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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姜燃对族长姜斩天的了解，这老家伙几乎无利不图，就算是三阶灵药，对方说不定也会大动干戈，调动家族力量掀起一股狂浪，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可是由炼丹师用三阶灵药炼制而出的‘散灵丹’，是他突破到破灵境的希望，可这老家伙居然还在那里沉默？
怎么回事，难道是惊傻了？
不止是姜燃这么觉得，就连一旁的二长老和三长老也是有些诧异族长此刻的态度，要知道他们两人也都是聚灵九阶，对‘散灵丹’可谓眼热无比，但如果族长将两颗‘散灵丹’都自己用去，他们也完全理解，毕竟身为家族族长，他的实力越强，将带领家族走向的地位也就越高，虽然眼热，但这种决定两位长老也欣然赞同。
可族长为什么会沉默，难道是族长太欣喜了，不对啊，看模样不像！
难道是觉得任务代价太大，价值不够？
两位长老都在揣摩姜斩天的心思，司徒家的两名客卿也在揣摩姜斩天的心思，他们没想到自己拿出这等宝物对方居然还尤显沉默，要知道据他们了解，整个落月城，三大家族最强者也才聚灵九阶，而只要得到这么两颗‘散灵丹’，就能造就出两位破灵强者，以此实力，姜族完全能俯瞰其余两家，称霸落月城，可……对方为什么还会犹豫？
天啊，这种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姜斩天沉默了许久，议事大厅也无人出声，显得异常冷清，而越等得久，姜燃越觉得面红耳赤，想当初司徒逸只是拿出一株‘千叶炎’做筹码，自己就屁颠屁颠的钻进了对方的计谋之中！
两相比较，姜燃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尼玛老怪物果然是老怪物，心智真不能拿来比较！
等等，散灵丹？
姜燃不着痕迹的扫过两名司徒家的客卿，熟悉的灵力波动表明……对方与两位姜族长老一样，都是聚灵九阶强者！
可不对啊，对方拥有‘散灵丹’，为什么自己却不用？
目光投向了族长姜斩天，这老怪物见多识广，恐怕是看出了什么吧？
“姜族长，难道是觉得此物价值不够？”司徒家的枯爪老者面露阴寒，语气说不出的让人不喜，他没想到自己倒给小家族东西，对方居然还犹豫，他当司徒家是什么，他当姜族算什么！
“大师误会了！”姜斩天面色微苦道。“不满两位，几日前帝国宰相家也来过小族。”
“杜家？”
姜燃一愣，但旋即一想也就明白，二长老与三长老也是释然，怪不得族长突然宣布闭族，恐怕就是因其的原因吧。
两名司徒家的客卿对视一眼，想不到居然被杜家登了先。
“你答应了？”司徒家的鹤发老者笑容收敛，问道。
姜斩天摇头苦叹，尤显无奈。“吾虽见识短浅，但也知近日落月风波浪起，帝国宰相、大将军府，甚至于其他势力，皆不是吾一小族能够招惹，若是答应了杜家，那姜族就将与其余势力对立，姜家虽小，但也有几千族人，吾自然不敢拿他们性命去搏。”
姜斩天这话犹如在自家人面前苦叹，说得很是无奈。
闻言，两名司徒家的客卿纷纷皱眉，对方话中的意思是拒绝了杜家，但话外的意思，也就等于还要拒绝他们司徒家，姜族一个小族，自然不敢与他们这些势力对立，想要中立置身事外吗？
这一‘委婉’的回答无异于一根闷棍，敲得两名师徒家的客卿相当憋屈。
作为一族之长，姜斩天此举无可厚非，但作为司徒家之人，两名客卿心里就非常不喜，若不是消息闭塞，家族派来的人员不够，他们又何必看一个小族的‘脸色’？
见两名客卿面色阴晴不定，姜族的两位长老心中坎坷，虽然族长此举是为了保全家族，但稍不注意，恐怕也会为家族带来灾难，毕竟这些大家族，哪会受得了这样的气？
一旁的姜燃则是有些诧异，他以为对方会以‘散灵丹’作解释，想不到这老家伙居然来这么一手。
表面上示弱，实际行动居然这么给力，不仅不答应帝国宰相杜家，连司徒大将军府也不答应，至于那些其余势力的态度，看老家伙的样子，恐怕也是不闻不问。
老家伙选择拒绝了破灵境界的诱惑，看似不智，但实乃大智之举。
毕竟像姜家这样的小族，一旦踏进了大家族之间的博弈，就算多了破灵强者，也还是马前卒的炮灰角色，唯有世间风雨，独善其身，才能从根本上保证家族的根基。
至于这些势力的愤怒？
若非必要，那些大势力，谁会在意姜家这么一个小族？
“老而不死是为妖，妖怪，果然是妖怪！”姜燃越发感觉到姜族的水深，尼玛连帝国宰相和大将军都敢惹，这算什么意思？
王侯将相，帝国的超级存在，就这么一下，姜族就招惹了其中两家，姜燃原本以为自己做的事已经捅破了天，但跟自己的族长比起来，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嘛？
果然是自家的族长啊，比自己给力多了！
当然，这种做法其实也是在拼，也是在赌，如若有一方势力一气之下对姜族下了狠手，那可就大发了，说不定其他势力也会痛打落水狗，到那时，整个姜族全族覆灭都有可能！
可不管怎么说，对方的魄力与勇气都让姜燃为之一叹，让他感觉差距是如此之远。
大厅内无人说话，沉重得有些压抑，两名司徒家的客卿面色阴晴不定。
他们没想到此番到姜家不仅没能查出什么实质，就连叫对方帮忙也吃了个闷棍。
“姜族长好魄力啊！”若不是有人拉着，枯爪老者气得差点爆发，当然，虽然阻止了同伴，鹤发老者也是冷眼相向。
被一个地偏人少的小族如此‘无礼’对待，两名师徒家的客卿显得心中愤恨，若不是考虑到自己一行人来得仓促，人员不足不易招惹是非，他们何必受这窝囊气。
话毕，两人拂袖而去！
见两人离开，二长老与三长老同时松了口气，虽是不欢而散，但对方没有直接暴怒，说明对方依旧没把姜族放在眼里，没放在眼里那就表明还有希望。
姜斩天面色无波，就如早就猜到了结果一般不再皱眉，反而突然转头看向了姜燃，目光深邃让人难以参透。
姜燃被盯得浑身一寒，连忙抱拳行礼道。“若无他事，晚辈告退？”
姜斩天嘴角一弯，笑得姜燃莫名其妙，心中更加惊惧，直接退出了大厅，一边走，他心里一边发抖。
“他果然猜到了！”姜燃料定对方已经猜到了前因后果，对方那玩味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不行，不能再呆在老怪物眼皮底下了，看来得想办法隐遁一段日子，等父亲回来了再作打算！”
天天和这种老怪物打交道，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对方坑的连骨头都不剩，心惊胆战的日子太难熬了，姜燃心中想着得找个脱身之计。
姜族有三个家伙他最怕，第一位是他的父亲，没事就玩偷袭，经常揍得他鼻青脸肿下不了床，但血浓于水，再怕对方也是他父亲，就算坑儿，也不会把他往死里坑，这是一个既让他害怕，又属最亲近的人。
第二位就是姜斩天这个老家伙，老谋深算，心思难猜，没人知道其到底在想些什么，和他打交道，稍不注意就被卖了出去还为他数钱，姜燃真心觉得好累！
第三位，也是姜燃最怕的一个老怪物，对方在他心里已经烙下了阴影，当然，不止是怕，还有---
不过对方正在闭关，加上他实力不济，就算想有什么作为也不可能！
如此家族，若不是父亲不辞而别未归，若不是父亲不让他突破聚灵境，若不是心存幻想父亲归来会带回对他身体隐患有用的讯息，姜燃早就出门闯荡江湖去了，在他想来，江湖再危险，能有姜族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