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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停下手上动作,刚平息的怒火又被点燃,她恼怒的瞪向王霞,思绪往前翻滚。
上午她听了王霞的提议后,便兴高采烈的往姜寡妇家走去。
到姜寡妇家门前,大门紧闭着,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有人回应,王母索性边大力拍门边叫喊:“姜妹子,在屋里不?”
“要死了,这么拍我家门,坏了就找你”,姜寡妇一脸怒火的朝门口看去。
见门口是一脸谄媚的王母,她讥讽道:“我看谁这么莽,原来是你呀,找我什么事啊?”
姜寡妇冷着脸,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和王母隔着院子对峙着。
原本满心欢喜来找姜寡妇交流的王母,直接被姜寡妇的态度搞恼火了,她面上带着几丝火气,质问着:“姜妹子,这几日不见,你火气见长嘛,就是不知道本事长了几分。”
姜寡妇冷哼一声,也懒得再和王母说话,转身朝屋里走去,丢下一句:“是没你们有本事呀,不想给媒人费就直说,弯弯绕绕这么多圈,不还是嫁给那傻子了。”
“你……”,还想再回怼两句的王母,眼见姜寡妇转身的动作,改了话风,急促道:“姜妹子,你真是误会我了,若你因为那媒人费,日后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姜寡妇扭头看了一脸殷勤的王母,语气不自然道:“当真?媒人费还算我的?”
“自然自然。”
姜寡妇得到满意的回答,将院门打开,她双手抱胸,戒备的看着王母,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呢,今天来找我做啥?”
王母亲热的拉扯着姜寡妇的手臂,低声道:“姜妹子,我是想让你帮我去问问傻大牛家,看能不能把这亲事退了。”
“退了?”,姜寡妇惊诧出声,她一脸错愕的瞪向王母,随后恼怒道:“李红梅,你玩我呢?又说要给我媒人费,又让我问退婚。”
“不是不是,你误会我了”,眼见姜寡妇发火,王母急忙劝慰。
王母直接凑到姜寡妇耳边:“我闺女相了个城里的,还说给我儿子安排工作哩,就想把傻大牛家的给退了,到时候给你算城里的媒人费。”
姜寡妇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无比怀疑自己是听错了,王家闺女是多好的姿色,引得城里人求娶不说,还给安排工作。
突然她脑海中想到昨天王建民偷粮的事,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直接拒绝:“这不成,本来你们结亲也不是我促成的,是你那有本事的儿子偷人家粮。现在却让我去退亲,我可腆不下这个脸。”
王母一脸为难,她也知此事难办,可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姜妹子,你看这样成吗?再给傻大牛家相看个媳妇,顶了咱闺女,这样傻大牛家也有媳妇了,我闺女也能嫁城里了。”
姜寡妇斜睨了王母一眼,冷哼一声:“你可真是好算计,凭啥好事都让你们家捞了,多大的脸。”
说完也不管王母还站在院子里愣神,直接扭头进了正屋,大力甩上了正屋大门。
也不是姜寡妇不愿给介绍,实在是太难了,要不然人家傻子家咋会花这么高的彩礼讨老婆。
再说了,事情也不是这么办的,有事就来求,无事就当不认识。
姜寡妇越想越气,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又想着开门大骂一通,门口早不见王母的身影。
她走到院子门口,刚把院门关上,就听见一道柔弱的声音:“姜姨。”
姜寡妇抬头望向来人,是姜瘸子家的姑娘,想到还能从她身上赚个媒人费,她忙收敛起脸上的怒意,将姜娟迎进门。
“娟啊,今儿正巧呢,我刚想去你家找你哩,有个亲事想问问你”,姜寡妇一脸笑意道,顺势给姜娟倒了碗水。
方才王霞的话还在姜娟脑中回荡,‘我姑要介绍个酗酒二婚男给你’,姜娟颤抖着睫毛,面上神色不变,好奇的问道:“姜姨你直说吧,这回是哪家?”
姜寡妇拿起板凳,将姜娟拉着坐下,直言道:“姨我啊,有个亲戚,是个大小伙哩,也同意你带老爹去过日子,就是不是头婚,前一个婆娘跟人跑了。”
她边说边观察姜娟的脸色,见她神色无常,喘了口气继续道:“那亲戚我也熟的,长相好着哩,力气大,能干活,还愁养不活你们爷俩嘛。”
这话和王霞口中的描述有些出入,姜娟留了个心眼,追问道:“那人有啥不良嗜好嘛?毕竟听姜姨你这么说,感觉他条件还蛮好呢。”
姜寡妇见姜娟面上有意向,长舒一口气,放松道:“也没啥不良嗜好,就是爱喝点酒,你也知道,这男人嘛,哪有烟酒不沾身的。”
力气大,爱喝酒,二婚男……姜娟在心里直叹气,虽然家里贫苦,但好歹日子能过的下去,倘若再养个大爷,那谁受得起。
“姜姨,你那还有其他的吗?”,姜娟朝姜寡妇摇了摇头,解释道:“我爹不让我找爱喝酒的,这人一喝酒就容易冲动,他觉得我力气小,和这样的过日子不合适。”
姜寡妇嫌弃的撇了撇嘴,抱怨道:“本来你们这要求就很难找对象了,我这好不容易有合适的,还挑上了。”
姜娟本就出门少,也不常与人交谈,姜寡妇这番话直接让她白了脸。
她嗫嚅着开口:“姜姨你别气,我这也是没办法,我爹这么要求的,傻不傻倒无所谓的。”
姜寡妇猛然想到刚才王母和她商议的内容,她看向姜娟眼神一亮。
她没急着说话,抬眼打量了下眼前的姑娘,五官倒也俊秀,手掌粗大,个子也合适,看着不比王家那丫头差。
姜娟感受到姜寡妇的审视,心里着急,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她柔柔的看着姜寡妇。
“娟啊,那你不早跟姨说,姨这边正好有户好人家,虽然对方脑子不太好使,但四肢健全,就家庭情况来说,比起普通家庭可好多咯”
来了!姜娟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她从姜寡妇口中听到了想要的答案。
她故作惊喜,疑惑的问道:“是哪家?”
“赵强家你知道不?就赵强他大舅哥,虽然是个傻子,但他娘是个明事理的,家里条件不要太好哦。”
和王霞的话如出一辙,姜娟按耐住面上的雀跃,担忧道:“那我爹这情况,人家能接受吗?”
光顾着高兴了,姜寡妇完全忘记这茬,她皱着眉头沉思,若是没有那个瘸腿老爹,就姜娟这个模样总归不差人家。
姜寡妇看向姜娟,语气中带着丝不确定:“娟啊,你也别急,这事姨再问问,万一能成呢。”
“成,要是对方同意,彩礼我也没啥要求。”
听到这话,姜寡妇眸中精光直冒,对彩礼没要求的姑娘,可太好说亲了。
她抚住姜娟的手,面上满是欣慰,夸赞道:“真是个好丫头,这事包在姨身上。”
姜娟被姜寡妇夸得面红耳赤,连连道谢,“姜姨,太感谢你了,若是能成,我定给您包个大的。”
这话逗得姜寡妇直乐呵,更加坚定了要促成这姻缘的决心,既然王家瞧不上,可有的是人上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