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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老爸老妈出去了,可以更新——
轮椅上本来就有点扭曲的脊椎,剧烈的痉挛下显得更加佝偻。和苍老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的纤手紧紧捂在脸上,发出痛苦而凄惨的怪叫。
配合原本就很“特别”的声音,效果实在很好。涵阳见状,驾轻就熟地径直跑到木桌旁,找到摊开的手写书册,用一目十行的速度快速扫描书页上的内容。
“毒麻菇!?娘的,连这个都敢用!”
“啪!”地一声把书随便丢开,打开药柜,神经紧绷,脑袋里思维的转动速度已经达到极限,一边回想毒麻菇的解药制作方法,双手一边飞快地从架子上将五颜六色的瓷瓶取下。
左手分药,右手调剂,旁边是足矣让普通人昏厥的喊叫,脚边是无所事事到处打滚的幼虎。
涵阳抿紧唇,一刻钟后,几滴汗水从额边滑落,右手微转一粒散发出恶臭的乌黑药丸就已经躺在掌心上。
倒了杯清茶,连刚做好的药丸一起送到怪婆婆面前:“婆婆,解药。”
治病的本事不行,但使毒却是行家。望闻问切无一能精,可只要知道毒药的制作方法和成分,世界上很少有她解不开的毒。
“赫赫”
强忍痛楚,颤抖的嘶声,本来满是刀疤的老脸本就很有恐怖主义效果,但跟现在比起来,只怕冲击力还差得远。
试想一张满是皱纹地脸上。有十几道深深浅浅地刀痕。那些本来已经平复地伤疤突然又红又肿。压迫脸部肌肤形成一个个拇指粗细地瘤状物。也亏得涵阳能保持波澜不惊。眼底甚至没有半点厌恶和恶心。
吃下解药后。体内那股仿佛被切开地痛楚才逐渐缓和。难受地“嘶嘶”声也渐渐低落。不过那些隆起地细小“肉条”一时半伙是无法褪去了。必须经过几天地调养。
小幼虎伸出柔软地肉垫。踩在主人干净地鞋面上。留下一个个灰扑扑地印记。正玩得不亦乐乎。突然颈子一紧。四爪悬空。被整个拎了起来。遂抗议:“吼!吼!。”
再被放到温暖地怀中。遂转为撒娇磨蹭:“嗷嗷”
涵阳带着小幼虎在森林边缘逮了几只谷鸟。山鸡一般大小地身型。肉质细嫩。入口甚好。此间数月。什么石锅铁桶都做好几个。她虽然对吃地不挑。可不吃肉地日子实在难熬。何况明明会做。还跟着生啃水果。岂不是自虐?
“婆婆。您脸上地伤愈合时间太长。除非重新换上另一张脸。否则就算有灵丹妙药也于事无补。”
吃着香浓地肉粥,涵阳犹豫三分,还是开了口。她一向不喜欢插手管别人闲事。谁的命,谁自然会顾惜。
那天在山洞发现师祖留下来的信后。无异给被困在谷底的两人最大希望。一年之期,不长,不短。
天天吃喝拉撒睡,一年自然是太长。
修炼一门武功,一年却又是太短。
她对武功向来有极高的天赋,不论什么招式都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融会贯通,对己身拥有的实力,涵阳既不自傲,也不贬。
可惜暝涯子是传世不出的怪人一枚。他费尽心血创造的绝顶功夫又哪里是这么容易学会地?
“珈影掌法”四十八套路一百七十二式,不算很多。涵阳曾经学过多达九百式的天竹剑。
可这一百七十二式一招比一招更难,刚开始学第一式。就用掉了整整十天。所幸后来在涵阳超乎常人的毅力和坚持下,进度正在慢慢加快。三个多月过去,已经勉强掌握了四十余招。
被戳中痛处,怪婆婆脸上十几条肉瘤瞬间扭曲,既可怕又恐怖,原本低哑的声音尖叫过后,多出点粗噶。阴冷冰凉的语调,像白刃划破皮肤的感觉:“小丫头,以为现在翅膀长得硬了,婆婆就奈何不了你么!”
拽下木盘里烤好谷鸟地一条弯腰给食量越来越大的幼兽喂食。眉眼微垂,表情没有半点变化:“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婆婆您若不想出去,有意寻死,就请先将下在我身上的毒告之。随后,您爱这么折腾,晚辈都不会再来打搅。”
这已经是第六次。
任谁屡次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替各种各样奇怪的毒药配出解药都会觉得厌倦和抓狂的。
石门阵中秘籍无数,偏偏怪婆婆专挑关于生肌回春的来看。既然带不出阵,索性自备笔墨纸砚抄好成册。
一次又一次的试验,除了把那张满是刀疤的脸弄得越来越有“观赏”效果之外,就只剩下让涵阳解毒速度飞速提高地作用了。
从第一次地些许慌乱,到现在的淡定自若,不能不说是一次飞跃。
最怕麻烦地她其实真的很想见死不救,但每每想到身上那不知名地“毒”就只能继续替怪婆婆的“自残”行为收尾。
“嘿嘿,丫头,你的脸虽然比婆婆的年轻白嫩,可那条疤就足够把所有人吓退。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恢复本来容貌?”
“不想。”
清脆的声音,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不由一楞,反口问道:“为什么?”
秀美的眉轻挑,不顾小幼虎的抗议,舒服地捏着那对柔软的虎耳,很随意地回答:“我自己倒是不介意,又没有其他人会关心,所以多一条疤还是两条,都没什么影响。”
“真是是怪丫头!你就不怕出去了,别人认不出?”
“该认识的就算换了张脸也还是认识,因为多条疤而离开的,我理会那些做什么。”淡淡地解释,突然抚摸宠物的手一顿,撇了眼,试探着问:“婆婆,莫非您想恢复容貌,是想”
“咳。”
怪婆婆难得有些尴尬地借着喝粥低下头,肉香伴随蒸腾的雾气浮动,一室安静。涵阳略耸了耸肩,谁都有秘密,她也不例外。没有必要因为一时的好奇,而硬撕开别人的伤口。
“丫头,若我女儿还在,只怕岁数和你也差不多大。”
抬头,发现看不到表情,继续揉弄可怜兮兮抱爪挡在耳朵上的小老虎,静等下文。
结果过了很久,仍然没有下文。
放弃折腾小老虎,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怪婆婆已经一脸惘然地陷入沉思中,或者应该说是回忆。
蓦地顿悟,以为只是女人爱美的天性,所以想方设法来恢复当初的美丽。又或者是因为心中尚有所爱,所以担忧现在的容貌会吓跑爱人。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害怕出去以后,不能被自己的女儿承认么
亲情一向是涵阳最大的软肋,思绪至此,也不禁有几分动容。难得放轻语气,试图用非常拙劣的方法来安慰:“毕竟是您的女儿,不会因为您现在这幅模样而有间隙的。”
真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怪婆婆不由怒气横生,可一对上那双难得出现于冷漠之外认真神色的眼,又有些失笑。
这丫头,还真是不会安慰人啊。
看在她有心的份上,罢,罢。
挥了挥手,又是一如往常那般嘲讽的语气:“得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在剩下的时间把那珈影掌法学会,否则我们一老一少注定困死在这谷底,还谈什么以后!”
不可置否地撇撇嘴,抱起小老虎就走回自己住的木屋。
走到半路,某些方面特别迟钝的涵阳才发觉不对。
怪婆婆看起来年龄不是八字开头,少说也是古稀。她女儿年龄却和自己相仿难道这个世界女性的生理周期是终身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