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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 我们每个人都有三次复活的机会,用掉之就会变成布偶?”
周子祺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捂嘴剧烈咳嗽了两, “这可真太麻烦了。”
殷流明坐在旁没有说话。
李白酒看周子祺咳嗽得厉害, 站起看了看, 又有些愁眉苦脸地坐下:“倒有水杯,但对我们来说比浴缸还大……”
“不用,我这进游戏之前就有的毛病, 死不了不碍事。”周子祺笑着摆摆手, 目光落在了殷流明脸上,微微有些疑惑,“恕我冒昧, 你的三次机会次都没少……这个梦境里的特殊机制吗?”
殷流明抬眸,微笑道:“其实我也不清楚, 也许我触发了这个梦境的什么奖励?”
李白酒挠了挠头:“我在这个梦境待了快个月了, 还头次见呢……”
周子祺叹道:“运这种事,实在羡慕不来。”
他转头看向了殷流明,“我们在个童话里就搭档, 也算缘分了,很高兴认识你。”
殷流明挑了下眉:“我也。”
他在这个梦境里别的没干, 全都在和群人“很高兴认识你”了。
——而且绝大数都并没有么“高兴”。
两个人露出看起来几乎温和的笑容。
周子祺的貌也很出众,因为病弱的缘故带了些脆弱感,如株脆弱的兰花;而他对面的殷流明神情温和,眼神清亮, 宛如清澈的湖水。
两人上穿着登对的锡卫兵和小舞蹈家服饰,竟看起来十分般配。
李白酒在两个美人中间左右看看,眼神有点飘忽, 热情地道:“流明,子祺,你们要不要去桌子中间坐坐?会只熊过来晃桌子,坐得太靠边缘可能会掉下去。”
周子祺有些疑惑:“熊?”
李白酒简单地介绍了下旋转木马的机制。
周子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来,变成布偶之的玩家依然有活下去的可能,要被杀了,就彻底没了?”
李白酒点点头,好心道:“没关系,你要不好行动,下午的狩猎我来帮你。”
他看周子祺低眉思索,还以为周子祺对狩猎其他玩家心有障碍,宽慰道,“变成布偶之生不如死,而且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你,不要有心负担。”
周子祺温温柔柔地道:“谢谢你。”
李白酒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小、小事。”
殷流明有些好笑地看着周子祺三言两语把李白酒玩得团团转。
李白酒这看到好看的人就挪不开腿了?也不想想能进惩罚梦境的能有几个正常人?别看周子祺副病恹恹的子,单从被烈火缠依然面不改色就能看出他要么个狠人、要么个疯子。
殷流明站起:“你们慢慢聊,我去别处看看。”
李白酒看看殷流明又看看周子祺,抉择了好会,才艰难地道:“我继续给子祺介绍下梦境里的常识。”
殷流明看了眼周子祺,笑了起来:“挺好,要介绍详细点才能活得更久。”
……
殷流明在角落里找到了韩彻。
韩彻冷着脸坐在地上,边写满了“生人勿近”。
殷流明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抬起头,皱眉道:“你哪位?”
“你不记得我了?”
“我应该记得你?”
殷流明心底叹了口。
和布偶猪说的,韩彻从布偶状态恢复到玩家状态之,不单过去的记忆全部丢失,就连现在的记忆也仅能保持小段时间。
躯体记忆的主要储存容器。
他坐在韩彻面前:“我想和你了解些事情。”
“什么事?”
“你现在记得的最早的事情什么?”
韩彻皱眉思索了下:“昨天狩猎布偶时没找到猪,很扫兴。”
殷流明:“……为什么要找猪?”
“不记得了。”韩彻认真思索了下,“可能因为猪好吃。”
“……好。”
殷流明盯着韩彻的眼眸:“你还记得你怎么从布偶变回玩家的么?”
韩彻停顿了好会,就在殷流明以为他会“我什么时候变过布偶”的时候,韩彻忽然开口:“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很烦的齿轮,还有嘎吱嘎吱不知道什么机关在扭动的音。”
齿轮?扭动?
者的话殷流明大致能猜到——应该发条上紧的音。
每个玩家和布偶上都有根发条,布偶上的发条控制着布偶们的行动能力,玩家上的发条也的用?
发条上的越紧、表意识和这具玩具躯体联系越紧密?
殷流明突然很想试试把自己的发条松开之会怎么。
可惜他还没有确定的证据证明松开发条之定可以让意识脱离玩具躯体、就算脱离玩具躯体也不定能返回原来的体。
旦出现什么题,可没有任何个值得信任的人再来帮他上紧发条。
要沈楼还在的话,他倒可以冒险试试看。
韩彻虽然基本不记得什么,但十分警惕,不肯殷流明说什么。
殷流明思忖片刻,没再询。
他回头走了没几步路,就看到个人站在前面。
对面周子祺微笑道:“有什么收获吗?”
“什么?”
“你想破关离开这个梦境吧?”周子祺道,“我也想,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起合?”
殷流明挑眉。
他端详了周子祺片刻,微笑婉拒:“不了,我习惯个人。”
周子祺道:“我有项特殊能力,或许能够帮得上你的忙。”
殷流明有些诧异:“什么?”
周子祺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听力。不对音的听觉,而对超自然力量的听觉——无论幻术、灵能都有自己的波动,我的耳朵能够精准分辨它们的种类,并借之寻找它们的位置。”
殷流明意外地扬眉:“在这个梦境也能用?”
“的。”周子祺又咳嗽了两,“这我进入梦魇游戏之前就有的天赋,看上去很强,实际上严拖累我的体——我进入梦魇游戏就想去掉这种能力。”
需要靠梦魇游戏许愿才能解决的事情,在般的梦境里更不可能消失。
就好像殷流明自己的失眠。
殷流明道:“为什么会选择我?”
“我的听力可以分辨力量。”周子祺回头看了眼群玩家,“他们所有人上都有种沉寂的、不详的波动,表着他们都曾经亲手杀过人。”
他回头看着殷流明,诚恳地道,“但你上完全没有。虽然我不知道你如何被系统判定进惩罚梦境的,但既然你没有杀过人,说明你有自己不会打破的底线——和你这的人合,对我这种体弱病的人来说更安全。”
殷流明沉吟了片刻,微笑着松了口:“么,合愉快。”
周子祺放心地笑了,道:“你刚才在和韩彻交谈吗?”
“你知道他?”
“听白酒提过。而且韩彻曾经在梦魇游戏里也算榜上有名了。”周子祺道,“他最高的时候曾经在积分榜上位列五十四,以战斗力闻名。”
他唏嘘了,“没想到竟然被困在了这个惩罚梦境。”
殷流明回头看了眼独自人坐在角落的韩彻。
他之前倒没猜错,这个惩罚梦境里试图破关的排位玩家果然就韩彻。
“我和其他几个玩家打听过韩彻的事,本想找他起合。”周子祺叹息,“可惜他现在完全失去了过去的记忆,自从他的好朋友死掉之,更拒绝和任何人亲近,交流无门。”
殷流明有些意外。周子祺来到这个梦境不过半天,竟然能够顺利地从这么老玩家嘴里打听情报……或许脸病容让他显得比较无害吧。
“他的好朋友谁?”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韩彻和他的朋友很独来独往,基本不跟别人交流,只专心调查梦境破关。”周子祺忽然抬头望着殷流明,笑了下,“和你。”
殷流明微笑扬眉:“不好么?”
“如果识人不清就不好。”周子祺道,“根据其他玩家的说法,韩彻和个朋友参加次童话扮演时,两人都只剩最次机会、生死危机时,韩彻被位朋友果断抛弃,才变成了布偶。来位朋友甚至想猎杀韩彻变成的布偶,结果反而被韩彻反杀,韩彻这才变回了玩家。”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消息,殷流明真心实意地佩服起周子祺和玩家打探情报的能力来。
……
两个人谈妥合之的个目标就每天中午之来摇桌子的熊。
殷流明站在桌子边缘,扶着边脸病容、看起来会随风趴倒的周子祺。
周子祺侧耳对着下面的布偶熊满尖牙的嘴巴,眉头不停蹙起又松开,体时不时颤抖,殷流明必须牢牢握住他的胳膊才能保证他不被摇晃的桌子甩下去。
过了片刻,周子祺咳嗽了:“只熊的嘴巴里有种很熟悉的波动。”
“熟悉?”
“和我进来这个梦境时听到的波动差不。”周子祺道,“我甚至怀疑它的嘴巴就这个游乐场的出口。”
殷流明盯着张满利齿的熊嘴,沉吟不语。
他偷偷跟着双胞胎进入惊悚屋时,围观了周子祺进入这个梦境的全部流程,就从等大的布偶熊嘴里掉出来的。
往来路回去,熊嘴说不定真的通向真实的躯体。
——前提周子祺确实说的真的。
殷流明目光落在周子祺颤抖的胳膊上,面露微笑:“惩罚梦境诡异变,还慎点好。”
周子祺侧目看了他眼,赞道:“没错,你既然能够免除这个梦境的惩罚,稳扎稳打会更好。”
殷流明扬眉:“会旋转木马狩猎,需要帮忙吗?”
周子祺怔了下,摇摇头道:“不用,我自己也可以。”
殷流明笑了笑,没有强求。
等到惯例的布偶狩猎环节,殷流明没有急着找布偶猪,而先找到了韩彻。
韩彻最近都没有被选中做童话演员,脸上的机会依然满的,所以坐在旁闭目养神,没有去杀布偶。
他倏然睁开眼,冷冷看着眼前的殷流明:“有事?”
殷流明微笑道:“带你去找猪。”
韩彻:“……?”
殷流明带着韩彻找到布偶猪的时候,布偶猪正拼命地向跑——另个玩家手里举着□□试图刺穿他的屁股。
殷流明手脚麻利地拦下了个玩家的攻击。
玩家本来脸怒容,但看看最近特别能打的殷流明和过去特别能打的韩彻,识地选择了让步。
布偶猪看到殷流明刚有些惊喜,再看到面的韩彻顿时“卧槽”了:“大佬,你带这个杀神来干啥啊?”
殷流明微笑道:“不用怕,有我在。”
布偶猪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韩彻,稍稍放心又有点困惑:“找我干什么?这几天布偶这边没啥事情发生……”
“带他来只想你——你之前认识韩彻吗?”
“单方面认识算吗?毕竟大佬玩家。”
殷流明盯着布偶猪看了会,又看了看韩彻冷漠的表情,忽然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布偶猪呆了下,回想了下,尴尬地笑了起来:“哎,还真,我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呢。我叫……”
他的音突然卡住。
殷流明看着他愈发茫然的表情,耐心地:“你叫什么?”
布偶猪的表情呆愣了许久,胸口人脸上逐渐积蓄起丝彷徨:“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殷流明前几天发现了这点——这个梦境里的玩家很热衷于向其他人介绍自己的名字,但他和布偶猪交流了几次,布偶猪绝口不提自己叫什么。
布偶猪沉默了好会,才开口道:“你想确认的就这件事?”
“你知道其他布偶的名字吗?”
“从没听他们说过。”
殷流明点点头。
如果他之前的推论真的,变成布偶的玩家表他们的体已经损毁,储存在体内的记忆必然也会跟着渐渐丢失。
殷流明道:“我有个猜测。”
“什么?”
“你和韩彻之前可能认识。”
布偶猪和韩彻起呆了下,彼此对视了眼。
布偶猪被韩彻眼里的冰雪冻住,刚才瞬间涌起的失忆的恐慌瞬间被打散:“大佬,你瞎猜的吧?”
殷流明看布偶猪在韩彻面前战战兢兢的子,轻轻挑眉:“你没有觉得你们俩的处很和谐?”
看上去好像个猎手个猎物,但在各种动和眼神之间能看出莫名的默契感。
韩彻皱眉:“听说我失忆之前有个朋友。”
他顿了顿,“但我不记得了。”
布偶猪迟疑地道:“您和位朋友关系好吗?”
殷流明道:“听说韩彻就被位朋友坑害才彻底失去全部机会变成布偶的。”
布偶猪:“……”
布偶猪:“大佬,我哪里让你不高兴了吗?”
“我打算带你们去找破除梦境的办法。”殷流明道,“你可以自己选择去或者不去。”
布偶猪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我?”
“对。”
“还用,当然想去啦!”布偶猪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彻,势又萎了下去,“但为啥要带我呢?”
他为布偶除了拖腿可完全没有其他的用处。
殷流明笑道:“当肉盾。”
布偶猪:“???”
“说笑的。我只需要可靠的、不会在背捅我刀子的队友。”
布偶猪茫然了:“不更不应该选我了?”
玩家们不说韩彻被他害死的吗?
“他们说的只他们观察到的东西,我的想法刚好反。”殷流明道,“而且就算你想捅我刀子也做不到。”
韩彻冷冷地道:“我还没答应呢。”
殷流明笑道:“你打算拒绝吗?”
韩彻沉默了下,才道:“去看看也无妨。”
……
当天晚上,殷流明就带着韩彻从玩具盒子里溜了出来。
双胞胎不知道不被殷流明着了,晚上又加了次戏份——殷流明扮演的还小美人鱼,继续面临月月的刁难。
和几天前模,殷流明靠来自远方的神秘力量抵消了溺水的题,脸上三条杠依然没少。
双胞胎呼呼地去睡了。
殷流明和韩彻则手脚麻利地找到了辆玩具车。
韩彻虽然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毕竟在梦魇游戏里摸爬滚打到排位水平的玩家,做起事来点都不含糊。
两个人开着玩具车到了门口。
房间的门被紧紧关着,十几厘米高的他们压根没法打开。门把手在他们高十倍高的位置,几乎够不到的。
殷流明下车,仰望着门把手。
韩彻从玩具车上跳下来:“你有办法?”
“有,需要你的帮助。”
殷流明提起条撕破的长裙,“把我送上去。”
韩彻拧眉:“什么?”
“我看过你狩猎玩偶时的战斗力,特别擅长力量的巧劲。”殷流明扯了扯裙子,“这个裙子的弹性不错,用来做弹射带,把我送到门把手上应该没题吧?”
韩彻神色怪异地看着他:“以弹射到个高度的力度,你必然要丢条命。”
殷流明神色淡定:“没关系。”
韩彻端详了他好会,冰冷的神色变得舒缓了不少:“就试试——如果你飞上去之没打开门可不要怪我。”
“当然。”
……
深夜的房门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惊醒了所有的玩家。
看到外面透进来的缕月光,所有人都呆愣了下。
过去这扇门只有双胞胎进门的时候才会打开,过去从来没有因为任何意外打开过——今晚怎么回事?双胞胎要玩深夜场?
几个醒的快的爬起来,刚好看到辆玩具车从门口开出去,留下溜烟尘。
玩家们瞬间反应了过来:好家伙,有人越狱!
进梦境还没太久、还存着逃离梦境心思的玩家们咕噜爬起来,稍微思索,就跟着下桌子向外跑去;
而在这个梦境待得久的玩家则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窝在玩具箱里不动——如果这个梦境被破关,他们也会跟着起放出去;如果没破,这些愣头青落在双胞胎手里,还不知道要享受什么的折磨。
不如干脆在这里等着看结果。
……
殷流明开着玩具车,没有向惊悚屋的方向去,而掉头去了反的方向。
他停在了处露天的小摊上。
小摊面排木架,架子上工工整整地摆满了安静的布偶,摊位前面还放着几挺□□。
韩彻抬头望着木架上些玩偶,眉头微皱,随又松开:“我似乎对这里有些印象。”
“看来我没找错。”
殷流明淡淡地道,“现在要把他找出来。”
夜色昏暗,天上虽然有月光,但木架前面的挡棚遮蔽了光线。
殷流明从地上捡起枚小石头,在手里掂了掂,狠狠地向着木架的方向丢了过去。
因为高有限,他只能丢到最下面的几排中——而石头飞到个布偶附近时,只布偶狗突然长大嘴巴,露出锋锐的牙齿,口把块石头吞了下去。
韩彻不咸不淡地道:“看来没么容易。”
殷流明没有意外,转头看向了射击玩偶摊位前面的桌子:“就用正常的办法。”
两个人顺着桌布爬了上去。
这挺□□横着摆都快到他们的腰高了。
殷流明简单研究了下,把□□摆正,随拍拍韩彻:“交给你了。”
韩彻皱眉。
“有很只布偶猪,挑你有感觉的。”殷流明简短地道,“不要失误。”
韩彻扫了他眼:“原来为了这个才带我来。”
殷流明做了个请的动。
韩彻站在□□的瞄准镜前面,凝神望向木架。
木架上共有五只粉色的布偶猪。
韩彻闭目思索了片刻,忽然调转枪头,瞄向木架子的最下面,扣动了扳机。
“呯!”
柔软的子弹打破了摆放在里的纸箱,将藏在纸箱面的布偶猪射了出来。
布偶猪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哎哟”呼痛了起来。
殷流明开着玩具车到他面前时,他捂着屁股抱怨:“不能用温和点的方式吗?”
“少废话,上车。”
布偶猪挤上了车座,嘟囔道:“我也为了躲双胞胎的射击,你不知道个小魔头喜欢在这打□□……”
殷流明稍微分了点注意力:“阳阳会来玩□□?”
“当然,这么大游乐场,他们什么不玩?”
“月月呢?”
“她倒没见过……”
殷流明刚准备再,忽然个急刹车!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音,座上的布偶猪和韩彻挤成了团。
“怎、怎么回事?”
殷流明目光落在车子前面站着的人上。
周子祺依然副病恹恹的模,微笑对他打招呼:“能搭个便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