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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阮打断我,“锦素,其实我并没想破坏你们的家庭,在跟志鹏的交往中,我发现他体贴稳健,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才有了私心。”
“何晓阮,他是好男人,但他有妻子有孩子,是你能碰的吗?论年纪,他都可以做你的父辈了!”
何晓阮转过身子,走向一辆红色宝马轿跑。
我还想再怂她几句,但最终打住。
红色轿车渐行渐远,我坐上出租车赶往机场。
车子疾驰,我满脑子都是何晓阮的脸。
“小姐,前面有辆车把路给堵了。”
司机喊我。
我抬眸,看到前方有辆黑色轿车大剌剌横在路当中。
一个黑衣男人冷冷立在一旁,目光灼灼盯着我。
元无殇。
他朝我走来。
“小姐,要不要下车?”司机问我。
“不要。”
我的手捂住自己的心脏部位,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立在出租车外,沉声道,“下车。”
“元无殇,有话你尽管说,我还要去赶飞机。”
“再说一遍——下车!”
随之,车门被他从外面打开,我胳膊被他扯住,整个人从出租车上下来。
他扔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吼了声,“走!”
司机把我行李箱取下,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我的行李箱被他的司机放到黑色轿车。
“你想怎样?”我勇敢对上他厉光满满的双目。
他沉默着把我拥进他后车座,车子朝华城方向驶去。
沉默,可怕的沉默。
两个小时后,车子在明嘉花园停下。
司机把我行李送上去。
我被他扯着胳膊,带进我们曾一起住过的房子。
他绷着脸把房门落锁。
我环顾四周,房间里还是以往的布置,饭厅的餐桌上还放着我买的那盆绿萝,宽敞的客厅有些凌乱。
屈指算来,我搬出这里也有三个多月了。
人是感情动物,当我站在这栋房子,看着熟悉的一桌一椅的时候,昔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忽然,他从我身后紧紧抱住我。
他的头抵在我后背,他灼热的呼吸清晰可闻。
我没话找话,“你想怎样?”
他不语,但却抱得我更紧。
“时间不早,我要回京城。”
我试图从他怀中出来,可他的双臂好像一把铁索,令我动弹不得。
“元无殇,让我走!”
“锦素——为我留下——”
他声音再无昔日的傲娇,满满祈求。
难道他还在奢望我们破镜重圆?
我缓缓摇头,“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锦素,我决定把你留在我身边。”
几滴泪水从我眼中滑到双唇,咸涩万分。
“如果我再跟你继续,我就对不起我死去的妈妈。这辈子我都会良心不安。元无殇,请你成全我,放我一条生路。”
“我放过你,谁又能放过我?你离开的这些天,我度日如年,想你想的紧了,我就靠吃药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他的唇来到我脸颊,我的泪珠被他吻住。
“元无殇,如果你不想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自责中,请放手!”
“不放。我只知道一放手,自己就会万劫不复!”
他的唇已经停在我的唇瓣,我躲避不及,被他撬开。
一个绵长的吻,差点令我窒息。
“不走了。锦素,答应我?”
他几近哀求的话音令我心碎。
他一直高高在上,何曾这么卑微!
他抱起我,我的头放在他心脏位置,闭着眼睛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
我好像又回到那逝去的时光。
我身体很快就触碰到那张柔软的大床,过往的欢爱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他在我正上方,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情愫。
我安静回望着他。
这时,我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我飞快从衣袋拿出,看都没看就划开。
一听到对方的声音,我立马后悔自己接电话太过匆忙!
因为是杜一鸣打过来的。
“锦素,我在你们公司停车场等你下班。”
我还未说话,我身上的男人已经黑了脸。
他故意抬高声线,朝我手机说,“锦素,你好像很喜欢刚才那个姿势,咱们再来一次。”
当着别人说这种话,也不嫌丢人!
“元无殇你——”
他脸上顿时笑容绽放,我忙捂住嘴巴。
他是故意耍我,让杜一鸣听到。
我正要跟杜一鸣解释,他就抢走我手机,“锦素,你在床上可真够味儿,我这辈子都找不到能替代你的女人。”
我伸手去夺,他迅速替我关机,把我手机扔到床上。
他已经直起身子,脸色骇人。
“你们还在藕断丝连!锦素,他和乔乔离婚,是不是因为你?”
“是不是为我已经不重要了,你已经把杜家给弄得人仰马翻!”
“心疼了?”他的下唇已经被他咬的没了血色。
我冷冷回他,“随你怎么想。”
“有他给你撑腰,翅膀硬了。”他一手锁住我下巴。
“元无殇,你除了会巧取豪夺,还会什么?”
他撕开我大衣下的衬衣,拉开我半身裙拉链,幽幽笑起来,
“我会的多着呢——”
我很快就受到他的惩罚。
上午的余痛还没有消散,又来一波。
我强忍着夺眶欲出的泪水,任他折腾。
“叫——”
他卡住我脖子。
我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有什么好?他家已经完了,他能给你什么?”
一听到他这么高高在上的话,我就来气。
好像我看上的男人,就得坐拥几千万才行!
我故意气他,“元无殇——我就是喜欢他——不喜欢你——你根本就不懂爱情——你的爱情观充满——铜臭,你根本就不知道,爱情跟金钱无关!”
这段话快耗尽我所有力气。
他松手,痛苦万分,“我不懂,我就是不懂才会爱上你!锦素,你个混蛋,你把我的心偷走,然后又扔地上践踏,你知道吗,我现在活着就跟行尸走肉一般!”
何必把自己说的这般可怜,我只有冷笑的份儿。
他不再看我,“锦素,如果恨——能让你记住我,那我们就恨吧。”
我当晚就飞了京城。
我在安易开始了忙碌的朝九晚五的工作。
没有了元无殇,我的日子过得空虚而寂寞。我每天的生活就是跟一些枯燥的数字表格打交道。
杜一鸣自从那次电话之后,再也没有联系我。
我所有精力都用到工作中,两个月后,我被提拔为安易财务部副经理。
一天临近下班,安西如打来电话,让我晚上陪她出席国际酒店一个慈善拍卖会。
老总的命令,我自然要听。
晚上八点,我跟安西如来到拍卖会。
拍卖会上放出的大多是明清两代的玉器和瓷器,价格从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
安西如今天存粹是代表安易来应景的,象征性地拍了一只清代玉镯和明代瓷壶,就心不在焉起来。
我知道,她在等楚子京。
如果不是听到楚少要来,她才不会来参加如此无聊的活动。
我第一次参加拍卖会,看的很认真。
“诸位,现在到了此次拍卖会的压轴藏品——清代乾隆爷年间的十八子手串!这串十八子是有十六颗翡翠和两颗碧玺组成,取祈福纳祥的彩头。相传是乾隆爷为香妃娘娘量身打造······”
我正听的津津有味,胳膊就被安西如撞了一下。
“锦素,快瞧谁来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元无殇和楚子京竟然同时出现在门口。
他一身优雅雍容的黑色,俊颜冷冽,整个人清贵睥睨。
两个多月未见,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心跳加速。
他也看到了我,我在他目光里没看出任何起伏。
安西如凑近我,小声说,“锦素,我准备把刚才拍到的玉镯送给楚子京的妈妈。”
“那感情好。那玉镯的水头很好,楚太太一定会喜欢。”我知道,现在安西如是铁了心往楚子京身上使劲儿。
楚少跟楚绮语好像彻底掰了,安西如又看到了希望。
“锦素,你见过楚绮语吗?”
我点头,“略有印象。”
“你说,我哪里不如那个倔丫头?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楚子京,楚子京还爱她爱的死去活来!”
我笑着回他,“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公不公平。”
“发现没,最近楚子京往京城跑的勤。”
“为什么?楚氏入驻京城了?”
安西如叹息,“楚绮语来了。”
哦,原来如此。
“楚子京贼心不死,一直念着那丫头。总有一天,他会死心的。”
与安西如聊完,我才发现那件乾隆爷年间的十八子已经以六百六十八万的价格拍出去了。
拍卖会结束,众人鱼贯离开。
安西如惦记着楚子京,我只得先行离开。
走出拍卖厅,我就看到那个熟悉的高頃身影立在电梯口。
他已经看到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我索性走步梯。
岂料,他大步追过来。
“锦素。”
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身体一颤。
从明嘉花园一别两个多月,我以为自己早就将他忘记,谁知,这一刻,潜藏在心底的念想一触而发。
他桃花眸深邃莫测,好像有一种力量,要把我吸进去。
我只看他一眼,就沦陷的体无完肤。
冷静!
我竭力保持着应有的得体,“好久不见,有事?”
他长臂一伸,把一个古朴典雅的檀木盒子塞到我手中。
“送你。”
直觉告诉我,这个东西价格不菲。
我看都没看就还给他,他一避,盒子掉地上——
十几个圆润的珠子丁丁东东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