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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痛恨网通痛恨网通疯狂打滚中——
话说,俺真的不是后妈泪目——
出于不喜欢在外人面前示弱的天性,哪怕经过一夜折腾后,全身再没有力气,涵阳也习惯性地坐直了身子,将小幼虎抱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那圆滚滚的脑袋。
怪妇驱动轮椅进入房中,恰好见到这一幕,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登时眯成一条缝隙,吐出阴毒的光芒。
悲惨经历和常年不见外人的生活早已养成她孤僻而且扭曲的性格,趁涵阳昏迷时撕裂脸上的伤口,再刻意留下肉疤,就是想让她看到铜镜中可怖的面貌后会感到自我厌恶和痛苦。
身上的残疾和丑陋的面容造就了自卑自厌的性格,长年累月无法倾述的恐惧和愤怒造成了对所有美好东西无比憎恶的畸形心理。
这丫头凭什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那双眼睛,真是冷静澄清得让人好想挖出来!
“丫头,昨晚上睡得可好?”
干瘪的嘴一笑,扭曲得更加怪异。
“若我说睡得好,那必是在欺骗前辈,更何况睡得好不好,我说得哪里算数,前辈才能做得了准嘛。”
“哼,牙尖嘴利!”
怪妇人手腕一动。转过轮椅就往外离开:“收拾下衣着。随老身出来。”
草地上沾满了新鲜地露水。不远处地树林隐约传来很好闻地清新味道。空气中湿气比较重。涵阳穿着单薄地布衣不自觉地抖了抖。
原来昨晚下了一夜地大雨。怪异地痛楚把所有地注意力都夺去了。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丫头。老身问你。若没掉下山崖之前你用剑气能否劈得断那根乔木?”
怪妇指了指在前方十步左右地一株苦乔。直径大概三尺有余。起码有四五年地树龄了。能够掉下万魂崖不死已经是奇福。没有武功根基地人只怕刚掉到一半就会因为失去平衡被乱流刮到石壁上撞死了。
可惜怪妇替涵阳疗伤时涵阳奇经八脉损伤严重。真气更是泻出大半。根本看不出底子。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略微思索片刻:“两招便可劈开。”
“哦?看来丫头你根骨挺不错。”扭曲的刀疤动了动,接着将右手摊开,上面平平放着一枚赤红色的莹润珠子。散发出若有似无的香气:“当时你的伤势除非是神仙下凡,否则无人能救,却不料你这丫头福气实在厚泽,居然带着配置梵天瑶草的大部分药材,只缺少一味火鸟内丹而已,现在老身这手中地正是那火鸟内丹。”
见涵阳面不改色,怪妇再度咧开干瘪的嘴唇:“丫头,别怪婆婆没提醒你,近一个月来你所喝的汤药正是配合瓷瓶中的药粉调和制成。你每日服用,身体才会恢复得如此迅速。昨天没喝,晚上那痛苦的滋味不好受吧?”
皱纹上丑陋的刀疤扭曲得更加严重。怪妇见涵阳默不作声,以为她是觉得害怕了,心中顿时大感痛快:“梵天瑶草从来就不单单只是一味药,而是连服一个月,最后一天的药引正是火鸟内丹。一旦开始用药就绝对不能停下,否则中间若是断一天,就痛上一天,再断一天,痛楚加倍。断上七天,毅力再坚强的人就算不痛死也会筋脉尽断而亡!”
听着那刺耳的声音带着得意和快感地述说,涵阳眉头轻轻一皱。她所看到记载梵天瑶草的医术乃是孤本,除了配方和药效,其他如制作方法之流全没有
虽然早已预料到此药怪邪,也不曾想过竟会如此霸道。
“若服下着最后一味药引,不但身体完全康复,功力更是连番两倍!丫头,你现在体内是一点内力都使不出来吧?是要生。还是要死,选择权在于你。”
赤红色的火鸟内丹在阳光下散发出诱人地光泽,似乎在勾引每一个看过的人将它吞下去。
“前辈的话只怕刚说了一半吧。”“恩?”怪妇瞪视着面前毫不动容的丫头,有些急躁:“老身还有什么话说?”
“前辈您以为我既然能配出梵天瑶草,还不了解服用此药的结果么?没错,是可以立即修复我体内受损的经脉,也可以令功力加深,但是根本就无所谓生还是死的选择,因为无论吃不吃掉这枚火鸟内丹。下场都是死。只不过。不吃,还能再活七天。吃了,就能再活七年。”
想要获得,就必须付出代价。
七年中,每个月都会有一天毒发反噬,痛不欲生不说,还暂时功力全失,简直比普通人还要不如。
所以梵天瑶草,与其说是药,更不若说是一种毒,慢慢将人折磨至死的剧毒。
“臭丫头,既然清楚就早做决定,莫不是欺负婆婆年老残疾,治不了你?”
怪妇有些恼羞成怒,掌风一扫登时将周围矮灌尽数切断。涵阳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老妖怪哪里有半点年老残疾的模样。
“前辈,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想借助我离开这里,我也有必须去做地事。如果不是诚心与您合作,那么早在一开始就不会喝下那些汤药,里面不单有梵天瑶草,更有前辈融合的毒药吧。”
她虽然失去武功,身体虚弱,但不等于变成了白痴。互不信任的两个人因为暂时有共同目的而联系到一起,口说无凭,换成是她也会用尽方法将主动权控制在自己手中。
涵阳二话不说取过那枚火鸟内丹,仰头直接吞了进去。
怪妇先是一楞,随即尖锐地大笑起来:“你这丫头,确实不错,婆婆挺满意,也别总是前辈前辈的叫,就唤一声婆婆吧。”
这老妇性情古怪多变,却向来最厌恶娇柔做作的人,涵阳聪明得不在她面前**心眼反而更得她心,此时倒是真的生出几分欣赏的意思来。
协议算暂时达成,两人随即各自回到屋中。
涵阳端起最后一碗药汤准备灌下时,抚摸尚有余温的边侧,发现没有往日散发出来地浓郁恶臭,登时明白那怪婆婆并没有再下那味不知名的毒药。
连续喝了近一个月也没有感到身体不适,江湖上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毒药”并不多见,其中最麻烦,恐怕就是“蛊”了
“咳。”
喉咙有些干涩,心头一跳,真希望不是蛊,这东西及其麻烦,不是饲主死亡就得蛊主死亡。此间别无他法,只能安慰自己想,这蛊不是谁都能养的,更何况那个不见天日十数年的老太婆。
梵天瑶草的药效果然奇佳,距离服下火鸟内丹不过数个时辰,丹田中已经能感到暖流渐渐往各大经脉流动。
盘腿坐在床上,不理会小幼虎撒娇发出的呜呜声,只是专心默念口诀。
那气流一反前些时候的停滞阻塞,犹如突破无人之境一般。内息勃发源源不绝,连以前许久不能突破的任督二脉瓶颈处也借势打通了。
某些没有痊愈地内伤在此间已经被彻底修复,原本就完好地地方更是得到加固。一夜之间全然不知疲惫的内息周转,让涵阳地功力无形中不晓得提升了多少!
莫怪与数百年前江湖上武林中人皆为这梵天瑶草所疯狂,明知是毒,仍旧克制不住去服食,贪图七年的荣耀,最后换取终身后悔。
好似罂粟一般,让人食髓知味后,舍之不得,弃之不愿。
接连几日涵阳都独自一人在房中修习,那怪妇人也再没有出现。反倒是被撇在一旁的小幼虎总委屈得嗷嗷直叫,懊恼得直用圆滚滚的脑袋往床腿顶来顶去,但又不敢真的蹦上去打扰,那模样简直和被主人遗弃的宠物一样可爱到不行。
“奇怪,就算被翻了一倍,这内力也深厚得太过分了。”
轻轻**一股掌风,数天前的那株苦乔登时被拦腰截断,深黄色的内息还若隐若现。
正在思索功力凭空多出许多的原因,忽然看见在一旁翻滚玩耍的小幼虎,瞬间回忆起跌落山崖那天这小东西似乎喂自己吃了什么东西。
走过去将小幼虎抱在怀里,揉了揉那暖呼呼的小肚子,再固定住虎崽扭动的圆脑袋,人眼对虎眼,轻轻问道:“小东西,你那天跟我吃的血红色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嘿嘿,丫头你真当这畜生会说话了?雪逻虎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灵兽,你也确实很得它缘,可还算不上精怪,哪里通得人话?”粗噶的嗓音响起,伴随着轮椅怪异的骨碌声:“这畜生当日是把那百年魅蟒腹中的内丹给你吃了,不然早在跌下来时候你早就没命,哪里还等得到婆婆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