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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跟元无殇去京城，签下颐元和沃居五五分成的合作书。
莫西朗上次来华城就露出悔意，致使本该开始的合作，迟迟未决。
他这次来华城，也是为更改合同上的分红而来。
傍晚，我赖在沙发上看注会书。
元无殇换了身灰色休闲装，整个人挺拔，利落。
他正要出门，手机就响。
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听电话的他，眉头微皱。
“锦素，收拾下，跟我一起去会莫西朗。”
“我不想见他。”
“不去不合适。因为丘意蕴也来了华城。”
丘意蕴是莫西朗的秘书，她与莫西朗一起出现，今晚的用餐肯定会讨论公事。
许多事情，男人在饭桌上磨不开脸，有女人在，就容易的多。
元无殇自然不想吃亏，所以要我同去。
我去衣帽间挑了件卡其色羊绒大衣和黑色修身西裤，把长发随意在头顶挽个蓬松的丸子头。
净面后，我只在脸上打了薄薄的粉底，涂了一个接近自然唇色的口红。
元无殇载我来到一个名气很大的中餐馆。
几分钟后，莫西朗和丘意蕴有说有笑地来了。
一阵寒暄之后，就是天南海北的聊天。
从政届到商界，从京城到华城，莫西朗就是不谈公事。
我知道，他在吊元无殇的胃口。
偏偏元无殇耐心更足，莫西朗说什么，他都会跟着扯上十多分钟，莫西朗主动转移话题的时候，元无殇还显得聊性正浓，意犹未尽。
精致的饭菜很快上桌，他们聊得火热，我跟丘意蕴不紧不慢地谈着最近的天气，当红电影和哪个国际大牌又发售了哪些新品。
“两位美女，再不动筷子，饭菜都凉喽。”莫西朗打断我们。
我装出几分自责的样子，“莫总，是我和元总的不对，光顾着聊天，竟然把两位贵客给冷落了。”
“谁让我们一见如故呢，来，莫总，丘大美女，今儿咱们不醉不归。”元无殇亲自打开一瓶上好的红酒，给他们斟上。
莫西朗意味深长的目光忽然落到我身上，“今儿有两位美女作陪，我就舍命陪元总啦！”
我故作坦然，朝他举杯。
几个杯盏来回，我有些微醺。
丘意蕴或许是北方人的缘故，几杯酒下肚，根本就没事儿。。
元无殇和莫西朗边聊边喝，很快，三瓶红酒已经见底。
“元老弟，我越想咱们上次签的合约，越发觉得不合理。”莫西朗终于开口，“你们颐元虽是华城酒店业的强龙，但在我们京城什么都算不上。你们要搭乘的是我们沃居的东风，五五分红根本就不合理。”
“莫总，你觉得多少合适呢？”
元无殇笑吟吟晃着高脚杯，殷红的酒液在灯光下，就像一块会流动的琥珀，晶莹，温软。
“我可是诚心想跟元老弟合作，就不绕弯子了，四六分吧，你们颐元四，我们沃居六。”
“莫总，选择跟你们合作，我自然想指望你们载颐元一程，所以我们才在合约中承诺，包揽下所有的前期投资。公司财务部门已经把前期投资资金做了预算，会占整个项目资金的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说，你们沃居只承担中后期百分之六十中的一半。莫总，我们要掏整个项目百分之七十的钱呢，要求五五分，很合情合理。”
“元老弟，就凭咱哥俩的交情，五五分与四六分，我都无所谓。就是我们公司那几个股东，我说服不了啊！”
他们你来我往，一会儿绵里藏针，一会儿唇枪舌剑。
我和丘意蕴根本就插不上嘴。
聊的话一多，吃饭喝酒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饭桌上的菜，已经凉的差不多。
他们的拉锯战持续到晚上十一点，也没分出个胜负。
我们四人走出餐厅，双方的司机已经在门口准备就绪。
“元老弟，明天一早我就去元氏找你，咱们到时候再谈合作细则。”莫西朗趁着酒劲儿，瞅我一眼，“锦素，今晚的你真漂亮。”
元无殇自然不甘示弱，故意色色地朝丘意蕴说，“还是莫总的丘秘书漂亮，瞧这脸蛋儿被莫总滋润的多水灵。”
丘意蕴只有在他们身后尴尬笑笑的份儿。
两人又是一番似醉不醉的唏嘘，我们才各自上车。
元无殇一坐到我身侧，就再无刚才的醉意。
“这只老狐狸学乖了，任我怎么说，就是不松口。”
“跟你打过交道的人，不学乖，就只能被你糊弄，他又不是傻子。”
“锦素，我怎么不见你比以前乖多少呢！”
他俯身把我抵在后车窗。
“别——”
我指了下前面的司机。
他在我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才把我放开。
“明天又要跟这只老狐狸周旋，累心不说，还总是不出结果。”他右手捂住双目，“我要想个万全之策，尽快搞定莫西朗。”
回到明嘉花园，他就扎进书房，开始准备明天跟莫西朗谈判要用的资料。
我就在一旁给他调资料。
烟灰缸里已经躺了六七只他吸过的烟蒂。
他边抽烟边打电话。
我再也看不下去，伸手从他唇边夺走那只还未点燃的烟。
“楚子京，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明天八点之前，务必要给我弄到一份安易的对外合约书。当然，就算是假的，上面也要有我们颐元的名字和安易的法人印章。我马上让锦素把颐元和沃居的合作书传给你，你参考一下。”
我已经猜出元无殇的用意。
“安易”是京城唯一能跟“沃居”比肩的连锁酒店。元无殇想用与“安易”合作的虚假信息，刺激莫西朗。
但我听艾拉说过，元无殇本来寻求的是跟“安易”合作，但被“安易”回绝，才找了莫西朗的“沃居”。
如果楚子京能搞到“安易”的合约书，说明楚子京跟“安易”交情不浅。
元无殇翘起二郎腿，从抽屉拿出一盒烟，我劈手抢走。
“元无殇，就当为我，戒了吧！”
他伸手一捞，把我放在他膝盖，目光灼灼。
“锦素，你从未要我为你做过什么。”
“那我，就要你为我戒烟。”我手指拂过他的薄唇，“我最讨厌烟味儿。”
“那就从现在开始——戒烟。”
他华眸闪烁，问我，“猜猜楚少跟安易的关系？”
大集团之间除了相通的经济利益，就是靠裙带关系缔结的姻亲。
楚子京是楚家唯一的独苗，楚氏集团跟京城的“安易”好像也没有利益往来。
我猜不出，摇头。
“安易去年刚上任的女总裁安希如，爱慕楚少多年。如果我没猜错，只要楚子京一个电话过去，我们明天跟莫西朗合作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我上次陪他进京，也听说过安希如的大名。
她是安易总裁的独女，在国外学过酒店管理，回国后在自家酒店从前台接待员做起，稳扎稳打，去年终于接下第一执行人的重担。
我提醒元无殇，“莫西朗很精明，我们要做到万无一失。安易那边不光要出具合约书，还要对外露出，希望跟我们合作的意向才行。”
“我们能想到的，楚少也能想到。咱们就等楚少的好消息吧！”他打个哈欠，“已过凌晨，该睡觉啦。”
我和他简单冲个澡，就上了床。
灯一灭，他又不老实。
我求他，“再等我一天好不好？明天——一定可以——”
“不好！锦素，你死要面子，我就不信，你不想我！”
他带着浓重情欲的吻，从我耳垂开始，一路往下······
或许我今天太累的缘故，根本就提不起兴致。
“元无殇，你别碰我，我大姨妈还没走远，你再犯浑，我得了妇科病怎么办？如果再不孕不育就更麻烦了！”
“锦素，你真特么扫兴！”
他放开我，背对我睡下。
他好像生气了。
我叫他名字，他不理。
我伸手搂他赤裸的后背，他把我手拍掉。
我这人在男女感情上，脸皮本来就薄，这下彻底没辙。
我把身体往一侧挪了挪，开始睡觉。
刚闭上眼，他有力的胳膊就从后面缠住了我的腰。
我偷笑着往他身边一凑，他一把把我拥到他怀中。
“不生气了？”我问他。
他呛我，“如果跟你一般见识，我早就被气死了。”
我和元无殇还在睡梦中，楚子京的电话就打进来。
元无殇划开免提，楚子京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元无殇，你知道吗，昨天为了你，我差点牺牲色相！安西如不光把你交代的事儿办妥，还要来华城投资酒店。如果她真来华城，我水深火热的日子就开始了！”
“那不更好吗。”元无殇劝他，“我见过安西如，挺不错的女孩，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尤其是那直爽的性子，更是可爱。今年她那身价，估计要进京城十大女富豪排行榜了。你跟她，完全可以处处看。”
“什么都可以胡扯，唯独不许意淫我的感情。我楚子京这辈子只爱楚绮语，别的女人无论多好，都跟我无关。”
“那就继续做你的情种吧！”
“元无殇，你这两年变得真快，以前爱那个女人的时候，爱的死去活来，她都给你带了绿帽子，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元无殇飞快摁断电话，骂了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