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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宝钗来了,袭人出来笑着说:“也没什么不过是你宝兄弟的孩子话。你快点去吧,别叫老爷等着了。”一面对着宝钗说:“宝姑娘好些日子没来了,姑娘可听见了那件大喜事?如今上下都闹着,说是林姑老爷的学生高中状元,那些小丫头们得了林姑娘散下来的赏钱一个个稀罕的什么一样。说是能沾上好运气。”
“原来是真的,也是林姑父好学识,好眼光。宝兄弟你也该和人家多学习学习,也生的姨夫整天为你生气。我看那个顾先生是个有心胸的人,如今又是新科状元——”宝钗的话没完,宝玉就生气的站起来扔下一句:“姑娘若是要讲经济学文还是出去,仔细着我沾污了你们的好学问。”
宝钗脸上一阵难看,袭人忙着说:“姑娘别多心,也就是姑娘不计较这些个。若是换了林姑娘不知道要哭的怎么样呢?”
宝玉气鼓鼓的说:“林妹妹从来不说那样的混账话!”
宝钗见宝玉犯了牛性子,也不说什么自己先走了,袭人无奈的劝道:“宝二爷心里怎么想,奴婢没办法。只是二爷一向是对姐妹们担待的,宝姑娘不计较你那些疯话还罢了。可是那些话若是传到了老爷的耳朵里,可怎么好。还有二爷刚才说林姑娘如何。她可是听见了顾先生高中的消息高兴的很呢。你这样编排人家,她岂不生气呢。”
宝玉别的还罢了,袭人说黛玉因为顾直高中很高兴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顿时冷彻心扉整个人打个寒战。林妹妹莫非也被那些仕途经济,蝇营狗苟给的迷住了心窍了?想到这里宝玉顿时越发的伤感起来,世界如此之大,竟然没一个人明白自己的心思。
正在宝玉痴痴地的时候,贾母那边却是热闹的很。黛玉坐在贾母身边,微笑着说:“其实也不用我写信,阿难哥哥的好消息父亲肯定会很快知道的。当年在扬州的时候,阿难哥哥读书辛苦,如今也算是天道酬勤,不辜负他的辛苦了。”
贾母却是摇头说:“你这个孩子太实心眼,你写信和邸报上看来的消息能一样吗?你父亲教导一场,也是花费了心血的。你写信回去,你父亲也高兴下。还有你也该叫人去祝贺下你师兄才是。他也算是你的亲哥哥了。哪有亲哥哥高中了,妹子不问候一声的。”
凤姐忙着说:“已经叫人送了贺礼去,不如就请妹妹写一封贺信,再打点了礼物送去。单算你的心意。”贾母点点头:“你们老爷在做什么呢,叫他带着玉儿的信亲自上门去!就说来京城这些日子叫顾先生受委屈了,若是先生得闲了就来看看师妹。一切都看在我老婆子的面子上,以前不要计较了。”
凤姐听着贾母的话垂手站着,也不敢言语,她这会心里没底,顾直被慢待,若是迁怒了贾家,贾政和贾母追查起来,自己面子上难看。当时真是自己失算了,没想到顾直还真的能考中状元。这些日子凤姐对着黛玉格外的照顾,生怕是真的闹起来,自己无法收场。
黛玉听了贾母的话,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虽然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心里明白。但是听着外祖母的话,看着凤姐担心的神色,两位舅母的笑脸,黛玉忽然想这才是阿难哥哥中了状元。他们就如此嘴脸,若是自己有个亲哥哥,也是这样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想起来前些天林如海遇上了事情,那个时候众人又是另一幅嘴脸。若是父亲有个什么,却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自己来京城,外祖母固然是疼爱有加,舅母和凤姐姐也是以礼相待。可是这里再好终究不是自己的家。黛玉正在神思颠倒的时候,小丫头笑着进来:“老太太,老爷和琏二爷陪着新状元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新科状元啊,顾直竟然得了消息就来自己府上拜访!贾母和在场的人都意外惊喜。一会就见着贾政和贾珍簇拥着顾直进来,贾政脸上全是惶恐和受宠若惊,看着顾直的眼神就像是看个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仿佛只要一眨眼顾直就要拍拍翅膀飞走了。黛玉有些吃惊的看着二舅的表情,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舅舅。
顾直温暖坚定地眼神落在了黛玉身上,黛玉脸上明显被惊着的神色叫顾直心里暗笑。老师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不过妹妹是个纤尘不染的女孩子,她不需要被那些势力算计沾染。
着给自己请安行礼的顾直,贾母脸上都是笑容:“琏二快请顾先生坐下来,先生能来也是给老婆子面子了。你只身一人在京城,又有了这个大喜事,你如今算是好了,只是接下来还有无数的事情,先生要是需要什么只管开口。琏二你叫几个老成谨慎的家人去帮着顾先生。你现在要应酬的不少,不要和我客气。如今我老了,好多事情管不到了。家里有些不成样子,上次慢待了先生,还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顾直忙着站起来,对着贾母拱手说:“不敢,学生承蒙老太太照顾。府上对我多有照顾,只可惜我事情多,不能久住。我在老师身边的时候,就听老师说起来岳家。说府上虽然是钟鸣鼎食,可是一向是礼贤下士。我来了这几天确实如此。在府上叨扰了几天已经是很打搅了。虽然事情多,可是都有朝廷制度。”顾直婉转的推掉了贾母拨贾家下人给他使唤的提议。
贾母听着顾直的话也就罢了。她对着黛玉说:“你们也算是兄妹一般了,既然你哥哥高中了状元,你这个做妹妹的也该贺一贺才是。”
黛玉站起来对着顾直福身,嘴里说着:“哥哥金榜题名,父亲知道了也会高兴的的。”顾直虚伸手扶了,称谢不叠。
贾政趁机说:“你是妹夫的学生,我看你和对玉儿是一样。你有什么为难的只管和我说。我已经叫人去打听着,看皇上是预备如何授你们三甲官职的……”贾琏听着贾政一番话心里忍不住想,自己整天尽心办事,可是没听见二叔说一声帮着问问可有个差事给我做。整天拿着皮肉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贴,却把家里的人给忘了,上次贾雨村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
倒也不是贾琏认为顾直如何,只是贾政做的事情叫人不舒服罢了。
贾母对着贾政说:“你们还是出去说话,时候不早了,想着礼部也该来人不要打搅了顾先生的正事。”
顾直看着贾政前倨后恭的姿态越发的觉得没意思,这个贾政还真是个伪君子,看起来张嘴闭嘴的都是大道理,其实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个内心藏奸的小人。不过现在还需要和他暂时周旋下,顾直巴不得贾母开口,忙着对贾母说:“不敢多打搅,这就告辞了。”说着顾直对着贾政说:“一切自有朝廷安排,不敢叫老大人费心。琏二兄弟,我们找时间再说话吧。”
说着顾直就告辞走了。贾政和贾琏送了顾直出去,贾母这边摆晚饭不提。等着黛玉从贾母的房里回来,忽然想起什么,问紫鹃:“怎么不见了宝玉?莫非他也学会了应酬?”听着贾政苦苦挽留顾直来吃晚饭,黛玉没在贾母这边见着宝玉,以为是贾政叫宝玉作陪。谁知紫鹃压低声音说:“姑娘不知道呢,宝玉被老爷教训了,跟着太太吃晚饭了。”
最近宝玉经常被骂,黛玉开始还未宝玉担心,可是时间长了,见都是宝玉做的功课不好被责骂,黛玉是林如海的女儿,林家历来是书香穿传家,因此黛玉对宝玉功课不好,也有些担心。想外祖母如此疼爱宝玉,宝玉更应该认真读书,将来不管做官与否都要有个功名出身才好,才能堵上众人议论贾母偏心的嘴,也不算是老太太和舅母疼他一场。因此最近这段日子黛玉越发的远着宝玉,不想打搅他读书做功课。
黛玉认为肯定是宝玉的功课又不好了,她无奈的叹口气:“不怪二舅舅生气,宝玉的功课真叫人担心。其实二哥哥是个极聪明的人,只要肯下功夫还有什么学不会的呢?何苦整天这样,叫长辈担心生气,我们这些做姐妹的也担心。”
“有妹妹这句话我死了也甘心。”说着宝玉一掀帘子进来了,黛玉看见宝玉脸上似乎有些忧愁之色,忙着站起来叫丫头端茶来。宝玉坐在黛玉对面,长吁短叹的,黛玉忍不住说:“你真喜欢读书也罢,假喜欢读书也罢,在二舅舅跟前总是要做个样子。你这个样子,叫二舅舅生气,叫舅母也跟着担心,将来可怎么好呢?”
“妹妹什么时候也变得俗了?人谁不死,只要死的好。那些个须眉浊物,只知道文死谏,武死战,这二死是大丈夫死名死节。竟何如不死的好!必定有昏君他方谏,他只顾邀名,猛拚一死,将来弃君于何地!必定有刀兵他方战,猛拚一死,他只顾图汗马之名,将来弃国于何地!所以这皆非正死。可知那些死的都是沽名,并不知大义。比如我此时若果有造化,该死于此时的,趁你们在,我就死了,再能够你们哭我的眼泪流成大河,把我的尸首漂起来,送到那鸦雀不到的幽僻之处,随风化了,自此再不要托生为人,就是我死的得时了。”宝玉一番诉说,只觉得世上没人理解自己。
黛玉听着宝玉的话,一时沉默,两个人默默相对。
“二爷,时候老爷发话说叫你补出来十天的功课。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呢?仔细着明天老爷问起来。”正在黛玉和宝玉各自想心事的时候,袭人急火火的进来,扯着宝玉走了。
顾直中了状元,这几天忙得很,贾家的人各怀心思,等着看顾直最后背授个什么官职。这天王夫人正闲坐无事,忽然见着薛姨妈扶着个小丫头来了,王夫人正想找个人说话,笑着说:“正想这这几天你不自在,不想见人,因此也不敢去打搅你。谁知你就来了。宝丫头是个好的,今后必然有后福。”
薛姨妈笑着说:“宝丫头稳重,回来也是淡淡的,若是心重的姑娘指不定要怎么关在屋子里懊恼伤心呢。我心里巴不得她在我身边多陪着我几年,只是姑娘总要出门子,我也要为她考虑考虑。”
王夫人听着薛姨妈说起来宝钗的婚事,她心里一动,试探着问:“你是她母亲,自然要你拿主意,我看蟠儿时常出去做生意,你身边也该有个人陪着才好。要是女婿太远,你一个人可怎么好?不如寻个近处的。”
薛姨妈叹口气:“都要看上天的意思了。我听说你们府上有个热闹事,林姑老爷家的学生中了状元?这可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王夫人和妹妹说起来顾直的事情:“……本来是老爷爱才,又是太子发话了叫顾直住在家里,谁知,偏生生出来那样的事情。咱们这样的人家,一向是礼贤下士,从祖宗手上就是这个规矩,谁知——凤丫头平日办事都很好。谁知怎么这次就糊涂起来。”其实王夫人内心深处未尝不明白凤姐为什么会这样办事。
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把责任推到了自己内侄女身上。自从听见顾直中状元的消息,王夫人心里先不自在一阵,自己不过是随口生气抱怨几声,凤丫头却是毛毛躁躁的,把人得罪了。
王夫人担心若是顾直和林如海说了什么,自己要如何和贾母贾政交代。王夫人着实的忐忑的几天,等着顾直来府上拜见,完全没有介怀的样子,王夫人才渐渐地放心下来。听着薛姨妈问起来顾直的年纪和家世,王夫人明白了妹妹的心思,她笑着说:“这个主意好。听说顾直是个没什么根基的,我担心委屈了宝丫头。”
薛姨妈忙着说:“不委屈,宝丫头是个喜欢读书的,我想既然知根知底,正好做亲。”
王夫人兴头起来拉着妹妹说:“既然如此,我去和老太太说。算我是媒人,叫了你们二奶奶来。”王夫人要叫了凤姐来商量。
凤姐听着王夫人的话,心里暗想这门亲事太突兀了,上次慢待了人家,顾直不计较还罢了。忽然和人家提亲事,叫人怎么想?看起来倒是贾家势利,以前世个举子不知道中不中,就轻慢起来。这次见着人家好了,赶着想与的,而且薛家不是自视甚高,宝钗固然不错,可是人家正是刚出锅的状元郎,会看上宝钗吗?
但是王夫人发话了,凤姐也就含糊着说:“这倒是门好亲事,只是咱们不是顾先生的长辈,他家乡好像还有亲人的。若是林姑父出面,或者好说。只是现在林姑父在扬州,如今也不急于一时,一来顾先生没时间,咱们忽而巴拉和他说这个,岂不叫人觉得咱们是上赶着的。还有就是,等着顾先生的官职下来,再好好的看看。姨妈刚才说了,薛大兄弟不在家,想宝妹妹在身边。若是顾直是个外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那不是白费心了。而且姑妈也舍不得妹妹吃苦不是。”
薛姨妈听着凤姐的话,也觉得言之有理,其实这个想法不是薛姨妈的心思。虽然她见过顾直,觉得顾直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还中了状元。但是顾直出身贫寒,薛家那样的人家不怎么看得上。她今天来都是因为宝钗一席话,当然宝钗也没明着说,只和薛姨妈说起来宫中待选的情形:“我本来就不想离开妈妈,可是家里的样子母亲也知道。哥哥是不能守住祖业,他那个性子,每每出去,我都担心他惹是生非。还要靠着亲戚们帮忙。”
女儿的话说到了心坎里,薛姨妈叹息着说:“正是,要不是你在我身边是是宽慰,我都要哭死了,可怜你们兄妹两个,你父亲没的早,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今后可如何是好?幸而有你舅舅和姨妈帮衬着。”
宝钗却是说:“没有长久靠着亲戚的道理,咱们家还要想办法靠自己。昨天看信,宝琴妹子已经说给了梅翰林家,听说薛蝌兄弟如今慢慢地也经手了家业,他们家慢慢地起来了。到底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听着女儿的话薛姨妈心里一动,王子腾固然仕途平顺,可是眼看着要放外任。自己是出嫁多年,父母也不在了,和哥哥嫂子毕竟是隔着一层。而且来京城,虽然王子腾时常过问,但是不是自家的事情,王家也不好多插手。贾家这边,薛姨妈更是清楚,各个都是长着一双富贵眼。薛家家业日渐凋零,时间长了,未免叫人家看不起。
薛蝌的妹子宝琴说给了梅翰林,梅家也算是清贵之家,门生不少,各地都有做官的。因此薛蝌生意坐起来平顺不少,这次薛蝌做成了一大笔粮食生意,把以前亏掉的钱赚回来不少,都是凭借着姻亲梅家的力量呢。薛姨妈忽然想起那天在贾母跟前见得那个顾直,堂堂正正一表人才,而且顾直中了状元,前程比梅翰林不知远大多少。
因此薛姨妈才来和姐姐王夫人商量。可是凤姐一番话,薛姨妈有些犹豫起来,王夫人内心深处对顾直总是有些不喜欢。她不想看见宝钗嫁给顾直,有朝一日成了诰命夫人。于是王夫人也站在了凤姐一边。
“凤丫头想的是,我听着宝玉的父亲说。没准林妹夫就要来京城。那个时候顾直的官职也下来了,他老师也来了。”王夫人就用了拖字诀,等等看吧。
薛姨妈坐了一会告辞回去,晚上凤姐回去,见着贾琏在家,脸上似乎带着得意之色。平儿笑着说:“大喜事,二爷可是高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