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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很想和隔壁邻居家的弟弟apapap同班同学搞好关系,一偿她多年来想要个漂亮软萌弟弟的美好心愿。
可惜人家对她不买账,昨天还态度恶劣地凶她。安溪也是个有脾气的小姑娘,所以很有骨气地没有再理他。
不过这股气在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后烟消云散,安溪出门的时候刻意拖慢速度,还在门口磨蹭了几分钟,想等顾徵出门。可是1601的大门一直没有动静,安溪看着手表,等到再不出发就要迟到的时候才不得不放弃。
安溪踩着点回到教室,却发现顾徵的座位空着。他迟到了。
安溪是班长兼英语课代表。班上的早读是语文和英语一科一天,今天由她领早读。直到早读快完了,顾徵才姗姗来迟。两人一个站讲台,一个站门口,四目相对。
顾徵率先撇开脸,坐到他的座位上。
他的座位被高老师安排在第三排,附近全是成绩优秀的同学。安溪就坐在他左后方第四排的位子上。看得出,高老师有意给他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
结果一上课,顾徵就趴在桌上睡觉。
虽然三中没有像一中那样从初一开始就分好班和差班,但安溪所在的一班和隔壁的二班平均成绩好,被默认为好班,班风比其他班要好一些。
成绩差又调皮捣蛋不学好的学生都调到后排坐着,老师对他们处于半放弃状态。如果他们敢扰乱课堂纪律,影响其他同学,老师会毫不留情赶他们出教室罚站。
一班的“差生”以段小洲为首,初一时还纠集几个差生组成一个“五人帮”,横行整个年级,后来被吸纳进学校篮球队,被培养成现队长洛明哲的接班人,行为才消停一点。
不过“五人帮”余威犹在,同学们一般不敢惹他们。“五人帮”的其中三个成员都在一班,分别是段小洲、夏杰、余浩。
平时只有他们三个敢公然在课堂上睡觉,老师是不管的。
没想到顾徵一个新来的在课堂上睡觉,老师也视而不见。段小洲是老大,脖子上挂着u形枕自己睡自己的,什么都不知道,夏杰和余浩却觉得尊严被冒犯了,一直在后面用不善的目光盯着顾徵。
数学老师任老师上课的时候,顾徵还是趴在桌上。
夏杰和余浩故意打闹,被任老师赶出去罚站。
夏杰说:“顾徵在睡觉啊,老任您怎么不罚他?”
顾徵睁开眼睛,扭头冷冷地看着夏杰。刚才睡了一段时间他已经不困了,只是提不起劲,闭着眼睛假寐。没想到连老师都没有多管闲事,却有人找茬。
任老师说:“顾徵睡觉是有原因的,已经给校方打了报告。你也要向校方打报告吗?其实不用麻烦,你安安静静睡觉我怎么时候罚过你?”
教室里响起窃笑声。
任老师有留洋经验,奉行的是那种“你家交学费让我教你学习,你不学,浪费的是你家的钱和你自己的时间”的观念,绝不会追在学生身后苦口婆心地劝学。
这样学生们反而觉得自己被平等对待了,颇为尊重他。有些人还因此转变了观念,不再认为学习是父母和老师求着他们学的。他们不学,等于把钞票扔到水里,把钞票换一换,等于把零食、漫画书、游戏机等等扔到水里。
任老师的理由很充分,夏杰被说服了,耍赖道:“老任,我保证接下来安安静静,不要罚我,行吗?”
任老师说:“说到做到啊。”
夏杰比了个“ok”的手势,拉着余浩坐下。
两人戴着耳机听音乐,接下来的上课时间都保持安静。
下课之后,夏杰和余浩肩搭肩路过顾徵的座位,对他哼了一声。顾徵眼角没有抬一下。和他同桌的男同学王泽想和他搭话表示友好,他直接戴上耳机,来个不理不睬。
用不到一天时间,顾徵就得罪了全班男生。
安溪坐在后一排看着他,都快被气笑了。
她没有试图和顾徵搭话。因为顾徵摆出一副谁也不理搭的拽样,令所有试图和他交流的同学望而却步。她是班长,还是一个挺有威望,人缘还非常不错的班长,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根据顾徵昨天的表现,安溪可不相信他会因为彼此的邻居关系而给她优待。
说到底,大家只是同学关系,地位平等,谁也不比谁高贵。凭什么别人就得哄着他捧着他?
安溪觉得顾徵对她的吸引力直线下降。这样只有一张脸能看的弟弟,要来也没什么用吧?
她的热情也是有限度的。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因为顾徵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不主动融入集体,即使有同学向他表达善意,他也冷脸以对,所以他被一班的男生孤立了。而女生们和男生们泾渭分明,连职责所在的班长安溪都无意出头说和,其他女生也不会多管闲事。主要是顾徵太高冷,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仿佛靠近了,他的嘴里能喷出毒汁,而且他的长相漂亮得很非主流,身高又不够,没有成为校园男神的条件。女生们看不上他,自然没有动力去“感化”他。
顾徵在一班成了一个透明人,体育课的时候特别凄惨,因为无论热身还是其他体育项目的练习,大多数都需要协作。没有同学愿意和顾徵组队,所以他只能和体育老师组队,被体育老师随口评价身体素质不够好。
于是顾·转学生·徵除了冷漠、沉默、作死等评价之外,又多了一个“弱鸡”的戳。
星期五下午放学,安溪和苏芃芃结伴去车棚取自行车,然后在校门口分别。经过路口时,安溪这个星期第五次碰到顾徵。
除了第一天上学是顾徵爸爸顾廷川开车送他上学之外,平时上学放学,顾徵都是步行。
虽然华苑小区和学校之间只需要十五分钟的自行车车程,但如果步行,以安溪的脚程,需要半个小时。安溪不明白顾徵为什么不骑自行车。
不过她已经决定对漂亮弟弟死心,所以还是和前几天一样,蹬着自行车越过顾徵往前走。
但安溪刚经过顾徵,头皮便一痛,绑在脑后的马尾辫子被揪住了!
她“哎呦”一声,连人带车往一边倒,如果不是及时一脚撑地,都要摔在地上。
安溪生气地回头,刚好对上顾徵略带慌张的眼睛,也看到他伸了一半来不及缩回去的手。
“你干嘛扯我辫子?”安溪的气消了一点,但还是很不满,揉着后脑勺。
“叫你停下来。”顾徵恢复镇定,又是面无表情。
“叫我停下来干嘛?”
“你不是有车吗?载我一程。”
安溪瞪大眼:“为什么我有车就必须载你?”多大脸!这几天这个人对她都不瞅不睬,突然就说要蹭车。为什么他觉得她会同意?
“哦,那是谁天天一大早在门口等我?”顾徵好整以暇说。
他家的门口装了监控摄像头,显示器就在屋里的大门旁边。顾徵第二天上学前就发现安溪出了1602号的门后在门口徘徊不走,还盯着他家的大门,显然在等他。
顾徵最厌烦对他死缠烂打的女孩子,自然不会如她所愿让她等到。所以他每天出门上学都在安溪走了之后才走。
但这个女生呢,明明那么喜欢他,在学校里却对他不瞅不睬。她身为班长,连和段小洲那些小流氓都有说有笑,全班人孤立他,她也不知道干点什么帮帮他。
顾徵不知怎地,有点生气。
安溪不客气说:“那是因为你天天迟到!你知道因为你,我们班被扣了多少分?”
三中的每个年级都有优秀班级评选,评选的内容包括考勤、纪律、卫生等项目,每个月评出三个优秀班。初一的时候,安溪同样是一班的班长,每个月的优秀班级从不落空。但顾徵天天迟到,迟到一次扣一分,如果他真的一个月迟到二十天,全班的分数能扣二十分,底分才一百分。那一班的优秀班级荣誉肯定飞了。
安溪身为班长,能不急吗?
但班主任都不管顾徵,她也不可能每天早上敲1601号的门,把顾徵揪去上学。
竟、竟然是这个原因?
“……我不信。”顾徵死撑着,耳尖悄悄红了一块。
安溪翻了个白眼,毫不心虚地表示“你爱信不信”。她也就第一天等的时候有些居心不良,其他几天都在暗暗抱怨顾徵又迟到呢!
顾徵恼羞成怒道:“不用你载了,你走。”
安溪问:“你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今天上体育课的时候受伤了?”
段小洲那一挂的和顾徵不太对付。自从体育老师说顾徵身体素质不够好之后,夏杰和余浩就有意无意整他。
今天上体育课,男生那边练篮球。顾徵那一队的对手就是夏杰和余浩他们。段小洲是学校篮球队的下任队长,觉得和同班的男生打球是虐菜,没有下场,但夏杰和余浩的实力也不错,是一般班际赛的主力。如果他们故意针对顾徵,那场对抗赛他肯定打得很难受。
顾徵微微垂下头,一声不吭。
安溪拿他没办法,拍拍自行车说:“你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