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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伦因为对敌不熟悉还可能会被误导,可高城是深知秋月白能力的人,针入头部百会穴而能不死是种怎样怪诞的能力恍然记起高城曾说秋月白自小身染一种怪疾,不定期会发作,必须通过银针刺穴才能控制,是否意味着她对自身穴位了如指掌,乃至于能将穴位移动而避开那致命一击。
至于窒息,只消想想刚才高城的状况就了然了。
不是徐江伦的心理术不够强,而是他低估了这个外号巫师的人。d组所有人都必有所长,本身秋月白给我的感觉是带了一种特强烈的阴沉邪气,看来我当初的直觉没有错。
可是为何他们会反目
在这之前我想过可能是高城的敌对将他软禁,并拿捏住落景寒和曲心画的软肋,不曾想这条火线是从他d组内部燃起来的,就算我心智再敏觉,也不可能想到这层上去。另外,秋月白对高城明明有情,即便是这刻,那双淡漠的眼中也敛藏着分明的情意,却为何要这样对高城
太多的疑问在脑中冲撞着,像数匹野马在乱跑,毫无头绪。而且,五人组还缺了一人,谢锐呢他是也叛变了还是又一次潜伏在哪
念刚转过就听到高城在问:“谢锐在哪”
我终止沉思看过去,秋月白讽刺地反问:“你还记得他”高城飘了眼我道:“她告诉我的。”秋月白蹙起眉面露疑惑,我却是明白了高城话意,刚才在冥想时缔造了思维空间,被他钻入进来听了去。
秋月白突然笑得诡异:“不妨问问他们呢。”
闻言我立即去看落景寒和曲心画,却见他们的脸色同时刷白。心中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恐怕这谢锐也被秋月白收了,不再站在高城这边了。
高城歪了头看过来,却在下一秒一脚踹上秋月白腰际,然后冷冷道:“既然你知道在哪,那就带路。”那一脚显然不轻,踢得秋月白闷哼出声。曲心画被捂住的嘴发出焦急的声音,她对秋月白的感情倒是一如既往,即使对付的是高城,都言听计从。
眼看高城又要再踢,秋月白狼狈地躲开后用手肘撑着起身,袖子垂落瞬间,我看到她手腕呈扭曲状态。在她迈开第一步时就听高城邪冷地威胁:“你如果敢再耍花样,小心我拆了你所有的骨。”
我微蹙起眉,这样的高城有些像在孤岛时沉入被封闭的两年心理阴暗期的他,野蛮、残佞,不按牌理出牌;可又有不同,心性与智谋都是成熟的。
秋月白看也没看我,就从身旁越过出了门。高城走过来时一把拖住我手,视线却冷冽地扫过一旁道:“把她带了一起跟上。”这话是对落景寒下令的。
一扇门前,明显的化学药剂味,隐约明白门背后是属于曲心画的空间。果然,秋月白回过身来“曲,你来开门。”曲心画像是被惊到一般全身一颤,在高城命令放开她后,落景寒松开了禁锢她的手,眼神阴郁夹藏悲沉。
曲心画走至门前时,身体颤得越发厉害了,她看向秋月白的眼神变得无助。可最终还是缠着手摸出钥匙插入锁孔内,门被开启了推开,一室清撩,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当目光触及某处角落,我猛的倒抽凉气。
谢锐在这。
难怪室内外温差如此大,寒气让人慑缩颤栗。原来在室内正中央,放了一具冰棺,而谢锐就躺在里面,没有生命。
“是你杀的”高城问。
秋月白抿唇而笑,眼角媚离,吐出来的话却冷酷无情之极:“不能怪我心狠,是他太过顽固。也得怪你,若非你当初派他潜伏在徐江伦身边两年,我又怎会对他多留一个心眼他故技重施假意投靠我,却熬不住看你在那底下受药性折磨发狂,那自然就只能躺在这供曲作研究了。倒是寒,我低估了你。”
她对落景寒讽笑“还以为有曲牵制着你,哪怕你对城再忠心也因怕失去曲而不敢有所作为,因此任由你夹站在中间。甚至在你将夏竹引来提议用她作城的最后一个隐时,也被你骗过去了。这一局,我败就败在了你这里。”
落景寒凉凉地牵动嘴角:“你不是败在我手里,而是败给城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城哥身边的,只知道我、锐还有曲的命都是城哥救的。没他,早就没有我了。你一定想不到,在师大地下城中把你的尸体递到我手中时,城哥对我咬了一句话:小心秋。”
秋月白一怔,不太相信地转眼去看高城:“怎么可能那时你就怀疑我”
这时的高城自然不会回答她,只眼神阴沉地看着她。秋月白又去看落景寒:“所以那时你就有意接近,那你对曲”话到这处,曲心画的脸色变得苍白无色,死死瞪着落景寒,泪就含在眼眶里,而落景寒却只垂了眸,一脸冷漠。
这般情景,我心中某处也觉压抑酸涩。若连落景寒对曲心画那刻骨的情意也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而他们到底落到了怎样的境地,需要在那一刻高城就让落景寒暗伏事实证明,他是有先见之明的,在一切还能掌控时悄然布棋,在关键时候落子,在力不能及时,力挽狂澜。这就是楚高城。
那我来这城,也是落景寒的有意布施白玉案和许玖失踪案真是他在暗中操作我在心中狐疑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当着秋月白的面又不能开口问。
只见秋月白突的面色一厉:“你们以为制住我就能反扑”
落景寒笑了下,抬起眼“没想反扑,就想你引个路而已。”秋月白瞳孔缩了缩,落景寒盯着她一字一句:“如果我没猜错,你与城哥来自同一个地方吧。”
沉寂无声而秋月白剧变的脸色已然陈述了答案。她忽略了一件事,落景寒外号通信师,既然在那么早的时候高城就对她留了一手,必然会让落景寒沿着她那条线去查根底。
同一个地方是楚城吗而楚城究竟在哪
不对,高城不可能不知道楚城在哪,落景寒说要秋月白引路,是要引去哪好混乱,一切都是我在胡乱猜测分析,没法求证,思路也就停滞不前。
我想到什么,侧眸去看高城,他很安静,察觉到我目光后掠转眸看过来。只对视片刻我就明白他之所以安静,除去在听落景寒与秋月白的对话,也在窥听我的心理活动,从而获取讯息在那作行为心理分析。这不能怪他,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就像是一部暂时空缺的机器,不断的吸收外界给予的信息然后在脑中重组。一般人可能要花很长时间消化,而他在短瞬之间就能将内容注入变为自己的。
这是我在经历过他一次记忆重组后得出的结论。
刚刚我留意到秋月白说的一个字:药。她说高城在密室受药性折磨,意思是高城的反常是药物所致是曲心画配置的药,还是她的总对她那“巫师”的别号感到心悸,大约知道某些地界有关于巫术的传闻,更有一层隐患在心头:巫蛊之术,巫与蛊总是相连的,高城那发红的眼会不会更深的我不愿再去想。
秋月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视线一直在高城那,所以在他突然动时看得清楚,如一道闪电般急掠向我,一拳直击我面门。在那一瞬我根本来不及作避闪的反应,本能地闭眼,疼痛并没传来,只觉耳旁鼓鼓劲风,伴随着一声惨叫。我惊然睁眼回身,只见曲心画滚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不用想也知定是她乘众人不备想对我偷袭,被高城发现给拦截了。这时他就站在我左旁,脸色阴沉,眼神狠厉地扫过:“谁敢动她”
我下意识去看落景寒,他明显向前迈了一步,眸光一闪而过痛楚,他对曲心画并不像表面那般无动于衷。可最终他边往我们这处走边道:“城哥,此地不宜久留,外围有暗哨,目前还不知道秋秋月白被我们控制,一旦知道定会全部围过来,我们”
一声极轻的刀刃入肉,落景寒嘎然止步,低了眼帘去看突然从地上跃起欺近他的曲心画。有血滴落下来,只听曲心画喊:“秋,你快跑。”秋月白反应极快,身形疾动,可并非掠向门处,而是冲向我们。高城往我身前一挡,做出全力反击的准备。
可秋月白却是虚晃一招,低喝一声“走”曲心画已然从落景寒身前闪开。这时才看清落景寒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末根而入,砰他重重栽倒在地,也阻断了高城的追击之道。
我顾不上其它,立即跑过去扶起落景寒“你怎么样”他冲我惨然而笑:“她竟然想杀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昔日他们两人时常拌嘴却和谐的一幕依然在目,今日却兵戎相向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追掠出去的高城很快就回来了,走至跟前蹲下,扫了眼落景寒伤处,低斥:“没用。”
落景寒苦笑着委屈地道:“城哥,我这可是舍身就义。”高城伸手握在刀柄上“忍着。”话声一落,就见鲜血飞溅,落景寒闷哼出声,匕首已被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