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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啊。薛朔心想。有哪个高富帅能这么关心底层群众?他觉得自己应该领一枚爱心勋章。
齐睿秋不理他, 慢腾腾地往前走, 小吃街的香味一阵阵飘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有些想上去买吃的,又自卑地不敢, 生怕吓到别人。薛朔心想算了算了,本少爷权当扶贫吧。他说:“吃什么, 我去给你买。”
齐睿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 上面写满了字。
“锡纸烧烤,要大份的烤花甲和青口螺;整只的啤酒烧鸡;十盒章鱼小丸子, 不要芥末;大碗红烧牛肉面、巨杯椰子汁、羊肉串牛肉串鱿鱼串各二十串……”
薛朔看了一眼, 还挺多的。不过两个人吃的话就有些少了。他抬脚就往小吃摊走,齐睿秋叫住了他:“等等,你, 有钱吗?”
“你有钱吗?”
“有钱吗?”
有,钱, 吗?
这几个大字仿佛化成了实体,一股脑往薛朔头上砸。
薛朔憋屈极了, 他堂堂薛家二公子, 去哪都只需要刷脸的存在, 竟沦落到连路边摊都吃不起的地步!
这是何等悲惨,读者看了都想打人!
再次在心里把那对贱人骂个狗血淋头, 薛朔勉强露出一个风度翩翩的笑容, 正准备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时, 齐睿秋打开钱包, 拿出仅剩的三张红票子放进他手心里:“你快去。我饿。”
薛朔:“……”
刘涟捂住饿扁的肚子,看着高大的男人挤进人群里。系统趴在他肩膀上说:“怎么样,现在身体感觉好了吗?”
“好很多了,但还是要循序渐进,不能太突然。”刘涟摸着它的脑袋,“男主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一个呆傻的弱鸡突然能跑能跳嘴皮利索,谁看都不对劲吧。”
它蹭了蹭他的耳朵:“对哦。说起来,女主好久没有来看你了。”
刘涟脸上微露讥讽:“怕被狗仔拍吧。现在也是个明星了。”
“话说回来,要怎么样才能把主神碎片从他身上分离出来?”刘涟说。
系统又往他头上爬,被他烦躁地抓下来捏进手心。系统委屈巴巴地说:“你不可以对系统这么暴力的……”刘涟手上更用力了,它发出噗的一声:“别捏、别捏!我也不知道!可能要攻略他才行!”
刘涟心底本能地产生了抵触情绪,作为一个炮灰,要他攻略主角,实在是太难为他了。何况,他对这些主角,从来没有任何好感。每一世,他都要在他们手下苟活,看着他们一个个顺风顺水,这种顺利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这种生活无论如何也算不上什么好的体验。
“再说吧。”他声音里有些漠然的意味。
薛朔提着满满的食物,走过昏暗的楼道时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生怕踩到什么不该踩的东西。
回到齐睿秋家里,他明显松了口气。薛朔和齐睿秋坐在桌子旁,没想到三百块还是能买不少东西的,虽说要是换了平时连他吃的一道菜都远远不够。
高富帅感叹了一下人生,回神一看面前放着一盒章鱼小丸子。四颗散发着热气的丸子上浇着便宜的番茄酱,被一根竹签串在一起。放以前,这种东西他连看都懒得看,现在居然觉得味道挺香的。
齐睿秋说:“这是你的,跑腿费。”他把其他东西全扒拉到自己面前去,“这是我的。”说完他再也忍不住饥饿,掰开筷子开始吃面。
薛朔:“……”
霸道总裁文里写的都是骗人的,说好的每一个落难总裁都能收获一个细心照顾他的天使女主呢?虽然这个离女主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他怎么敢只给自己吃这个小破丸子?!
薛公子内心泪流成河。他也很饿好吗,他都不嫌弃准备和丑鬼共进宵夜了,丑鬼居然不给他吃!
更可怕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齐睿秋吃完了所有的食物,一旦他露出一点饥饿的表情,齐睿秋就会抬头看他一眼。那张脸毫无疑问太吓人了,薛朔不忍直视。
而且,这人胃袋是黑洞吧?薛朔一脸黑线,看着他吃饱了,满足地闭上眼睛往椅子上一靠,没有胎记的半边脸侧过来对着薛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丑鬼的脸色好了许多,从蜡黄蜡黄的病态颜色,变得白皙了一点。大概是吃饱了血气充足的缘故,齐睿秋脸上微微透出一点粉红来,显得不那么丑了。灯光下,他昏昏欲睡。
薛朔突然有些好奇,这家伙要是没有胎记,会是什么样子?可能,他是说可能,会好看不少?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令他止不住地脑补起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齐睿秋就起来了。他轻手轻脚地从一个小碗里,拿出泡在矿泉水里的小石头,含进嘴里,拿出一本诗词集,开始念诗。
薛朔昨晚睡得不怎么好,齐睿秋家只有一张旧沙发给他睡,然而他个子太高腿又长,不得不蜷起来睡,因此睡得很不舒服。何况齐睿秋还克扣(?)了他的伙食。
齐睿秋一动他就警惕地醒了,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睛,看见这人把石头放进嘴里,站在窗边念书。
他的声音一开始很嘶哑,还结结巴巴的。念一首短诗都念不通顺,薛朔看着他艰难地念着,心想这么艰难还是放弃吧。可齐睿秋没有,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下去,一字一句。渐渐地越来越流畅。当他完整地念完一首长诗的时候,薛朔看见他露出笑容来。
那是一个真正的,从心底深处而生的欢喜笑容。仿佛他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获得了多么巨大的成就。晨曦中,那半张苍白的脸格外柔和清秀。
薛朔心中无端地生出一点奇异的感觉。
齐睿秋念够了一个小时,喝了点水,带着一条毛巾出去了。薛朔睁开眼睛,很好奇他又去做什么,但他今天有事要办,所以没有跟着去。
他找出自己那双手工皮鞋,用裁纸刀割开了鞋底。两颗钻石滚落到水泥地面上。薛朔把钻石捏在手心,哼着歌出门去了。
“这个广告的评价好得惊人。”经纪人坐在椅子里翻一份剧本,对齐韵心说,“不过光拍广告还不行。明天,去试镜。要是能争取到这个剧,会对你的发展非常有利。”
齐韵心微微一笑,结果在她的意料之内。她抚摸着自己的长发,摄影师都说,她的头发已经好到了根本不需要任何后期的地步,完美得令人赞叹。
她说:“放心吧。”
齐韵心想起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去看哥哥了,正要打电话时,经纪人拦住了她:“不行。你最好不要回去看他,要知道,你现在不比以前,狗仔要是拍到,也是麻烦。”
她想了想觉得也是,就打消了去看哥哥的念头。
薛朔当了那两颗钻石,转头就去买了个新手机和便宜电话卡。他悠闲地进了间茶楼,这时候人不多,也就一些老头子来这里喝茶。
找了个花架后的僻静位置坐下,薛朔按下一串隐秘的,只有他才知道的号码。手下们一听到他的声音,又震惊又警惕,要求他发一张照片过去以确认身份。只因为此时薛朔的死讯已经传回来,整个薛家上下震动,他们不敢掉以轻心。薛朔一边吃甜米糕,顺手发了张自拍。
“很奇怪吗?我居然也会吃这种东西。”薛朔咽下嘴里的甜糕,淡淡道。即便他穿着山寨的服装,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浸润的风度和修养。那种一看就是居上位者的气势,手下们彻底打消了怀疑。
“老大还真敢说,这样编排我的‘死法’,他怎么不去写小说?”他嗤笑着听完属下的汇报,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难道我‘死了’,他以为自己就能从老爷子手里夺到权力?真是蠢得不行。”
“我暂时不回去,告诉老爷子我没事,让他静观其变即可。”薛朔摇摇头,“我现在住别人家里。对了,安排个整形医生……不,算了,暂时不用。等一切结束之后再说吧。”
末了他又交代了手下一些事情,一切安排下去之后,他打包了一些茶点准备带回去给丑鬼。他心里盘算着给齐睿秋做手术,看看脸上的胎记能不能去掉。他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齐睿秋救他一命,那么他就给齐睿秋一个顺遂完满的人生。
齐睿秋在哪里呢?
在薛朔临时的家里。
薛少爷买的房子,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高层公寓,两层都是他的。甚至还带了一个小型的室内泳池,和宽敞的空中花园。
就算是这样,他也嫌弃不够豪华,不够霸道总裁。不过这种地方关人还是很合适的,方便他饲养齐睿秋。
齐韵心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正在强迫齐睿秋游泳。
“你是自己主动点脱光了下水,还是我把你扒光再扔进去?”薛朔不满地看着齐睿秋。齐睿秋的锁链已经解开了,穿着兔子图案的睡衣站在泳池边,态度很不合作:“我怕水,不去!”
薛朔摸着下巴冷笑:“借口。”走过去把齐睿秋的袖子捋上去,捏着细白的手臂数落道,“你看看你,瘦得跟难民似的,不增强一点体质,待会风一吹就倒了。我这是为你好。”他的表情很冠冕堂皇。
不好好锻炼,以后嘿嘿嘿都坚持不了全程。损友特别强调,为了各种意义上的幸福,一个结实的身体是非常有必要的。他家媳妇原本也是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后,现在也是一个身材劲瘦的性感青年了。
身体越好,能解锁的姿势也就越多,你看着办吧。损友如是说。
薛朔深以为然,决定好好操练齐睿秋。
至于为什么在众多健身方式中选择游泳,那是因为……
游泳福利多。
齐睿秋一脸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每次薛朔说为他好的时候,总觉得一个陷阱在前面等着他,而那个挖坑的人却保持着人畜无害的俊朗笑容。
“我、我还是去跑步机上吧……”齐睿秋谨慎道。
薛朔眼中寒光一闪:“你在拒绝我吗?很好……”他猛地伸手一揽齐睿秋的腰,一股大力把齐睿秋带进怀里。
他三两下扒光了齐睿秋,将人按在腿上不让动。手掌下温暖细腻的身体实在让他不愿松手,来回抚摸了好几次,尤其是又软又翘的屁股,更是被他捏来捏去,都发红了。
齐睿秋气得脸都涨红了,破口大骂:“你这个变态!”
薛朔一听就怒了,本少爷都为你变弯了你居然骂我变态?!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他真的非常想揍他,但又怕揍了更招反感。薛朔思考了一下,打算换一种方式。
驯服一个人,需要付出很多很多耐心。
薛朔脸上挂起无奈的笑容,捧着齐睿秋的脸,轻声道:“你就,这么排斥我?”眼中的委屈几乎要溢出来。
“我只想对你好一点,这都不行吗?”他注视着齐睿秋的眼睛,“我只想让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齐睿秋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呢?”
“我喜欢你啊。”薛朔顺口道。话音落地,他才反应过来,不由失笑。
唉,喜欢就喜欢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低下头在齐睿秋脸上亲了一口。
齐睿秋闭着眼睛,脸颊上的暖意稍纵即逝。
他的声音几乎要听不见:“你会后悔的。你们这种人……只是猎奇心理而已。”
薛朔蓦然低头,齐睿秋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意味。
这个一向温和软弱的人,丑陋的脸上竟露出一种带着悲哀的讽刺来。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轻,那么平静:“不必在我身上,展示你多余的爱心。”
“……”这样的话太伤人,薛朔瞬间心底一股怒意直冲上脑,险些压制不住。
“你认为我在玩弄你?”薛朔冷冷一笑,“你总是在不该聪明的时候变‘聪明’呢。”
有那么一瞬,他非常、非常想一口咬在齐睿秋脖子上,让这个白痴永远闭嘴,再也不能说出抗拒的话。
大哥派人害他,女友背叛他,好不容易抱回来的小白兔,都这么不听话!
“齐、睿、秋……”他把这个名字含在嘴里,狠狠咀嚼了一遍。
“我还不信了,”他忽然低下头,亲昵地含住齐睿秋软软的耳垂,雪白的牙齿轻磨着那一小块肉,“我今天治不了你。”
薛朔橫抱起光溜溜的齐睿秋,不顾他的挣扎直接把人扔下了水池。
溺水的刹那,刘涟后悔了。
尼玛,激怒男主居然会有这种后果?!
主角果然都是神经病!衣冠禽兽!
从水中看过去,男主俊美容颜上邪性的笑容映着粼粼水光,愈发让人脊背发冷。
他似乎说了什么话,但刘涟一个字也听不见。他极力想在池中站起身,神经病男主却死死摁着他。
无处不在的水灌进口鼻,刘涟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道吾命休矣!
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淹死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把他从绝境里拉起来。
薛朔看着齐睿秋被水泡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
齐睿秋跪坐在池边用力咳出肺里的水,头晕目眩。一条大毛巾把他整个包裹起来,薛朔轻柔地摸着他湿透的黑发:“知道错了没。”
齐睿秋的身体微微发着抖,不知道是受惊还是受凉。
“要听薛朔的话,知道吗。”薛朔的手扣在他齐睿秋后脑。
“因为齐睿秋是个丑八怪,没有人要。”
“只有薛朔才要。”
“所以齐睿秋不可以不听薛朔的话……”
“齐睿秋要是不听话,就会受到薛朔的惩罚。”
“记住了吗?”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听在齐睿秋耳边却像禁锢灵魂的咒语一样,令他心神动荡。
正要再说什么,薛朔已经将他按倒在池边,深褐色的眼瞳里没有温度:“不许你说。我不想听。”
这个人,终于引发了他心底最深处的疯狂。
薛朔狠狠咬在齐睿秋唇上,两人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舌尖尝到一丝腥味,那是齐睿秋嘴唇破裂流出来的血。他恨不得把这个白痴揉碎在自己怀中,这么丑陋的人,这么卑微的人……也要抗拒他。
不准,不允许。
那之后薛朔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样子,仿佛把齐睿秋扔下水的不是他。
他照例陪齐睿秋吃饭、健身,请来专业人士照看着齐睿秋,半点也看不出疯狂的迹象。只是,一入夜,他就会给齐睿秋戴上锁链。
齐睿秋求他放手,薛朔只是笑笑:“傻。”他拉着他来到窗边,俯瞰着底下繁华的城市。
“我能让你站在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高处,不仅仅是位置。”他只是对齐睿秋这么说。
齐睿秋仍旧摇摇头:“你不懂的。”
薛朔从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世上,虽说他不能翻手为云覆手雨,但也相差无几。
只要你提出来,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他从后面搂住齐睿秋的腰,把他揽在怀中。齐睿秋在他精心饲养下,身子越来越好。从近乎病态的苍白瘦弱,变成现在的样子,脸颊上也开始透出健康的粉色来。
灰兔子胖了点,现在变成白兔子了。
薛朔非常非常满意,嘴唇贴在齐睿秋后颈上慢慢摩挲,时不时轻咬一口,恶劣地准备享受齐睿秋的慌乱。
然而齐睿秋已经习惯了,薛朔怎么揉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习惯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跟你说一件事。”薛朔拉着他坐下来,“你的身体已经不错了,明天,我会叫人带你去做手术。你老公我,要继续赚钱养家,不能陪你去了。”
他在策划一件坏事。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收买了董事会里的其他董事,他们将会集体把他大哥撵下台去。正是忙的时候,就不能分心去照顾齐睿秋。
齐睿秋自动忽略了薛朔的自称,淡淡道:“知道了。”
薛朔很奇怪,齐睿秋居然没有表现出半点激动,相反冷冷淡淡的。
这不像是一个即将迎来新生的人应该有的态度……
算了。反正,他早晚会让齐睿秋亲口告诉他。
玻璃桌上的手机发出一串铃声,来电显示“齐韵心”。
薛朔不满地眯起眼睛。
齐睿秋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娇柔的女声:“哥哥,是我。”
“我……我在、在……”齐睿秋刚想说自己在哪里,薛朔就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齐睿秋将差点就要出口的惊叫吞回去,齐韵心怀疑道:“你怎么了哥?”
“没、没什么……薛朔给我介绍了工作,我、我现在很好……你去忙吧。就这样。”齐睿秋手忙脚乱地结束了通话,因为薛朔的手已经从他腰上移到了胸口。
“算你识相,没说不该说的话。”薛朔轻笑。
齐睿秋很想问他为什么不待见自己的妹妹,看了看薛朔的脸色,他明智地决定还是算了。
薛朔夸奖道:“很好,越来越懂事了。”轻哼着歌让手下准备下午茶,现在霸道总裁要投喂他的小白兔。
就在他们喝着茶吃小点心的时候,齐韵心坐在化妆镜前,面容微微扭曲。
薛朔离开了。带着她的丑哥哥。
没有知会她一声。她试图联系哥哥十几次,竟只有一次回音。
除了薛朔从中作梗,她想不到其他可能。
介绍工作?真是可笑拙劣的理由!
齐韵心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这种毫无来由的感觉,像浓重的阴云般压在她心头,导致一场戏她吃了三次ng,收场之后被尚若依大肆嘲讽。
夜里,刘涟睁开眼,注视着落地窗外极远方,暗蓝天幕上闪烁的几颗星星。他手腕上和脚腕上都扣着锁链,背部则贴着男主火热的胸膛,强劲的心跳清晰传来,想无视都不行。
系统从刘涟心口悄悄钻出来,趴在他头上感叹统生。
刘涟明白它在想什么,不外乎就是关心宿主的情感生活。他冷冷道:“你别想了。”
系统:“……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问题宿主。”它如果有实体,早就绑了刘涟送到男主嘴边去。
谈个恋爱会死吗?!会吗?!
“别人都喜欢和高富帅搞对象,就你!白送你你都不要!你犹豫个毛啊!”系统一屁股坐在刘涟头上,气道。
刘涟忽略了系统的叽叽歪歪,他现在脑子非常乱……本来,他可以用更妥帖的语言来打太极,却鬼使神差地,突然间反骨就上来了,才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很好,男主瞬间黑化,把他整得够呛。
其实客观来说,男主对他很好……不过。
不过,再怎么好,他也只是一段数据……刘涟想。
爱上数据,会很可悲吧。
结局注定be,他何必让自己徒增伤痛?
“你这个怂比。”系统总结道。
刘涟一把抓住它往地上砸:“就你话多,闭嘴。”
“住手!”祁双腰腹间陡然一凉,他慌忙按住青凤上人的手腕。
触手一阵冰凉,竟不似活人……
祁双骇得倒吸一口气。
青凤上人挑眉,一抬手,不紧不慢地解开衣带。
“师尊,师尊你听我说!”祁双突然吼道。
“好。你要同为师说些什么?”青凤上人停下动作,他对小徒儿总是很有耐心。一直以来,他都巴不得祁双多跟他说话。
祁双无奈扶额,长长呼出一口气,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尝试和青凤上人讲道理:“师尊,您别跟徒儿开玩笑了成吗?要双修您大可以去找别家仙子仙姑,跟我一个庸才较什么劲儿?”
双修双修,修你个西瓜!
青凤上人轻笑一声,双瞳却殊无笑意:“为师就要你。”
他倏然变脸,祁双猝不及防被他大力按倒在床上,胸口上压着的手掌重如巨石。
“乖孩子,听话。只要你同为师双修,进境必然一日千里,况且……”他柔声诱哄着奋力挣扎的小徒儿,“再也不必为病痛所苦。你是聪明孩子,应当知晓轻重。”
祁双敏锐地发现了他话里有话,冷声问:“你说什么?什么病痛?”
青凤上人嗤笑:“疯玩了几日便不记事了?”
他五指张开,紧贴着小徒儿心口处白皙的肌肤,动作暧昧:“祁双,你以为,只要抵死不认,就可以摆脱’阴阳归心体‘的身份了?”
“你这样的绝品炉鼎,万万人中也未必出得了一个。”青凤上人悠然道,怜悯地看着祁双发白的双唇,惨淡得好似暴雨摧折过的花瓣。
“不知何人为你下了禁制……保得你这十几年平安。真是高明的手段……差点连为师都要看走眼了。”他唇边带着淡淡笑意,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笑,竟无端有种邪气艳魅。此时他还穿着玄沧门的道袍,乍一看清冷禁欲,天人风姿,然其衣襟大敞,露出结实精悍的身躯,又隐隐透着一股邪肆的妖异。
“可惜无论再怎么高明,这禁制也终有失去效用之日。”青凤上人感受到从温暖身躯里传来的清晰心跳,就在他的手掌下。
就如同,掌控了祁双的性命般快意。
“若是不出所料,你这些日子,必然时常身体疼痛酥软,服下灵丹也无法止痛。严重时,你甚至无力走动。这都是炉鼎长成时免不了的。”
“无需害怕……双修过后便好了。你我本就是师徒,双修乃是天经地义。”
“你这个……禽兽!”祁双咬着牙,心寒齿冷。
青凤上人抬头,展颜一笑,双唇轻轻印在祁双心口。
“面对你,为师确实禽兽。”他喃喃道。小徒儿是个绝品炉鼎不错,但他不仅仅看中这一点。更深一层的缘由,他不打算告诉他。说了又能如何?祁双难道就会乖乖听话,从此不再和他对着干了?
当然不可能。
祁双冷笑道:“你最好杀了我——若我不死,必要你身败名裂!”
青凤上人无所谓,反倒愈发怜爱困兽犹斗的小徒儿:“双儿,你尽管去,同掌门告状也可,昭告天下也可,看看何人会信你的说辞。”
他慢条斯理地一件件剥去祁双的衣衫,现出温热柔韧的肢体。
祁双竭力抗拒,铁青着脸厉声吼道:“启用五感封闭!快点!”
青凤上人微微蹙眉,不明白祁双在说什么,大约是封禁五感的术法?可是他根本不可能会这样的禁术!
桌上的玉罐剧烈晃动,一阵脆响后玉屑飞溅,一只柔软的淡灰色小动物发出尖利的叫声,朝祁□□扑过来!
青凤上人随手一挥,那只生物被劲风扫飞出去,啪叽一声贴在墙壁上,轻飘飘地滑落。
“不要!”祁双脸色一变,挣脱青凤上人的禁锢,跑过去把它捡起来。
“放下它,乖乖过来。否则,为师现在就弄死它。”青凤上人已然失去耐心,嗓音森冷。
祁双背对着青凤上人,把手里的小东西往心口一按,它立刻消失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目光悲哀:“师尊……看在这一声师尊的份上……不要这样对待我。”
“不行。”
青凤上人将白发拨至肩后,无奈摇头:“不为你破身,日后发作时,会痛上百倍千倍……你受不得的。”
祁双道:“可是,我不想。”
“傻孩子。你这样,哪里有选择的余地?”青凤上人随意披着道袍,白发散落,走下床朝祁双走过来。
“你可知你有多珍贵?阴阳归心之体,远胜其他,与之交合,不仅修为大进,更可滋养元神。谁不想要这样的炉鼎?”
他轻叹着朝祁双伸出手,手掌干燥苍白,掌心里布满剑茧。
还有最重要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告诉祁双。
要如何开口,当年,他心冷如雪不问世事,一心只访仙问道。在他看来,世间万物有其规律,人可食鸡鸭猪羊,那么猛兽亦可食人。不过是一场轮回罢了。他的师尊天隐老人就曾评判他“天纵奇才,铁石心肠”。他并不在意师尊对他的看法,因为无关紧要。他的目标只有脱去肉体凡胎,超脱俗世而已。
因此,哪怕是巨蟒在他面前生吞一个小孩儿,他也神色淡淡,转身欲走。
那孩子被吞了一半,小脸酱紫,竭力朝他伸出手来,哭喊着“仙人救救我!”
他敛眉驻足,清冷道:“世间万物自有规律,我若救了你,这蟒说不得便要饿死,亦是一条性命。”
那孩子尖利的叱骂宛如利刃狠狠划过他心头:“我呸!什么仙人!你们这种……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伪君子——冷血的畜牲!”
“见死不救……你也配升仙——你不得好死!爹——娘——”
极为嘶哑绝望的稚气哭喊,渐渐减弱。
冷血的畜牲……
原来他在旁人眼中,是这样的么?
恍惚间利剑出鞘,剑光如秋水,顷刻间斩杀了吞吃小孩的狂蟒。他只感到心头有热血一点点上涌,驱使他不顾脏污将孩子抱起来。脱险了的小家伙崩溃地伏在他胸口大哭,炽热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襟。
长久以来封冻的心,开始融化。
那之后,他本想送这个孩子回家,却发现一个村庄的人都葬身妖兽腹中。他遮住了孩子的眼睛,谎称受其双亲所托,将他带回玄沧门学艺,数年来守口如瓶,并不许他下山见父母,每一次都以“仙凡有别”搪塞过去。
是的,他说了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欠了人情不好推辞,才收下这么一个庸才,连大弟子也这么认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苦心维护的假象。
他也不在学艺上对祁双严苛,只放他玩耍,过得快快乐乐便好了。
小东西在他的看护之下慢慢长大,性格古灵精怪,常常做出一些可笑又可爱的事情来。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这孩子身上的不同寻常之处——他是个极为罕见的,被下了禁制的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