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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莉曾与父亲经历过不少困难的旅程,但此行到圣安东尼奥则是最糟的一次。路途颠簸,天气炎热,加上伟恩无时无刻都在她身边。他的关注教她困惑到极点。她想识破他的伪装,可惜他技巧太好,她找不到任何破绽。
想在这样狭窄的马车里小睡片刻都是奢求,在休息站也不大可能。到第二天,雅莉已是筋疲力尽,加上出发前—晚睡眠不足,更令她感到无比的虚弱。她并不真的想入睡,因为伟恩就坐在她旁边,而她—直竭力避免与他有身体上的接触,但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总是难免。她的眼皮愈来愈沉重,劳累使她无法顾及距离。最后她终于支撑不住,不知不觉地进入梦乡。
“伟恩。”迈特轻声叫着,以引起他的注意,然后朝雅莉点了点头。
伟恩看看夹在他与车身间怎么坐都无法舒适的雅莉,温柔地笑了笑。她的耐力和坚强的意志令他印象深刻,他愈来愈仰慕她。伟恩轻轻地伸臂环住她,让她枕在他的胸前。
“你想她累了吗?”迈特笑问。
“累坏了,可是漫长的一路上,她都没有抱怨。”他称赞她。
“今夜到圣安东尼奥后,我们就都可以好好休息了。”
伟恩静静地坐着,让雅莉靠着他,能与她如此靠近已令他满足。他实在不喜欢长时间待在这狭小的车上,又有着其他的人。他一直渴鉴能与她独处,送她鲜花、珠宝,带她去浪漫迷人的地方。结果此时他竟是与迈特以及其他的三个人困在这马车上。
雅莉作着梦。在梦中,她与伟恩跳着华尔滋。他带着她翩翩起舞,一圈又一圈地绕着,他的俏皮话语使她发笑。“伟恩”她在梦中低喊他的名字,变换个姿势,手不经意地滑落至他腿上。
伟恩一直极力不去想起与雅莉共度春宵的绮丽幻想。她如此不经意,却又如此亲昵地碰触到他时,久螫的欲望顿时引爆开来。他感到呼吸困难,只好咬紧下颚,努力地控制自己。他可不能让人看出这一切。他坐得僵直,不敢让自己有丝毫的扭动。以免泄漏了秘密。她更偎紧他一些,今他饥渴地看向她。天哪!她是如此的迷人!他硬是要自己把目光从她的金红发与甜美的脸颊转开,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真希望这要命的旅程赶紧结束。
伟恩强而有力的心跳唤醒了雅莉。她的唇边泛起一抹轻柔的微笑,她想像自己正与他在一处隐密又美好的地方。然后车了驶过路面一个坑洞,突来的撞击将她带回现实。她的眼睛迅速睁开,发现自己正看着对面的迈特。后者正打趣地望着她,她顿时明白自己身处何方,坐姿如何。
“哦对不起”她无心的碰触传来他身体的热度,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激情。
“没关系。”伟恩笑着回答,两人双眸相接。
车子对面的女人十分不以为然地看着。她一路上一直在观察这两个人,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有着不寻常的关系。刚才所发生的事史确定了她的想法。她看见这个名叫伟恩的男子把熟睡中的女孩拥入怀中。然后当她的手滑落到他的腿上时啊!这实在是太太太不合礼教了!她继续看着女孩的脸红以及男人诱惑的微笑,她拿出扇子,不安地挥动着。
雅莉看出伟恩眼中的热情,她红着脸别过头去。伟恩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轻轻地移开了身体。他闭上眼,双手交叉在胸前,假装要休息。可是他根本就不可能休息。雅莉近在咫尺,且刚刚才在他怀中休憩,这己足以燃起他心中的欲望。他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她,幸好对面坐了个麻烦多事的女人,她那不以为然的眼神可使他暂时清醒。
当晚他们照原订计划抵达圣安东尼奥,拖着疲惫的身体投宿于旅馆。三个人全都累惨了,上楼时约好第二天早上见。在多天的近距离接触后,伟恩可不愿意无法一亲芳泽就放过雅莉。迈特已上床,此时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他把她拉入怀中,深深地、忘情地吻她。“我等好几天了。”他说,松开了她。
雅莉努力地回复知觉,困难地笑了笑。“我也是。”
虽然口气甜蜜,可是她心中仍充满了困惑。这些天来,她一直极力抗拒自己对他的需求,可是仅仅一个吻就足以使她脉搏加速、心脏狂跳。知道自己想要的不只是一个吻,令她十分痛苦。
“明早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他许诺。
“我会准备好。”
伟恩最后一次温柔地吻她,然后进房。
雅莉沐浴完躺下,但她并没有马上入睡。伟恩与父亲困扰着她。为了稍微舒缓自己紧绷的心绪,她开始回想最后—个线索,想找出它隐藏的意义。“迷途者的守护神拿了你的金冠。现在就去寻找那美好的奖赏,从前被隐藏起来现在已发现。望向天际,你会看到一个指示。那是完美无瑕的爱与喜乐,是上帝唯一的真实杰作。拿取你应得的,莫为贪婪所诱。跟随你的心,你的教堂将永存。”她大声地念着,仔细推敲着每个字,希望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劳伦叫他们到圣安东尼奥来,他说“欲望之冠”就在此,只要找出他当初藏匿的地点。最后一行的“教堂”映入她眼中,这附近有许多西班牙人建的教堂,她感觉这其中一定有某种关连。明天她要弄个清楚。觉得自己终于能把持自己的生活,她稍稍松了口气,转个身,让自己放松。临睡前她想到伟恩,泪珠不禁从眼角滑了下来。
“我知道了!”第二天早上雅莉在伟恩来找她时告诉他。
“知道什么?”他望着她问,心想在一夜的充分休息后,她看起来是如此的清新动人。
“我知道‘欲望之冠’藏在哪儿了!我们去找迈特,我再一起告诉你们。”
数分钟后,他们齐聚迈特的房间。
“它一定是藏在那些教堂之一。”她告诉他们。
“为什么?”
“最后一行一一你的教堂将永存。圣安东尼奥最著名的就是教堂。这是我们唯一可以着手的地方,整篇谜语中只有它曾暗示藏匿地点。他提到:望向天际和上帝唯—的真实杰作,多少有着宗教的意味。在这城镇,还有什么是比教堂更有可能?”
“值得一试,”迈特轻笑同意。“我们已去过修道院和孤儿院。”
不久后,旅馆的柜抬人员给厂他们一串当地教堂的名字,以及前去的方向。他还告诉他们哪儿可以租到马。“爱斯帕达、康士西恩、圣荷丙以及圣琐卡教堂都很近。阿拉莫也曾是一个教会,还有可拉颂萨科多,在城西,大慨要骑一天。”
“可拉颂萨科多?”雅莉仔细地重复。她的西班牙文并非顶好,但她知道‘可拉颂’的意思是‘心’。
“是的,小姐,它是圣心教堂。”
“谢谢你。”迈特在他们彼此对看一眼时出声。他们回到他的房间。
“我们要先去其他的教堂,还是自接去圣心?”边特问。
“劳伦写着一一跟随你的心,你的教堂将永存,”伟恩说。“我想我们需要去圣心教堂。”
“就是它了。”雅莉说,她相信他们找到方向了。
中午前他们就已上路。他们买了适合骑马的衣服,两位男士穿上牛仔长裤,雅莉换—上裤裙,全部戴上宽边帽。然后他们去租马。那里的人告诉他们,在傍晚前就能到达那所教堂,他们可在那儿找到地方过夜。他同时也警告他们要当心科曼奇印地安人,且最好带些武器。迈特系上枪。他宁可不要带也不要用,但他知道有时是必须的。他们又去买了伟恩的枪与枪套。“我们真的会需要枪,”雅莉担心地问,她看着伟恩扣上他的枪带。
“有备无患。”迈特出入过不少危险的地方,对于使用武器,他并不陌生。
伟恩习惯英式的马鞍,但他毕竟是个骑马专家,一下了就适应了。他们出城朝西前去。在乡间的路途上,一切都很轻松顺利。
“真不敢相信我们快到了。”他们一路前进,迈特愈来愈充满希望。
“真令人高兴。”雅莉附和。
雅莉一路苦思要如何从他们手上把“欲望之冠”取走,再拿给安家那两兄弟。如果伟恩和边特能信任她,让她保管它,事情就会简单得多:可是很明显地,她是三个人门中最弱的人,恐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果是伟恩保管“欲望之冠”困难也会较小。她大可引诱他上床,共度一夜,然后半夜拿了王冠就溜。可是万一是迈特保管,那可就麻烦了。雅莉实在不确定该怎么办,可是为了救父亲,什么都可以做,即使是必须用到迈特的枪。她有个不好的感觉,也许王冠早已被偷走,即使劳伦将它藏得十分隐密。就像当初她与父亲寻找多年,才发现它已被人自坟墓中盗走。想到父亲,她多希望他此时就在身边,一起分享寻获王冠的喜悦。在王冠失踪这么多年后,再度寻获它一定会令他激动不已。
雅莉的心中挂念着父亲,同时专心思考她该怎么做。不管她对伟恩的感觉是如何,她脑中一直浮现父亲被关在幽暗阴湿的地牢、等着她去救他的景象。她绝对不能让别的事干扰她。想到这里,她不知不觉地踢了下马,更加快了他们原已迅速的脚步。
伟恩也愈来愈兴奋,他们离目的地已不远。一旦找到“欲望之冠”确保它的安全后,他就要跟雅莉提未来他们两个人的未来。他宁愿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但他实在不能确定劳伦的计划是否会在最后关头出人意表。迈特急着要到达教堂,他在前方领着路,快速地前进。“欲望之冠”他搜寻多年的宝物就快到手了!他实在等不及要看到圣心教堂。等拿到它后,他们就可以决定要捐给哪个博物馆,但在那之前,最教他兴奋的莫过于他不但亲眼目睹了这宝物,甚至还将它握在手中。它是好久前人类文明的产物,而且王冠本身的纯净历史将可长久继续下去。
当他们看到教堂时,已是夕阳西下,沉浸在余晖中的建筑物看来庄严又神圣。石灰漆成的白墙在夕阳的辉映下,闪耀着光辉。最先映入来访者眼市的是教堂上方的十字架。教堂四周的田野—片欣欣向荣。茂盛的青绿说明了农人即将丰收。这儿好似天堂,既安静又祥和。似乎上帝在这儿!德州的中心,重建了一个伊甸园。
他们放慢步伐,怀着虔做的心情朝圣心教堂骑去。他们接近大门时,教堂的钟声响起,似在对他们表示欢迎。院子里的人不多,但都热诚地打着招呼。除此之外,他们一路穿过庭院,并没有引来人多的往意。当地人早已习惯络绎不绝的访客。
“你们想从哪儿找起?”迈特问。
“从教堂本身开始。”伟恩很快地环视四周后告诉他。
“如果那儿什么也没有呢?”雅莉问,她再次假想自己若是劳伦,会将王冠藏在哪儿。
他对她苦笑了一下。“那也正是我的猜测。”
他们在教堂前下马,步行绕着这岛耸的圆顶建筑一一西班牙籍的传教士在上世纪建造了它。这真是—幢令人叹为观止的雄伟建筑。石头砌成的窗上雕饰着玫瑰及教堂的图徽。主要的大门则是橡木的材质。三个人欣赏着这令人惊异的建筑,对其鬼斧神下赞叹不已。他们仔细观察一砖一瓦,却未能找出任何与王冠相关的线索。从教堂的外面看不出个端倪,他们决定进到里面。他们安静地走进这庄严的圣地。当沉重的木门静静地在他们身后关上后,一片神圣祥和立即包围住他们。此时教堂空无一人。只有夕阳的余晖透过小窗照进来,以及许愿腊烛摇曳不定的火焰。教堂的内部虽然简单,却有种说不出的美。厚重石墙凹处摆满了圣者的雕像,墙上则挂满了彩色的画作。座椅是硬木制成的,供人下跪祷告的台子虽然也是硬的,但因众多虔诚信徒的频繁使用,也早已磨损。
前方的神坛与耶稣受难的十字架提醒了人们不要忘记生命的真义。
“望向天际,你会看到一个指示。那是完美无瑕的爱与喜乐,是上帝唯一的真实杰作。”雅莉仰头凝视着十字架,重复着这些字句。
“不是这十字架。”伟恩虔做地低语,一边慢步沿着中间走道往前。他环视着四周,专注地寻找答案。就在此时,伟恩看到了一一它,第—次看到它。他的目光停在圣母的雕像上,一言不发地抓住雅莉的手臂。迈特察觉到这突来的岑寂,也往他们两人的方向望上。
迈特、雅莉和伟恩,三个人全注视着圣母怀抱圣婴的雕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比起他们从前在博物馆里看过的无数雄伟雕像,这只是十分普通简单的—个。不,叫他们震惊得发不出声音来的并非雕像,而是圣母头上所戴着的“欲望之冠”沉浸在夕阳的余晖及摇曳的烛光中,王冠闪烁着和煦的光芒,上头的红宝石晶莹剔透,散发着红光。
“天啊一—”迈特低声嘶喊。他之前想这王冠应该是个美丽的宝物,却怎么也想像不到它的美竟如此震慑人心。
“真的。”雅莉完全同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雕像。
他们望着宝物出了神,一动也不动。它的美深深震住了他们,一时之间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竟亲眼目睹了王冠的神奇。雅莉顿时松了一口气,眼泪不自觉地涌进眼中。她直害怕万一找不到“欲望之冠”父亲的下场将不堪设想。然而,它就在这里。他们找到了!现在她可以救父亲脱离邪恶的安家兄弟!
雅莉看看四周,确定教堂没有其他的人。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他们可以取下王冠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你们想怎么办呢?”她急切地问,一心想赶紧让父亲脱离险境。
伟恩仍仰视着圣母与圣婴,以及其上的王冠。他想到叔叔告诉过他的爱,是牺牲奉献的那种爱,他深深地体会到,明白什么才是他该做的。
“什么也不做。”他回答,眼睛未曾离开雕像,它代表了至高无上、无私的爱。什么也不做?什么意思?雅莉转向他。相识至此,她仍无法想像他的脑中究竟在想些什么。迈特也凝视着雕像,他懂伟恩的意思。
“事情就是这样了。”
“就是哪样?”雅莉追问。
“你看看这里,雅莉。”伟恩用手指着四周。“圣心,这教堂是此山间的绿洲。我们一路行来,你可曾看到如此丰绿的田野?可曾感到如此的满足与愉悦?你还不明白吗?这王冠就是完美无瑕的爱与喜乐。在这里,没有贪婪只有爱。”
“诅咒已经破解了,雅莉。“欲鉴之冠”庇佑着这个地方。”迈特补充。
雅莉转向王冠,那宝物关系着她父亲的生命。她发自内心同意他们,可是她挥不去安家兄躬的恐怖威胁。
三个人静默不语,审视着这个他们跑遍欧美大陆要寻获的宝物。教堂内的宁静令他们感到平静祥和,肃穆之情油然而生。
“我想我们别无选择。”伟恩说。他知道他们该怎么做。
“我懂。”迈特同意道。
“什么意思?”雅莉问,预期他们会要取下王冠,也准备采取行动。
“王冠应该留在这里。”迈特静静地说。
“不!”她本能地叫道,恐惧涌上心头。“我们大老远跑来,不能就这样徒劳而返!”
“雅莉,”伟恩开口。“这里就是充满爱的地方。看看你的周围。还有哪个陈列柜更能显出它的美与神圣?如果它被锁在博物馆里,人们只能前去观赏它。但在这里,在这圣心教堂里,它带来喜悦与幸福。它庇佑着这个地方。人们得以丰衣足食。这才是它该归属的地方,它应该留在这里。”
雅莉困惑地看着他。她看到他眼中的热切,听到他话中的坚定。她觉得一阵混乱,她努力去想父亲的安危,但伟恩令她脑中纷乱,不知该如何反应。伟恩要把王冠留在这里?他竟然不想把它带回去?此时她才明了自己是如此地傻,竟然相信了安家兄弟的谎言,伟恩根本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突来的打击使她招架不住,低声咒骂自己竟相信那些恶意的谎言。
“雅莉?你还好吗?”伟恩又看到她那忧郁的眼神。她看起来好懊恼,甚至有着恐惧,但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们已经找到他们要找的宝物,照理她应该高兴才对。“你是不放心把它留在这儿吗?它会很安全的。没有人真的知道它是什么,就算有人知道,他们也会尊敬它、爱护它。“欲望之冠”不会有事的。”
雅莉有股冲动想告诉伟恩全部的事实。她实在受不了自己对他的欺瞒。她爱他,她知道他值得信赖。她不要他们之间有任何的谎言。想到竟曾经怀疑他,雅莉就觉得自己很蠢。有伟恩帮忙,她应该可以打败安家兄弟,救出父亲。
“伟恩你不懂。有好多事我必须告诉你,我必须解释给你听--”她开始说。
伟恩朝她温柔地微笑。他觉得很好,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他的内心充满柔情,举起手轻执着她的脸颊。“噢,雅莉,我们赶紧把这事弄好就可以回去了。你有—辈子的时间说给我听。”
“不,伟恩,你听我说。迈特,你也是!”她慌乱地看着他们两个。“我必须告诉你们关于我父亲的事!还有关于安家兄弟!”她看到伟恩的脸色沉了下来。“我知道你时厌他们,也清楚他们有多坏。相信我,我最清楚他们有多坏。”
“你在说些什么?”伟恩不解地看着她。
“伟恩,我一—”
“亲爱的,你不用再说了。”菲力的声音划破教堂的宁静,他和洛比从后方黑暗的藏身处走出。
“菲力!洛比!”雅莉惊叫。
“是的,雅莉,是我们。”洛比说。
“雅莉?”伟恩看看他们又转回她,他看到她眼中的愧疚。他迅速收回他的手,彷佛她是个有病之人。
“真是感谢诸位帮我们完成这件事。我们十分感激你们的指引。要是没有你们的帮忙,那可会难如登天。”菲力平稳地说着。幸灾乐祸地看着伟恩一动也不动的脸上那极端的愤怒。
“你看来有点不高兴,白伟恩。你不知道她—直是跟我们一伙的吗?”洛比嘲弄道。
“雅莉,看来你对自己演技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菲力卑鄙地笑着。“你彻底地耍了他们。太好了,亲爱的,你做得太好了。”
雅莉想大声叫他闭嘴,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她父亲的生死还操在他们的手中。她已经快把他救出来了,说什么也不能在此时前功尽弃。无助的泪烧着她的眼。才几分钟前,她以为她可以摆脱他们,现在
“洛比,去把王冠拿下来。”菲力指示,从口袋里掏出枪对着伟恩及迈特。“我在这儿看着明迈特和我们的朋友,白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