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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这是在开玩笑吗?还是愚人节搞的把戏,怕她日子过得太无聊,特意丢颗核子弹来炸炸她,看她会不会再一天到晚喊着无趣。
别说她毫无嫁人的念头,此时此地更不宜提起此事,以他们各自的立场而言,在仇恨未解开前,贸然结合绝对是一大错事。
而她又不能明白地大声说出她是龙门的小鲍主,要一脸阴沉的新郎宫先考虑清楚,免得他娶了她又后悔,翻脸一变地一刀捅进她心窝。
那时他在公主殿当着她的面说要立后,她就觉得心头毛毛的,给风云栖当场难看她是很痛快啦,然而他没讲确切的时问,她就鸵鸟地把此事排到十年八年后再说。
呜,什么十年八年,现在连八天都不到,一个星期后,她将成为他的妻。
望着堆如小山的各式婚纱,以及珠珠串串的珠宝首饰,镶着粉钻的金冠垂穗至腰,十三条串扣着宝石的金带与金冠连接,压得她好不沉重。
龙涵玉看看镜中特意妆点过的娇艳容颜,粉雕玉琢的肌肤衬托着她由内而外散发的脱俗气质,美玉光华赫然呈现。
“你好美。”美得让他呼吸一窒,以为画中的精灵翩然一现。
落在嫩肩上的吻引来一阵轻颤,犹似落尘仙子般清灵的美女回头一视。
“我已经很任性了,没想到你比我略胜一筹,婚礼说办就办,我的美不是构成你痴狂的主因吧?”她不是今天才忽然变美,他的赞美来得太晚。
“嘘!不要说话,我想爱你。”食指轻挑起细肩带,任由它滑落肩头。
“现在不说,等会儿就不用说了,我们会在床上耗一整天,然后你会把我累得没力气开口。”她抱怨地转过身,反而正面迎上他落在唇瓣的一吻
风炎魂低笑“那就什么也不必说。专心享受我带给你的热情。”
“你”她瞪了他一眼,活像小刺猬地跳开。“不许再用你的吻影响我,你脑袋坏了,不代表我要跟你一起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一向不是意志薄弱的人,能无畏地迎向一切的挑战,可是一碰上他,她最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一寸寸削弱,遭到前所未有的严苛考验。
一开始的抗拒是对的,但她却没有坚持到底,那种心慌意乱、无所适从的感觉好像下不停的银针雨,针针落在心版上,刺出满心的难受。
“海儿,你是唯一敢指着我的鼻头说我疯了却还活着的人,你说我该不该给你一点教训?”他不怕她痛的咬了她,一道鲜红的牙印啊上玉肩。
吃痛的龙涵玉仅颦起眉,并未喊疼。“你很幼稚耶!没有童年的人都比较变态。”
“被稚气未脱的人指称幼稚,我是该反省反省了。”他一脸正经的点着头,黑瞳中泛着笑意。
不要问他为什么想笑,自从他宣布要娶她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始终维持亢奋状态,整个人热血沸腾,感觉有股热流在胸口爆开,让他停不了高涨的愉悦。
他是鹰王,一族之长,迷迭岛的主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些不成条文的拉杂规矩大可滚向最深的海沟,在这片海域中,他才是唯一的神。
“反省蚌头啦!你不要故意气我,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她的稚气是装出来的,不像他真的犯傻。
“那又如何?我决定的事没人能反对,包括你在内。”他脸微沉,拉回她的衣服便撇下她,迳自走到窗边端起一杯酒大口饮尽。
誓在必得的占有欲强烈得吓人。
“气什么,该生气的人是我,你一点也不尊重我。”龙涵玉心软地走向他,双手一张环住他的背,低声轻喃。
“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奢望鹰后的位置吗?”他要提醒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是那些人。”她的语气很平静,少了浓烈的护意。
“就因为你不是她们,所以我才选择你,你是唯一发自真心爱我却不贪恋我权势的女人。”每有人不怕他,除了她。
哀着脸上的鹰形面具,触指的金属冷感真实的回应他的心,在幽冷黑暗的漫长岁月里,他看透了世间冷暖和虚伪。
权力和利益使人心沉沦,慑于淫威的女人们要的是他背后所代表的财富,可她口口声声要钱要势,但对他捧到她面前的金银珠宝却从未感兴趣,反而是一些没人在意的小事她显得特别兴奋,当成宝的拼命挖掘。
“炎魂”她好心疼他,想赶走他心中的噩梦。
虽然他不说,但她可以感受到他遇见她之前的孤独和寂寞,以及他对人的不信任,让她无法狠心地亲口说出自己是谁。
龙姓让她打小就背负了不少期望,每个人都等着看她有何作为,不特别兴奋,也不会漠然视之,他们认为她应该懂得怎么做,不用人教自然就会,她是龙家女儿,不致偏了方向。
一直以来,她亦以此姓氏为傲,龙家的人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敢走没人敢走的路,上天下海不皱一下眉头,是各大种族融合的一股力量。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龙”这个母系姓氏会大大地影响她的情路,让她一路走来倍感艰辛,不是得上演谍对谍桥段,就是大打迷糊仗。
“当我的妻子好吗?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都由我一肩扛下。”风炎魂诚挚的看着她,目光中充满渴望以及恐惧,他害怕她会说不。
一股泪意涌上眼眶,她用力地眨回去。“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我没有失忆”
“不,别说。”他倏地以吻封口,不让她跨过这道横亘两人之间的禁忌。
他要她,就是要她,她是属于他一人所有,没有复杂的过去。
“好,我不说,你不要抱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腰快被你勒断了。”她尽量以轻松的语气化解他紧绷的情绪。
“你不是纸糊的”他低语地松了手,又重重地吻了她一下。
“我说主子呀!你怎么没上葯啊!抱歉、抱歉,我有夜盲症,太阳一下山就什么也瞧不见,你们继续卿卿我我没关系,我是瞎子,没瞧见主子的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哎,他可真会挑时间,人家深情款款,四目相对,正要进入火热的重头戏,偏他笨牛不识相的闯进来,打断了鸳鸯交颈。
“什么叫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她全身上下都是他的,没有哪里不能碰。
“呃!呵呵我看不到嘛!主子就别太计较了,你的问题我实在无法作答。”装傻方为上策。
疑惑的龙涵玉看向风炎魂“为什么你要上葯,你受伤了吗?”
“啊!”风不伦讶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主子没告诉你吗?”
“他大概怕我太担心了,昨儿一整夜都没回来,睡在别的女人身边。”她难得展现女人温柔,说得好不轻柔。
“我没有。”一道闷闷的男音由齿缝发出,反驳她的不实指控。
“对对对!没有没有,主人一整晚都跟我在一起,我是活证据。”证人连忙跳出来大做声明,力保主子清白。
风不伦真的很怕他们之间产生误会,因为他会是第一个遭殃的人,谁叫他一时不察说溜嘴,造成主子的困扰。
没什么大反应的龙涵玉来回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男人。“原来你们是那种关系,难怪难怪。”
她一脸了然于心的神情让人无由的一阵发毛,感到浑身不对劲,像显微镜下被列入高度观察的生物,因无性生殖而引起注意。
“什么关系?”
“难怪什么?”
当两道男音同时冲口而出,突然绽放比太阳还亮眼,甜如蜜糖般笑容的龙涵玉语出惊人的一指“你们是gay。”
“gay?!”
多么可怕的抹黑,两个女人从没断过的男人居然被看成同性恋,这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他们的男性雄风一向旺盛得让女人吃不消。
还没来得及解释,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女人又道:“脱裤子。”
“脱裤子?”
是谁脱?
风炎魂和风不伦互视一眼,无人动作,心里想着同一件事她不会要他们当场做给她看吧?
“炎魂哥哥,你不是要上葯,不脱裤子怎么换葯?”她笑眯眯地举高双手,一手碘酒、一手消炎粉,两者抹在伤处都很痛。
喔!原来是你呀!快去受死。风不伦送上无限同情,庆幸被点名的不是他。
懊死,她怎么知道他哪里受伤?“小伤口,没什么大碍。”
“你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我最近练就了一招快速脱衣术,你要不要先试一试?”她还是笑得很甜美,天真无邪。
可是很奇怪,见惯大风大浪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不寒而栗。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我受过更重的伤”
一阵飒飒冷风划过大腿根部,两只贴身的裤管如七月梧桐,不起朵朵细白花雨,碎得没一片看得出本来的缝线。
很满意自己杰作的龙涵玉拍拍手上的“花粉”浑然不觉两双锐利的眼眯起一条线,迳自将“患者”推坐上椅子,仔细检查那道深及见骨的“小”伤。
“海儿,你刚才拿的是玫瑰花瓣?”他必须确定他没看错。
“是呀!很顺手的武器,好拿又方便。”随手拈来不费工夫。
“你用它伤人?”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会用它伤我吗?
“看情形。”她有问必答,十分合群的样子。
“什么情形?”如果她将玫瑰花瓣射向他,他有几成机率痹篇?
“有些人特别不听管教,爱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成笨蛋看的时候。”她看了看伤口,却不急着治疗,特意用指头挑开已经焦黑的部分。
“”风炎魂默然,用深邃的眸光瞪着她。
“对了,你为什么会受伤,你不是很厉害吗?天下无敌的你为何会笨得拿刀子往大腿捅?”这样的伤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龙涵玉的神情异常平静,脸上依然带着无邪的笑意,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但若仔细一瞧,她的眉宇之间多了平常所看不见的英气,稚气全消,隐晦其中,迷离的桀骜不驯慢慢浮现,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酝酿期。
此时的她,举手投足间尽是老练的世故,给人一种历经风霜的错觉,以为她是三、四十的“老”女人。
“我没有噢你在干什么?”风炎魂嘶地皱起眉,肌肉绷紧。
“喔!你会痛呀?我当这肉是死的,不会有任何感觉。”所以他才会表现得若无其事,行动自如。
“海儿,我是人。”她到底要不要上葯?东戳西戳的手指头似在研究。
她一脸恍然大悟地咯咯笑“我一直以为你是神呐,原来我被骗了呀!”
“你”他痛得说不出话来,女人一发起狠来,连火车都挡不住。
“主子,海儿小姐在生气吧!”脖子一缩的风不伦察言观色,小声地说道。
风炎魂没有回答,只从鼻翼喷出哼声,意思是少说废话,谁看不出她在使性子,而且专门针对他。
没人会故意受伤,尤其是他,他不说是因为爱上她的缘故,他的心变柔软了,因此忽略了隐藏的危险,疏于防备,未在第一时间痛下杀手,反遭敌人算计。
现在想想,祭司的预言正在成真,当时遇袭的他想着心头唯一挂念的人儿,脑海中满布她一颦一笑的俏丽倩影,一心只想尽快赶到她身边。
“海儿小姐你就别恼了,快帮主子擦葯吧!昨儿夜里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了,主子根本来不及痹篇”他快看不下去了,她究竟是出自关心还是谋害,光看主子发青的脸色,就可知道她多么努力让他痛。
喝!她还把伤口的肉拨开,搅来搅去的不知找什么不行了,再多看一眼他也跟着全身发疼。
“什么叫来不及,他几时变得这么迟钝?”
风不伦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敌人躲在阴暗的角落偷袭,身形与黑暗融成一体,叫人防不胜防。”暗箭难防。
“保护他是你的责任,当时你在哪里?”
她严厉的苛责让他为之一怔,不由自主慑服于她不下鹰王的威仪。
“昨晚我发现有人潜入迷迭岛,正在大规模的调查中,当我听到打斗声响赶去时,主子就已经受伤了。”一说完,他忽地一愕,心中浮起怪异的感受。
敝了,他为何会一五一十地向她报告,好像中了邪似的,竟把她和主子影像重叠,误认为她是自己的王。
“人呢?”
“什么人?”他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
“偷袭的人。”龙涵玉的唇抿了一下,很想搬座山往他头上一砸,看能不能砸出他的智慧。
“跑了。”他垂下眼。“我到达的时候就只看到主子一人,再无他人。”
风不伦的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直视恍若具有透视能力的绿眸,在犀利的眸光注视下,他有种被看透的异样感,整个人的心思完全遭洞悉。
不能心虚,要镇定,连主子都末发现是何人所为,她更加不可能会知道,他要沉稳应对,不可自乱阵脚,让人看出他心里有鬼。
她嘲讽道:“真了不起呀!以你们两个人的能力居然没逮到人,简直不可思议,我不晓得世上还有这么强的人呐!居然能逃过两位的魔掌。”
“这”他词穷,急中生智的说:“我怀疑潜入岛上的敌人是龙门的五行使者,他们趁机攻其不备,想一举瓦解我们鹰海盟。”
龙涵玉圆瞠大眼,对他瞪了又瞪“很好的借口。”
“这不是借口,是有根据的,据我方所探知的消息,龙门的确有可能来攻打我们。”
她肩一耸,勾唇一笑。“那大块头哥哥和笨老虎叔叔呢?他们难道睡死了,连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嘎?呃这个”他回答不上来。
“若不是睡死了,为什么听不到呢?除非有人在他们食物或饮水中下了葯,致使他们昏睡不起,无法察觉外界的动静。”
天哪!好精锐的判断力,她真的只有十八岁吗?风不伦的诧异也是风炎魂的惊悸,他眉头越皱越深,强迫自己不做多想。
她和龙门没有关系,她不是龙门的人。他这般催眠自己的心。
“除了自己人,谁能让多疑的这两人放下戒心,把罪名推向龙门就能不追查有内贼的可能性吗?你们该查的是他们最不防备的那个人。”而那人呼之欲出。
看得出某人明显不安,表情不自在的左顾右盼,似乎有虫子在身上爬动。
“海儿,别再说了。”她已经说得太多了。
龙涵玉笑得很淡,轻轻地抬起头看了她爱的男人一眼,眸光中闪过一抹下定决心笃定。
人心是黑暗的,她方才窥知到一颗蠢动、意欲叛变的丑陋心灵,原来所谓的忠诚终究敌不过权位利益的收买。
是该引动这场战争的时候了,她的身分,将是这场战火的第一颗引爆弹。
“小玉,一个很俗气的菜市场名,他们总是爱这么闹我,让我老嚷着要改名。”
“他们是”风不伦想继续问下去,却因主子扫来的凌厉眼神而噤声。
“好啦!懊彻底治疗他的伤口了。”她故作轻松的道,对风不伦想知道的答案吊起胃口来。
“海儿”风炎魂压低喉音显得下悦,但看到她眼底浮动的泪光,顿时心一紧。
她也很痛吧!不过是心痛。
他眼神复杂地看她细心的以水洗净伤口,再去除黏着的死皮,纤指似莲花优美的舞动,白纤得让人想咬一口。
但他并未付诸行动,只是静静地凝望那张专注的小脸,感受她无言的爱和关心,以及她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气息。
忽地,他的黑眸转深,露出深沉的幽光,不敢相信自己的伤口在细白小手的抚摩下,竟慢慢地收口。
若非亲眼目睹,谁能想象神的奇迹出自一名女孩身上,她的手心微微泛着红光,覆盖在裂开的皮肉上,渐生的新肉将伤口填平,与原本的旧肉密合。
没有伤口了。
应该说没有受过伤的痕迹,完整的皮肤找不到一丝瑕疵,好像曾有的伤只是幻觉,大家都看错了。
“你现在可以站起来走一走,我保证它跟全新的一样,你也顺便想想该怎么处置我,毕竟我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闻言,风炎魂阴骛的沉下脸,不停地瞪她、瞪她、瞪她、瞪她
“笨蛋。”
没听见。
“愚蠢。”
还是没听见。
“找死。”
啦啦耳朵发痒。
“自私。”
春光明媚,风景如画,鸟语花呃,等等,这句话有点意见,为什么说她自私,这样很叫人伤心呐!她不过做了一件好事而已。
“隐形人最好不要发出声音,人家会以为有鬼。”吓到人就太缺德了。
一双脚忽地出现,立于面前,龙涵玉很后悔的吐吐粉舌,不该刺激他们家的大人。
“小姐放心好了,老婆子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鬼。”跷起腿的老妇啃起原本要给小鲍主的苹果,非常惬意地躺上她的床。
“呵呵”她干笑道:“你们会不会太张狂了些,一点也不把人家鹰海盟放在眼中,这样太没礼貌了,毫无为客之道。”
“我们都想弑主了,还在乎别人怎么想吗?”黑色影子逐渐成形,夏侯淳放大的脸正对着她。
谁说他们是崇尚和平的一群,此时的暴力因子正在体内蠢蠢欲动,张扬的爪子锐利如刀,准备撕裂那张装傻的笑脸。
当人的怒气累积到最高点的时候,眼中只有鲜红色的血丝和狂兽般的怒吼,一体两面的黑暗受到魔鬼的诱惑,恶浮心底。
“哎呀!说得好严重,我会怕呐!淳哥哥,你要不要喝苦瓜汤,我来煮。‘消’气退火。”
黑亮的眸子射出冷光。“你觉得我们还不够辛苦是不是,跋山涉水、出生入死的只为你一人忙,放着暖床不睡,冷落身边的爱人,我们得到的回报是什么?”
“呃,淳哥哥好像很生气。”肩一缩的龙涵玉很没骨气地抱起一桶瓜子躲往角落嗑,不敢露出招牌笑容来讨好大家。
“你以为就你淳哥哥生气,没瞧见我们吗?”火气不小的南宫焰攀桩而入,一把将头上可笑的大草帽往地上一丢。
“唉!屋漏偏逢连夜雨,风打菊花片片残”她好可怜,遭到哥哥姐姐们的围攻。
“你说什么?”美目一横,布满阴色,老厨娘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铁勺。
“没有、没有,小玉最乖、最听话了,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绝无异议。”先安抚他们的怒气再说,她可不想脖子上凉凉地
少颗脑袋。
“真的吗?”她的话要能信,鲨鱼都能上岸跳大腿舞。
“真的、真的,我这人最老实了。”她点头如捣蒜,怕人家下相信她的诚心诚意。
老实?
论奸狡和滑溜,龙涵玉认了第一,绝没人敢不知死活的跑来跟她争,光是她满脑子有趣念头,近她身者哀鸿遍野,谁能不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认识她顽劣个性的人都晓得她的话不可尽信,十句话中有八句是假的,剩下的两句半真半假,让人去猜,多变的性格永远叫人捉摸不定。
她唯一的优点是护短,这也是龙门历任门主的老毛病,她对自己人相当袒护,不论他们做错了什么,在她眼中全是对的,就算不对,她也会想办法替他们脱罪,硬把红日改成蓝月。
“好,马上跟我们离开,不再插手鹰海盟的内部纷乱。”自家的事都理不完,还有闲工夫管人家家务事。
“嗄?”她一怔,眼底有着挣扎,委屈十足的噘着嘴“戏未落幕,你们急什么嘛!”
好歹看到最后才有意思,半途而废太杀风景。
“我们为什么急你会不知情吗?试问有谁会自曝身分,沦为阶下囚?”夏侯淳从没这么生气过,黄金做的算盘被他捏凹一角。
他当然知道她爱玩的天性,虽然常带来令人抓狂的麻烦,但这次她连命都玩上了,这就太叫人发指,五行使者的能力并不差,可是和鹰海盟的鹰王一比,他们真没多大的把握能全身而退。
而她在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之际,一点也不顾及他们为谁奔波的辛劳,居然直接走到敌人面前,要人家痛痛快快地给她一刀。
这种扯后腿的行为无异是找死,她以为鹰王深爱她就能改变世代积下的仇恨吗?
她一笑,天真而狡猾。“你不觉得我有当赌徒的天分吗?”
“拿自己的命下注?”不以为然的西门艳色嗤之以鼻,往她后脑勺一拍。
喔!痛,她一定在报仇。“这是一生的幸福啦!你们都有心爱的人,应该了解我的心情。”
“你”她话一出,当下一片沉默,为她的傻感到一阵天人交战的煎熬。
爱情的确是一大问题,它让人哭、让人笑、让人痴颠疯狂,人因它坚强,也为它而软弱,患得患失不知所措,徘徊在对与错的十字路口。
身体上的伤容易痊愈,可心一旦受了伤,它的复元期没个定数,有时一、两天,有时以月计数,更甚之是年,或是一辈子。
“嘻嘻,不要为我担心嘛!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不了赌输一回喽!又不是走到生命尽头,年轻人的复元力跟蟑螂一样强永远也打不倒。”
“蟑蟑螂?”
她说得眉飞色舞,好不愉快,听者脸部抽搐,嘴角扭曲,内心嘀咕着,他们明明吃同样的米,喝同样的水,受同样的教育,为何思想行为有如此大的差异!
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吗?可是他们也没有很老好吗,平均不过大她四、五岁,同属一世代的年、轻、人。
“被当成囚犯关着还能这么乐观,你的确有蟑螂打死不退的精神。”不愧是魔性坚强的小魔女。
窗外飘来女子冷冷的讽刺声,音未落,人先至,把窗子当大门一跃而进,轻巧地翻入众人视线。
“冰影,你来了。”夏侯淳朝她一颔首。
她笔直的走向令他们头疼的祸首,一把揪起她的耳朵。“你是猪吗?还是嫌当人太可恨了,决定换个身分去阴曹地府大闹一番?”
“我我我耳鸣”哇!好惊人的肺活量,震得天花板上的石灰往下掉。
“死人不需要耳朵,你先说说你的遗言,看要火葬还是上葬,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中,不如我先了结你短暂的一生。”有人不想活,她又何必客气。
气极的木使者根本不在乎外头的守卫是否听见她的吼声,向来性情清冷的她头一回动大怒,两眼圆瞠地几乎要喷出火来。
“冰影姐姐,你要不要喝杯茶润润喉?常用喉咙嘶吼容易造成声带受损,你柔媚的叫床声若变哑了,猫哥哥会追杀我。”唉!怎么没一个脾气好的,个个都吃了炸葯似,非常暴动。
“丫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抢手,鹰族人为你吵得不可开交,一派主张用你换龙门大权,一派认为你的血很珍贵,用来祭鹰神最适合,你个人偏好哪一种?”
“没第三种选择吗?”听起来都不太友善。
“有,自我了断。”
呃,她几时天怒人怨到这种地步,人人都想她死。
“还有,我查到下迷葯的人是谁,的确是你心中所猜想的那个人,他不在两人的酒里,等他们醉倒了再行动。”
“果然是他。”真叫人失望。“好了,冰影姐姐,你可以带我走了。”
“带你走?!”三道声音异口同声高喊,不解其意。
“小魔女,你一定要这么聪明吗?”让人觉得可怕之余又不免佩服。
皇甫冰影的确身负“重任”奉风云栖的命令,前来“绑架”鹰王最看重的女人。
“没办法,因为你们太笨了啊!啊!失言、失言,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要呀!救命疯子杀人了冷静冷静,杀了我对你们没好处好、好,不冷静,你们就杀了我吧!不过嘻嘻,先追上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