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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啊!敌方的攻击来势讯猛,再这么下去真的支撑不下去了,士兵们已经尽到全力了,敌方人多势众,最多还能撑半个时辰了。”军师小心。“”啊!“是张塞飞的声音,反应过来时我被已拉在身后。反射性的转过身子,”塞飞!“天啊!我的手在发抖,他的胸口插着一只箭,一只本该插在我身上的箭,是他替我当了这一箭,正中胸口。我立马弯下身,把他往后挪,”塞飞,你撑着点啊,一定要撑着。“我一手捂着他的胸口,一手环着他的头。不停的叫他的名字,连自己都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没事,你撑着点,他们马上就要回来救援了,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大夫。”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他听的。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任我怎么摇也摇不醒。看着手上的血,我把他的身体轻轻的放下,拿起地上的刀,一步步往前挪“啊!”一声尖利的叫声,所有的人都望向这边,涌上城的敌人蜂拥过来,我使尽全力的一刀一个,个个血溅当场。身后跟着的士兵也涌了过来,带着他们几个逼的上城台的敌人不停的往后缩。城下还在往上爬,守在城台上的就剩下不到百人。个个拿着武器,做最后一搏。
突然一声声惨叫,还有人跌落城台的声音,下面一片喊杀,还有撕杀声,爬上城台的人越来越少。但是我没有注意,只顾着手上的刀,没一会,城台上的人已经全倒下了。也没有人再上来,难道他们回来了吗?是他们?
“军师,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是他们,赶到了吗?城台上的士兵士气大震,没人再上城台,一定是他们在后面用箭,他们真的回来了,朔城有救了,靠前看去,下面已经打成一团,天又黑,分不清敌我“点火把,”我命令道。接着火光,看清是木头,还有陈将军他们,估计羁风在断后。回头看着城台上剩下的这些人,五千人剩下这么几十个,这几十个没一个不带伤的,有的还冒着血。我走到他们身边道:“没事了。”他们一下子软了下来,有的兵器已经掉在地上了,有的哭了。连着4个多小时,他们绷着的一跟弦断了。
敌方已经无暇再攻城了,望着下面的一团乱战,我走到张塞飞身边蹲下,割下一面旗帜,轻轻的盖在他身上。该让这一切结束了。起身走下城台,叫他们开了城门,骑着马走了出去。转身命道:“关城门。”敌方有些诧异,我握尽手上的刀,看着眼前的撕杀,一把扯下头盔,往空中一抛。任一头青丝随风轻扬,有的发丝粘着鲜血。累了,真的累了,这一切该结束了。
“驾!”策马冲上去,路过的地方,血溅一片,好,你们想死,喜欢残杀,我今天就陪你们杀个痛苦。“兰儿。”木头策马过来喊道,我没有停下,大声喊道:“今天让一切都结束,够了。”我说完一路狂奔着,我知道他一定跟在身后。但是我现在已经失控了,任由自己在马背上颠着,所到之处,一片残红。感觉不到累,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此刻我杀红了眼。
“严将军回来了,杀啊!”身后的士兵喊到,他回来了,正是时候,花赤,今天晚上我们就来个了解。我朝着羁风奔过去,他看着我,停下马,看着我一身是血喊道:“你没事吧?”说完一个跳跃,跃上我的马背。手抚着我的头发,能感觉到手有点发抖,是我吓着他了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要结束一切。我反头看着他道:“我没事,风,我厌倦了,结束战争吧。”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跃回自己的马背上。大声喊道:“包围敌人,一个不放,战到他们投降位置。”“杀啊!”士兵们跟着喊了起来,这里接近有十多万人吧,包括羁风在路上遇到的可能还不止。这么多人杀成一团,到底为的什么?想想真讽刺。
要战争结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战胜或投降,既然自己不会投降,那么就杀到别人投降,人类最原始的生存方式,弱肉强食。对这种撕杀声我已经听的麻木了。看着地上不断增加的尸体,在这些尸体间游走,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是机械似的挥着刀,有的敌兵甚至看到我就弃兵器抱头窜逃,原来我也能这么可怕。
还有人不断的喊着杀,鼓声依旧未停,两方人马混成一团,从衣着上来看,我方人马好象要略多一些,在这人困马乏,筋疲力尽的时候,人少的一方,注定必败,今晚这一战,够这里所有的人记上一辈子了,一个会缠你一辈子的恶梦,前提是你还有命回去做这个恶梦,战场中间,花赤和羁风两人杀成一快,旗鼓相当。看着他们杀了几十个会合,依旧没分出个上下,陈将军又上去帮忙,花赤终于有点吃力了,早早结束吧。
“木头,让士兵们喊投降者不杀。”我奔过去对木头说道,他点点头,大声喊着:“投降者不杀。”所有的士兵全部跟着喊了起来,敌方的将士很多已经身心疲惫了,根本无力再战了,再这样也只是涂增死伤。这一战双方已经死伤无数了,看着东边太阳渐渐升起,普照着大地,整整一个昼夜,这片天空下充斥着的喊杀声,惨叫声,打斗声,并没有影响太阳的升起,终究只是人类的愚蠢与劣根性。显得那么可笑。
羁风可他战了好久,陈将军已经退下了,现在羁风已经占了上风,加上心理作用,花赤已经渐渐败下阵来,他已经很厉害了,但是他已经没哪个士气了,眼看他的人马已经不多了。他自己心里也该情况结局了。
“莫罕花赤,好好看看你身边的人。”我朝他吼道,现在的他满身是血,失去了原有的光环,头发散落,脸上的神情再没往日的神采。他该看看他身边的那些人了,伤的伤,死的死,个个一脸惊恐,有的只有十多岁吧。“这次,我花赤输服。”他大声的喊着。依旧想保留他那份骄傲,我一脸默然的望着他道:“你一个服字,用多少人的命换的你可知道,你兴师南下,带着他们背景离乡。远离父母亲人,到现在两年多,又能有多少人能回去和家人团聚。你想扩张疆土,你可有问问他们想不想。”说完,我策马回奔,这一切还不够吗?发丝抚过脸颊,带着血腥味。
“我真的错了吗?”他大声的喊着,我停下回头看着他,所有的人都停手了,战场终于归于宁静,我看着他道:“问你自己。”他转过头四周观望,他已经败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承认自己的错吗?见他拿起剑,就要忘脖子上架,羁风先他一步,挑了他手上的剑道:“你想你的下一代,有来为你今天的这一剑报仇吗?还要再来一次这样的吗?”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残留的那些北列兵纷纷放下了武器,冷冽的北风吹来,望着冬天里难得的太阳,它终究没能驱走这刺骨的咽寒。
我从马上跃下,有种被抽离身体的感觉,整个人飘飘的,好象不是踩在地上,手被人牵着,是十指相扣的,没有回头,我靠了上去,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自己的身体了。看着东边的太阳,结束了吗?地上的血汇成一条条细细的线,此刻是冻结的,有的尸体已经附上了一层洁白的霜,奇怪的空中没有血腥味了,都没冻结了。一眼往去,地上躺着的,从这头到那头。数也数不过来吧!我从他怀里抬起头,狠狠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只到牙齿发抖才松开,风没有哼声。
要下雪了吧,记得这里的雪很美,下吧,把这一切都埋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