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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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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阿姨在房里还没出来,袁芳小声的对赵电说:“我们出去走走吧。”赵电微笑着对袁芳点点头。

    黄阿姨出来了,袁芳立即说:“妈妈,我要和赵老师出去一下。”

    黄阿姨觉得赵电是个正派人,又是袁芳的老师,女儿和他出去走走,也没什么,就答应了。

    两人走在三乐河岸。不知为什么,赵电和袁芳都喜欢在河堤漫步,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天生的不谋而合!河边的风总是比市里的风要大,要凉爽,要清新。河岸两侧,一侧是宽阔的河床,一侧是大片的树林。河床上有历历的河石,清澈的河水。树林里有蝉在高唱,有蛐蛐在低吟,还有萤火虫在发出自己的微光。他们两人都爱树,爱石,爱水--这也许就是他们都喜欢在河堤漫步的原因吧。

    他们在这条河堤上不知走过多少次了!这学期,赵电经常给袁芳晚辅,回去时,袁芳送他,必走这条路。对赵电和袁芳来说,把这段河堤命名为“情人之路”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袁芳拉着赵电的手,低着头走着,什么话也不说--也许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吧。中学时代是人生的黄金时代,今天高考结束了,意味着这个黄金时代结束了,谁的心中不有千言万语?对袁芳来说,意味更是不同寻常:从今以后,她不在三中读书了,和赵电的接触次数会减少,接触途径也会改变--两人的交往将受到影响。

    所以,袁芳更是想在今晚和自己亲爱的人交心长谈。

    赵电打破了沉默,说:“袁芳,今天,你光荣毕业了,高兴吗?”

    袁芳的头往赵电的肩头一靠,甜甜的说:“高兴!我又跨过了人生的一个节点。”停了一下,又说:“高兴是高兴,但心情挺复杂的。”

    “都想些什么呢?”赵电握紧了袁芳的手。

    “唉,想得很多,想以后的道路,以后的归宿--想我的,也想你的,还有我们的。”

    赵电说:“袁芳,你在想,我何尝不在想呢?”

    “那你想到我吗?”袁芳转过头看着赵电问道。

    “我怎么可能不去想你呢?我想的每一件事都与你有关。”赵电深情地看着袁芳说。

    “那你是怎么想我的呢?”袁芳妩媚的笑着问。

    “高中语文书上不是有一句话吗,‘爱之则为之计深远。’我天天都在给你做人生规划,早已给你规划好了,谁叫我这么爱你呢?但--你会听我的话吗?”

    “听!我相信你。如果我不相信你,我就不会爱你了。既然爱你,当然相信你。爱一个人,又不信任他,那又何必呢!”

    “好。既然你信任我,那我讲了--”赵电说。

    “讲吧。”袁芳头枕在赵电的肩上,小鸟依人状的静候着赵电高论。

    “首先问你,你感觉这次高考考得怎么样?”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次高考总体上不好。我今年肯定考不取。”袁芳摇摇头,苦笑了下。

    “考不上,没关系!大可不必悲哀!”赵电说。

    “为什么?”袁芳问“哪个人不想上大学呢?”

    “你不是学过哲学吗,哲学上强调方法论。今晚我就给你提供个方法论。”赵电似乎在上课。

    “这个方法论是: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先把这个事情想清楚,然后再决定做还是不做,以及怎么做。千万不要没把事情想清楚,就盲目的跟着别人随大流。我不是跟你说过一要了解二要了结吗。”赵电边说,边挥动着手。

    袁芳抿着嘴,点点头,哼了下,说:“有道理。”

    赵电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在上大学之前,先把上大学这事儿想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上大学。就是说你要思考,大学里有什么,大学环境怎么样,大学教育的质量怎么样,在大学里,能学到什么,在大学里学的知识是不是有用知识,会不会是中学教育的翻版,甚至不如中学教育!我上大学,到底给我的人生带来什么,有什么结果,我不上大学是不是更好。”

    “但是我没上过大学,我怎么能想清楚这么多呢?”袁芳问。

    “这你问对了。”赵电说“你刚高中毕业,哪了解大学的事情呢?你没走出过校门,哪知道社会上的事呢?你得问过来人!”

    “过来人?可我的家人和亲戚,没有一个是大学毕业的,找谁问去啊?”

    赵电指指自己,说:“这不是现货吗?你看你,拿着金碗要饭。”

    袁芳大笑,连连说:“对对,问你问你!”

    “袁芳,我只要讲四点,就足以帮你把上大学这件事想清楚。你信不信?”

    “信!你说吧。”

    赵电开始扳着指头说起来:“第一、现在的大学教育质量严重滑坡,远不比以前。大学生素质也越来越差,抽烟喝酒赌博,乱搞男女关系,太多了,很多学生在高中时很单纯的,一进大学,男的变得像流氓,女的变得像妓女--求学环境糟糕。第二、很快,大学毕业就不包分配了,自谋职业,这对大部分学生来说,毕业就意味着失业!第三、在大学里学的知识,基本上都没有实用价值,自己日后的生活和工作根本用不上。第四,大学毕业后,即使被国家分配,有一份正式工作,那又怎么样呢?人生就会因此获得价值了吗?在政府部门坐办公室,或在学校里当一个国家教师,在别人看来很不错,其实在我看来一点意义没有。像我吧,我一向认为我的工作价值远不如一个农民。你想,一个农民多种一亩田与少种一亩田,大不一样。多种一亩田,就会多收一些粮,多养活一个人。所以,农民每干一分活,都是有价值的。教师上课,多上一节课与少上一节课,对学生来说有什么关系啊?上课时跟学生扯那些空头大道理,灌输那些无用的死知识,有什么意义呢?有时候,老师少上一节课,少跟学生扯那些陈词滥调,对学生反而更好。所以,我从来不认为教师的每一份活都是有价值的。我要是不当教师,去做别的事情,会创造更大的价值。在政府部门坐办公室,和当教师的情形是一样的。”

    “那你说应该怎么做?”袁芳问。

    “我认为,人在世上,要做一点实实在在的、摸得着看得见的实事,也就是说要办实业。”赵电说。

    “办实业?”

    “对!就像你父母,都有自己的实业:你爸爸是男的,男的都爱吃,所以你爸爸开饭店;你妈妈是女的,女的都爱穿,所以你妈妈办服装厂。很不错的!我们俩以后要走他们的路,才能实现人生价值。”

    袁芳笑起来了:“你看你,说了半天,竟然回来原点来了,结论竟然落在我爸妈身上。”

    赵电也笑了,说:“谁说回到原点了,我话还没讲完,结论还没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