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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听了小丫头的话顿时眼前一黑,一口血喷出去了。在场的人都惊的面无人色,袭人扶着宝玉,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抓着宝玉的胳膊哭着叫:“二爷,宝玉!”晴雯见着事情不妙,忙着要出去叫人。麝月赶紧抓住来报信的小丫头逼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听着太太的意思不是预备着给宝二爷说林姑娘吗?怎么好好地就变了?
那个小丫头被吓得魂都丢了,脸色苍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在老太太那边,就见着林家的人来了。也不知道她们进去说了什么。等一会就有消息传出来,说是林姑娘定了亲事,林姑老爷叫人来报喜的。我问了一声,说是林姑老爷的学生。以前还在咱们家住过的顾先生。大家都说林姑娘的人品配得上状元呢。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袭人这会醒过来,赶紧对晴雯说:“你糊涂了!吵嚷出去二爷的名声算是完了。你赶紧出去嘱咐他们别到处嚷嚷。”说着袭人半拖半抱的扶着宝玉进去,见着宝玉还是痴痴傻傻的,宝玉的奶娘李嬷嬷上前,狠狠地在他人中上掐了一下,宝玉才哇的一声哭出来:“怎么就把林妹妹定给那个功名利禄之徒,我去找老太太问问清楚。万不能把林妹妹给那个人玷污了。立刻叫人去林家把妹妹接过来。他们要问就说是老太太的意思!看谁敢拦着!”
袭人这些丫头听着宝玉的话哭笑不得,贾母在荣宁两府可以说是一言九鼎,是个谁都要拜服的老封君,可是林家不是贾家啊。林如海是贾母的女婿不假,但是贾敏不在了,就算是在,黛玉的婚事也要听林如海的。宝玉还真是以为世界上人人皆是他妈,都要让着他呢。
袭人急的团团转,又不敢声张出去,正想着叫人悄悄地去请太医来。宝玉吐了一口血,心里慢慢的冷静下来,他只觉得心里死灰一般,已经是了凉了半截了,林妹妹竟然被姑父嫁给了那个满嘴迂腐老套,一肚子心眼,一颗功利心的顾直。真是一朵鲜花被放到了猪圈里面,白白的沾污了林妹妹的灵性。
贾宝玉看着袭人麝月等一个个的都是眼圈红红的,担心的看着自己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他一笑:“你们不要害怕,我没事。刚才是血不归经才这样的。这个事情别吵嚷出去,我歇一歇就好了。”袭人赶紧端过来水给宝玉漱口,小丫头们收拾了屋子,看着宝玉躺下,袭人不放心坐在床边守着。
见宝玉确实睡安稳了,她才站起来对着麝月晴雯等丫头说:“你们出来,我们商量下。”宝玉身边的丫头和婆子都在外面,袭人开口道:“你们也看见了,宝二爷这个样子。若是吵嚷出去肯定是一场风波,林妹妹从小来,宝玉是个实心眼的人,忽然听见妹妹出嫁了自然伤心一阵子。可是外面多少人盯着,有了这个话还不拿着下蛆。你们都是在宝玉身边的,二爷得了不是,丢了脸,你们也没落好。今天的事情谁要露出去半个字,别说是我了,老太太和太太第一个不饶,你们要是不怕死的,只管说出去!”
那些人立刻说:“正是这个意思,我们谁也不傻。”袭人这才是稍微安心了点。她想了想对着晴雯和麝月说:“你们好生看着二爷,我去看看情况。”说着袭人到了贾母那边打听消息,谁知刚出来就见着鸳鸯过来:“我正找你呢,老太太叫你。”袭人拉着鸳鸯到了个僻静的地方:“听说林姑娘的人家定了,是那个顾先生。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鸳鸯无奈的说:“正是为了这个,老太太心里正不痛快呢。”说着鸳鸯伸出两个手指头:“这一位可怎么是好,没事吧。老太太正是担心呢,生怕凤凰蛋给打了。”袭人会意,对着鸳鸯说:“我也不瞒你,刚听了那个话,我们那位一口血喷出来。你放心,我看他倒是回转过来了,这会安静的睡了。我们那位是个呆子,等着呆气过了就好了。”
鸳鸯双手合十,念佛道:“小祖宗就此撩开手吧,我们这些人也能安静几天。你快着跟我去。”说着鸳鸯拉着袭人到了贾母的上房。贾母哪里只剩下王夫人,连着小丫头都赶出去。袭人也不敢隐瞒,把宝玉的一切反应都说了,王夫人听了眼泪顿时下来:“这个傻孩子,怎么得了。”王夫人嘴上不敢说什么,可是心里忍不住埋怨。
宝玉都是被林家丫头给弄坏了!自她来了整天装腔作势的哄宝玉,老太太存着私心,我也不敢说什么。后来林姑爷来京城,想着今后还能帮衬下宝玉,王夫人也才是同意了宝玉和黛玉的婚事。谁知——林家竟然是忘恩负义,捡高枝飞起来。王夫人钻进了牛角尖,只恨起来林如海和黛玉了。贾母听也是伤心,她倒是没王夫人那样随便迁怒人,而是狐疑起来。怎么前几天林家来人口气还是那样,才几天的功夫,就天地倒转了!难道是林如海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顾直另有所图,他其实根本不想为太子所用,难不成,顾直和林如海别有盘算?
贾母不由得出神,袭人跪在地上,看着贾母出神也不敢说话,生怕贾母迁怒到她身上。半晌贾母才叹息一声,对着袭人说:“你到底是比她们稳重些。这件事办的很好。宝玉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偏生平日对着姐妹们最好。他和林丫头一起长大,猛地听见肯定是伤心。叫个大夫来给宝玉看看,就说是我的话,宝玉成天念书,累了,要调养下。他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你来和我说。”袭人答应着,出去按着贾母吩咐办事。
“你也不用怨恨林姑爷,我知道你心里怨我。”贾母的话一出口,王夫人吓得脸色都变了。“老太太这话真是折死我了,人家到底是亲生父亲,女儿嫁给谁,人家父亲说了算。大概也是林姑爷看不上咱们宝玉。”王夫人心里一激灵,老太太虽然老了,却不糊涂,她好像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了。
贾母低垂着眼皮:“你是宝玉的娘,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以前咱们疼宝玉,生怕他受一点委屈,宝玉还小呢,总也不能逼着他太狠了。如今宝玉也渐渐地懂事了,只盼着他今后能懂事起来。你放心,我看宝玉不错,我岂能叫宝玉没了着落。你也不用怨恨谁。人家林姑爷只玉儿一个女儿,将来也是要靠着女婿顶门立户的。我们宝玉是个事事要别人给他安排妥帖的,那还能叫他去为别人操心去。”
王夫人恭敬地低着头,听着贾母的话,林家的丫头没成,王夫人心里不甘之后,竟然生出来点庆幸。宝玉那样的孩子,怎么能辛苦做事?王夫人的心里,宝玉就该当成个宝贝,被大家捧着呵护着才对啊。林家的丫头长得虽然好,可是那个身段。弱柳扶风,病西施一样,天生的一段娇俏,这样的女孩子不符合王夫人心里的贤妻良母的标准。她自己先娇气的很,怎么能掌管家务,如何能辅助宝玉呢。
而且方才听着贾母的话,似乎有暗示要给宝玉谋个好前程的意思。王夫人赶紧对着贾母说:“林姑娘定亲到底是喜事,我这个做舅妈的,也该帮衬着些。林姑爷也有自己考量,顾先生老太太也见过,人品学问都好,不算是辱没了林丫头。儿女的姻缘都是上天注定的,何必强求呢。”
听着王夫人如此大度的话,贾母很是欢喜,夸奖道:“我只当着你是个闷葫芦,谁知你还有这个心胸。你放心,我一定给宝玉找个好媳妇。”王夫人赶紧笑着说:“宝玉今后不好好孝顺老太太,天都不容他!”
………………
黛玉坐在窗下,院子里一片安静,她的心却是七上八下的,整个人如坐舟中,恍恍惚惚,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黛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终身大事就这么尘埃落定了,那天林如海亲自过来和她说这件事,黛玉几乎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父亲了。林如海神色如常,就好像问女儿喜欢什么东西,要吃什么,脸上没一点异样。
可是林如海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巨石落在她的心里:“你也不小了,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一直不放心你的婚事。她和我说,这辈子就你一个女儿,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我想了很久,顾直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性格合适,也知根底。今天王琰老先生亲自上门提亲,顾直如今也算是能自立了,他年纪也不小了,我就应准了这门婚事。”黛玉脸上一红,轰的一下只觉得血一下子涌上了头。
顾直,阿难哥哥——黛玉心里默念着顾直的名字,眼前浮现出和顾直相处的点点滴滴。记得很小的时候,顾直就在她身边了,黛玉甚至一度以为顾直是她的亲哥哥,后来长大了点才知道等那个疼爱她,呵护她,处处让着她的阿难哥哥只是父亲的学生。
“姑娘——”雪雁端着茶要进去,却被紫鹃给拦住了。“姑娘想事情呢,我们先出去。”紫鹃拉着雪雁离开,把一室安静留给了黛玉。
“姑娘的亲是算是定下来了,可是姑娘看着不怎么高兴啊。是不是老爷和姑娘说什么了?”雪雁和紫鹃坐在后廊上,一边做针线,一边说闲话。
“顾先生是状元呢,如今又有了功劳在身上。而且知根知底的,有什么不好。听说顾先生和姑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姑娘如何能不高兴?我想姑娘一定是担心自己出嫁了,只剩下老爷一个人伤心呢。”紫鹃跟着黛玉在林家和宫里这些日子,已经是彻底认定顾直和黛玉更配了。
“这有什么?横竖顾先生住的离着那样近,姑娘想家了回来就是了。我听说已经说定了日子。下个月就要放定呢。也不知道贾家那边怎么个意思,老爷已经叫人去报喜了。听着报喜的人回来说老太太听了也不是很欢喜的样子。我以前听着那边的人嚼舌,说是老太太想把姑娘说给宝玉。”雪雁皱起眉:“在那边住着的时候,琏二奶奶总拿着姑娘和宝二爷打趣。”
这个样的玩笑话其实是很过分的,那个时候雪雁和黛玉的奶娘也曾经心里嘀咕过,可是一来这是在人家的家里,凤姐是个喜欢说笑的,她们也不好说什么,黛玉的奶娘李嬷嬷还嘱咐雪雁说:“姑娘心细,想来老太太也有那个意思,他们家的琏二奶奶一向是最后察言观色,要不然她也不会这样说,你说了,白叫姑娘多心。若是姑娘认真起来,或者和琏二奶奶露出来什么,反而是对着姑娘不好。还是装聋作哑的好。”于是雪雁也只能压下心里的疑惑和不安。等着黛玉在贾家的时间长了,看着宝玉和黛玉相处融洽,尤其是宝玉对黛玉事事谦让,总是哄着她,雪雁想没准琏二奶奶的玩笑话是真的。
可惜世事无常,黛玉竟然和顾直定亲!雪雁有些转不过来了。紫鹃笑着戳了戳雪雁的额头:“你个丫头,真是操心的多!只是你钻了牛角尖了。你觉得宝玉好,我倒是觉得还是股现身好。”
“姐姐这话怎么说?我是从小服侍姑娘的,顾先生和姑娘从小一起长大不假,有道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宝玉和姑娘是怎么相处的,顾先生和姑娘是怎么相处的,我都是见过的。紫鹃姐姐,我是没见过顾先生那样低声下气,整天的跟在姑娘身后。嘴里好妹妹的不离嘴。只要姑娘说句什么都放在心上。姑娘的事情,宝玉都先想着。连着姑娘平日的胭脂都要亲自做出来。顾先生虽然也是很好,可是总叫人觉得不那么亲热!”雪雁皱皱眉,回想着以前宝玉和黛玉的相处。
论起来亲热贴心,好像宝玉更胜一筹。难怪刚才姑娘听了消息,一个人坐着想心事了。紫鹃听了雪雁的话忍不住嗤笑起来:“你个小东西。哪里来的这些话,叫嬷嬷们听见了仔细着打你。你只知道宝玉连着胭脂香粉都想着,就觉得宝玉更配得上姑娘了。你白跟着姑娘进宫读书去了。那些嬷嬷们说的道理,你一点没听进去!姑娘是什么家世?且不说别的的,宝玉如今有老太太疼着,自然是凤凰一般。可是谁能跟谁一辈子,老太太上了年纪,指不定那一天就——那个时候别说是宝玉,就是二老爷这边也要搬出去了。老爷正二品的大员,可是那边二老爷呢,一个五品小官。要不是出了娘娘,只怕在京城连着上折子的资格都没有。那些嬷嬷们说的,门当户对,那个时候就连着老爷都叫人笑话了!”紫鹃看起来闷闷的,其实却是个心里透亮的丫头。她跟着黛玉在宫里这些日子,也渐渐明白了不少的事情。
以前黛玉在贾家如何,宝玉和黛玉如何,等着来了林家,林家上下是什么样子,顾直是什么性情,贾家看起来倒是排场不错,可是那些下人那个是省事的,管事的奴才们一层层的下来,这里面亲戚关系,中饱私囊,结党营私,互相倾轧。总是老实人办事不讨好,会钻营的人得好处。可是林家呢,人口简单,林如海虽然是不怎么管家务,可是家里的下人都安分守己,忠于职守,哪怕是对着她这个外来的,也没人欺负。紫鹃觉得一样是官宦之家,百年大族。还是林家的家风更好些。更别说顾直谦和守礼和宝玉的任性妄为有着天差地别了。
更加上紫鹃跟这黛玉进宫,宫里那些嬷嬷教导给平阳和黛玉的话,紫鹃也听了不少。她的心里已经是彻底被那些门当户对,经济仕途之类的论调被同化了。林如海官职和贾政差的太远了,宝玉也不能承袭爵位,紫鹃对黛玉是赤胆忠心,她自然是希望黛玉更好的。
顾直年轻有为,今后官职肯定显赫。紫鹃听见黛玉和顾直定亲的消息,绝对是满心欢喜,姑娘的终身算是有依靠了。
雪雁听了紫鹃的话,认真的想了想,也点点头:“是了,这样说宝玉本来就配不上姑娘。我忽然想起来,前天去大厨房,就听见新来的面点厨娘正抱怨自己的男人呢。说整天倒是对她好得很。嘘寒问暖,一回来就眼巴巴的迎接出来,问累不累,饿不饿,可是一个大男人什么也不干只等着女人赚钱,家里的事情也不做。那个厨娘回家还要操持家务。我看姑娘要真的许给了宝玉,只怕比那个厨娘还辛苦些。”
紫鹃忍不住笑着去撕雪雁的嘴:“你个小蹄子,说什么呢!”雪雁笑着躲闪,忽然一声闷响,她们抬头看去,发现后窗上的帘子微微晃动。紫鹃和雪雁知道黛玉已经没事,忙着过去服侍不提。
且不说林家如何忙着办喜事,凤姐这边却是为难了。贾琏这天回了家,催着要平儿把自己日常的衣裳找出来:“我要出门办事,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赶紧着把我的东西收拾出来。”
凤姐叫住了贾琏:“你且站一站,有个事情还要你裁夺呢。”
贾琏诧异的看一眼凤姐,笑着问:“家里的事哪有我插嘴的份儿,你看着办就是了。人人都夸奖你,我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
“你还怄我,我问你林妹妹的亲事定下来了,明天就是放定的日子。如今林家也在京城,咱们也不能装聋作哑的不问一声。你看如何打点礼物,叫谁去贺喜?”凤姐一脸为难,看着贾琏。贾母因为黛玉的婚事到底是不欢喜,她不提如何叫人祝贺的事情,凤姐也拿不准了,生怕办的简薄了,日后贾母的气消了,她落不是。若是办的丰盛了,贾母和王夫人不高兴。
贾琏也知道贾母和王夫人的那点心思,看着凤姐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忽然觉得凤姐也很可爱。想到这里,贾琏心里一动,拉着凤姐的手轻抚着说:“我的乖乖,你不是比男人还刚强呢?怎么也没主意了?我给你说吧,老太太最疼姑妈,而且林姑父的官当得越发顺手了,皇上昨天还夸奖了姑父,听着姑父家里办喜事,特别赏赐了不少的东西,皇后和太后也说林妹妹好,也赏赐了东西呢。老太太就算是一时心里不高兴,也不能在这个事情上找不痛快。你也不用特别的加厚,只按着规矩办,再裁夺着添几样就成了。我明天一准回来,亲自去贺喜。你仔细的准备一份礼物,我们今后怕是要用得上这位表妹夫呢。”
凤姐听了贾琏的话笑着说:“这个我来准备,不用二爷掏自己的体己。我还想看看林妹妹呢。她也是个可人疼的。”
贾琏夫妇商量着如何去给黛玉贺喜,那边贾母的屋子里,贾政和贾母却是在谋划一件事。“太子是一心要招揽顾直为己所用了?顾直是个什么意思?”贾母的话叫贾政机灵一下。他刚才和贾母闲聊只说太子听说顾直定亲了,要送他个新寨子的话,没想到老太太却说出了太子的心思。
“你也不用这样吃惊,我不过是上了年纪,闲着无事替你们多想想罢了。上次进宫见娘娘,娘娘说顾直好像一直对着林丫头有意,怕是他在心里记恨上了咱们家了。太子一心要招揽天下人才,凭着顾直,加上他成了你妹夫女婿,只怕将来顾直有朝一日出头,想起来旧事对我们不利。咱们家一向是不招惹是非,可是也不能叫人算计了去。有些事情不能不防。”贾母的话叫贾政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他越想越觉得贾母的话没错,顾直从小和黛玉一起长大,林如海只黛玉一个女儿,顾直那个小子出身寒微,自然想借着老师的力量往上爬。“老太太的计策原本不错。奈何那个顾直的出身太低微,皇上也不会真的叫他做驸马。如今顾直以为是咱们想拦着他的婚事,听说皇上越发的看重顾直了。这——”一想到顾直还没到而立之年已经是官居四品了,自己熬了这些年也不过是个五品官,贾政脸色变红了。
“那就叫太子厌恶了顾直就是了!这样势利小人,喜欢钻营的东西,怎么能辅佐太子?”贾母慢条斯理的端着茶杯,看着地毯上的花纹出神。
?贾政一脸问号的看着母亲,贾母被贾政的眼神看的心里郁闷,放下茶杯叱道:“你真是老实的过头了,你找了太子身边的何公公,就说……”贾母一招手,贾政附耳过来,听贾母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