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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乐用【此生契】的力量留住路西法的一缕意识,虽然路西法的主意识还在圣铃里囚禁着,但这缕意识能让他看到、感知到外面的世界。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能力。”
“我也没想到,【此生契】竟然能签订这种契约。”
安知乐回忆起【此生契】的契约内容,以护住路西法的一缕意识交换,换取六翼天使的部分力量。
这份契约不是他自己拟订的,而是塑界笔帮他拟订的。
当时那道甜美的声音告诉他【此生契】能护住路西法的意识,安知乐便叫塑界笔拟订了这份契约。
“你究竟来自哪里?”
听着脑海里的声音,安知乐轻声说道:“在这里没办法给你讲清楚,再等等就能回去了。”
米迦勒的祷告结束了,她在衣袖袖口抽出一根细线,将圣铃挂在脖子上面,朝自言自语的安知乐走去。
“感谢你对圣域带来的帮助。”米迦勒微微颔首。
“感谢的话路西法已经说过了,圣域现在没有六翼天使保护,你自己能管理好圣域吗?”
“没问题,我们曾经一起规划过圣域的处罚规定,那些表格现在还在我的楼阁里,至于六翼天使……”
米迦勒仰起脑袋:“他能不计后果的突破四翼限制,那我也能做到,现在的圣域需要六翼天使。”
安知乐能感觉到路西法的意识想要劝阻,但脑海里并未响起声音,世界连接的随机性太强,假如连接到类似暗界的世界,没有六翼天使的圣域根本无力抵抗侵略者。
“原本亚特兰蒂斯的人鱼们能成为我们的盟友……”
米迦勒看向安知乐,眼眶里隐隐有眼泪打转:“能跟我讲讲吗,你和亚特兰蒂斯的人鱼们是什么关系?”
“硬要说的话,寄养关系吧。”
“寄养关系?你是被收养的?”米迦勒的脸上满是疑惑。
“……恰恰相反。”
安知乐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他知道自己快要离开了:“米迦勒,你们普通天使最多能活多久?”
“少则百年,多则千年。”米迦勒发现安知乐的身体出现异样,还以为是某种疾病。
“你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该回去了。”
安知乐握紧塑界笔笔身,那道甜美的声音为他讲述了这次故事的真正目的,这里与其说是一段故事,不如说是圣域过去的历史。
“穿越过去,逆转未来,真有你这家伙的,我这是摊上了什么怪物做命赋魂啊,麻烦死我算了。”
“你不乐意?”
安知乐连忙改口:“乐意,怎么可能不乐意,路西法的意识会跟着我们回到现实世界吗?”
塑界笔的声音再度响起:“当然能跟我们回去,不过嘛……现实或许会出现很大的变化。”
“那就,几千年后再见吧。”
安知乐和米迦勒已经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了,米迦勒伸手去碰安知乐的身体,指尖穿过安知乐的肩膀。
随着安知乐的身影彻底消散,教堂周围只剩米迦勒独自站在那里,陆陆续续有其他天使赶到教堂,全都是白翼天使。
“米迦勒殿下,这里刚刚……”看着米迦勒脚下乌列尔的残躯,天使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
米迦勒握紧胸口的圣铃,展开羽翼飞上教堂堂顶。
“圣域的堕落力量已经被我和路西法清除干净,从现在开始,由我继承圣域大天使的身份……”
现实,‘天澜’,‘心印’和灰翼天使的战场从教堂外转移进教堂内,随着灰翼天使的巨剑亮起灰光,两人瞬间拉开距离。
“小心那些灰光,别被照到。”‘天澜’用【天水无相】护住身后的欧梓静,淡蓝立方体展开屏障,层层叠叠的淡蓝空间挡住灰光。
‘心印’控制【御魂心锁】想要攻破灰翼天使的心理防线,但那灰翼天使仿佛没有意识,巨剑携着灰光斩碎周围的心灵锁链。
灰翼天使身上留有不少伤口,‘天澜’与‘心印’的配合太过默契,受伤是无法避免的。
“还是找不到他的意识吗?”‘天澜’转身朝‘心印’吼道:“你要不行就先带着安知乐离开这里。”
‘心印’一边操控心灵锁链影响灰翼天使、阻挠他的攻势,一边帮安知乐检查身体状况。
“他的意识就在附近,要是意识离开身体太远距离,会对安知乐的大脑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
“那你专心寻找安知乐的意识,我自己处理这只灰鸟。”
“嗯,注意安全……先等等,我感觉到安知乐的意识了。”
三人的目光同时转向正在昏迷的安知乐,随着安知乐睁开眼睛,欧梓静的脸迅速出现在他眼前。
“你总算清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得赶紧离开。”
欧梓静伸出手指,指着冲向他们的灰翼天使:“那只六翼大灰鸟连两位前辈都奈何不了,我们……”
安知乐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灰翼天使身前,嘴里喃喃自语,回应脑海里路西法的声音。
“这里是未来的圣域……这应该是未来的你……先别问了,能不能把你自己的身体控制住。”
安知乐的额头冒出一道灰光,瞬间钻进灰翼天使体内,灰翼天使呆在原地没有抵抗,巨剑从手中滑落。
两根心灵锁链在灰翼天使身侧渐渐浮现,安知乐连忙转身,朝‘心印’和‘天澜’轻轻摇头。
两人看向对方,各自收起【天水无相】和【御魂心锁】,他们能感觉到灰翼天使的境界正在下降。
灰翼天使睁开眼睛,寰宇境的威压消失不见,背后的羽翼从六翼变成两翼,比原来的四翼还要弱。
“我……我的翅膀……”
路西法回头望向这副身体的翅膀,虽然面容和身躯是自己的,可六翼变成两翼的落差太大,路西法无法接受如此弱小的自己。
“知足吧,有身体用就不错了。”
安知乐落在路西法身边:“要是我没有回到过去的圣域,现在这具身体就是未来的你。”
“安知乐,他是谁?”欧梓静走到安知乐身旁,眼里带着警惕。
安知乐瞬移到教堂窗边:“新认识的朋友,过来看看教堂外面。”
“不还是那些被羽毛掩盖的建筑和雕塑嘛,还能有……”
欧梓静走到窗边,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瞪大眼睛,教堂外面,无数白翼天使在楼阁间扇动羽翼。
‘天澜’和‘心印’愣在原地,他们仅凭感知就能知道周围的变化,圣域的崩落解除了。
“你最好给我们解释解释……”
望着教堂前安知乐和那灰翼天使的雕像,‘天澜’、‘心印’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