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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君堂坐在椅上,手上拿着一本书,书上的字却没看进多少,他的注意力分散在四面八方。
目光移向航空公司报到柜台前的排队人群,却不见他等待的人影。他眉宇微拧,抬手看表,看到表上的时间,眉头拧得更紧。
十点整的飞机,都快九点了,她人还没到,这样子来得及通关吗?
正想拿起手机拨回会馆询问,从手扶梯慌张跑来的人让他顿住了动作,提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褚君堂摇头,不禁为这难得的情绪苦笑。向来凡事掌控得宜的他,已记不得上次如此提心吊胆是什么时候。
“长荣、长荣”俞伊不住喃念,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着资料,快步找寻,脸上满是仓皇和不安。
要命,旅行社交代要提早两个小时到机场的,谁晓得居然遇到上班的车潮,在高速公路上塞了好久,害她快急死了。
“咦?你怎么会在这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俞伊惊喜回头,平常总是让她气得跳脚的笑容,在这里看到,她只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还好遇到他,她第一次出国,机场又那么大,她好害怕。
结果,他接下来的话,让她的笑僵在脸上,只想踹他,一点也不想抱他
“没出过国是吧?看你一脸乡巴佬的模样就知道。”褚君堂拉着行李箱,往航空公司的柜台走去。“在国内还不打紧,去到国外就别再露出这种表情了,一定被当成肥羊海削。”
俞伊鼓着脸颊,气呼呼地跟在他后头。说啊说啊,反正再得意也没多久了,她等着看他得知她的目的地时,吓到掉下巴的表情!她要整他、卢他,让他的脸丢到上海去!
听到身后踏得又重又急的脚步声,褚君堂眼稍蕴满了笑。
昨天他只需拨通内线,就得知她预订了会馆的机场接送服务,登记的航班、时间和他的一模一样,然后再向上海分馆询问订房名单,果见她列名其中。根本不用问她,就对她的计划安排完全了若指掌。
一长排的柜台让人傻眼,俞伊停下脚步,惊慌地抓紧手中的资料。这些柜台都能排队吗?会不会一排错,就飞到美国去了?
正犹豫时,见他往其中一个柜台走去,她赶紧加快脚步,抢在他前面排上。
嘿,这样既不会出错,又不会被发现学他,惹来他的奚落,她好聪明啊!
“你也搭这班飞机?”褚君堂故作惊讶,心里却暗暗好笑。耍这种小心眼,真是的。“去澳门还是上海?”
“上海。”她下颔抬得高高的,很得意。快,接下来就该问她住哪儿了。
“想通啦?愿意出国了?早这么做不就好了吗?也不会浪费三天的饭店钱。”谈话间他们已排到柜台前,他抽过她手上的文件,一起交给地勤人员,还帮她把行李放上磅秤。“只是你敢自由行啊?你胆子大,我可还挺替你担心的。”
厚!怎么还不问?无暇理会他又带刺的话,俞伊绞尽脑汁导向话题。“不算自由行,机票和饭店都是分开订的,饭店是去年刚开的,在外滩。”快问啦,她等着看他的表情啊!
“先生,这是你们的登机证和行李收据。”地勤人员将东西交还给他。
“谢谢。”褚君堂接过。“喏,你的。”把她的还她,他迳自朝通往三楼出境查验大厅的手扶梯走去。
俞伊快步追上,她忍不住了,直接开门见山。“你不好奇我住哪间饭店?”
褚君堂登上手扶梯,回头看她,顿了下,扬起了笑。
那抹笑,好好奸诈。
俞伊一僵,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感谢您对乐活的热爱,连到上海,都还对我们这么忠诚。”褚君堂行了个优雅的绅士礼。“容我代表敝会馆向您致上敬意。”
“你怎么知道?!”俞伊想尖叫。该惨叫的人是他才对啊,她期待的惊讶表情呢?没了,都没了!
“称职的公关要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这种领域,你永远也到不了。”她如遭雷殛的神情,让他既觉心疼,又觉好笑。“时间来不及了,快通关吧!”他开怀大笑,往查验大厅走去。
为什么她都打不垮他啦!俞伊懊恼不已。她咬牙,晶灿的杏眸又燃起无限希望。
暂时吃瘪不代表什么,她一定会扳回一城的!
等着吧,褚君堂!
“飞机准备降落,请扶正椅背、收起餐桌、系上安全带。”漂亮的空姐在走道上来回提醒。
褚君堂看向靠在他肩上的丽容,勾扬的唇漾起一抹温柔,那好梦正酣的模样,让他实在有点狠不下心唤醒她。
罢上飞机时,她发现两人座位就在隔壁,气得嘟起了唇。傻啊,两人一起办登机手续,还一直聊天,地勤小姐怎么可能会拆开他们呢?
结果飞机起飞没多久,她就兴奋得忘了前仇旧恨,外头的云朵、萤幕上的航线图示,不乖拼到什么都好奇询问,样板的飞机餐点也让她吃得津津有味,就连去个厕所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开心地说个没完。
当他发现她逐渐变得沉默时,她已整个人靠在他肩上睡着了。那不设防的态度,让他的心忽地震了一下。
他第一次与她靠得这么近,近到每一次的呼息,都能闻得到从她肌肤透出的馨香,近到可以感觉得到她的体温、她的软馥。她是如此娇小脆弱,而他,像是被她安心依赖着
他凝视着她,她的美攫住他的目光,让他无法挪移
弯长的羽睫覆住了眼,他知道,隐于其下的瞳眸是多么的灵动清澈,她唇畔的小小梨涡,和她活泼的个性一样甜美可人,还有小巧红嫩的唇
吻过她的人心里在想什么?她是否还惦记着那个男人?这趟取代蜜月旅行的上海之旅,会让她觉得解脱,还是更加沉溺于伤痛的泥沼之中?
想到她遭受的伤害,褚君堂眸色转为深沉,交织着愤怒、心疼和想呵护她的复杂情绪。他有股冲动,想伸手轻抚她的脸,告诉她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
“先生,抱歉,要麻烦您叫醒这位小姐喽!”空姐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抑下被人打断的懊恼,褚君堂朝她扬起迷人的微笑。“好的,谢谢。”
他的魅力让人难以招架,空姐微微脸红,腼觍点头,走了开去。
褚君堂收回视线,噙笑的唇畔带着淡淡自我嘲解。算了,他该庆幸自己没逾矩,俞伊之于他,除了客人这个身分,最多也只能称得上普通朋友,何况,她是否愿意接受一段新的感情,都还不晓得呢!
新感情?这个念头让褚君堂挑起了眉。才与她熟识没几天,他居然想那么多!这是职业病吗?公关总是要未雨绸缪,事先设想状况,但并不表示他必须把私生活也要拿来这样沙盘推演。
抑下思绪,褚君堂顶了顶肩。“欸,再睡就赶不上到上海的飞机了,还是你想原机遣返回台湾?”
从睡梦中醒来,俞伊揉揉眼,发现自己居然靠在他肩上睡死,她的动作顿住,脸爆红。天呐!都是昨天为了准备出国让她累到,不然推开他都来不及了,又怎会靠着他睡着?
昨天她临时请旅行社代订机票和饭店,然后赶到旅行社拿文件、再跑回家整理行李,不小心被老妈遇到又训了一顿,实在是快忙疯了。
可恶,被他抓到这个把柄,他不知道要怎么糗她了。俞伊咬唇,懊恼不已。
“系上安全带,准备降落了。”结果褚君堂只是帮她把椅背竖起,什么也没说。
咦?没酸她耶!俞伊惊讶地用眼角偷瞄他,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她没来由地红了脸,赶紧低头手忙脚乱地扣着安全带,结果愈急,安全带愈缠成一块。
褚君堂看不下去,伸手帮她。“我可不想因为你安全带没扣好,害得整架飞机没办法降落。”
骗她没坐过飞机也不用这样!俞伊不服皱鼻,突然发现帮她扣安全带的他离她好近,闻得到他身上好闻的男子气息,心跳顿时停住,又瞬间狂鼓了起来。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怕只要一动,他的手就会碰到她。
其实其实他好像也没那么讨人厌哦?第一次出国的她什么也不懂,打从出海关都是他带着她,连她兴奋地吱吱喳喳猛问,他都有应有答,告诉她好多她不知道的事。
“好了,如果下次手残扣不上,我可以帮你。”褚君堂收手,坐直身子。
为什么他嘴巴会那么坏呢?俞伊无声叹气,却又忍不住想笑。光看他工作上的表现,绝对想不到他私下的这一面。不知道他对家人会不会也是这样?如果对女朋友也是这种态度,她应该会气死吧
女朋友?她倏地顿住,笑意僵在唇角。是啊,她怎么都没想到?他那么优异,交际圈那么广,不可能没对象的
突然间,她觉得胸口闷闷的,方才的愉快和兴奋,变得离她很远。怪了,这关她什么事?他有几个女朋友,是否论及婚嫁,都不关她的事。
她转头看向窗外,决定将这个念头置之不理,然而,那个词,却像个阴影,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经过转机,他们抵达上海。
完全没概念的俞伊只顾着跟在他身后猛追,深怕一失去他的踪影,她就会迷失在这陌生的异乡,再也找不到出口。
褚君堂表面上虽然像是自顾自地一直走,其实他已刻意放慢速度,还随时留心她有没有跟上。
这里不比台北,他必须让她安全无恙地回去。
取回托运行李,一到出境大厅,马上看到有人举着大大的牌子,上头写着“热烈欢迎褚君堂经理莅临指导”还加上大大的乐活mark,让人想忽视都难。
“褚经理、褚经理,这儿!”一看到他,来接机的人拚命招手大喊,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大陆人都这么热情啊?”俞伊咋舌,赶紧离他远一点,不想被误会她也在欢迎名单之中。
“这证明了他们多爱我。”褚君堂伸手勾住她的行李箱,把她拉了回来。“你去哪儿?”
“找公车”她翻出旅行社给的资料,拧眉研究,边看边念:“搭机场二号线大巴,到静安寺站换搭地铁。”悲惨的是,她连公车站牌在哪里都还没看到。
他会放心让她一个人搭地铁才有鬼!“感谢我吧,让你搭便车。”褚君堂扯着她的行李箱,完全控制她的方向。
太好了,这样她就不用怕迷路了!俞伊开心到眼睛都亮起来,赶紧快步跟上。那个大声喳呼的大叔,现在看起来好可爱哦!
“欸,上海乐活不提供免费机场接送这点要改,这样服务不周到。”看在他一路上都帮着她,还让她搭便车的分上,这一点她就不找麻烦了,小小地抱怨一下就好。
“是”褚君堂应道,眼中闪过笑意。
不管是台湾或上海的乐活,除了vip客户有提供免费机场接送以外,其他客户都需要付费,她透过旅行社,当然得不到额外的优惠及服务。
待会儿到会馆,他还得想想该如何帮她争取一些福利,以及为她安排观光行程。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可不放心让她一个单身女子到处乱跑。
他手一扬。“来吧,上车喽,欢迎来到上海”
进到房间,俞伊把行李一扔,开始探索房里的事物。
这里和她在台湾乐活住了两天的商务客房同等级,摆设、装潢也都很像,这也算是乐活的专属风格吧!有种温暖的味道,让人像回到家一样轻松自在。
看到有个阳台,她马上兴奋冲去,拉开落地窗,清冷的风吹乱了她的发,她也不管,穿上室外拖鞋跨了出去,居高临下的状观美景让她不由得惊叹出声
她的房间位于四十二楼,正好面对黄埔江,可以看得到对面的浦东,还可将整个外滩尽收眼底。
还好有出来玩!俞伊靠着及胸的石雕栏杆,下颔枕在交叠的臂弯中,开心地微眯着眼。这良好的地理位置,让她满意极了。
“别只顾着看,当心点,摔下去可是会变成一摊肉泥。”戏谑的笑语自旁传来。
看到他出现在隔壁的阳台,俞伊惊讶低喊:“你住我隔壁?”
“孽缘。”褚君堂学她一样靠着栏杆,肩一耸,啧声无奈道。
这不能怪他啊,为了帮她争取一些福利,他只不过是稍稍暗示两人交情匪浅,结果体贴又热心的上海经理马上帮她猛打折扣,还把两人的房间安排在隔邻。
这样也好,他比较能照顾得到她,不是怕她又做出什么傻事,而是怕她无聊,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他不想再看到她孤单地坐在门口发呆,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那会让他心疼。
“别抢我的台词。”俞伊皱鼻反驳回去,用力抿唇,怕会笑出来。其实知道他住在隔壁,她还满高兴的,不然,人生地不熟的,她的心总有些不安,像飘悬空中很不踏实。
“你等一下要做什么?”褚君堂问。
“整理东西,休息一下,然后吃晚餐吧。”早上十点离开台湾,直到下午四点多才踏进饭店,真不知算快,还是慢。“你呢?”
“当然是开始工作,我哪像你那么悠闲?”褚君堂拿出一张名片,抽笔在后面写了些字,递给她。“这是上海乐活的名片,还有我的手机号码,你手机如果有开漫游的话可以直拨,收好。”
俞伊接过,名片上印刷的简体字,让她清楚感受到,这里不是台湾,而是陌生的上海。
在台北乐活,她知道公关部就是他的地盘,即使他忙有时不在会馆,她也可以去那里堵人;再不然,只要报上公关部褚经理的名号,就有人会为她把他找来。
虽然他不会常常出现在她面前,但她的心是踏实的,因为她知道有很多方式可以找到他,而他也没让她失望过。
但在这儿,一切都陌生得让她不知所措。
“那在会馆里,我要怎么找你?”她迟疑了下,开口问道。能不能给她一个方法,让她知道怎么找他?不然,她有点怕,好像他离她很远似的。
“找我?”褚君堂挑眉看她,眼中满是促狭,一看就知道是在扭曲她的意思。
俞伊窘红了脸,咬牙说道:“对,找你,不然发现问题要怎么反应?总有个分机或是可以到哪个办公室找你吧?”
“我不确定。”顿了下,褚君堂缓声开口,语气里少了轻佻,多了一丝沉重。
他心里很清楚,他是来工作,不是来度假的,但没有足够的余裕照应她,这点让他感到很不高兴。
他在上海的时间太忙,要传授公关技巧,要和高层、媒体打交道,还要确认上海分馆紧急应变的流程问题,不可能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他很想让她能随时找到他,但他真的没办法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是给你手机号码了吗?”敛下沉窒的情绪,他扬起笑。“如果不是很急的话,看到我房里灯亮,就表示拨我房间的分机可以找到我,我绝对洗耳恭听。”
这表示她会很难找到他吗?俞伊捏紧手中的名片,轻咬下唇,心好慌好慌。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来上海了。
“我该走了,”要不然,她无助的神情,会让他走不开。褚君堂狠下心,强迫自己别看她。“那张名片千万别弄丢。”他转身走进房里,关上落地窗。
俞伊靠着栏杆,只觉刚踏进房里的好心情,已经消失殆尽。她抽出手机,把他的号码存进电话簿后,拨了电话给母亲报平安。
“妈,我到饭店了,跟你说一下。”
“你呀,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怎么会突然说要跑去上海?”听到她的声音,俞母忍不住念。“自己一个人,很危险啊!”俞伊心里闷闷的,觉得有点想哭。她以为,她不是一个人单独前往上海的,直到现在,事实击溃了错觉,她才清楚意识到,他是个公关,而她只是个客人,他并不专属于她,她依然是孤单一人。
“都说了我有朋友一起来玩,你放心啦!”伯母亲担心,她尽量保持语气轻快,没让低落的情绪表露出来。“漫游费很贵,不说了,我有空再打给你。”
不让母亲有机会追问,她赶紧切掉通话。
吁了口长气,心里空荡荡的,她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好靠着栏杆发呆,看着天际开始变得橘黄,漂亮的落日也鼓舞不了她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中,她听到电话铃响。她从怔忡回神,发现是从她房里傅出来的,赶紧冲进接起。“喂?”在上海,谁会找她?
“你刚checkin手续没办好,下来一下,记得拿包包和外套。”褚君堂的声音传进耳里,没给她问的时间,已挂上电话。
没办好?俞伊一头雾水。那拿包包也就算了,干么拿外套?想问清楚又不晓得回拨到哪儿去,她只好乖乖地拿着包包和外套,搭电梯下楼。
一到大厅,看到他在柜台前和一群人寒暄。那群人有十来个,年纪大约在五十岁上下,里头有男有女。
“真没想到,到上海来还会遇到褚经理,太幸运了。”其中一名妇人掩嘴直笑。
“就是啊!去年圣诞节到乐活度假,褚经理的服务让我印象很深刻呢!”一个头顶半秃的微胖男人也开心笑道。“有你来坐镇,上海分馆的品质我们就不用烦恼啦!”
“各位过奖了。”褚君堂微笑颔首,看到她,用眼神示意她过来。
俞伊走过去,对那一大群人没办法视若无睹,只好尴尬地朝他们微笑点头,可恶,应该是他就她,而不是她过去吧!
“这位俞小姐,自己一个人旅行,也是从台湾来的,是我们乐活的忠实客户。”没想到,他没跟她拿证件去补办手续,反而介绍起双方人马。“这几位来自高雄,都是技术超群的牙医,这一趟是他们公会所举办的旅游。”
“俞小姐你好,敝姓罗,内人姓杨。”
“愚夫妇小姓徐,很高兴认识你。”医师们果然有礼貌,一一跟她打招呼。俞伊措手不及,只能干笑猛点头。她是来补办手续,不是来应酬的吧?
“俞小姐要出去啊?”有个太太看到她装备齐全,开口问道。“你要去哪?分享一下吧,年轻人知道的好地方比我们多多了。”
“没”俞伊尴尬摇头。都是他,干么叫她过来啦!“上海我不熟,还没计划要去哪里”
“咦,刚褚经理说你一个人旅行?”另一个太太忆起。“不然这样吧,我们包了车和船,要去夜游黄浦江,反正还有位置,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对啊,不嫌弃的话,一起走吧。”她先生也客气邀约。
“真的可以吗?”俞伊惊喜道,正想答应,却突然顿住了动作。
这场景,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微微拧眉,思绪不断往前翻,书面定格那时候,在台北乐活,她也是因为他的关系,才跟上狮子姨们的摩天轮之旅。
整个模式,整个过程,如出一辙窜过脑海的念头,让她思绪全然停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这些都是他故意安排的?怕她落单、怕她寂寞,所以不着痕迹地帮她引介同伴?
“褚经理认识我们,你可以放心跟我们走,不会把你拐去卖的。”察觉到她的异样,以为她有所顾虑,有人开起了玩笑。
“就是啊,褚经理,帮我们担保一下吧!”其他人也跟着笑闹起来了。
“我想,这不用我多说,光看各位的气质与外表,就知道你们都是面慈心善的人了。”褚君堂短短几句话就捧得他们飘飘然的,一群人笑成一团。没人发现他不着痕迹地接近她身边,低声说道:“他们人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温柔的笑语撞进耳里,俞伊抓紧手中的包包,心头激动不已。
他他真的是在帮她虽然都拿话把她给气得半死,却一直默默地帮着她
“你不是说住房手续还没办好?”她屏住呼吸,努力说得平稳。
“我弄错了,抱歉,让你白跑一趟。”褚君堂扬笑,轻描淡写地带过。
他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俞伊低头咬唇,怕胸口翻腾的情绪会让她无法负载。骗人,他骗人!他能力有多优秀,她很清楚,怎么可能会犯这种小错?
“欸,时间来不及了。俞小姐,走啦,一起去。”一位太太上前来拉她的手。
“嗯,好,谢谢。”俞伊低头,任由他们带着她走出大厅。她不敢看他,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也怕一看到他的脸,她的激动就再也压抑不住。
直到他们离开,褚君堂才收回目光。还好碰巧遇到熟识的客人,可以让她跟着他们,不然,只要一想到她在他离开时露出的表情,他的心就一直挂念着,完全无法沉稳下来。
褚君堂深吸口气,把思绪敛得平静无波,专心投入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