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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还是要准备的。
工匠们负责重型攻城器械的组装。
火头军们负责埋锅造饭。
虽然不安营扎寨了。但是这些工作,也是需要时间的。
吴年、章进都没有特别的下令兵丁做防备,兵丁或蹲在地上,或是拿起一块布,或者什么东西垫在地上坐下。
旌旗东倒西歪,武器随意放在地上,看起来像是乌合之众。
简单来说就是。假装我现在没注意,你可以来打我闷棍。
聊胜于无吧。
吴年估计城中的陈土山是不会率兵出击的,但如果陈土山真的率兵出击,那就好玩了。
等兵丁把重型的攻城器械组装完毕。等火头军烧煮好了热腾腾的饭菜。
吴年也没有等到城门打开,陈土山杀出来。
吴年翻身下马,来到了亲兵铺着的一块黑布上坐下来。伸手接过了亲兵递过来的肉汤,米饭,对付着吃了起来。
等吃饱喝足了,吴年抬头看向天空。差不多是午时了。
日中攻城,日暮破城。
但是吴年没有下令,大丈夫一口唾沫一根钉,说好了不插手,那就不插手。
“章”字旌旗下。吃喝完毕的章进,拿起了马槊翻身上马,面前的是他麾下三个千夫长。
“你们三个轮流攻城。每个人进攻一个时辰。”
“你们要记住。是王贵、张声、卫校尉把他们的精兵,集中给了我们使用。如果攻不下这座城池,我们既然没有脸面对将军,也没有脸面去见他们。”
章进深呼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是。”
三个千户大声应是,拱手离开了。不久后。一名千户带着自己麾下满编的一千二三百人马,来到了前排。
他翻身上马,拔出了腰间的钢刀,大叫道:“快。弓箭手快进入井车。盾牌手、刀斧手跟上。”
“哒哒哒!!!”
一小队一小队的弓箭手,进入了五辆井车内。最先进入井车的弓箭手,站在了最高处,目视前方的元县城墙。
经历过一次次血战的他们,面容坚毅,目中充满了肃杀之气。
而一队队的刀斧手,加上其余的弓箭手,部分盾牌手,则躲在木幔车的后方,准备前进。
“擂鼓攻城!!!!”
千户准备就绪了,便大手一挥,下令道。
“咚咚咚!!!!!”
强壮的鼓手,撸起袖子,露出了粗壮的手臂,抓着鼓锤奋力敲击着牛皮大鼓,轰鸣之声,直荡四方。
“杀!!!!!”
战兵们一声吼杀,推着攻城车,缓缓的往城池方向而去。
城池上。
陈土山拔出了腰间的钢刀举起,但却没有说话。他狼戾的看着前方吴年军,直到对方到达了射程范围内。
“放箭!!!!”
陈土山一声大喝。如同发射信号一般,持弓满圆的弓箭手们纷纷放开了手中的弓弦。
“咚咚咚!!!”
“嗖嗖嗖!”
箭矢朝着井车上的吴年军的弓箭手,飞射而去。吴年军弓箭手早有准备,全部躲在了掩体的后方,但仍然有人中了箭矢。
井车随即停下,车上的吴年军弓箭手,开始冒头反击。而木幔车、云梯车,却还是在不断的向前推进。
躲在木幔车后的弓箭手、盾牌手先停了下来。吴年军的地上弓箭手,躲在盾牌兵的后方,开始朝着城墙上射出箭矢。
云梯车、木幔车到达城下之后停下。
有兵丁操纵机关,慢慢的把云梯架在城墙上。躲在木幔车的刀斧手,在军官的组织下,开始攀爬云梯。
“兄弟们。记住将军的话。我们是战争民族。没有哪个民族,比我们更知道怎么打仗了。”
“万户都被将军阵斩了,这座城池更算不了什么。上吧。”
一名小旗官大叫了一声,指挥着自己麾下的战兵,往云梯车冲去,手脚并用,开始攀爬。
经过了一次次的血战。
吴年军不仅是意志力仿佛是钢铁一般坚韧,连身体上也已经是百炼之钢,对于如何战斗,如何攻城,了然于胸。
侵略如火,攻城迅速。
但是陈土山也确实是蒙元千夫长之中的佼佼者,敢在万户金桓山阵亡之后,给吴年下诈降书的男人。
尤其吴年对汉人万户千夫长的斩尽杀绝,更使得城中的四个千夫长拧成一根绳。
他们的反抗,非同小可。
吴年军的兵丁,真的很凶悍。就像是嗷嗷叫的狼崽子,不顾艰险,悍不畏死的登上了城墙。
陈土山手持一把钢刀,率领自己的亲兵,将吴年军登上城墙的兵丁,一一斩杀。
他杀的十分的尽兴,手中的钢刀换了一把又一把。而身上的盔甲,已经被吴年军兵丁的鲜血,染成了红色。
“兄弟们。看到没有。就算是辽东猛虎,也绝不可能攻下我们的城池。”陈土山抽空举起了手中的钢刀,环顾了一眼城墙上的己方战兵,骄傲大叫道。
“杀!!!!”
守军战兵精神抖擞,奋力吼杀着。
战争从日中开始,直到傍晚。吴年军的章进部三个千户的兵力,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的情况下,在悍不畏死的冲锋之中,却没能攻下城池。
陈土山守的很稳。
他没有吹牛。
“吴”字旌旗下。吴年手持马槊坐在战马上一动不动,脸色很是难看,这都是汉家儿郎的血啊。
他回头看了一眼太阳,落日已经是余晖了。
“难道。真的到此为止了吗?”吴年心中暗道。
虽说日暮攻破城池,是他喊出的口号。但是没有完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吹牛又不会死人。
再者。
吴年的脸皮厚的很。
游击战不就是这样的吗?打了就跑。
要脸打什么游击战。
这样的硬仗。打不下来就是打不下来。便是吴年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趁着还有一点余晖,吴年打算先鸣金收兵。建立营寨,明天再攻城。今天攻不下,三天内一定攻下城池。
但是有人不服。
正在率领自己麾下三个成建制的千户精兵攻打北城门的他。
发怒了。
他仿佛是一头几吨重的大黑牛,勃然大怒,无人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