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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蒙。
易天耀斜倚着办公椅,单手支额,面无表情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致。
这时,办公室的门传来轻敲。
“进来。”
何秘书打开门进入办公室,恭敬地开口:“总裁,您交代的事已经全部办妥。”
“是吗”易天耀淡淡地道,陷入沉思。
终于把所有的事都办妥了,到时候只要让骆婳签个字,骆氏所有的股权就属于她的了。
他看着落地窗外的街景好一会儿,最后站起身,穿上西装外套。
“今天所有行程与会议取消。”说完,他随即迈步往办公室外走去。
何秘书连忙开口问:“总裁,请问您现在要去哪里?”
“去办点私事。若有重要的公事,我明天再决定。”易天耀抛下这句话,立即推开门,步出办公室,搭乘电梯离开。
司机王福得到通知,立即开车到大楼正门口迎接。
易天耀坐上车后,便说出前往的目的地。
王福虽然讶异,但仍照着他所说的话,开车来到骆正丰所住的医院。
易天耀开门下车,走进医院,搭乘电梯上楼,来到骆正丰所住的病房楼层。
负责为骆正丰诊疗的主治医师正好在巡房,一见到易天耀前来,立即向前表明身分,并请他前去护理站,表示有些话要告诉他。
易天耀皱起眉,跟着主治医师来到护理站。
“易先生,由于你是骆先生的女婿,所以我必须向你说明一下骆先生目前的病情。”
“出了什么问题?”见主治医师面色凝重,易天耀明白肯定发生了一些事。
“骆先生之前虽然是因为脑血管阻塞造成的脑中风前来就医,但我们最近替他做更进一步的身体检查时,才发现他已是肺癌末期,癌细胞已经转移到骨骼与各个器官,外科手术、放射线治疗、化学治疗等等可能都无法改善或控制病情,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易天耀神情讶异,对所听到的一切难以置信。骆正丰已经是癌症末期的病患,来日无多了?
“而我们也已经告知骆先生这个消息,他本人的意愿是希望让在剩下不多的时间里活得有尊严,日后情况危急时,拒绝一切医疗救治行为。”
易天耀抿紧唇,并未答腔,点点头后便转身朝病房定去。
推开房门,只见骆正丰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
一听到有人定进来的脚步声,骆正丰立即睁开双眼,对于眼前的访客感到有些意外。
但他随即露出微笑,伸出枯黄瘦弱的手,指着病床旁的椅子“来,先坐下吧。”
易天耀看了他一眼,随即步向前,在椅子上坐下。
骆正丰注视着他,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在并吞、接管骆氏之前,你应该就发现到这不是个好主意吧?”
其实骆氏只是空有名声,实际上内部经营情况惨澹,股价日渐下跌,负债日与俱增,迟早会破产,他根本是接了一个烂摊子。
易天耀以低沉的嗓音回答“凡是我作的决定,绝不后悔。”
他已经尽他最大的能力将骆氏集团重新整合,并已步上轨道,日后的营运应该不成问题。
骆正丰深深看了他一眼“看得出来,你的个性沉稳内敛,但是这么一来,许多事全埋在心里头,独自一人承受,压力实在不小。”
易天耀抿紧唇,未答腔。
“骆婳是个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但如果你有太多事瞒着她,永远不让她知晓,这样一来,你们之间的距离恐怕会越来越远。”
脑海里浮现骆婳的身影,易天耀脸上的神情立即显得柔和。
骆正丰所说的话他不是不懂,但有些事情他就是不愿让她知道,以免让她有太多压力。
压力由他独自承受就够了,她只需要毫无忧虑的待在他身边。
骆正丰在商场上打拚了许久,见的人也多了,又怎么会看不出易天耀此刻的想法?他轻轻摇头,叹口气“我给你的忠告,希望你能听进去,千万别到了失去的那一刻才来后悔。”
易天耀看着他“那你的打算呢?”
骆正丰笑了“还能有什么打算?反正人难免一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对于死亡,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
易天耀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迳自站起身,准备离开。既然这是骆正丰的决定,那么他愿意尊重。
“等等”骆正丰忽地唤住他。
易天耀停下脚步,但并未转过头。
骆正丰看着他那宽厚的背,道:“我虽然希望你对骆婳坦白,但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关于我的病情,暂时别告诉她。我希望她每次来见我时,都能带着笑容,而不是满脸忧愁,这算是我这个将死的老人唯一的要求。”骆正丰希望能在死前一直看到女儿们的笑容。“也请你务必要给骆婳幸福,让她过得开心。”
易天耀深吸了口气“我知道。”
语毕,他便步出病房,搭乘电梯下楼,离开医院。
王福一见到主人走出医院,立即开车上前迎接。
易天耀迳自打开车门,坐上车,随即道:“回家去。”
“是。”王福立即开车往宅第的方向驶去,透过后照镜,只见易天耀离开医院后一直紧锁眉头,似乎心事重重,但他怎么也不敢开口询问。
回到家后,易天耀一下车便往屋内走去。
骆婳正在客厅里与杨妈一块插花,一见到他的身影,她立即讶异的瞪大双眸,没料到他会这么早回来。
杨妈见状,立即转身退出客厅,让他们两人独处。
骆婳放下手中剪好的花,走向他“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提早回来?”
易天耀步向前,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紧紧拥着。
她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感到有些困惑。
“你究竟是怎么了?”她小声的询问。
感觉得出来今天的他有些奇怪,但究竟哪里奇怪,她也说不出来。
“没什么只是想抱着你。”易天耀在她耳畔沉声低语,但他的神情是悲痛的。
他的心好沉痛,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事无法告诉她。
此刻他所能做的,只有紧紧抱着她,感觉着她的心跳、体温和呼吸,让自己确定她仍在他怀里,并没有离开。
骆婳轻颦蛾眉,自他胸前缓缓抬起头,直瞅向他的黑眸“你真的没事?”
他抬起手轻抚着她细致绝美的容颜,低沉的嗓音柔声说着“我没事。来,为我笑一个。”
她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要求,但仍照着他所说的话做,为他展露出笑容。
易天耀深深看着她,随即俯下身,掠夺她的唇。
骆婳柔顺的迎合着他的吻,让他的舌尖窜入她口中,恣意与她的舌紧紧交缠,而她则是悄悄伸出柔荑,轻搂着他结实的腰身,让两人之间毫无距离。
他随即将她一把抱起,朝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她依偎在他怀里,双颊泛红,小声问着“你该不会是想但现在是白天,杨妈也在”
“那又如何,我现在就想拥有你。”
易天耀抱着她走上楼梯,来到二楼的卧室里,将她的娇躯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伸手褪去她身上的衣裤,直至全裸,并解开她束起的长发,披散身旁。
他略微黝黑的厚实大手轻柔的在她曼妙的胴体来回轻抚,而在大手所抚过的肌肤,他的吻随即而至,在她全身各处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骆婳的娇躯在他的爱抚、亲吻下不停轻颤,更泛起诱人的瑰红。
易天耀抱起她的身子,狂吻着她的艳红樱唇与娇躯,吻得她意乱情迷,并一次次用力挺进她体内最深处,要让她的脑海里只能有他的存在,什么事都不许想。
骆婳不得不伸出手紧搂着他的后颈,身子变得燥热,呼吸更加急促,心更是剧烈狂跳,一切只为了他,她的丈夫易天耀。
激情过后,骆婳偎在他胸前,轻闭双眸娇喘着,全身无力,脑中依然一片空白。
易天耀则是看着天花板,眉头紧蹙,大手来回轻抚着她柔细的长发以及裸背。
好一会儿后,骆婳剧烈的心跳终于平复下来。
她柔声轻问:“明天我想去探望爸爸,你要一起去吗?”
哀着她裸背的大手忽然停下,易天耀随即起身,穿妥衣裤。
“你自己去就行了。”语毕,他迳自步出卧房。
骆婳坐起身,看着那扇关上的房门,神情有些难过。为什么他不愿跟她一起去见父亲呢?
翌日,晴空万里。
骆婳前去医院探望父亲,手中拿着的是易天耀为她标到的钻表,打算拿去给父亲看,好让他开心。
抵达医院后,她搭乘电梯上楼,来到父亲的病房门前,推门而入,瞧见父亲躺在床上,正闭眼休息。
她立即放轻脚步,慢慢步向前,坐于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熟睡中的父亲。
爸爸怎么好像突然老了许多?如此憔悴的模样,让她看了实在舍下得,多希望自己能为他分担一些痛苦。
这时,骆正丰突然咳嗽,不停的咳着。
“爸,你怎么了?”骆婳连忙扶起他,为他轻拍后背。
他咳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止住,躺回病床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她柔声回答“见你睡着了,不敢吵醒你。”
骆正丰笑着轻摇头“有什么敢不敢的?以后你一来就得让我知道,我想和你多说些话。”
“好。”骆婳只好轻点头,开口答允。想起一事,她连忙将手中的绒布盒递向前“爸,你快打开来看看。”
“这是什么?”他伸手接过,打开一看,立即讶异的瞪大双眸“这只钻表不就是”他十分激动,无法再说下去。
“是的,这正是妈妈之前捐出去做慈善拍卖的钻表。”
骆正丰伸出枯瘦的手将钻表拿起,置于掌中来回轻抚,眼底有着无限怀念,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看着女儿。
“你怎么能找回这只钻表?”
“不是我找回来的,是前几天易天耀带我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正巧看到这只钻表要拍卖,他便出价替我买下。”
“喔原来是这样啊。”骆正丰将那只钻表放回绒布盒内,递还给她。
骆婳看着他“爸,你不开心?”
“我当然开心,但这既然是他帮你标得的,那就是属于你的了,你以后可得好好收妥。”
“嗯。”她将绒布盒接过,置于掌中。
骆正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询问“我一直忘了问你,易天耀对你好吗?”
骆婳先是一愣,这才笑着道:“爸,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以后都能过得幸福。”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脑海里浮现易天耀的身影,以及他对她做的许多事。“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虽然他行事作风霸道,却也带着千万柔情,让她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再也难以将心要回来。
他的身影、他的一切早已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骆正丰见到女儿此刻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经爱上了易天耀。“那就好,只要你觉得幸福最重要。”
“爸幸福是什么?”骆婳轻声问。
“有的时候,其实自己已经是幸福的,但却一直不这么认为,反而不断追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把早已到手的幸福舍弃。”骆正丰望着窗外,感叹万干。
“是吗?”她垂下头,看着掌心。
她也有已经到手的幸福了吗?突然之间,易天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以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立即浮现脑海。
以前总觉得幸福是不切实际的,但此刻她似乎能体会到幸福的感觉。
“孩子,有些事情并非我们表面所看到的那般,你必须用心看待每一样事物,到时候,你或许会有不同的感触。”
“是吗?”骆婳轻轻一笑。
“爸爸老了,虽然有许多事想告诉你与骆缨,但似乎时间不太够,只好请你们自己去体会了。”
骆婳连忙抬起头,看着正微笑着的父亲“爸,你千万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为什么她总觉得爸爸说这些话,似乎是跟她道别?
骆正丰只是微笑,并未再多说“好了,爸爸有点累,想睡了。”
“好,那你早点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她连忙伸手替他拉起被子,轻盖在他身上,然后转身步出病房。
当她准备搭电梯下楼时,一只结实的手臂冷不防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走廊的转角处。
骆婳本想放声大喊,但当她一看到来人的脸庞时,立即睁大双眼“耿云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些事必须告诉你。”他沉声低语。
“什么事?”她皱眉看着他。为什么他的神情看来这么紧张,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易天耀之前是处心积虑收购骆氏的股权,还曾经派人以不法手段威胁利诱他人让出股权。”
骆婳瞪大了双眸“你胡说!”
“我没有。我还找到几名股东,他们表示易天耀曾派人带大笔现金前去找他们,威胁他们非得立即交出股权,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骆婳怎么也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一切。这会是真的吗?不,不会的易天耀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似乎还掌握了一些股东不为人知的秘密,让那些股东不得不以低价将那些股份让出,也处处阻挠骆氏开发新的客源,并教那些原本与骆氏合作的厂商转而与他合作。”
她脸色惨白,双唇颤抖“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雹云涛的神情认真且严肃“他并吞骆氏,绝对是有计画的,也在数年前就已经在暗中进行着。”
她脑海中一片混乱,什么事情也无法思索。
他放开了她的手,将一张名片轻放在她掌中。“如果你需要我帮忙,随时都能打电话给我。”
骆婳看着手中的名片,心中极为紊乱,红唇张了又合,不晓得该对他说什么。
她知道耿云涛不是个会撒谎、信口雌黄的人,而他方才所说的事,一定是经过查证,确定无误后才会说出来。
雹云涛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今天来只是想奉劝你,好好想清楚,是否应该继续与那样的男人在一起。”语毕,他随即转身,迳自离去。
骆婳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俏颜惨白,使尽了力气才移动脚步,搭电梯下楼,步出医院。
司机王福一见她走出医院,立即开车向上迎接。
当他一看到她那惨白着脸的模样,大为讶异。
“太太,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骆婳打开车门,坐上车“我没事”
王福看着她,但也不敢再多问,只得连忙开车返回易宅。
骆婳回到家中后,没有跟任何人说话,直接进入卧房内,躺在床铺上,望着窗外的天空。
天空是如此晴朗,她应该要有好心情的,但她此刻却是心情沉重,胸口好闷、好疼。
雹云涛所说的话会是真的吗?易天耀所做的一切,全都是针对骆氏而来,一步步将骆氏逼到绝境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懂,真的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白昼变成了黑夜。
听到车辆朝宅第驶来的声音,她知道是易天耀回来了,但她没有起身,依然躺在床铺上,望着窗外。
好一会儿后,房门被人打开,下一瞬间,灯光亮起。
易天耀皱眉看着躺在床铺上背对着他的骆婳,柔声轻问:“你怎么没有下楼吃饭?”
一听见他低沉浑厚的嗓音,没来由的,骆婳感到一阵心痛,闷着声缓缓开口:“吃不下。”
闻言,他的剑眉更为紧蹙“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并立即迈步向前,准备看看她的情况。
“为什么你要并吞骆氏,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她低哑着声音问。
易天耀停下了脚步“为什么这么问?”
骆婳缓缓坐起身,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是否曾经以威胁利诱的手段,迫使那些股东让出股权?”
他拧紧眉“这些事你是听谁说的?”
“是听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非这么做不可?”她望着他的眼神十分冷漠。
易天耀怎么也无法接受她竟以这样的神情看着他“你就这么想知道答案?”
骆婳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才轻轻点头“没错。”
易天耀一个箭步向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好,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非要并吞骆氏不可,因为,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变成我的人。”
她瞪大双眸,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
他随即俯下身,狠狠吻着她的唇,舌尖的霸道窜入她口中,恣意缠绕、吸吮着她的粉舌。
“唔唔”骆婳不停挣扎,奋力拍打他的身躯,试图让他放开她,但一切只是徒然。
最后她不得已心一横,用力咬下。
剧烈的痛楚立即传来,口中充斥着血腥味,迫使易天耀不得不立即抽身退开。
他半眯起黑眸,怒瞪着怀中的人儿。
她居然咬他!
骆婳随即用力将他推开,泪眼婆娑的怒瞪着他“你只是为了得到我,就不惜将我父亲多年来的心血毁了?你这个恶魔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对他的爱意,此刻已被憎恨所取代。
红颜果真是祸水,她恨他,更憎恨自己竟被他看上,因而害惨了一家人,这教她以后怎么面对父亲?
易天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随你怎么说都行,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任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语毕,他迳自步出房门。
骆婳见他离去,又听见他那毫不在乎的冷漠回答,让她的心好痛,泪水不听惊唤的自眼眶滚落,模糊了视线。
事实竟是如此残酷,教她怎能接受?
另一方面,独自一人走进书房的易天耀,似发了狂一般,奋力将桌上所有东西全扫落地面,双手紧握成拳,用力捶打着桌面,发出极大的声响。
双手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因为他的心更痛。
她恨他恨他她所说出的憎恨话语,不停在他的脑海与耳畔回响,挥之不去。
他神情悲痛,跌坐于椅子上,紧闭双眸,大掌紧捧着头颅,心宛若刀割,几乎喘不过气来。
用尽心思终于拥有的女人,付出一切娇宠着的女人,却憎恨着他
懊死!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获得她的心,让她爱上他?
难道这终究只是个遥不可及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