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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路边野尸你不要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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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专用  在齐睿秋接受治疗的同时, 《花蕊夫人》电视剧紧锣密鼓地拍摄着。

    精致的水阁中, 身穿白色舞衣的女人体态婀娜纤秀,只是略施脂粉的脸蛋却有一种独特的清丽感觉。四周几台摄像机镜头纷纷对准了她,准确地捕捉着她每一个动作。

    《花蕊夫人》讲述了一位传奇美人的故事, 它的导演是业界出了名的影视疯子古青松, 嘴巴又毒又苛刻, 但凡有一点不符合他要求的, 都会被他不留情面地批评一番。被他骂过的演员, 已经可以装满一个火车皮,就连影后都曾经被他骂哭过好几次。

    每一场戏他都会亲自监督选角, 并且油盐不进, 谁的面子都不买, 靠潜规则上位的花瓶草包想在他手下演戏,门都没有, 就算投资商亲自来也是一样。假如非要塞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古大导演直接撂挑子不干。花瓶留, 他走;花瓶走, 他留。他强硬的态度,令投资商们不得不妥协。只因古青松三字, 就等于票房和收视。谁会为了一个人,跟钱过不去?

    所以, 哪怕是有薛钊在背后撑腰的尚若依, 在古青松这里也碰了一鼻子灰, 只能屈居女二。试镜的时候, 古青松毫不客气地点评她“美白针别打这么多,我们不拍石膏像”,气得她差点当场哭出来。反倒是齐韵心,古青松盛赞:“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花蕊夫人。”

    她怎能不恨齐韵心?看到这个贱人,尚若依就一肚子火。古青松和齐韵心在她心中,已经成了一对狗男女。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严重的……

    尚若依回到家中,扑面而来的浓重烟味熏得她一阵反胃。

    屋里没有开灯,浓重的黑暗里坐着一个男人。

    尚若依恼火地打开灯:“薛钊,你干什么啊?”

    薛钊回过头来,眼中布满血丝,眼下一圈深深的青灰色。本来他的相貌也算是英俊的,由于过度憔悴,看上去落魄极了。

    尚若依本来就因为齐韵心的事而憋着一肚子火,又看见这男人颓废的样子,更加烦躁。

    她狠狠坐在床上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给我气受,回到家你还是这幅讨人厌的死样子!”

    薛钊也不开口,任由她骂。良久,他嘶哑地开口:“若依……你爱我,还是爱薛朔?”

    尚若依骂够了,气也消得差不多,往他腿上一坐,冷笑道:“废话,当然爱你了。薛朔那个废物,从来不跟我上床!哼,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那种功能了,还是说他就是一个死变态,根本不喜欢女人!”

    她低下头,涂了限量口红的饱满双唇在男人耳边轻轻吹气:“亲爱的,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像个女人。”

    薛钊搂着她的手一紧:“那……如果,我不是薛家的少爷,你还爱我吗?”

    尚若依一僵,随即尖声道:“你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不是薛家的种?!”

    薛钊固执道:“如果我不是呢?”

    他日夜煎熬,守着一个恐怖的秘密。如今,他再也熬不下去了。薛朔以雷霆之势杀回来,短短几月就掌控了整个薛家。他所有的权力,几乎都被架空,生杀大权掌握在薛朔手里。

    这个压死他的秘密就是,他根本不是薛朔的亲大哥。

    当年一出狸猫换太子的大戏,换走了薛夫人的长子。那之后,随着薛夫人与薛先生的离世,再也没有人去追究埋葬在光阴里的旧事。

    薛钊在得知这个秘密之后痛下杀手,没想到薛朔大难不死,反而卷土重来,杀得他一败涂地。

    他不能等着薛朔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旦薛朔知道了真相,一切就全完了。

    不过,就算逃,他也要带着尚若依一起。

    薛钊干脆把心一横,告诉了她真相。

    尚若依脸色大变,狠狠推开薛钊:“你这个骗子!”

    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简直要悔出血!

    她抛弃了薛朔这个阳痿的变态选了薛钊,哪里会料到薛钊这个不中用的东西不但没能弄死他弟,反而让他上位!如今一个重磅炸弹炸得她头晕目眩,悔不当初。

    不行,她不能跟着薛钊一起死,她要去找薛朔,本来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只要好好解释,薛朔一定会原谅她的!

    尚若依眼神厌恶地拿起鸵鸟皮手包,尖尖的玫红色指甲撩了撩头发:“你自己去死不要拖着我,我走了!”

    她没有看见,薛钊的眼神瞬间变得可怕无比。

    “若依,若依,我这么爱你,”薛钊仿佛精神错乱似的念叨着,朝尚若依走过去,“就是死,我也要你陪我一起啊!”

    “你干什么!呀啊!放开我——救命啊啊啊啊啊——”

    女人歇斯底里的绝望尖叫,没能传出别墅。

    过了很久很久,薛钊才松开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女人那张娇媚如花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

    男人发出濒死般的惨嚎:“薛朔——我不会放过你——”他抱住女人尚带余温的尸体,眼神阴郁得可怕。

    他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凭什么还要让薛朔心爱的人活着呢?

    齐睿秋,对,齐睿秋!他要杀了他,让薛朔也尝尝这种痛苦!

    薛钊哆嗦着点了一根烟,手指用力按下一串号码。在黑暗中,他露出一个颓丧扭曲的笑容。

    ***

    今日的天气很好。

    阳光被繁茂的树叶割碎,在松软的草皮上落了一地金斑。

    花圃里的花们长势十分喜人,齐睿秋提着喷壶,给它们仔细浇水。

    他脸上的印记已经淡了许多,还差最后一期手术,他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这期间薛朔经常打电话来骚扰他,最后还总是要他在电话里隔空亲两下,并叮嘱“一有空就想我”,才恋恋不舍地挂电话。

    除了电话之外,还有雪片一样的信。薛朔坚持每天给齐睿秋写情书,尽是些肉麻兮兮和很不和谐的话。连信纸都是粉红色香香的。

    而且薛朔怕齐睿秋寂寞,还让人送来一只长得跟雪球一样的垂耳兔给他当宠物。

    “少爷说,这只兔子跟您很像,因此起个名字叫秋秋。”手下如是说。

    齐睿秋嘴角抽搐,收下了兔子。他细心地照料着兔子,把它养得胖了点,兔子窝在他手心里吃草饼,很乖很可爱。

    于是他不得不承认,这只垂耳兔很像自己。

    午后薛朔的手下又来了,只是换了一个人,这回却并没有带薛朔的情书或者礼物。他只是恭敬地对齐睿秋说:”少爷让我们来接您。“

    齐睿秋一开始没有多想,跟着他走了。不料走过一个无人的角落时,齐睿秋突然感到后颈一痛,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此刻刘涟内心是崩溃的,万万没想到有这一出。他猜薛朔手下肯定是背叛了他,并且打算通过绑架齐睿秋来达到一些目的。他有些后悔自己不够谨慎,居然着了这种道儿。

    在薛朔的庇护下他日子过得相当安逸滋润,都快要忘了人心险恶。

    男主这样的身份,就意味着无数潜在的麻烦甚至危险。

    刘涟肠子都要悔青了,真是记吃不记打!

    系统焦虑地在他胸口转来转去,用力地揪着光秃秃的脑袋:“怎么办怎么办,人家没有攻击技能!”

    它越想越害怕,最后呜呜地哭起来。

    “呜哇……都是我没用!要是你被撕票,我也不活啦!他们会把你先煎后杀的呜呜呜呜……”系统的两条短手用力抹着不存在的眼泪,仿佛下一秒就要参加刘涟的追悼会了。

    刘涟太阳穴突突地跳,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反派还没弄死他,他就会被系统吵到脑溢血而死。

    “你给我闭嘴!”刘涟忍无可忍,要不是他双手被绑,他一定先把系统捶扁,“我兜里有手机,快点通知男主!”

    他在心里把系统踩了一万脚,太废柴了,要这个系统到底有什么用?

    系统抽噎着挪动到他裤兜旁边,傻眼了。

    它瑟瑟发抖着说:“榴莲儿,我不能移动它耶。”

    刘涟:“……我能不能骂你。”

    系统:“不能。”它似乎有些生气,一下子跳到刘涟脸上,把他的脸当成蹦蹦床一跳一跳。

    它严肃认真地说:“我是有尊严的系统!为什么你总是侮辱我!”

    刘涟给它逗笑了:“哈?你的尊严在哪里?你能保护宿主,还是能和其他系统对打?”

    系统胖脸上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它真的能保护他,然而宿主对它的满意度依旧是负的。

    它沮丧地坐在刘涟脸上,觉得整个统生都灰暗了。

    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本应该没有质量的系统变得很重,刘涟被系统的屁股压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给我起开……重死了。”刘涟咬着牙。

    系统得意洋洋道:“看你还骂我没用,谁要是敢动你,我就坐死他!厉害吧。”

    刘涟:“……”竟无法反驳。

    某种意义上来说,系统已经无敌了。

    刘涟无可奈何道:“你下来吧,否则没等你出手,你的宿主就已经嗝屁了。”

    系统哼哼唧唧颇不情愿地爬下来,舒舒服服靠在刘涟肩窝里。

    刘涟心底长叹,系统什么的,实在不靠谱。自己动手吧。

    他输入指令:“精神转换实体指令。”

    系统瞪大了黑豆眼,开始执行指令:“建立精神连接,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