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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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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

    拖着简单的行李站在路旁,范筠幸怎么也没有料到,美好的未来竟是如此的短暂。

    因为跟家人约好要借住在从小一块长大的邻家姐姐那儿,所以一直反对她离家独立的父亲才会松口同意她北上找工作,没想到她从台南到了台北才青天霹雳的发现,佑翎姐临时被公司派出国受训,今天一早才刚离开台湾。

    事出突然,让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自己之所以能征得家人的同意,有一大半是出于他们对佑翎姐的信任,她只能对空屋兴叹。

    要是就这么拖着行李回家去,下回想要再让父亲点头同意,不知道又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毕竟,光是这回要说服父亲,就花了她好大一番工夫。

    就在范筠幸想破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时,视线刚巧瞥见前头不远的地方,有三个外国人围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像是在騒扰她。

    “有没有搞错?!扁天化日之下竟然做这种不要脸的举动!”没有稍做思考,她气呼呼的拖着行李马上冲了过去。

    面对来意不善的三个外国人,被围着的长发女子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他们说着还想动起手来,就在这个当下,一只背包突然砸向其中一人的后脑勺。

    不等三人搞清楚状况,抓着背包的范筠幸对着他们就是一阵乱砸“信不信我叫警察啊!你们这些色狼,识相的还不快点滚!”

    长发女子虽然对她的挺身而出赶到意外,但脸上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

    三个外国人对于她的突袭虽然试图制止,却因语言不通,加上她根本没有停手的迹象,混乱中只能悻悻然咒骂几句后狼狈离去。

    直到三个登徒子狼狈逃离,范筠幸才回过头来“你没事吧?”

    一句纯然的关心让池以诺眼神一闪,不过脸上并没有泄漏任何情绪。

    也是在回过头的这一刹那,范筠幸才明白为什么那三个外国人会騒扰她。

    秀朗的脸庞有着深邃的五官,搭配一头过肩的黝黑长发,和比自己要高上一个头的模特儿身材,莫怪会吸引旁人的目光。

    尤其她脸上清冷的神情,再加上稍嫌中性的穿著,让她看来虽然只比自己大上个四、五岁,却别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池以诺只是弯下身捡起地上的小纸条。

    范筠幸这才注意到,自己抓在手上抄有邻家姐姐住址的小纸条,在刚才的混乱中掉了。

    看了眼纸条上的地址,又留意到她身旁的行李,换做平时,池以诺什么也不会说,但因为她刚才挺身而出的举动,所以忍不住脱口问:“找这地方?”

    出乎范筠幸意外的,女子的嗓音稍嫌低沉,但仍无损她在自己眼中的气质。

    “本来是要到这里借住,北上后才发现佑翎姐临时被公司派出国受训了。”女子的气质让她不设防的将自己的境况给说了出来。

    池以诺听完并没有任何表示,而范筠幸也没意识到对方的冷淡,只是伸手接回小纸条“谢谢。”

    微微的点了个头转身要离开,一声善意的叮嘱却让池以诺顿下脚步。

    “回去小心。”

    看到女子停下脚步,范筠幸正不明就里的当下,竟听到对方回头说:“你可以暂时借住在我那里。”

    “嗄?”不意会听到人家这么说的范筠幸一怔。

    把话说出口的池以诺,为自己脱口而出的提议似乎也有些许怔然。

    “不会太打搅吗?”

    已经出口的提议无从收回,池以诺只得问道;“决定得怎么样?”

    范筠幸虽然也觉得两人不过萍水相逢,这样似乎太麻烦人家,但眼下她既然不愿回去,自然也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尤其眼前的长发女子给人的感觉出身良好。

    “那就麻烦你了。”

    她的回答并不在池以诺的预期,因为她看来不像是随便的女孩。

    可是人家既然已经答应,又是自己亲口提议,也不能反悔。

    “走吧!”

    没有帮忙提行李,径自掉头离开,而范筠幸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赶紧提着行李跟上。

    在来之前范筠幸就已猜到长发女子的出身应该不差,所以当她带着自己来到一栋高级公寓大厦前时,心里并没有太大意外。

    让她意外的反而是,长发女子似乎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外头。

    心里才想着她家人怎么放心时,她突然想起自己也是这样,不禁失笑。

    在回来的这一路上,池以诺脸上清冷的神情未变,甚至还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懊恼,为自己莫名的作为。

    不愿去正视自己做出这种脱序决定的原因,但心里仍隐约明白,自己是被她不经意出现的表现给触动了。

    从十五岁离开到现在,长达十三年的时间

    想到自己竟如此轻易被打动,心中的懊恼更甚,却分不清是对眼前的女孩还是对自己。

    没有多余的废话,池以诺在进门后直接介绍“左边那间是我的房间,你住右边那间,公共区域除了计算机桌外,你都可以任意使用。”

    范筠幸注意到客厅一角摆着张计算机桌,加上两个房间跟厨房,格局虽然不大,但看来却也舒适。

    “谢谢,等我找到工作后就会把房租给你。”

    没有响应她的善意,也或许是对房租根本就不在意,池以诺只表示“你不需要特别顾虑我,彼此过自己的生活就好。”无意与她多做牵扯。

    但听在范筠幸耳里只当是要她不用太拘束“我知道。”

    见她听明白了,池以诺转身便往计算机桌走。

    她这时才想起“对了,我叫范筠幸,你呢?”

    回头看着她,池以诺怀疑她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但范筠幸只是睁大双眼等着回答,并未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将她的浑然不觉看在眼里,池以诺过了三秒才吐出“池以诺。”跟着走向计算机桌。

    见人家有事要忙,范筠幸不以为意,只觉得名字跟人一样都很有气质。

    泵且不论她是不是听明白了池以诺话里头的含意,两人其实也没什么机会多做牵扯。

    在安顿好住处的隔天一早,范筠幸便出门去找工作,直到晚上六点过后才回到公寓。

    带了晚餐回来的她,一进门就看到坐在计算机桌前的女人。

    “以诺,你吃过饭了吗?”

    冷不防的一声称呼,让原本不打算理人的池以诺抬起头来,怀疑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熟到可以直接叫名字的地步。

    不等她回答,范筠幸已径自做了判断“我买了晚餐回来,先过来吃吧!”

    她自顾自忙碌的模样看在池以诺眼里不禁蹙眉,跟着站起身来。

    听到脚步声,她边忙着招呼“先坐下来吃吧!”边把买回来的便当跟汤都打开来。

    盯着她,池以诺的眉头仍末舒展“你不需要这么做。”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

    “不会麻烦的,而且我也要吃啊!”范筠幸误以为这个好房东是觉得麻烦了自己。

    预期外的回答让眉头已经皱得可以夹死苍蝇的人,不禁怀疑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见她还站着,范筠幸又说了遍“坐下来吃啊!”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池以诺也只得先坐下。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帮你夹了跟我一样的菜,要是不敢吃再给我好了。”

    未了那句稍嫌亲昵的话换来了迟疑的一眼,却见范筠幸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般的自饮。

    她说着把筷子递了过来,池以诺不得不被动的接过。

    “其实你不用担心麻烦,我习惯了,因为我爸爸是议长的关系,所以之前在家里的服务处帮忙时也都是做这些,而且两个人一起吃胃口也比较好。”

    是不是胃口会比较好池以诺是不清楚,只知道眼前的女人要不是太迟钝,就是在装迷糊。

    但不论是哪一种,自己都懒得再跟她浪费精力。

    见她开始吃起晚餐,范筠幸也跟着吃了起来,并且自顾自的跟她闲聊,虽然池以诺并没有答腔,她却不以为意,只当是个性使然,并将她的不多话当成是气质的表现。

    池以诺原本以为,范筠幸的热络是因为借住在屋檐下,所以才想刻意拉拢自己。

    结果四天下来,她除了在晚上回来会顺便带晚餐外,饭后的时间并未进一步造成困扰。

    虽然说公共区域可以任意使用,但是为了避免对人家造成困扰,晚上见池以诺坐在计算机桌前,范筠幸就会尽量避免在客厅里活动。

    就算是待在客厅的时间,她多半也只是看着报纸上头的分类广告找工作,并没有去打搅她。

    勉强要说引起她纳闷的,就只是对这个房东老坐在计算机桌前感到不能理解而已。

    不过今天,范筠幸并没有出门去找工作,所以池以诺见她从房里出来时不无意外。

    罢留意到她的脸色看来不是很好,就听到她问起“以诺,你那里有止痛葯吗?”

    为什么要有止痛葯?池以诺不解的想着。

    “我mc来,不太舒服。”

    “什么?!”诧异从嘴里脱口而出。

    虽然说四天来对她特意为自己带晚餐的举动已不再多做联想,但是这会儿冷不防听到这话,对她的质疑又起。

    当初范筠幸答应要搬进来时以为她是随便,但是这会看来,就算是再怎么随便的女人也不会拿这种事来问男人吧?

    尤其他很清楚自己的个性,旁人眼中的他从来不是什么容易相处的人,所以他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要不然怎会对他的冷漠无动于衷?仿佛还真当两人是朋友似的。

    冷眼望着她“没有。”他倒要看她接下来还想说什么。

    结果范筠幸只是轻易接受了他的回答,转而问起“这附近哪里有葯房或是妇产科吗?”

    要不是还问了葯房,他绝对会肯定这女人的脑袋是真有毛病。

    “出去后右转,下个巷口过去有家葯房。”她该不是想叫他去帮她买止痛葯吧?

    结果他的臆测并没有发生,她问完后并未对他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只是这却让他更无法理解,尤其是在稍后看到她换好衣服出门后。

    一整天下来,他并没有再费心去想范筠幸的事,直到晚上她又带了晚餐回来。

    “以诺,来吃晚餐了。”她放下食物后又接着说:“我跟你说喔,我今天去面试时又被刷下来了,看来找工作没有我想象中容易呢。”

    虽然他对她发生的事根本不感兴趣,也没有欲望想知道,不过这似乎已经成为每天发展的必然模式。

    晚餐时间,就算是他不答腔,她也会主动把白天在外头发生的事情跟他分享。

    当然,他是可以直接打断她,没有必要听她说那些废话,只不过几天下来,他似乎也在无形中习惯了她晚餐时间无意义的闲聊。

    看着范筠幸自顾自兴致勃勃的讲述,他却蹙起眉。

    他知道她在找工作,而且找得不是很顺利。

    但是看她的心情却依然开朗,好像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就算今天人不舒服也没有听她为此抱怨。

    别说是他,换做是其它人恐怕也不能理解。

    只有范筠幸自己明白,能征得家人同意搬出来独立生活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就算是工作一时找得不顺利,还是值得开心。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听池以诺冒出一句“你会什么?”

    “嗯?”她顿了下。

    “要找工作总得有什么专长。”

    她这才明白池以诺的问题,心里不无意外。

    这几天,除了偶尔被动的响应外,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以诺主动提出问题。

    意外之余,她倒也没有隐瞒“其实也不算是什么专长,就是一些简单的文书处理,偶尔帮忙做些海报跟收拾整理之类的。”

    他听完后直言道:“这种条件不可能在台北找到好工作。”他料想她听了不会开心,但却见她笑了笑。

    “我想也是。”

    她的自知之明出乎他的意料。

    “我爸他们也都这么说,尤其我又只有二专毕业。”

    “你不担心?”

    “就像你说的,我的条件本来就不能期望找到多好的上作,最多就是找份自己能做得来的。”

    池以诺不解,如果只是这样,根本没必要上台北。

    “南部应该也有这种工作。”

    “要是留在南部就根本不能有这种机会,因为爸爸会要我留在家里的服务处帮忙。”家人的过度保护已对她造成限制,这也是为什么她要搬出来独立生活的原因。

    而他只是望着她,没说什么。

    对于室友前一晚的询问,范筠幸原也没有多想,直到今早要出门时,池以诺突然交给她一张名片,要她在十点半的时候过去上头的公司面试,她这才知道,以诺居然要帮她介绍工作!

    拿着名片,她在约定的时间抵达名片上头的地址,发现那竟是一问相当有规模的公司。

    当下,她最直觉的反应是以诺搞错了,再不然肯定就是她昨晚没把自己的话给听清楚。

    像这种气派的大公司,里头的职员起码都得要大学毕业吧,怎么可能要她?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人都到了这里,半信半疑的她还是走了进去。

    向柜台小姐表明来意后,她原本还以为得经过一番详细的解释,结果对方只打了通电话上去确认后便放行。

    范筠幸依照柜台小姐的指示,搭着电梯上到七楼的人事部。人事部上任是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她见到他时原本还有些紧张,结果对方只简单问了她几个问题后,就让她明天开始到公司上班。

    听到自己如此轻易就被录取的范筠幸不禁感到意外,虽然自己的职位只是个基层的小助理。

    家人听说她找到工作后也都觉得难以置信,因为那居然是家有名的大公司。

    碍于借住在池以诺住处的缘故,她并没有对家人详细说明经过。

    就这样,透过室友的引荐,范筠幸意外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