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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岑寂。
“说吧,一切可正常?”公孙谋双手负背的问。
“大人,鸳姑娘出现胸闷现象,小人担心”大夫紧绷着身子躬身。
“担心什么?”
“担心姑娘的心绞症有复发的迹象。”
“不是服用过血滴子了?”他眉峰深纠。
“没错,血滴子是具有神效,也确实曾经治好姑娘的病,只可惜姑娘经过鬼窟的大劫后,可能”
“可能什么?一次说清楚!”他面目可怕,人也严峻了起来。
“小人要说的是,以姑娘的身子以后恐怕不适合”
他铁青了脸,紧握腰际的坠饰,旋过身,快步而去。
鸳纯水在睡梦中被一股力道惊醒,痛!
是谁紧紧扣住她的腰,紧得她几乎不能喘息?
睁眼转首才发现是身旁的男人用力环抱住她,似乎怕她消失般的将她紧紧扣在怀里。
忍不住藉由窗棂外头射进来的月光静静的盯着他。
睡眠中的他看似无害,但她清楚得很,这男人清醒的时候比任何人都危险,但这危险的男人却永远不可能伤害她,这点她再也不会怀疑。
只是,这家伙似乎
自从她由鬼窟回来后,她受惊的身心已逐渐恢复,可他却像是有什么事令他极度不快,眉心始终深锁不展,而这份忧心只有在他睡眠时才会稍略显露出来。
她伸出小手柔柔的抚平他深锁的眉头,为何近来他如此的不安?
她想得出神,忽地一只大掌覆上她揉抚的手,她吓了一跳,发现他竟醒了。“爷?”
“你睡不着?”
鸳纯水瞪着他。“才不是呢,也不知是谁半夜将人搂得差点透不过气来?”她抱怨。
“是本官弄醒你的?”
“哼!”她故意噘嘴。
鲍孙谋先是皱眉,接着唇畔泛起笑。“那可真对不住了。”他耍起无赖来。
“您!”
他一把抱住她。“想必是因为本官在睡梦中也想要你吧。”他变得一脸邪魅。
“喂”她才张口要抗议,小嘴已经教人给堵住,接着她就接受了他一次轻狂的洗礼。
当她高潮娇喘的躺进他怀里时,她发现他极为小心的注视着她的一切反应。他最近每次与她欢好,都特别轻柔,不再像从前那般张狂,而且也没有再像从前一样索求无度。
这家伙变了。
他在小心什么?
“爷,我”
“你身子不舒服吗?”她才说了几个字,他就紧张的问。
“我没有。”她马上拧眉回答。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见状惊觉的问:“爷,您在担心我吗?是不是大夫对您说了什么?”
“没有,大夫只是说,你在鬼窟受的惊吓不轻,以后要多注意。”公孙谋淡淡的带过。
“就这样?”她怀疑的问。
“不然你希望大夫将你说得很严重?”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您有心事,若不是为了我的事,那爷您告诉我,您最近在烦些什么?”她终于忍不住的问。
“你看得出本官有烦恼?”
“当然,爷总是骄矜异常,若有心事,只会在梦中不经意的显露,只要用心注意就会发觉。”
“原来本官养了一只会察言观色的虫子。”他笑说,内心颇为讶异她对他的观察入微,这丫头越来越了解他了,恐怕她也是这世上唯一知道他最多的人了。
“爷,您说嘛,到底什么事烦着您,如果可以,我帮您分担分担。”她一脸笑嘻嘻。
“本官烦恼的事你能解决?”他笑睨她。
鸳纯水不满的一咬唇。“哼,您尽管笑我好了,我知道爷的事都是国家大事,我可帮不了什么忙”
“不,有个忙,你可以帮。”他打断她的话说。
她闻言一喜。“什么忙?”
“每天早睡早起,三餐定时,时时养身滋补。”
“这算什么忙?”她不禁火大,这家伙又在戏弄她!
他敛眉。“小水儿,相信本官,只要你做得到这些,可是帮了本官大忙了。”
瞧见他一脸正经,她想从他多变的黑眸中察觉一丝额外的思路,但精明的他没有多透露丝微的讯息。
“爷好怪!”她下了结论。
“怎么说?”
“爷从不将心里真正的想法告诉别人吗?”
鲍孙谋定睛的望着她。“本官告诉你了,只是你不信罢了。”
“”瞪着他,她简直无言以对。
叹了口气,他又重新搂上她。“我说小水儿,你就别呕气了,生气对你的身子不好,本官不许的。”
她无奈的在他温暖的怀里叹息,对着这蛮横的男人还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水儿,这长安你可还住得惯?”他忽然问。
“惯,除了乍到时的鬼窟令我受惊外,其余的我满意极了。”身子转好后,他就四处带她参观游玩,让她对长安的印象极好。
“那就好,过两天咱们成完亲就先回洛阳,等过一阵子正式还都长安时咱们再回来”
“等等,您说什么?”她突然紧张的问。
“本官说过几天回洛阳。”他露齿笑说。
“不是,您说”
“过一阵子还都长安?”他又故意打断她。
“你!”她心急的抡拳槌他。“您说咱们成完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成亲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他笑瞅着她。“难道跟着本官这么久了,你不想嫁?”他一脸戏谑。
鸳纯水满脸臊红。“不是的我我只是讶异您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她有些懊恼的又低下首继续说:“是不是尚涌对您说了些什么?”想起那日酒楼里的姐妹对话,一定是尚涌将此事告诉他了,他才会有了想娶她的念头。
“尚涌是对本官说了些事。”他承认。
“那么那对姐妹”
他不悦的瞟了她一眼。“放心,就算本官想找那对嘴碎的姐妹算帐也没办法,因为尚涌说那对姐妹花当日就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您真想对人不利?”她气坏了。
见她情绪高扬,公孙谋立即警惕的说:“你别气,本官根本没那意思,事实上本官还要感谢那对姐妹花让本官想起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
他咧嘴一笑。“她们让本官想起,似乎该成亲了。”
“您说您忘了成亲这回事?爷,其实您若不想成亲不必勉强的,我不会逼您的,而且那日我也不是因为那对姐妹所说的话而引起身子不舒服,您不必为了安抚我而作这个决定。”想起那日在酒楼里她不过是稍微不适,他就紧张的立即找来大夫,一副她受了刺激的模样,让她在大夫面前颇为尴尬。
他瞪着她。“错了,本官可不是因为这样而娶你,本官原本抱着终身不娶的主意,但意外遇见你,动了真情,但也从来没想遇成亲这回事,不过经过那对姐妹的提点,竟然让本官起了想迎娶你的强烈念头、因为唯有如此,你才是真真正正属于本官的,旁人再无机会染指。”他竟如是说。
“爷,是这样的吗”他是真心想娶她!
她感动的扑进他怀里,说她不希望当公孙夫人是骗人的,她只是不想逼他做承诺,双颊磨蹭着他的胸膛,她幸福得好想哭喔。
“你还不嫁吗?”他笑问。
“您不娶我就跟您拚了!”
自从公孙谋宣布七日后迎娶鸳纯水为妻,整个长安如同天子迎后一般,各处开始大肆庆祝。
身为喜府的公孙府更是热闹非凡,提前来祝贺的大小辟员,一个接一个的络绎不绝,只怕没将公孙府邸的门槛给踩破了。
这群人明白得很,公孙谋娶亲非同小可,可得谨慎以对,马虎不得,如今天下掌握在他手中,说不准这闇帝哪天心血来潮想亲身做做皇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届时这可就真成了帝王迎后的婚宴了。
此时他虽还不是皇帝,但是这场婚礼听说也将办得与皇帝成亲的规模差不多。
在离大婚日子不远的前三天,众多贺客当中来了一个特殊的人。
大厅的气氛有些怪异。
“爷您说她是?”鸳纯水被人请到大厅后,发现厅上有不少人,除了全是各界赶来的贺客外,她注意到眼前有名怪异的老妇。
“她是本官的母亲。”公孙谋冷冷的介绍。
“爷的母亲?”她有些讶异,从没听大人提过他有其他亲人,这会竟冒出了母亲来?
“嗯,咱们大婚在即,本官将母亲请来主婚。”他说得简单。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爹娘远在并州来不及赶来长安,如果有爷的母亲坐镇那就太好了。”她开心的笑开,还主动热忱的拉起老妇“娘,我是水儿,以后会好好孝敬您的。”既然是爷的母亲她当然要好好尽孝,以恪尽为人媳妇之道。
“我好的”相较于她热切的笑脸,老妇显得有些胆怯心惊,小心的瞄向一脸冷漠的公孙谋后,她才敢勉强发出干笑声,以示热络。
“娘,喝茶。”鸳纯水谨慎乖巧的亲自为老妇奉上热茶,就怕她不喜欢自己这个媳妇。
哪知老妇连接都不敢接,原本坐下的身子还忙起身。“不敢不用了,我是说不用了,我不渴。”
鸳纯水被她的反应弄到有些尴尬,只得将热茶转给一旁的袁妞要她收起,才又转身问:“娘,怎么从前都没见您过府,您住哪呀?”她打算要拉近婆媳距离,与老妇话家常。
“这个嘛”老妇又看向公孙谋。
他这才代为说:“母亲她长期住在离长安百里的寺庙里,成天吃斋念佛,少理世事,这回要不是本官要成亲,她也不会出庙的。”
“喔,这样啊,那我就不能好好孝敬您了。”鸳纯水有点失望。
老妇则是露出一脸奇怪的笑容。
“那娘这次回来可以待多久?”她再问。
“她过几天就走了。”他冷冷的替老妇回答。
“爷,怎么您母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的表情好像不太开心?这会还有赶人的意味?!”她立即不满的问道。
“本官知道了。”他拢紧了眉头。“听见了?那你就多待几天吧。”他竟然转过头对老妇交代。
“是”老妇惶恐的赶忙嗫嚅称是。
鸳纯水见了更加气愤。“爷,您这是”
“你又恼了?”见她上火,他就只有叹气的份。
向老妇使了个眼色,老妇马上会意的起身冲着她笑道:“姑呃水儿,我也很想多住几天,可惜庙里过几天有法会要举行,我得回去帮忙,所以不能久待,你们大婚之后我就得离开。”
“是吗?”她难掩失望。
“呃过些日子,说不定我会到洛阳去探望你们的。”接收封某人传来的讯息,老妇又道。
“真的吗?”鸳纯水这才又展颜。
“嗯”老妇干笑着,拭着汗,就不知这样的应对人人满意与否?
“哼!可恶!鲍孙谋真要娶亲了!”宫内,安乐公主大发脾气,将宫殿里的磁器全摔个稀烂,吓得伺候的宫女鸡飞狗跳,四处窜逃,就怕成为被花瓶磁钵击中的目标。
“安乐!”韦皇后见状,无奈的强夺下她正准备要摔下的铜镜,将夺下的铜镜交给宫女后,强拉着爱女在一旁坐下。“你听母后说,公孙谋不识抬举,舍你娶那贱丫头,他早晚要后悔的,你又何必自己在这里生闷气,徒让人看笑话!”她劝说。
“可是那公孙谋欺人太甚,我几日前才去向他提亲,他没隔几日就宣布迎娶那贱丫头,这分明是给我难看嘛!”安乐公主恨极的说。
“你放心好了,这仇母后早晚会替你报的。”
“还说呢,上回”
“嘘!”韦皇后即时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小心隔墙有耳。”她提醒。
事实上这整个皇宫都有公孙谋的眼线,他的势力几乎已到了无远弗届的地步,正因如此,她更要小心翼翼的行事。
“怕什么,现在这天下是父皇的,父皇又唯母后是从,这公孙谋再狠,我就不信他真能拿咱们如何?”
“你这丫头真是不懂事,就算天下是你父皇的,但是你父皇现在有名无实,所以母后才会要你再去拢络公孙谋,哪知你又将事情弄砸了,这下咱们想坐大,又得等待时机了。”韦皇后烦躁的数落。
“我我也是气不过嘛,我哪点比不上鸳纯水那贱人,为何公孙谋就是看不上我?”安乐公主气恼的说。
“谁说你比不上她了,你可是未来的皇储,谁能跟你比?”
“母后,你说,咱们真有可能像皇奶奶武则天一样成为一呼百诺的女皇吗?”
“废话,你母后的才能不下于武则天,没有道理无法称帝,只是时机未到,倘若公孙谋肯帮咱们,就万无一失了,只可惜天下没有人可以驾驭得了他!”韦皇后恨恨的扼腕。
“谁说没有人可以驾驭得了他,我不得不承认,鸳纯水那贱人正是他的克星。”安乐公主踢着桌脚,不情不愿的承认。
“说的是”韦皇后咬紧下唇,双手搓揉,心中有了另一番算计。
鲍孙谋的大婚热热闹闹的展开了,上至皇帝下至百姓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几乎都是“热烈”的同欢,因为在公孙谋面前,就算再不满也得挤出笑容啊!
当夜,月色如皎,鸳纯水终于成为公孙夫人,当公孙谋拉下妻子的顶头红巾时,她幽澄的眼睛正好对上他精亮的黑眸,她着迷地望着他夜修罗般的脸庞,此刻的他竟笑得淡淡柔柔,直透她慌乱的心。
天啊,从今以后,这男人就真真正正成为她的丈夫了。
对于这个新身分,她又喜又慌,不知自己是否能适应好公孙夫人这个新角色。
瞧见她多变不安的神情,他瞧得入神,最后忍不住向她凑去,柔情似水地吻住属于他的甜唇
今晚的公孙谋似乎比前一阵子稍狂野了些,也放纵了些,也许是因为今日是两人正式成为夫妻的日子,他特别高兴,所以情动的比之平日还要难以克制。
她在高点得到释放后,整个人瘫软下来,但是随之轻轻抚上胸口。
“怎么了?”他立即紧张的问,表情甚至有些懊悔。
鸳纯水觉得他反应过度,又说不上来近来他为何会对她的身子如此的紧张“没事,只是有点闷。”会不会她的身子其实又出了毛病,而他没有告诉她罢了?她不禁狐疑起来。
“闷?只是闷?”他小心的问。
“嗯,您别担心,我自服血滴子后没有再有任何的不适,就连上回的‘鬼窟之旅’也没发作,所以您放心,没事的。”她把鬼窟的恐怖经历拿出来说笑,想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他收起紧张的神色勉强笑了笑。“是啊,血滴子具有神效,一切都会没事的。”他说这话的表情刻意淡漠,也不知在安慰她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鸳纯水笑了笑。“爷,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但我想起了我这身子,还有些感触呢。”
“什么感触?”见她有说有笑,他也跟着放轻松了。
“爷,其实我作梦都没想过,有一天能成为人人称羡的公孙夫人,当初爹把我送给还是太子的皇上时,我在轿子里紧张得突然发病,是您救了我,我还因而得以进入公孙府,甚至得到您的宠爱,这过程的转折,让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世事多变,果真不假。
她有些惊叹自己的际遇。
“是啊,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将你由皇上那要来,更不可思议的是,还疯狂的恋上了你!”他也觉得这缘分真奇妙,不禁想起推背图的预言来,一切只能说是逃讪的,尽管聪明狡猾如他,也难以改变天数的纠葛。
“嗯,可惜爹娘今天不能来看女儿出嫁,其实我多少有些遗憾呢!”她呐呐的说。
他抚着她的脸颊。“我答应你,过些日子亲自带你回并州省亲,你说这可好?”
“真的?”她惊喜大大的展笑。
“嗯。”公孙谋含笑颔首。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很思念家人。
“对了,爷,提到我爹娘,您母亲见咱们拜完堂就匆匆离去,这是怎么回事?她老人家好像很惧怕您耶?你们不亲吗?”她提出老早就想问的疑惑。
提起这个“母亲”他脸色微微沉下。“事实上,那女人根本不是我的亲娘。”
“什么?!”
长安城外百里。
一座百年古刹耸立其中。
“据闻你就是公孙谋的母亲?”来人蒙着面问。
“没错。”老妇跷着二郎腿,啃着瓜子回答。
“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因为他的亲娘另有其人。”
“哼,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才是他的亲娘。”来人脱下面罩。
老妇一见“咚”的一声,立即跪地。
“皇后,公主,水儿给两位问安了。”鸳纯水怯怯的行下大礼。
今天一早韦皇后与安乐公主竟然出现在公孙府,而且是趁公孙谋外出办事时来的。
鸳纯水有些心惊,她对安乐公主的骄蛮可说是心有余悸,这位公主为了争风吃醋,曾经将她整得死去活来,令她能避就避、能闪就闪,就怕这位娇娇公主又拿她开刀,况且这回连韦皇后都来了,该不会她又要倒楣了吧?
她不禁轻颤了起来。
但就见韦皇后一脸的慈祥,更恐怖的是安乐公主居然冲着她笑眯了眼?
怎么一回事?这两人吃错葯了?
“快快起来,公孙夫人哪需要多礼,这可让本宫难受了。”韦皇后持续假笑着。
鸳纯水尴尬的起身。“多谢皇后恩典。”她小心的应对。
“我说水儿啊,今日本宫与安乐是特意来恭贺你与公孙大人的成婚之喜的,虽然有些迟了,但你该不会责怪本宫才是。”韦皇后挤笑挤出一堆皱纹来,连对鸳纯水的称呼都刻意拉近的唤她一声水儿了。
“怎么会,水儿在此谢过皇后与公主的恩典。”她紧张的又想跪叩谢恩。
安乐公主在韦皇后的眼神示意下,努力僵笑着阻止“得了,公孙夫人不必多礼。”这声公孙夫人叫得安乐公主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
鸳纯水这才没有跪下,但是眼神望向两位,接下来无话可说的场面,顿时让气氛有些僵硬,韦皇后与安乐公主两人目光相互对上,为了打破这冷凝的场面,韦皇后又赶紧说:“其实本宫来此除了祝贺新婚之外,还有另一件事。”
“有什么事还请皇后指点。”鸳纯水一脸的惶恐。
“指点不敢当,只不过本宫见你乖巧,回洛阳后有意常召你进宫聚聚,不知你意下如何?”
“进宫啊”鸳纯水谨慎的抬首,这对母女不是讨厌死她了,怎么会想与她聚聚?
“是啊,这安乐野得很,老喜欢往宫外跑,皇上又忙着国事,我在宫里实在无趣得紧,若你有空肯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打发时间,那就太感激了。”见她模样迟疑,韦皇后又说,笑容异常热切。
“这个嘛我得问问大人的意思,他不喜欢我乱跑的。”这时候她不禁感激起自己的男人,权重势大,可以拿来当挡箭牌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她们母女俩果真微变了脸色。
“既然如此,那本宫以后只好常上公孙府坐坐了,我想公孙大人不至于不欢迎吧?”韦皇后故意问。
“当当然,皇后驾临,大人一定欢迎的。”鸳纯水赶紧回话。问题是,那家伙真的会欢迎吗?她心里打着问号。
这对话完毕,双方又是一阵沉寂,简直是无话可说嘛!
“敢问皇后与公主还有事?”她终于忍不住尴尬的问。
两人脸色有些难看,这谄媚讨好的第一步还真不容易。
“有,听说你前一阵子受到惊吓,母后交代我携来宫里的千年人参,说是要给你补补身用的。”安乐公主由宫女手中拿来人参后,皮笑肉不笑的转交给她。
只是东西送出,双方又无话可说了,韦皇后终于撑不住,这才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咱们明天再来好了。”说完由宫女搀扶着就匆匆走人。
明天又来?
鸳纯水张着嘴,不会吧!
瞪着手中珍贵的千年人参,她心想这对母女究竟来干么的?
又来了!
鸳纯水头痛不已,这对母女已连着三天出现在公孙府了,每天来府尴尬的对望,又尴尬的离去,不过今天似乎有备而来,居然带来一队醒狮团,说是要表演给她看,问题是,又不是过年,也不是大拜拜,这醒狮的锣鼓声吵得她耳朵都要裂了,根本哭笑不得,她们到底想做什么啊?
“这个请问皇后与公王,你们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她受不了的问。
她这一问反倒让两人干笑得不知如何回答。
“哪有什么事,你你就像是本宫的干女儿,本宫来与干女儿多亲近,哪有什么话多说的?”韦皇后越笑越僵。
“干女儿?”
“对,提到干女儿,本宫想既然与你这么投缘,干脆认你做干女儿好了,你说这可好?”她怎么没想到,打铁趁热,只要认了这丫头做干女儿,那滑溜诡谲的男人不从才怪!韦皇后登时堆满笑容。
“干女儿?!这恐怕不”
鸳纯水被她突来的提议吓了一跳,连安乐公主都惊讶得不小心露出怒色。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们今天就来个母女相认了。”韦皇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忙要成事。
“皇后好大的兴致居然要认起干女儿来,本官的小水儿可真要受宠若惊了。”公孙谋乍然现身。
一见自家男人回来,鸳纯水吁了一口气,只要他在她就不用花脑筋应付这两个人了,她赶到他身边,让他一把搂在怀里,安乐公主瞧在眼里,双眼不住冒火,却有气不敢发。
“公孙大人今天回来得早了一点喔?”韦皇后赶紧起身陪笑。真要命,这男人一出现这事可不好办了。
母女俩盘算着是否该溜了。
“不早,怎比得了皇后以及公主天天赶早来我公孙府报到。”他似笑非笑的说,拉着妻子坐上主位,连韦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韦皇后恼在心底,却满脸的笑。“本宫不过是人在长安,有点无聊所以”
“所以上本官这来骗个干女儿?”他不客气的讥讽。
“呃怎会是骗,本宫是真心的。”她慌忙摇手。
“是真心要拉拢本官,有心的找上本官的弱点,是吧?”他一语道破她的心机。
“您怎能这么说,本宫是真的寂寞所以才想要认个女儿作陪。”她还死咬着不承认。
“喔?皇后成天顾着结党营私,甚至与皇上抢着议事,这回来到长安,还不是为了四处拢络人心,为还都长安来经营势力,有这么多事要做,皇后又怎么会寂寞呢?”他嘲讽的说。
“你!”
“本官可没说错,你韦皇后与女儿两人在朝野玩了不少手段哪,不少人向本官这来参了又参,皇后,你说本官这是胡说吗?”他边说边把玩着小娘子的嫩手,好细致的一双手,他瞧了欢快呢。
韦皇后脸色大变。“这该是误会吧,公孙大人千万别听信。”
放下娘子的手,公孙谋不顾旁人的改而审视起她的脸蛋,嗯,她今天气色不错,只要这两只吵人的乌鸦不再来烦,气色应该会更佳。“本官也不想听信,只是人言可畏呀!”
“大大人,您”她几乎要跪下自清自保了。
“欸,皇后别紧张,本官这会没空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倒是你,真正该要紧张的对象是皇上吧。”
“皇上?他不是好端端的待在洛阳,出了什么事吗?”她忽地心惊的问。
“你还不知道吗?本官得到消息,皇后才离开,皇上就将李昭仪册封为李贵妃,还终日与李贵妃躲在寝殿里恩爱,听说连早朝也不去了,这足不出殿整整有七日了,本官想,皇后再不回去‘主持大局’,怕是连皇后的宝座都要换人了。”
“什么?!有这件事!”韦皇后愀然变色。
“本官以为皇后知道,原来还被蒙在鼓里啊!”他散漫不经的说着。
韦皇后用力喘息了两下。“安乐,咱们走,立即回洛阳去!”她已等不及要奔回去巩固地盘了。
“母后,可是您不是要”拉拢那贱丫头吗?安乐公主暗示的问。事情未成能走吗?
韦皇后用力瞪了她一眼。“这时候还管得了这么多吗?”连皇后之位都不保了,还拉拢这丫头何用!
气急败坏的拉着女儿就走,着急的程度从连向公孙谋告辞都来不及就可见一斑。
讨人厌的两只乌鸦一走,公孙谋立即将小虫子抱到腿上,细细的再次把玩起她的嫩手,还是他的小虫子赏心悦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