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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闻风惊心
孬俏俏闻声穿着道衣从火房出来,小脸长得就是好看;我是男人,对女人的身材很敏感,只要一出现,就想仔细看:“师傅,褚敏去单祥诗小屋了。”
师太向孬俏俏挥挥手,拉着我来到单祥诗小屋。师太先观察一下脸色问:“怎么样了?”
单祥诗的脸色比刚才好看多了;大流血的人,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现在能隐隐看见一缕红晕:“吃下三不像的肉精神多了。”
褚敏在师太身边,惦着找的鸟蛋问:“师傅;找到没有?”
师太还记着绿头怪被我放出来的事,难免要告诉褚敏惊恐场面:“没有;刚才力天把绿头怪放出来;八十米长呀!你们要注意了。”
我很反感,做错事总提心出来心里很烦,就像身上的伤疤不愿人碰那样:“师太,绿头怪不是朝山下跑了吗?还这样大惊小怪干吗?”
师太非常需要我,说话很注意,一旦得罪我;她身边就会失去男人:“提醒一下很有必要。单祥诗生的孩子在哪里?”
褚敏根本不愿看,血淋淋的,用纸包裹扔进垃圾桶了:“就在里面。”
师太有自己的想法,这玩意时间放长会臭,还能招苍蝇:“呆会拿去烧掉;放在里面不安全;他毕竟是黄鼠狼精的后代。你们看见小黄鼠狼精出来没有?”
“没注意。”褚敏也担心这个,但没时间盯着。
师太知道,胎儿死了,很可能出来胎精,一伸右手,闪出土瓶,嘴里念念叨叨,把土瓶扔出,转一圈回来,什么也没抓到。
我见师太这么做很困惑:“不是收了一个黄鼠狼精,干吗还要收呢?”
师太一挥手,土瓶消失,看一眼带血渍的垃圾桶诠释:“收进土瓶的是大黄鼠狼精,胎儿黄鼠狼精还没收到。”
根据师太说的话,我有猜疑:“会不会没有?”
师太是行家,有她的一套方法:“当然会;有的胎儿还没长成;胎儿黄鼠狼精还没形成就没了!”
我根据徐晶晶的胎儿判断:“一个胎儿黄鼠狼精就算有也不碍事;桃树精的胎儿精对咱们也没什么影响。”
师太费半天劲,什么收获也没有:针对我说的话:“如果有什么影响,也得把他收了。褚敏,祥诗又喝过止血药了吗?”
褚敏一直在忙止血药的事:“喝了,刚喝过!”
师太低着头,注视单祥诗: “让我看看还流不流血?”
褚敏点着火炬,拿来照亮;虽然是白天,小屋光线很暗,第一次师太就没看清楚;褚敏也一样!所以才想到用火炬。褚敏把被子掀开,单祥诗的身体露出来,什么也没穿,内容就写在上面;大腿间没有血流痕迹,说明止住了血。
师太彻底放心,但田里的活还有牵挂:“休息一会就好了!我和力天还要下地。” 师太和褚敏告别,牵着我的手,顺小门飞出,跨个几座大山,看见道女们扛着自己打的稻谷往道院搬运;师太一路跟她们打招呼,我在一边傻望,就这样来到粮食种植基地。道女们的划分田快割完。师太和我的划分田才动了一小点。美人也着急,飞来关心问:“师傅,单祥诗好点了吧?”
师太把情况介绍一遍,还说了绿头怪的事;我听了极为不满;现在有四个道女围着米斗打稻谷,美人飞去查看,有些道女装好很多口袋稻谷,自己往道院搬运。七分田的水稻,打成稻谷有很多,一人最低要跑好几趟,每次还要扛两袋才能完成;有些道女扛着自己的道谷飞走。师太和我抓紧时间割水稻,一直割到天黑,所有的道女都走完了!我们还有一大堆放在米斗边。师太心里惦着那事:“力天,我好想呀?人都走了,不会有人偷看。”
我来回跑,人很累;又是一天没吃一口饭,哪有这么大的精力?“师太,天太黑;如果这样做明天都回不去;风又大,还会生病。”
女人对那事有求谁都知道,否则嫁人干什么?可是像师太这样的女人还真没几个,她的精力实在太旺盛了,说:“可我不能再忍!”
“干干活,多想想稻谷问题就缓过去了。”我拿着水稻打稻谷;天越黑越不好干活。师太没法,双手从我背后紧紧抱着,很长时间才松开。
高空出现一个黑影,降落才看清是美人,慌慌张张说:“师傅,不好了!绿头怪进道院了!用全脚踩翻两堵围墙,把单祥诗吃掉。师姐妹们惊慌飞逃;绿头怪用前脚踩倒好几间房屋。”
我一听,心里黑压压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是我惹的祸,没想到绿头怪真的跑进道院里去了;当时不是亲眼看见它顺山下跑了。听美人说单祥诗被绿头怪吃掉,把我吓得脊背直冒冷汗;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杀死他。
师太当然知道;一切都是我惹的祸,现在没法责备,一心只想如何处理这事: “房里有没有人?”
美人说了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话:“没有,金卦卦从小屋飞出来,被绿头怪吸进嘴里吃掉。”
师太再也忍不住了,继续吃下去会怎么样呢?
“我的天啊!力天,灾难来了,叫你别弄它,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单祥诗和金卦卦都没了!”
我灰头土脑,无言以对。不用师太说,我自责:“就怪我,就怪我呀!怎么办?这个该死的绿头怪!我一定要杀死它!”
美人非常担心,头上冒着惊恐的汗珠,把看到的情况全部说出来:“师傅,现在道院房屋坍塌,人心惶惶,四处飞散,怎么办呀?”
空中出现一群黑影,一会降落在师太身边;我一看,全是道女。没等师太问话;先号啕大哭:“师傅,太惨了,道院成了废墟,我们无家可归;绿头怪在道院里耍疯,把所有的土墙全部踏平。”
师太注视着打米斗和米斗旁的水稻:心里郁闷极了,如果不拿回去,只能放在这里等烂!可是姑娘们说整个道院都被绿头怪捣毁;情况究竟怎么样?又没亲眼看见,没一点感受没有;也不敢犹豫;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来飞回道院去:
“走,快走!咱们回去看看!”
问题有多严重,师太也没忘拉我的手,一弹腿飞向高空。美人和一大群姑娘们紧跟在后。我们顶着黑夜急急忙忙翻过几座大山,刚进道院天空,猝然传来道女的惊叫。
这时天很黑,除了空中高挂的一轮明月躲在云层里,眼下到处都是黑乎乎的;道院出现在眼前;凭借微弱的夜色,可模模糊糊看见整个道院的情况;正如姑娘们说的那样,成了一堆废墟。道院所有的院墙和房屋全部坍塌,绿头怪的黑影在道院正中不停地动,能隐隐看见它的头高高抬起,注视着空中的姑娘们,时不时跳一跳,整个道院被它控制。现在尤为棘手的是;空中每位姑娘手中都没火炬;在空中飞来飞去也看不清脸。只能从大概轮廓判断谁是谁。我刚才肚子挺饿,一看见道院如此情景,吓得心凉透了。这一切都是由我引起,如果不去打那只该死的大鹰,绿头怪也出不来。我真是猪头狗脑呀!人家师太早就想到绿头怪会给一方带来灾难,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一心想玩,这下好了!整个道院被毁;道女们住的地方也没有。还有我们辛辛苦苦收割回来的稻谷也付之流水,还害死了单祥诗和金卦卦。我是道院的灾星,我该死!我心里自责很长时间,悔恨莫及......
师太、美人和身边的道女们,在夜色下也看不出我的心思。
师太的心乱极了;自己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道院就这样没了,所有的道女蓦然失去安身之地;吃饭问题更为严重;没吃的只能饿死。
美人此时要做的工作,就是安慰人心:站在师太和我的身边使劲拍手,喊出哭声来:“师姐妹们;师傅回来了;都到这里来!”
师太心灰意冷,黯然失色。道院的情况让她伤心透了。虽然没有眼泪,但有一颗破碎的心,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最能安慰她的就是我;因为有我就有爱;就有仙师和希望。
一大帮人飞过来;黑麻麻的飞近才看清:是丽人,褚敏,孬俏俏等人。
褚敏不知哭过多少次了,一见师太忍不住又哭:“师傅,你可回来了!厨女妙洋洋等四个人全被绿头怪吃掉。”
师太闻语心凉透了,加上单祥思和金卦卦,那是六条生命,全部没了。师太大脑一片空白,哭不出声来。听到的信息,没有亲眼目睹感受深;不知褚敏是什么感受;反正师太的感受和褚敏的不一样。现在宛如天塌下来一般。一大堆问题乱七八糟,无法捋顺,也不知从何入手。所有的人都飘在空中,道院不复存在,下面还有这头“畜牲”;我恨不得立即杀死它,还我道院来。
师太七找八找,找不到处理方案,头晕乎乎的问:“四个大活人,干吗不会飞高点?”
“她们不知绿头怪能吸这么远,把十米内的人吸进嘴里。” 褚敏在空中飞来飞去,心里很紧张,什么办法也没有;一低头就能看见模模糊糊的绿头怪在道院里动荡不安,将头抬得高高的,盯着空中。
这些信息师太早知道;问题没用有!这帮人谁也不听招呼。师太心里什么想法都有,大声叹息:“我的天呀!这可怎么办呀?”
现在不在了六位姑娘,师太心里黑压压的,思绪乱七八糟,却一点也哭不出来。因为没亲眼看见被吸进嘴里,感受也不深。可是每位姑娘身上都有自己的心血;为了她们的衣、食、住、行操碎了心。可一个个眼看着就这样离开了,心不心疼?师太看着黑乎乎的绿头怪;什么办法也没有。
我们在的位置离地面最低也有三十米,看什么都模糊。空中月亮受尽云层的煎熬,终于走进无云的夜空。月光宛如一盏明亮的大灯,把整个道院照亮。通过月色,我们可清清楚楚看见,绿头怪在道院里耍疯,扬着十米高头,把嘴张得大大的,东吸口,西吸一口;试图把人吸进嘴里,由于没吸着,急得用脚乱踢乱踩,把剩下的残垣断壁全部踩平。
事情由我而起;师太不说话,我心里也很惭愧。六条命呀!都被它吃进肚里,还张着大嘴四处吸!就算把它杀了也不值一个人的生命。它是什么?是“畜牲”呀!可偏偏把人吃掉。我咬着牙,瞪着眼,快要气疯了;用力甩开师太的手,对准发狂的绿头怪俯冲下去。
师太失去了这么多,不能再失去。现在我成了她唯一的精神依靠。正原因有我,师太才眼看着出这么大的事没倒下。她需要我,一分钟也离不开;一旦失去我;师太立即就会垮掉;所以没命喊:“力天,不能去!咱们另想办法!”
喊声中,可听出师太多么害怕。人的生死就在一秒钟;如果被绿头怪吸中就没了,这有多简单。
可是怎么喊也没用;我下了决心;一离开师太,决不会回头;不杀死绿头怪,心里的这口恶气永远出不来。师太的声音就在耳边,我装没听见,空转几圈......
绿头怪本来就想吃人——吃了六人;吃出甜头来了,还想吃;对准我猛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