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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贼父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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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圳高旗乡以后,洛英回学校尖了,因为怀没有到放舜,苦菜花他们都还在上课,李铮无所事事,所以只是在校园里转了一圈,便去了陈伯那里。

    这些天他不在,太子和权俊浩却还是把西瓜生意做的有声有色,听陈伯说,这些天因为天气热起来,虽然没有小雕刻送了,不过西瓜生意却还是比以前更好了。

    听着陈伯数落两个小财迷的不务正业,李铮只是淡淡地笑笑,并不言语。

    “小鬼头,要我说这还全都赖你,要不是你,就凭他们的小脑袋瓜儿,哪能想得到这些?你可是害人不浅咧!”

    李铮笑道:“陈伯,你教过我看事情要看两面,可现在你怎么就片面起来了呢?你只看到卖西瓜耽搁了那两个家伙的学习时间,可你怎么就没有看到这件事情给他们带来的正面好处呢?”

    陈伯笑道:“那你倒是说说能有什么正面好处?我看除了市恰,他们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

    李铮道:“太子那家伽巴,成绩什么样你也清楚,就算是拿根绳子把他栓在教室里,也都还是那样,不会有什么起色。所以耽们不耽搁的其实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自己的心思。再说权俊浩吧,这家伙的成绩倒也算不错,考县一中挺稳当的。

    可你看看现在老师们制定的复习方法,除了做题就是做题,整天这么做着,脑子不昏也都昏了。卖西瓜的确市恰了,可太子和权俊浩能够从中找到乐趣,这何尝又不是放松的一种好方法?”

    “你小子,什么事到你嘴里都有理儿了!”陈伯无奈地笑道:“不说他们了,到是你不考市一中的确是浪费了。”

    “没什么浪费不浪费的。范老头儿还在这里的时候我没敢说,可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兴趣么,我就想学音乐,去市一中和县一中其实没有分别,说不定县一中宽松的环境还有利于我发挥呢?”

    “那倒是,说起这事来,我就觉得有些愧对范老头儿。”陈伯摇了摇头,责备道:“当初就不该听你小子的话,帮你欺瞒他。他一直希望你能正正经经地上学,然后考个大学,将他的路走下去。也不知道等他知道了你在骗他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其实这事李铮很认真的考虑过,前世里跟范思齐闹僵以后他就在反复的想问题出在哪里,却一直没有想明白。重生之后成功地劝说范老头去到亲人身边,他终于想通了,范思齐之所以会将理想强压到李他的身上,其实是因为老头儿错误地抉择了亲情与理想之间的关系。所以在得知李铮违背了他的意愿之后才会雷霆大怒。

    而这一世,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再出现,从范老头儿离开时展开的眉头就可以看出,老头儿已经成功地将理想放开了,又或者说他找到了真正的人生理想。

    这话李铮自是不会解释给陈伯听的,他只是神秘地笑道:“陈伯,放心吧,老头子不会怪你的。”说着他掏出了两张一百的钞票递过去“陈伯,从明天开始我就不让太子和权俊浩再来卖西瓜了,这钱是两个月的租金,你拿着。”

    陈伯老眼一瞪“干什么,你埋汰我是不是?”

    李铮尴尬地道:“陈伯,你千万别误会,这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怎么是埋汰呢?”

    “行了,心意我领了,钱就收回去吧。”陈伯推开李铮的手“这两个月你们到是赚了一些钱,不过我告诉你们,虽然你们的钱看似赚的轻松,但也不能乱花,用到改用的地方才是正道。”

    陈伯的脾气极倔,李铮知根知底,他也不敢再坚持,只怕一会儿老头儿得火了,当即将钱又装了起来。

    “陈伯,西瓜我们不卖了,但是你得卖,要不然空着一个大冰柜放在那里也怪可惜的。一会儿我就去下街找宋叔,以后还是让他每天把西瓜给你送上来。”

    见李铮把钱收起来,陈伯这才笑着点点头“这就要出去读高中了,有时间多回来转转。人老了,见一眼也就少了一眼。”

    “哎!”李铮答应着,却还是受了陈伯情绪的感染,蓦地又想起了耿天博,那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炸开来。

    又和陈伯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李铮便回到了政府大院。挨个屋子敲了一遍,人都不在,估计还在河里,他进屋放下东西之后又往河里赶去。”

    虽然只是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河里的景象一样发展的盛况空前,上百架金床全部投入使用,一溜儿地沿着河岸摆开,延伸出几十里,几十台汽车、拖拉机往来在河滩间,一车一车的河沙被载来,到处都是沙子堆起来的小山。

    远远地就能听到机器的轰鸣和人们呐喊吆喝的声音。淘金工程启动不止让人们看到了村村通的希望,同时也增加了一些村民的额外收广”

    这番景象自是让人欢欣数舞的。

    自庙会在河里救了两个外地小孩之后,李铮俨然变戏,品旗乡的名人,当天在河滩里的人不少,所以认得他”多,几乎没怎么费劲,他便问到了父母的去向。

    风石滩这边的河沙不多。但贵在河滩宽阔,所以这里还是摆了四张金床,因为距离乡里近,李明成将办公地点也设在了这里。

    所谓办公地点不过就是一顶大帐篷,里面摆了几张桌子和柜子,桌子用来办公,柜子则是装沙金用的。

    李铮仔细地打量着帐篷里的陈设,却是越看越心惊,这没溜儿的老爹是不是也太大意了?

    将所有的沙金都积聚到一起自是对的,但是就这么大刺刺的放在帐篷里?他随手就拉开了一个柜子的门,竟然连锁都没有上,环顾一下周围,更是没有看守的人。

    他可是知道前世里因为沙金的事闹出了多大的乱子,高旗乡没有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可是高旗乡以外呢?嘉陵江水域开阔,只要一挺气阀子,一夜之间跑来抢了你的沙金,绝对是查无可查。

    再说,现在“死而复生”的耿天博也回来了,这可不是善茬,杀人越货的事儿他都没少干,更何况李铮杀了他的弟弟,以他的能力,很容易便能摸清李铮的底细。如果得知李铮的父亲正在做这么一项有前途的事业,难不保他临时起意跑来将这顶帐篷连锅端了。

    再退一步,就算没有大奸大恶的人前来抢劫偷小摸可保不准吧,这么大刺刺地存放沙金,随便进来个人顺手牵羊捎走一把,那也是几千上万的损失呀!“这老爹还真是干没溜儿的事干出格了,要真出个什么事,损失找谁要去?给乡民们的承诺又怎么兑现?”

    “兑现什么承诺啊,我的老儿子?”李铮正在抱怨,李明成却一脸春风地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碰上这么一个没有忧患意识的父亲,李铮真的是欲哭无门,他指着存放沙金的柜子瞪着父亲“爸,你可是整个淘金工程的头儿,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李明成拉开一个柜子,指着里面的沙金笑道:“干了什么,这还看不集来么,我给乡民们创造了财富呀!”

    李铮看不出父亲是真的装傻还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他无奈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道:“爸。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么存放沙金不安全吗?”

    却不料李明成猛地拍了他一巴掌“你小子当你老爹我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呢?沙金平日里都是存在乡政府的,因为今天有人来收购才搬过来的。”

    “哦!”原来是虚惊一场,李铮赶紧乖巧地笑道:“我这不是怕你乐而忘形嘛!”

    “臭小子,学会教你爹了!”李明成没好气地笑道:“对了,你爷爷怎么样?”

    “爷爷?”李铮哑然失笑“他好着呢,跟陈爷爷合计着把人家做了三年的骑游队长硬是拉下了马,这几天奔西藏去了。

    “骑小木兰去西藏?”李明成吓了一跳,这老父亲也够有创意的“西藏的海拔可比蓉城高了几千米,你陈爷爷有没有带佣人跟着,千万别高原反应了!”

    难得看到父亲再面紧张爷爷,李铮心里一暖,道:“这你就甭担心了,我去的时候,他们刚刚从四姑娘山回来,近四米的海拔都被他们征服了,西藏又算什么!”

    “你小子!”李明成深知老父亲的身体,当下也放下心来“对了,听强子说你在县城里弄了什么奶茶店,让你敏妈给你帮忙,是不是真的?”

    李铮点点头道:“真的,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中考结束开业了。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李明成道:“你敏妈这么多年一个人住在乡下也挺苦,现在既然去了县城,你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多让她和大山聚聚,这事我们大人到真不好出面,你们小孩子反倒容易一些。”

    “顺其自然吧!”这些事李铮早想过了,只是李明成远没有看到李大山和肖玉敏之间的复杂感情,但这关心是真切的,没有谁想看到自己的朋友不幸福。

    “这事我知道做。”李铮道:“倒是另外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谈谈。”

    “什么事?”

    李铮顿了顿,道:“沙金虽然是不可再生资源,但这条河道开采个三两年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工程渐渐做起来了,效益也越来越明显,随之大家对这里的关注也会越来越多。

    人性都是贪婪的,就像是患难夫妻一样,在贫苦的时候都能相依相偎,但是富裕起来之后,彼此之间总是会产生这样那样的矛盾。咱们现在做的工程也一样,效益还不显著的时候,人们只是好奇地打量几眼,但随着声势越来越浩大,人们看向这里的频率就会增高,他们心里的贪婪也会渐渐浮现出来。

    所以我们一定要羊衡好乡民们的心态!”

    李明成惊讶地看着儿子,这问题几天前他才和袁凤翔以及几个大股东讨论过,还来不及定论,却没有想到十几岁的儿子居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我们十山次货,每次出货的时候总有人尖找买家搭讪。他亿心打川金价。而且最近到河滩里来的乡民也越来越多了。”

    看来已经有人有觊觎的苗头了,李铮吸一口气,道:“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没有人见过财富来的这么快的东西。这些乡民们要求的其实并不高,他们更多的是想得到长久的富足,只要平衡好他们的心态就不会出大问题。”

    李明成道:“我也这么以为。可关键是怎么样去平衡!”

    “立马启动村村通工程吧,先建设从乡里到县里的路,马上动工。”

    “那怎么行,现在资金都还没有到位!”李明成驳道。

    “现在不是出了几次货了吗?咱们就用这资金,虽然少点,但是足够让头期工程做起来。”

    李明成道:“单只是一个,头期工程自是简单,可是二期工程呢?如果将两个工程之间的时间差拉大了,工期肯定会变长,而且预算也会超出先前。”

    李铮道:“爸,你这是单从村村通工程考虑的,可现在问题不在这里,当务之急是安抚乡民的心,不让他们打沙金的主意。如果不这么做。万一哪天出了哗变,损失绝对不止这么一点。

    把村村通头期工程和二期工程之间的时间差拉大,的确会超出先前的预算。可预算是可以从别的地方抠出来的,比如咱们头期工程做的慢一些,我们还是在乡里征用劳动力,适量的给予报酬。这就比请专业的施工队伍要便宜的多。当然,路面设计和整体工程的施工还是必须要专业队伍来做,我们只是从他们那里把具体施工的劳动力权拿回来。”

    见李明成皱起了眉头,李铮又道:“我知道你担心施工单位不放这个权。这绝对是多余的。咱们高旗乡的村村通工程整个线路加起来多长?而头期工程又只有多少公里路?我相信施工单个会井算这个账的,而且我们在提出我们的要求时,还可以适当放宽一些要求,比如工期可以稍微长一点。”

    “嘿嘿。老儿子,我发觉你够贼的呀!”李明成呵呵地笑着“你说的很对,我们现在不怕时间长,工期长短其实无所谓,让我们心疼的就只是钱而已。”

    说着他将儿子的肩膀一拍,得意地道:“咱老李家的基因就是好,连想贼点子都能想到一起,而且比别人的还好。嘿嘿,贼父贼子,这感觉忒好!”“要做贼父你做,我可不做贼子!”对于这没溜儿的父亲,李铮着实没辙了,他走出帐篷,指着下游江水,道:“说真的,爸,高旗乡的村民再怎么闹腾也都小菜,稍稍用点手段就能安抚住。可如果有外人觊觎的话,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知子莫若尖,李明成对自己的儿子知根知底,这小子身上似乎压根儿就没有遗传老李家的优秀基因,虽然近段时间有所改观,但效果却是微弱的。这小子通常不会无的放矢,瞧着他脸上的凝重,只怕这条大江上还真的隐藏了别的隐患。

    当即李明成也正色起来,执重地看着儿子道:“你说说,我听听!”

    李铮指着江水道:“丰行大道,舟荡浅水。爸,你看看这条江沿途经过的地方,从高旗乡到虎跳。再到三重,继而是元吝市码头,这一条路上的镇子,除了高旗乡,其他哪个地方太平过?

    以往虽然没有混子在高旗乡来闹出什么大事,但却不是没有混子来过,只不过因为没油水可捞。所以一直没有掀起什么大风大浪罢了。可现在不一样了,随着淘金工程的启动、壮大,这消息是免不了外露的,只怕有心人早已经盯上了我们这只肥羊,所以,”其实李铮担心的只是耿天博。但是他不能把这话点明,在人们的心中,耿天博早已经是一个下了地狱的人,没凭没据的,谁会相信一个死了的人还能潜回来兴风作浪?

    自己的老爹没溜儿不假。可他却不傻,自是不会相信儿子的“疯言疯语”

    说到底,李明成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李铮自认为没有能力说服他耿天博还活着的消息,至少现在还不能。

    当然,他也不想告诉老爹自己杀了耿蛆的事。虽然不久的公审大会之后,这消息依旧瞒不住,可至少那时候李铮已经不用呆在父亲身边,自也不用与父亲辩驳其间的对与错。

    李明成望着茫茫地江水沉思一阵,道:“这还真的是一个问题,这一件到真的有不少陌生人在河滩上来过,看来是真的有人惦记上我们了”

    没提到这事还不觉得,被李铮这么一点,再稍稍一分析,李明成立马意识到了防备这件事的必要,他拍拍儿子的肩膀“我这就找袁凤翔他们商量一下,你先回去吧。”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呵呵笑道:“对了,你妈在文庙上帮王琳的忙,好像你喜欢的那个小丫头也在,你赶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