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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像艾姑娘这样的女子定是性情中人,不受礼法没想到是本将看左了眼,原来艾姑娘也是将礼法牢牢记于心中的大家闺秀。”耶律将‘大家闺秀’几个字咬的特别重,好像是在故意嘲笑艾琳一般,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说道:“女待中之位,艾姑娘当之无愧。”
耶律话音一落便有不少人向艾琳射来鄙视的目光,就连方才和艾琳对峙的那位的大臣也一改先前的战战兢兢,变成一副趾高气扬的摸样看着艾琳,细长的眼角中也不断透露着不削之情。
那些无关紧要人的动作和眼神艾琳统统自动屏蔽,她向着说话的耶律看了看,依旧面色不改的说道:“这都是月照国婚礼习俗,就连普通百姓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艾琳只不过是照搬过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艾琳实在是不敢不遵守。”
也管现在别人怎么看她,不更不管耶律对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她艾琳现在只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嫁给耶律的。且不说艾琳对他毫无感情可言,就凭耶律身份如此特殊这一点,艾琳就算是真的喜欢他也要斟酌行事。再来就是今天的这场宴会,本来就是一场鸿门宴,艾琳和听雪都要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否则说话行事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既然是这样的话,艾琳想那,既然担心自己做错,倒不如就全部依照规规矩矩地礼节来行事。其实艾琳方才讲出的那一大堆道理也是毫无目的的,她这样做一则是认为现在月朝国和追风族并没有开战,两国在表面上还是友好邦国。不管怎么说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毕竟在开战之前,追风族的人还是想好好榨干这两个来头不小的月朝国俘虏。也正因为这一点,艾琳才在刚才虚称自己是魏书颐魏丞相的义妹,也是想给追风族的人这样一种假象。其二就是想改变耶律对自己的看法,试想像耶律这样一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人,他所见过地美人何止千万。再说追风族的美人向来都是奔放豪迈,热情似火,耶律就算是吃腻了,好容易换了换口味也不会喜欢那种死板的女子,就连入个洞房也要以礼行事,试想像他这样的草原男子怎么可能会受得了。如果艾琳猜的没错地话,听了方才那些话,现在的耶律对自己地好感也应该冲淡了不少,一旦耶律不再对自己感兴趣了,那自己也算是安全了。
“哈哈哈。”一阵大笑从上座传来,众人纷纷向王上看去,只见追风族大王将身边的一位美人抱入怀中大声说道:“看来想娶到月朝国的媳妇还真是不容易。”
艾琳早就见识过追风族的这位大王口无遮拦,可能是因为追风族是马背上的民族,所以他们说起话来也像月朝国有那么多禁忌。其实这一点艾琳还剩很欣赏的,可偏偏倒霉地是艾琳才刚刚将自己在众人前的形象定位成一个一板一眼地宫中嬷嬷形象,还讲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礼仪道理,现在也就只能用那些看着就头疼地死板规矩来规定自己。于是艾琳便和听雪一同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好,对众人地眼神话语置之不理。这期间耶律的目光也是一直放在艾琳身上,而他就好像看出艾琳在耍什么心眼一般,一双淡蓝色的眸子目不转睛的注视艾琳,好像是想把艾琳脸上贴着的这张假面具撕下来。
当大笑的众人停下来后,耶律总算是收回了那道放肆的目光。艾琳也趁机喘了一口气,可就着这个时候,艾琳觉一道锐利的目光看向自己。艾琳顿时一震,赶紧仰起头来,但那道目光却也随之消失,任凭艾琳怎么寻覓也找不到那道视线的源头。难道是耶律,艾琳悄悄的向耶律看去,只见他正面带微笑的和周围的将士说着话。艾琳微微皱眉又将这大殿中的人扫射一边,还是没有现那道熟悉的视线。正在这个时候追风族王上那雄厚的男音忽然重重叹了一口气,同时大殿上方才还欢笑的将士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向上座上看去。
只见他将身体微微向前倾,放开他方才抱在自己身边的美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直到大殿上完全安静的时候,他才慢慢道来:“世事难料,不过区区二十年草原上便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孤依稀记得二十年前的草原,那个时候我们草原儿女团
万众一心,可如今却是这样四分五裂,孤只希望在将草原重新结合在一起,否则孤仙去之后还有何颜面面对我们老祖宗。”
话音刚落那位很会拍马屁的大臣便走出座位,五体投地的跪拜上座的大王,大声喊道:“大王不但勤政爱民更是雄才大略,实在是我等臣子之福分,草原统一来时万众所归,大王仁爱宽刑又有此等爱民之心,臣等相信民众脱离苦海指日可待,草原统一,指日可待。”
“草原统一。指日可待。”
“草原统一。指日可待。”
“草原统一。指日可待。”
高呼声一直延续了很久很久。整个追风族军营地士兵全都亢奋了起来。艾琳感觉到此时自己身身边地听雪好像有些微微颤抖。向她看去只见她已是满脸严肃之色。听雪所担心地事情艾琳当然清楚。如今追风族气焰如此之盛。可以说是上下一条心。再说追风族之心可以说是路人皆知。有这样地野心。再加上军中又有这样地士气。万一将来真被他们统一了草原。那不出五年月照王朝地边疆也会便地相当之危险。试想有这样一个好战地民族停在家门口。谁能够安稳睡觉。
追风族大王微微抬手。高呼声立即便停了下来。大殿一停。大殿外面地喊叫声也跟着停了下来。追风族大王举起一杯酒扬声说道:“这一辈是孤敬众将士地。今日本是团圆之日。但因为孤。因为整个草原地安危。众将士不得不与家人分离。孤在这里代替整个草原上地人民谢过众位将士了。”
追风族大王话音刚落,大殿内的所有将士全都起身,然后单膝跪下高举酒杯大声喊道:“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放眼看去,就连耶律也单膝跪了下来,整个大殿没有行礼的就只有听雪和艾琳两人。艾琳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不少的或是犀利,或是仇恨的眼光向自己和听雪射来,心脏虽然是跳动的厉害,但她两还是一脸从容不迫的神情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这追风族的王是故意让听雪和自己陷入两难的,先是估计提起兰妃,激怒听雪。在又是想安排自己和他手下大将军的婚事,现在又让自己和听雪成为众矢之的。听雪和艾琳身为月朝国子民自然不会向别国王上行跪拜之礼,可整的大殿全都跪下,就连耶律也不例外,这不是明显的故意自己和听雪两人推出去么。艾琳不明白身为君王的追风族大王要是想要艾琳和听雪的命的话,只要一句话自己和听雪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没有。可现在却不是这样,他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和方法,就是为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自己和听雪。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艾琳悄悄看了看听雪,只见此时她精致的小脸上也已经蒙上了一层薄汗,可能是同艾琳心有灵犀,听雪微微偏头,正好对上艾琳的双眼,眼神的交流不难看出听雪所想不通的问题和自己的一样。
熟悉的感觉又一次的出现了,这一次的目光比上一次更加的热烈,艾琳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它在灼烧着自己的皮肤。可当艾琳准备再次去寻觅那道目光的时候,它又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觉一般。
许久之后大家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追风族王上放下手中的酒杯,就像在与晚辈谈心一般,慢慢的说道:“小时候的事情孤有许多都忘记了,可有一件事孤到现在都还是记忆犹新。那是上一辈的事情了,那时候草原还没有分离,关内也还没有异主,还记得那时候先辈们与前朝伪国在燕归山那一战,那时候孤只有十二岁,当时的孤并不是什么追风族的王,孤的父汗也不过是一个小小将军。那时候孤因为担心父汗,便偷偷的瞒着父汗参了军,直到到了燕归山脚下才被父汗现了。可是父汗并没有怪孤。”说到这王上停了停好像是在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一般接着说道:“父汗指着燕归山上的城墙一字一句的说道,墙里面是天山上的神仙才能居住的地方,墙里面有着你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好东西,墙里面有你这辈子都没有吃过山珍海味,想要的话,就要冲过这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