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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榴莲炖鸡胗(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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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细长手指伸到颈间, 捏住金属方块, 用力一按!

    手术室中, 瞬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以金属方块为中心, 无形的精神波动席卷了在场所有人。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却像过了很久很久。

    齐睿秋睁开眼睛时,手术室的时间陷入了“凝固”。

    除了他之外所有人, 都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就像一座座有体温的塑像。连仪器上的计时都停止了。

    哗啦一声,一叠照片被愤怒地甩在薛朔脚下。

    每一张上都是同一个人, 瘦削单薄的身体, 白净细嫩的皮肤, 丑陋的脸庞。

    他皱着锋利浓黑的眉, 弯下腰一张张捡起来:“爷爷,你这是干嘛啊。”

    穿着墨绿唐装的清矍老人坐在黄花梨太师椅上, 手里一根龙头拐杖用力顿了地板好几下, 枯瘦的手背甚至爆出筋脉来,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么恼怒:“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把薛朔烧成灰。

    薛朔耸耸肩:“您说他啊?这我媳妇儿。”

    薛老爷子大怒:“你这个不孝孙!那是个男人!”

    薛朔说:”是的,如假包换。“

    “你、你要气死我呀!”老爷子怒吼道,“放着好好的尚家小姐不结婚, 去搞男人?!搞男人也罢了, 搞这么丑的?我薛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小兔崽子!”

    薛朔对他的愤怒毫不在意, 反而嬉皮笑脸地走上前去拍拍老爷子的背给他顺气:“哎, 爷爷你这就不对了, 人家只是胎记而已啦,整掉了不一样漂亮?”

    “你你你……小兔崽子!”他爷爷气得不轻,“你赶紧回来跟若依结婚!”

    薛朔的动作停下来,眼神晦暗。

    他冷冷道:“爷爷,你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对我的吗?”

    “给我喝掺了药的酒,然后我的好大哥,”他极力压抑着暴怒的情绪,“调走了我的手下,让混混把我打成重伤扔在街头,要不是睿秋救我,你孙子坟头的草都齐腰高了!”

    “我真是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他们。”薛朔眼神冰冷,语气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薛老爷子语塞。

    他年事已高,一直在海外养老。直到某天孙子的“死讯”突然传来,他大惊之下急匆匆动身回国。薛钊悲痛地告诉他,薛朔进山探险失事。他不信,出动大批人马搜山,没想到不久后薛朔的人悄悄来见他,告诉他薛朔没事,让他不要声张。

    老爷子突然意识到,他的孙子们,已经开始了残酷的斗争。

    豪门中,手足相残,并不是一件新鲜事。兄友弟恭不是没有,可惜并不出现在他们家。

    薛氏百年望族,累积下来的财富势力,足够令任何人疯狂。偏偏,两个孙儿都是精英。

    家主,一个就够了。

    “终于……还是没法避免了。”老人就像耗尽了力气般颓坐在椅子上。他老了,看不得同室操戈的人间惨剧。

    他的孙子他最了解,本质上,都是睚眦必报的主儿。何况如今,大半个薛家已经在他手里。

    “你、你放你大哥一马吧。”老人有些迟疑道。

    薛朔漠然道:”爷爷,当初大哥为什么不放我一马?“

    “不过,”他补充道,“能遇到睿秋,我还要谢谢他。所以,我不会逼大哥去死。”

    他恭恭敬敬地地向老爷子鞠躬:“请爷爷安心休养,到时候我会带睿秋来见你,希望你能喜欢他。”

    薛朔也不听老爷子继续说什么,干脆地转身离去。

    “神秘骰子,启动。”

    “点数2。”

    系统抓住神秘骰子往上一扔,抛出来一个二点。

    “【主动技】时间凝固(初级)x5:将当前空间内时间暂时停止六小时,可手动恢复。”

    刘涟在头天晚上让系统掷骰子,正巧是有用的技能,而且还有五次机会。

    他准备在手术室里用这个技能蒙混过关。

    原因是他脸上的胎记,是齐韵心的系统造成的,这种不是自然产生的东西,也就不可能通过手术去除。

    如果他不用神秘骰子,到时候医生们就会发现,哪怕是切下他的皮肤,都不可能去掉它。

    进了手术室后,刘涟发动了时间凝固。

    “嘿嘿,委屈您几位咯,先站着吧。”

    他做了个鬼脸,舒舒服服地往皮椅上一躺,手指捏着神秘骰子,轻轻按在胎记上。

    金属的冷光仿佛有生命般闪烁着,一圈又一圈,在它的辐射下,那块胎记慢慢变浅变薄。

    只是变化了一会儿,刘涟就停手了。他重新把神秘骰子挂到脖子上。

    整形不是一次就搞定的,所以他不能一下就治好。

    神秘骰子自带的精神力驱逐了女主系统的精神力附着,胎记自然也就变浅了。

    这是系统发现的新功能,不必投掷也能使用。对于有精神力残留的物体,可以强制驱散。

    刘涟闭上眼睛,准备美美地睡一觉。

    系统则无聊地往其他人身上爬,在每个人头上跳来跳去。

    “这个人头发好硬”、“这个人的脑袋好臭”、“这个人的头发枯枯的”。它一一进行了点评,最后总结:“还是榴莲儿头发舒服。”

    刘涟懒得理它:“四小时后喊我。”手术的时间,正好是四小时。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系统重新回到他头上,哼哼唧唧地说了一个字:“呸。”

    四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刘涟醒来后伸了个懒腰,解除时间凝固指令。

    医生们如梦初醒,纷纷祝贺手术成功。

    刘涟礼貌地向他们致谢,实际心中偷笑不已。

    薛朔和萧臻通完电话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这段时间,他变成了一个工作狂。深夜时,他一边喝浓浓的黑咖啡,品味那苦涩的味道,一边和雪片似的文件战斗。

    偶尔,他会抬头看一眼桌上的相框。

    那是齐睿秋坐在窗前的背影。

    齐睿秋穿着他选的兔子睡衣,靠在摇椅上,昏昏欲睡。纯黑的柔软发丝在暖暖的阳光下,显现出淡金色的光泽。这让他想起叶片上被阳光照射着的露珠,钻石一样闪亮,却很快就蒸发了。不知为什么,薛朔心底一直有种隐约的不安感,总是觉得,他留不住齐睿秋。

    那个人早晚会从他的指间溜走……握不住,得不到。

    齐睿秋独自一人的时候,经常露出倦怠甚至可以说漠然的眼神。好像对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没有兴趣。不了解,也不关心。他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欲望,薛朔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给他穿什么,他也很听话地穿。

    那时候薛朔静悄悄站在一旁,他们之间不过几米的距离,却宛如隔了一道天河。

    他从来没有主动向薛朔要求什么东西。

    薛朔真的很希望齐睿秋能恃宠而骄一点,不怕他索取,就怕他一声不吭。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彻底拥有他?

    薛朔忽然很想摸摸他的头发,把他抱在怀里亲亲。

    “睿秋……我的睿秋。”薛朔眷恋地抚摸着照片上的人,玻璃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目光再转回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忽然令薛朔心生厌烦。

    他把手里的文件随便扔到一边,拉开一个抽屉。

    里面,有一本旧相册。

    那是今天手下从齐睿秋家里找到送来的。那片小区,快要拆迁了。薛朔便叫人把齐睿秋的东西全都带回来,其中就有这本相册。

    他翻开有些破损的封皮,第一张是一对男女的合照,应该就是齐睿秋的父母。丈夫俊秀温文,妻子婉约柔美,实在是一双璧人。薛朔不禁叹息,齐睿秋的轮廓很像父亲,五官像母亲,如果没有胎记,他想必不会活得这么艰辛。

    好在他还有自己。薛朔翻开下一页,是齐氏夫妇和儿女的合照。那时候的齐睿秋,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大,安安静静地牵着妈妈的手,头上戴着小帽子,白嫩嫩的小脸儿透着粉红,像一个刚出笼的热乎乎的小包子,花瓣似的小嘴巴乖乖抿着,大眼睛亮亮的,两粒黑珍珠一样。

    薛朔失笑,原来从小就这么乖。

    不像自己……小时候就是个霸王。如果,小时候就遇到,他一定会被自己欺负哭的。薛朔想象了一下哭包齐睿秋,不禁笑意更深。

    幻想这些有什么意义……薛朔摇摇头,他们没有过去,但还有无限的未来。他笑了笑,准备翻下一页。

    他的手指倏然一僵。

    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窜上他脊梁,薛朔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死死盯着那张照片。

    照片上,齐睿秋小脸雪白干净,孩子细嫩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连一颗小痣都看不到。

    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什么胎记!

    那现在齐睿秋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那块胎记,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薛朔清楚地记得,胎记坑坑洼洼的触感,粗糙得像树皮一样。某一次他很生气,双手一左一右捏住齐睿秋的脸蛋往外扯,不消片刻就被那怪异的感觉恶心得松了手。那时候齐睿秋另外半边脸都被他捏红了,薛朔吃了一顿白眼。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一提到它,齐睿秋就露出悲哀的眼神?

    玻璃爆碎的巨响过后,薛钊捂着被击穿的手腕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毯上,脸色蜡黄,嘴唇惨白,手里装了消声筒的枪脱手飞出几米远。

    狙击手,是狙击手!

    全副武装的特警破门而入,迅速控制了场面。

    薛朔早在薛钊疯狂手舞足蹈的时候就抱着齐睿秋飞快矮身一闪,躲到了放着各种玉石摆件、名贵古董的博古架后,薛钊的子弹打偏了,击碎一尊翡翠弥勒佛。薛朔反应极快,直接把齐睿秋压在自己怀里,崩裂的碧绿碎片飞溅到他身上,在他脸上划出了一些细小的伤口。

    齐睿秋勉强睁开眼睛,薛朔抱着他不断安慰:“不怕,没事了。”

    “你……”齐睿秋冰凉的指尖轻轻抚过薛朔眉边被划过的细小血痕,“不会破相了吧……”

    薛朔好气又好笑,也不嫌脏,在齐睿秋满是血迹的脸上亲了一下,却亲了一嘴黏腻脂粉。

    他呸呸几口,惊讶:“你脸上什么东西?!”

    齐睿秋狡黠一笑,虚弱中却透着不可捉摸的神秘:“不告诉你。”

    薛朔摸摸他的头,算了,小白兔也是需要隐私的。他等着以后回去,他主动开口。

    那之后齐睿秋住进了医院,在最好的病房里滞留了好几日。

    医生给他检查,除了手腕上有些擦伤、后颈上有些许淤青之外,奇迹般地没有任何伤口。

    这令薛朔感到十分奇怪,然而齐睿秋坚持声称,薛钊准备等薛朔到了之后,再动手杀死他,因此自己身上没有伤口。还有就是不知什么原因,薛钊突然发疯用假血和冰水泼他,所以齐睿秋体温才这么低。

    薛朔对此表示信服。毕竟,薛钊已经是个彻底的疯子了,疯子做事是不符合任何常理的。

    在薛钊的别墅中,发现了许多让人震惊的东西。

    几个保险柜中存着大量洗钱的证据,牵连甚广;还有他的dna鉴定报告,证据确凿地表明他根本不是薛家人、真正的薛家大少爷下落线索等等。还有两具尸体,其中最骇人听闻的是别墅里那具高度腐烂的女尸,经过法医鉴定,那就是当红的名演员“尚若依”——也就是珠宝商尚家的小姐。

    她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也就是说,是被人活活掐死的。凶手正是她的情人薛钊。

    另一具男尸则是被枪杀,起因是利益纠葛。

    杀人案、豪门风云、娱乐圈桃色新闻,种种混合在一起,牢牢抓住了广大群众的眼球,一时间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稳稳霸占了各大搜索引擎的搜索榜、大小报纸的娱乐和社会新闻头条,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在这些信息中,“一名青年男子被绑架”反而被人忽略了。薛朔让人把齐睿秋在这件事中的存在感抹去,却无视群众和网民议论薛钊和尚若依,对各种离奇传言放任自流。

    毕竟,对待仇人,没有挫骨扬灰,已经是他的仁慈。

    当尚若依的死讯传来时,齐韵心正在化妆室里休息。她喝着一杯养颜茶,面上虽带着悲戚之色,表示出对合作伙伴的悼念,实际上眼中的快意几乎要藏不住。

    尚若依这个贱人,这一世居然死得这么早,倒是可惜了不能由自己来亲自收拾她……齐韵心垂下眼睫,思绪飘到另一个地方。

    比起死人来说,还有一件事更重要得多。

    那就是薛朔。

    他几乎没有来片场探过班,就算有,也是派了手下来送些东西,并告知“这是睿秋先生的意思”。

    多数都是些点心,一尝就知道是她哥的手艺。但这更令齐韵心食不下咽,更有一次在薛朔的人走了之后,她暴躁地把装着甜点的保温盒甩到地上去,还散发着热气的糕点就这么摔了一地。

    齐韵心悲哀地想,哥哥对她好,那是天经地义……可是薛朔,为什么从来没有过来探班,看她一次?

    他怎么能这么绝情,他怎么能这么无视她?

    薛朔难道忘了,她齐韵心有多么爱他吗?!

    不行……她要去见他,她要知道是哪个贱人迷惑走了她心爱的男人!

    镜子里的女人满面哀愁,我见犹怜,妩媚的眼里渐渐露出一股狠厉。

    另一个很烦恼的人,是导演古青松。

    戏才拍了一半,女二号就没了。这无疑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和压力,一切乱了套。古青松没法子,只能先把齐韵心的戏份拍了,女二号的戏无限压后。

    齐睿秋出院那天,薛朔带着他回到薛家本宅去。

    “不要怕。”他感觉到齐睿秋有些紧张,于是温柔安抚,轻轻地来回抚摸他的背部。

    齐睿秋摇摇头:“我不怕……只是觉得,真像一场梦。”

    薛朔以为他还在后怕被绑架,就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吻了吻。

    本来只是打算亲一下表示安慰,却着魔一样不想停下来。

    薛朔深吻着齐睿秋,与他唇舌纠缠,直亲得齐睿秋脸颊发红,羞怯地推开他,不过没能推动。薛朔双臂不知不觉间紧紧拥着他,将他禁锢在自己怀抱中。

    此时薛朔才发觉,自己的手有些发抖。

    他是如此害怕失去怀里这个人。那种危险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无法想象,要是失去了他,自己这漫长一生,要怎么过下去。

    原来,我早就决定要和他一起过这一辈子了。薛朔失笑,但他不后悔。这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

    齐睿秋救他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和他绑定在一块儿。

    薛老爷子短短时间内经历了很大打击,养了三十年的孙子竟然不是亲的,是个外来的野种,还差点下手杀死自己的亲孙子,真正的大孙子下落不明……一连串爆炸信息几乎令老人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