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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听着太子和靖王的话顿时惊呆了, 原来靖王和顾直交情这样好, 可笑, 太子还被蒙在鼓里,和靖王说什么将来要许他议政王呢,靖王的心志不小,指不定将来这个天下是谁的。贾雨村真是个厉害人物,对于揣摩人心, 观察局势比一般人敏锐的多了。看样子甄应嘉倒霉绝对不是偶然的。
正在贾雨村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着靖王懒洋洋的声音:“兄长有话吩咐一声就是了,弟弟一向是哥哥说什么, 我就干什么!只是一样, 现在父皇还生气呢,殿下这样着急的去给甄应嘉求情, 父皇怎么想的。难道太子殿下不知道,那个甄应嘉实在是闹的不像话了,一年下来就搜刮了上千万的银子, 太子算算,江南的赋税是多少?皇上为了西南的战事, 证发愁钱呢,这个甄应嘉活该是撞在了枪口上。”
“什么?这个甄应嘉竟然是如此可恨!我竟然不知道他在背后做了这些!”太子的声音明显的有些不自在了, 靖王借着加一把火:“我昨天进宫给母后请安,谁父皇也在, 正为了甄应嘉的事情生气呢, 还不是因为平阳妹妹的婚事, 礼部的人来说,因为国库空虚,要一切从简!太子也知道,母后最疼的便是平阳,皇上当时可是在太后跟前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什么不能亏待了女儿,把老太太哄得欢喜的拿出来紫鹃的私房钱给平阳添妆。这会好了,叫皇上的面子往哪里放呢?”
太子好像是不喜欢别人提起来皇后和平阳,有些不耐烦的岔开话题:“这个事情怎么也算到了甄应嘉身上?国库的银子也不是甄应嘉给花完了。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样,父皇把一切都归咎在了甄应嘉身上!说要一查到底,甄应嘉搜刮银子不要紧,听说甄应嘉还个秘密账本,上面记着给谁送了多少钱。太子知道,甄应嘉虽然被查看家产,可是搜出来的银钱和东西和他贪污的钱数不符,看样子那个账本是真的了。父皇这是要追查,到底是谁拿了甄应嘉的孝敬钱。这会,咱们到父皇跟前——这不是拿着草棍子捅了老虎的鼻子眼了?我倒是不怕被父皇责备,只是太子殿下要思量下,忠顺王叔,自从甄应嘉出事,可是每天瞪着眼睛,就等着谁出来帮着甄应嘉说话。他好上折子弹劾呢!咱们这位叔叔,一向是最能体会父皇的心思的。”靖王慢悠悠的,却把利害关系都摆明了。
太子额头上的汗出来了,更加的不自在起来:“罢了,我也不是现在就要把甄应嘉救出来,你是知道,都是甄氏在我跟前哭哭啼啼的,她到底是服侍我这些年,我总也不能什么也不表示。”太子很干脆的把一切都推到了侧妃甄氏身上,靖王心里清楚的很,太子这是害怕了。这些年太子拿着甄应嘉当成了宝贝,对他言听计从,甄应嘉自然是尾太子尽心尽力的拉拢势力,在江南搜刮金钱和美人。太子大概是担心甄应嘉在上驷院受不住了,在哪里胡说八道,牵出来自己。
因此才来自己的府上要自己做炮灰去。父皇若是真心想放甄应嘉一马,放他出来,紫鹃也没得什么好处,若是父皇生气,紫鹃则是那个最倒霉的人。靖王才不会上这个当呢,反而是似真似假的敲打了太子一顿。
听着皇帝要追查甄应嘉的同党,太子有些坐不住了,随便敷衍了几声,就要走。谁知靖王好像是来了谈兴,拉着太子喋喋不休的说:“父皇叫我去管理京畿的水利,对了还叫了贾雨村来协助我,我年轻,以前也没经历过这些事情,真不知道要怎么下手。我见着贾雨村心里没底,人家到底是内阁的新人,我本来想着,能趁机到西山走走,省的整天被关在京城好没趣的。谁知有了贾雨村在身边,我只怕是比京城还难受呢,一言一行都要小心!”
靖王就像是个被看住,不能随便淘气的孩子,对着太子摊摊手,一脸求经验,求支招的样子。太子的心思不在这个上,他随口道:“原来是贾雨村,哼,这个人奸滑的很,你可要小心了。我和你说吧,当年这个贾雨村组钻营到了我跟前,那副嘴脸,真是说出来,你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人办事是不错,可惜野心不小,你在他跟前说话做事要十万小心,他刚进了内阁,正在兴头上。这个人胆大的很,你可不要留下把柄给人抓住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其实你也不用怕他,要说贾雨村敢存了什么坏心,或者是成心要看你的笑话,你来告诉我!我给你做主!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便回去了。”
说着太子就告辞走了。贾雨村早就把太子的话听到了耳朵里,顿时气得浑身乱颤,没想到自己一心巴结竟然得了这个考语,想着当初自己在太子跟前小心翼翼的巴结奉承,结果背人不冷不热的对待。还是靠着林如海提点,自己才算是走对了,没有死心的去争什么兵部尚书,到塞外去卧雪吞冰,才算是熬出来。
原来自己的一片心意在太子的眼里一钱不值,还认为自己是个投机钻营的小人!贾雨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哼,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我早晚要——
其实刚才太子也不是对贾雨村有什么不满的,太子是在吓唬靖王给他挖坑呢。眼看着这个小弟弟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太子心里自然不舒服,听着皇上竟然叫贾雨村来扶助着靖王治理京畿河道,太子岂能舒服。这个贾雨村办事很有一套,若是靖王干的好了,岂不是又多了和自己分庭抗礼的资本?
因此太子随便来了一句,叫靖王对着贾雨村先有了成见,两个人互相怀着戒心,做事就不能协调,等着他们两个起了内讧,自己才看笑话呢。
只是太子的话落近了贾雨村的耳朵,反而是叫贾雨村彻底厌恶了太子。
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靖王嘴角上露出个晦暗不明的笑容,对着身边的管事说:“那个贾先生可是安排在翠竹轩里面了?”
“王爷放心,贾雨村已经在他该在的地方听见了他需要听的话了。这会肯定是气急败坏。这个人一向是钻营攀附,哼,这会贾雨村应该不会再相信太子了。王爷治河的差事也能顺利的办成了。”管事态度谦卑,可是语气里面带着得意。王爷真是越发的历练出来了。
“好了,我不过是想能顺利的把父皇交给的差事做好,你看看这些年京畿附近的水利都年久失修。若是真的遇上了大水,到时候倒霉的是老百姓。我们去看看贾大人去。对了,你打听着顾直那个小子什么时候回来,预备了礼物,我要贺喜去!”靖王对着管事交代着,一边进去了。
晚上,林如海正悠闲的翻看着香菱的功课,满意的说:“不错,玉儿的眼光很好,她独独是推荐你来帮着我整理这些,我开始还不放心,没想到才几个月的功夫就长进不小,真是可惜了。你若是个男孩子,肯定能金榜题名,就算是不走科举之路,也能称为个大家。好了,贪多嚼不烂,今天不给你布置新书了,休息几天吧。”林如海笑着叫香菱下去。
林如海花费了几十年,在公务之余研究学问,尤其是先秦的甲骨金石文,到了现在也算是有些成绩和心得了。本来按着林如海的意思,干脆是告老还乡,好全心全意的整理自己的研究成果。谁知却有无数的事情,总是不能如愿,林如海担心要是还拖延下去,万一有个什么,岂不是白白花费自己多年的心血。本来林如海是想叫黛玉继承自己的衣钵的,但是黛玉远在江南,倒是黛玉和自己的父亲提出来,香菱是个可造之材,可以叫香菱来帮着。
刚开始的时候林如海还是担心香菱一个女子,不能胜任。谁知香菱却是很聪慧,教给她的东西,香菱很快的学会了,治学的态度也比一般人认真,甚至一般男子也赶不上。
“老林,你倒是轻松得很!你看是谁来了?今天贾雨村来了——”宁王兴冲冲的跑来,对着慌忙给自己请安的香菱摆摆手:“把你们老爷的好茶拿来,不要叫闲杂人等来打搅我们。”香菱忙着应了一声,赶紧出去了。
宁王看着香菱的背影对着林如海说:“这个丫头,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个傻子呢,愣头愣脑的,还是你会教育人,现在看着好多了。”
“我会什么?也不过是以前没人用心教导罢了,都是她自己一个人乱撞,不知道防人之心,也不知道那些人情世故。说白了以前没人拿着她做个人看,更说不上什么教导道理了。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头破血流之后,也算是明白了不少的事情。好了,不说那个丫头了,我且问你,贾雨村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然殷勤起来,我可是不想和那样的人有牵扯。”
林如海对着宁王瞪一眼,这几天贾雨村竟然是热络起来,不仅在朝堂上,再也不是和林如海保持了距离装着我们不是很熟的样子,现在他一概往常冷淡的态度,对着林如海尊敬起来,见面殷勤寒暄,还称赞起来林如海了。那个样子活像是贾雨村是个新人,对着林如海尊崇有加。对着贾雨村那种迷弟的眼神,林如海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了?他能进内阁都是你高风亮节,这都是他应该的,本来你的资历比他强多了。她对你谦恭,你就受着,真是他应该的。”宁王却不以为然。
“你看看今天贾雨村送来了什么?”林如海指着桌子上一个红色的锦盒,宁王好奇的拿过来,打开看,里面竟然是个大大的青铜盘,上面仔细数数竟然有一百多个铭文。宁王仔细看了看,做个鬼脸说:“这个,看起来是难得东西,只可惜了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你不是喜欢这个,贾雨村倒是会投其所好。就是你这个嗜好没多少人知道,怎么贾雨村那个猴崽子就知道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心打听就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是特别的隐瞒,贾雨村知道有什么奇怪的。我是好奇,那个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怎么就对着我殷勤起来?我不过是个左都御史,不能帮他什么。”林如海有些郁闷的皱皱眉,这个东西只怕是价值不菲了,贾雨村得了甄家的意外之财,这点东西还花不穷。但是林如海不想和这样的人牵扯上机会。
“哦,是这样啊!我想贾雨村这是找到终南捷径,要从你身上做文章呢。你可知道——”宁王把那天太子来靖王府上,贾雨村听见太子那些话听去了。
林如海听着宁王的眉头一展,语气边的轻松不少:“原来如此,这个人还真是城府颇深的。与些话还要你带给靖王殿下,现在不是拉拢人心的时候,而且贾雨村这个人,不是个能承担重任的人,摇摆不定,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要小心着些。现在靖王最要紧的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皇上真是在观察王爷的性格和毅力呢。不过贾雨村是个有能力的,办事确实不错。”
“我也是这个意思,对了你那个宝贝女婿也算是要回来了,到时候,你也算是阖家团圆了。哪里像我,膝下空虚,除了我和王妃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着柳湘莲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宁王忍不住叹息一声。
林如海知道宁王的心事,也不好说什么,只安慰着老友。宁王忽然想起什么,对着进入海说:“皇上和我提起,要给我过继一个儿子的事情,你猜是谁家的孩子?”
宁王是王爷自然要从宗室里面过继一个孩子,林如海想了想,宗室子弟不少,皇帝这些年对着宁王算是放心了,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用意。“我哪里知道,按理说应该是宗正府来安排的,皇上对你算是放心了,你看上谁家的孩子,大可以过继一个在身边,也算是个安慰不是。”
“皇上对我是放心了,但是对别人不放心啊。皇上要把太子和侧妃甄氏生的儿子过继给我做孙子!我哪敢应承下来啊,人家是正经的皇孙,太子的亲生儿子,跟着我这个不冷不热的尴尬王爷不是害了人家孩子吗?”宁王对着林如海皮笑肉不笑的,做个鬼脸,林如海心里一动,难道皇帝已经是对太子猜忌到这个地步了。
黛玉总算是在年前的时候到了京城,看着来接自己的家人,黛玉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轻松。不管是得意还是失意,和家人在一起总是好的。林成家的殷勤的到了船上,见着黛玉满脸欢喜的跪下去磕头:“姑奶奶可是平安回来了,老爷在家念叨了好几天呢。天天算着姑奶奶的行程。一别这几年,总算是一家人团圆了。” 说着林成家的抹着眼泪,眼圈红红的。
黛玉忙着叫她起来,叫了顾晔佳和顾晔华来了,外面车马以及管预备整齐了,林成家的亲自扶着黛玉上了轿子,奶娘带着两个孩子各自乘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的回家去了。
父女见面自然是一番感慨,林如海对着女儿说:“看起来气色不错,你路上也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你收拾一下,我有话和你说,顾直还在苏州忙着交接,想来事情应该顺利,你也不用操心了。”
等着黛玉换了衣裳,到林如海书房,林如海正拿着一封信,看着黛玉进来,林如海笑着说:“你看看,我说的如何,顾直来信了,事情交接顺利,没几天也要回京城了。我有些话要嘱咐你。你回来,少不得要各处去见见人。但是现在不同以往了,你怕是还不知道呢,太子已经是明着放话,说顾直是个不通世故的,清高孤傲。太子发话了,自然少不得有人跟着踩上来。你可要收敛自己的脾气,不要和那些小人一般见识。”
原来是这个,黛玉立刻明白了林如海的意思,她笑着说:“怎么爹爹也相信我是个尖酸刻薄,行动喜欢恼人的?那些外人做什么,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阿难哥哥怎么样,我心里清楚。他就算是不通世故,清高孤傲也是我的丈夫。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自己的丈夫,难道还嫌弃他不成?多谢父亲为我着想,我再也不是个孩子了,那些歪话,我只当是乱风过耳罢了。为不值当的人上心不值得!”
“好好,不愧是我的宝贝女儿!”林如海捻须而笑,眼神温和。黛玉娇嗔的对着父亲撒娇:“父亲这是夸自己呢,还是夸我呢!”
父女两个坐下来说起来各自的事情,一会见着林安家的拿着个帖子进来,笑嘻嘻的说:“老爷,那边老太太叫人送了东西来,说听见姑奶奶来了,请她那天闲了过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