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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奔出将军府,一意赶到凤山围场去向魏翎报告所:就在他堪堪看见自己那驯良的坐骑的时候,马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却让他险些肝胆俱裂,毒身亡。
:珞迎风而立,含笑看着急匆匆而来的戚危,脸上醉酒的红霞未退,却已经不是媚人的神态,而是一种堪比修罗的狠辣。
“戚大侠留步,本夫人有话要说。”她笑意盈盈,看起来确实无害,这种样子,更是叫戚危心生畏惧,担心她不知又耍的什么把戏。
戚危不前进,珞只好劳动自己的双脚,慢慢往前靠去。奈何她走到距离戚危面前三丈远的地方,就无法再进,她进一步,戚危就同时退一步。
“我知道将军下了死命令,不许你们伤我。否则,依你的剑术,:珞早就是一缕飘荡世间的亡魂了。只是今日,:珞不能让戚大侠离开,还请戚大侠谅解。”
戚危扫眼四周,除了自己那偶尔刨蹄的爱马之外,没有看见任何东西。这位夫人真是大胆,就这样孤身前来。他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违背与魏翎的约定,先杀了这个深藏不露的女人,然后再解决和魏翎之间的事情。
一代名剑客,被一个女人逼到这等地步,实在不堪。
他不愿再浪费时间,体内毒药虽然被压制下来,但是没有完全解毒,谁也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
魏翎说了,只要探出将军府内幕,就赶到他身边去,一定可保平安。但是魏翎没有说,这趟路程竟然会变得陷阱重重,遥远无比。
运气一冲,眼看着珞被他地罡气带起的气旋刮得睁不开眼,摇摇晃晃就要往一边倒去,他却不敢再有半分怜悯、半点逗留,轻功一展,从上面飞过,正正落在马鞍上。
“呵呵!”耳畔传来珞地笑声。
他一拧眉。感觉身下传来几点微微地刺痛。然后整个下半身竟然失去了知觉。巨剑哐当砸在石板上。磕掉了石板一个角。从马上栽倒在地。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从身后摸出了让他这般难堪地元凶。几枚沾着毒药地绣花针。
原来。珞之前站在马旁边。已经将这些小东西放置在马鞍上了。戚危急着要脱身。没有看清楚就飞身上马。反而落入了珞这简单易被识破地圈套里了。
“好人儿。你就安心地睡吧!”珞缓步走了过来。不敢靠得太近。
戚危原本还保留着一口气。打算等珞靠近自己地时候。一举击杀她。:珞不靠近。他没有丝毫办法。下半身地麻痹渐渐向上面侵袭。终于让他失去了所有意识。
:珞慢慢靠近了昏迷地戚危。踩了两下他地脚。确定真地没有了反应。这才敢蹲下身来。伸手抚摸着戚危地脸庞。揪着他地大络腮胡子玩。
终于玩腻了,她才依依不舍地吹了声口哨,唤来了两个心腹手下,将这个大个子连同那柄醒目的巨剑扛去藏起来。至于那匹喷着鼻息的马,被细细地一根绣花针刺入,吃痛抬起前蹄,踢腾了两下,口吐白沫倒地身亡了。
杜金富带队找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奄奄一息,半边身子被压在马下的:珞。他上前探了一下鼻息,现:珞一息尚存,赶紧唤人搬开了碍事的马尸,雇了顶轿子,将珞送回府上。
华灯初上。杜金富一边指挥众人为将军夫人延医诊治,一边写了一封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去凤山给将军知道。那送信的人走进马厩,还没来得及跨上马背,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当着脖子一刀,结束了生命。
半夜里,:珞终于悠悠醒来了,一开口就要见杜金富。婢女让开了路,隔着精致的屏风,夫人和护卫相对不想见。
“抓到刺客了吗?”珞抖着声音问。
“回夫人,属下无能,并没有抓到刺客。”杜金富满肚子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那,你们有看见恩人吗?”珞加了一句。
恩人?难道在场的还有其他人,夫人就是被他人所救。既然救了人,那位恩人为何不现身?
“回夫人,属下赶到时,在场的只有夫人您一人。”杜金富按捺着疑问。
“有位侠士为了救我,和刺客打起来了。可惜我醉得严重,竟然没能看清恩人面容,此恩无以为报。”
“属下一定尽力搜寻,力求找到刺客或那位侠士地蛛丝马迹。”
戚危清醒过来的时候,嘴角扬起一个讪笑。好大意的歹徒,竟然没有当场杀了他,而且还将他的得意兵器放在他身旁,岂不是明摆着要放他逃生。
他适应了一下黑暗的环境,站起身来。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在空洞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他还没有来得及提起巨剑,一簇火光已经远远走来。
“你醒了!”那是一个左半边脸满是红褐色的女子,擎着一支火把,手腕中勾着一个三层食盒,盒里醇香四溢。
戚危原想提起巨剑劫持了这个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掌握着从这里出去的关键的女子,手一提,斜靠在墙角地巨剑却没有丝毫反应,反而沿着墙面滑了下去,哐一声,重重砸在地面上。
戚危的呼吸乱了一下,一股心慌控制不住地在全身蔓延开来。
难怪这伙歹徒敢不对他加以捆绑,敢将他的武器随意就放在身边,敢怪敢让这个看起来一手就可以掐死地女子前来给自己送食物。珞公
那个女人竟然给他下了化功散,散去了他一身功力,
那伤疤女子也不管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径自穿过他身边,将食盒放在房间角落里地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那石头边还有两块较小一点地石头,想来就是这里的桌子和椅子了。
“桃花酿,竹叶鸡,还有碧水鸳鸯草和白堤香糕。你主子对待犯人还真不是一般地好呢!”他讽刺,明明心里很清楚珞打的是什么主意。
“主子说,你不是犯人。”伤疤女子语调平顺,不似是在反驳。
靠近了伤疤女子,戚危猛一探手,扣住她地脖子,用上了锁喉的手法,眼神狠厉,半点开不得玩笑。
就算他武功尽失,一个大男人的手劲也足以杀死这个小女子。
“带我离开这里!”他威胁着,却没有机会移动半步。
一股寒冷的气息横上了他的背颈,凭多年和兵器打交道的经验,他明白知道自己身后的是一柄锋利的宝剑。
这空间里面竟然还有其他人!这个认知叫戚危寒毛直竖。就算他全身武功尽失,身为习武之人的警觉性也并不会丧失,但是他竟然没能察觉出有人靠近。这个靠近的人,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安分点。”背后地人开口了,声音竟然和自己手中控制的伤疤女子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手里扣着的脖子没有任何变化,而声音又是清清楚楚从身后传来,戚危可能就要怀,是不是这个伤疤女子在暗中搞鬼。
他讪讪放开了手,坐到一块比较小的石头上。
火光摇曳,照出另一张右半边脸满是红褐色的女子。这两个女子显然是双生子,除了疤痕在脸上的位置刚好是一左一右之外,根本没有半点区别。
现在,右脸伤疤女子手持利剑,警惕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左脸伤疤女子则毫不在意地继续布置着酒菜。
“请戚大侠慢用!”左脸伤疤女子欠了欠身,留下插在墙壁上一个凹洞的噼啪作响的火把,伙同右脸伤疤女子一起隐入黑暗之中。
戚危大口吃菜,大口喝酒。他不担心敌人在酒菜中下毒,反正已经功力尽失,也就不怕珞再耍什么把戏了。
酒足饭饱。戚危拔起火把,开始探索着一方天地。这里应该是很隐蔽地,四周漆黑阴冷不说,还没能听见任何声音。他举高火把,看看了上方,顶部不是非常高,如果他武功还在的话,完全可以碰触得到。火把的火焰明暗晃动,这里必然有和外界相通的地方透气,否则不会火焰燃烧这么久了还是阴凉不已。
离开那石头桌椅没走几步,面前突然一窄,出现一条向黑暗深处延伸的甬道。墙壁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土,看不出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开凿的。他信步走去,盼着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离开这个鬼地方。
既然珞公主不是将他当成犯人看待,也没有限制他的行动,想来是对这个囚室很有信心了。谁胜谁负,就看他戚危能不能从这里出去了。
甬道很长,走了百来步还没有到尽头。地面也是泥土的,踩在上面没有出任何声音,整个黑暗的空间中只有火焰燃烧偶尔出地噼里啪啦的声音。
再走百来步,火焰照亮的范围突然扩大,进入一间和刚刚出来房间一样地地方。同样是一大二小的石头桌椅,只是上面没有了食盒。对面同样又是一条甬道。戚危没有多加逗留,举步又往那条甬道里走去。
这一次,出现了岔路。他稍微看了看,选择了右边地路走,不多时又走到了一间石头桌椅房间,然后又是甬道,如此反复。
火把的光渐渐暗淡,戚危没有办法,只能停下来休息。因为四周都是压抑地黑暗,叫他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究竟过去了多久。但看火把的样子,至少也过去了一两个时辰了。他觉得口干舌燥,没有内力护体地情况下,也觉得有些寒冷起来了。
“戚大侠,公主吩咐我们送水和衣袍来了。”平平淡淡的声音响起,那左脸伤疤女子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大大的水壶和一个大杯子,旁边则是一整套衣服。
“你们主子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戚危危险的眯起双眼。
他刚才胡乱转了半天,连自己想要找回原来的地方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们却可以如此轻易地找到他,就说明这个地方其实并不大,而且进出的密门应该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看来他刚刚不过是在原地转圈圈,徒叫人看笑话而已。这个认知,让他万分恼火。
那女子没有说话,换上了一支新的,燃烧正旺的火把,然后就隐入黑暗之中了。
戚危竖起了双耳,听见她的脚步大约响了几声就消失了。他揣测着以自己现在的耳力大概可以听到的范围,然后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他没有拿火把,怕被人知道他的位置,只摸着墙壁前进。
走了十几步之后,他耳边再次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这一次没有走几步就停了,紧接着传来了巨石移动的声音。
戚危刚要冲上去,后劲一痛,就失去了知觉。
黑暗中传来拖拉东西的声音,还有一声细细的抱怨:“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