己划了口子。
干脆利落。
对自己够狠……对别人似乎也从来软乎不到哪里去。
玄泽眼眸深暗了几分,妥帖的给她包扎好伤口,才接过杯子干正事。
……
解毒救人是大事,阿浔不敢随便出声打扰的正专心致志的玄泽,就一个人捧着她的挂彩的小手指,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围观。
当看到玄泽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喂到南川嘴里后,又举起装了她鲜血的杯子时,她赶紧抬手捂住了眼睛——
这是要给太子爷喝她的血吗?
卧槽!这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过了几秒,阿浔估摸着玄泽应该已经喂完了,她才悄咪咪的张开手指,从指缝里面瞄了一眼。
咦……幸好幸好,她的血不是用来喝的,而是被涂在了太子爷腰腹处的伤口上。
太子爷的伤口里像是有一股吸力,她的血涂抹上去以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他的伤口里……玄幻的像是自带特效。
而他的伤口形状,细长又狰狞,分明是被长鞭抽出来的。
伤口周围的肌肤都隐隐呈现出青紫色。
看上去真有点惨不忍睹。
阿浔挡着眼睛的手慢慢落下,情不自禁的为遭罪的太子爷唏嘘了一番。
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突然遭逢这种折磨,也真是可怜见的啊……
小姑娘的视线太灼热太专注,玄泽想忽略都难。
他停住动作,转头看过来,言简意赅的命令:“闭眼。”
阿浔在他面前大多数都像个包子,言听计从的闭眼。
等到眼前一黑,她才想起来,她干嘛要闭眼啊!
于是猛地张开眼,理直气壮又带了点小期待的反问,“为什么要闭眼,师父是怕我被太子爷惨烈的伤口吓到吗?”
男人手下动作又是一顿,沉默了一瞬,才淡淡道:“男女大防,非礼勿视。”
阿浔:“……”
她转了转被他饶了好几道纱布包扎的像个白嫩嫩的竹笋的手指,单手托着腮帮子闲悠悠的说:“可是师父,那天您受伤,就当着徒儿的面脱了上衣。”
而且她被乌金长鞭打伤的时候,他也脱了她衣服,看光了她肩膀。
哦,在法源寺的时候,他还强吻她来着,虽然事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啧……现在想想,突然觉得她家清贵的不染一丝尘埃的师父貌似有点无耻,怎么办。
男人呼吸微微一滞,偏头瞥她一眼,低低哑哑道:“嗯,所以错了一次,为师不希望你再错第二次。”
稍稍一停,他补充,“更不要明知故犯。”
阿浔:“……”
好有道理的样子,竟然叫她无从反驳。
阿浔低低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转过身子,背着他,清亮的目光来来回回的在殿里打转。
玄泽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闭了闭眼,沉下气,专注于手上的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殿里没了一丝声响,只剩下太子爷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阿浔这才转回身,看过来。
玄泽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和两鬓之间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小汗珠,深邃的双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床榻上的南川。
阿浔也顾不得和他置气了,立即跑到他身边,用随身携带的小手帕给他擦了擦汗。
“师父,你没事吧?”
救人什么的果然费心又费力,而且他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呢!
“我没事。看看太子爷怎么样了。”
玄泽声线冷沉,接过她的手帕,自己动手擦了擦汗。
阿浔虚握了下空空的掌心,“哦”了一声,挪到床边,伸头看了眼。
南川双目紧闭着,一排长如小刷子的黑色睫毛微微颤动着,眉宇深锁,看上去一副将醒未醒的痛苦样子。
说着良心讲,南川生了一张斯文柔和的俊朗脸蛋。
绝对算得上传说中的温润如玉的那一挂男人。
“哎……太子爷也真是够倒霉的。”
阿浔确定他没有其他特殊情况后,忍不住又打从心底的同情了他一番。
“不倒霉。”
都是他自己作的。
玄泽冷冷的扫了一眼床上的南川,忽然淡淡的接了一句。
阿浔颇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人在宫中坐,鞭从天上来,这都不叫倒霉,那什么才叫倒霉啊?”
小姑娘自然不清楚南川余毒复发背后的弯弯绕绕,玄泽刚刚一把脉便懂了,只是他不好多说,话锋一转道:“父债子偿,很正常。”
当年,国君刚刚登基不久,年轻气盛又野心勃勃,也不知从何处听来的消息,听说南边与世隔绝的绯国有一株上古神物,锁心木。
绯国在锁心木的帮助下会渐渐演变成大夜的威胁,所以要防患于未然。
于是年轻的君主大手一挥,一声令下百万雄师的马蹄就要踏向绯国。
朝堂上有几朝元老带着一批文官上谏,请求莫要轻易开战。
大夜往年征战不休,国库本就空虚,国君又是才登基不久,朝堂局势不稳,贸然与绯国开战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鉴于朝堂之上的反对之声太强烈,国君不得不妥协。
岂料暗地里还是派人去了绯国。
一场大火屠城,绯国国破人亡。
阿浔听到他那句轻描淡写的“父债子偿”后,突然好想出言怼他。
有种当着国君陛下的面说这句话啊,信不信分分钟把你拖出去砍了!
她觉得她家师父这个国师大人当得……迟早有一天要揭竿起义的节奏啊。
在她暗暗腹诽的时候,床榻上的男人突然有了动静。
“你来了……”
本来温柔的滴水的男声沙哑粗嘎的像是有好多天没喝水。
阿浔灵机一动,颠颠儿的去桌边倒了一杯水。
“太子爷喝点水吧。”
南川腰腹上还顶了个细长的伤口,完全无法使力,自然没法独自撑手坐起来,需要旁人搭把力才行。
阿浔想上前一步扶他一把,突然想到了自家师父的那句“男女大防”,伸出去的腿又默默的收了回去,转而看向她师父。
同是男人,上去搭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