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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含羞眼翕合,烟柳霞色媚公卿,瓷肌莹如玉,黛眉如远山,冰清姝丽桃红面,淡淡胭脂雪华灿。
许默睁开眼,怔怔看着眼前人,就那么肆无忌惮冲进他的视线,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有多美。
娇软无力,需人依靠,神情迷醉,惹人怜惜,不再是从前那副泼皮无赖,古灵精怪,而是如斯柔媚入骨。
把持不住,那辛苦辛苦克制也是徒劳,许默听从自己的心声,对着沈绒兮又是好一番痴吻缠绵的放纵。
月已中天,终是抵不过时间,许默抬起头来,搂住沈绒兮腰的手放开,想给她整理整理褶皱衣衫,不想她却顺着墙,往下缩去。
沈绒兮只觉神思不属,浑身瘫软无力,好像背后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衣服都被黏在一起。
“这可是那……娇无力?”
许默话落,自己先得意洋洋掀了嘴角,伸手将滑不溜秋的沈绒兮懒腰抱起,朝着先前的原木色桌子走去,抱着她缓缓坐下。
伸手到了一杯温水,递到她唇边,沈绒兮察觉嘴边有水,就自觉小口小口哺着。
一脸张粉嫩嫩,噫噫蒙蒙,眸子翕合,时不时眨巴几下,喝了些水,眉眼尚得清明,脑子也渐渐活络起来,看着眼前低眉朗目的男子,沈绒兮心中愤愤然不悦,眸子喷火似的,可终是无法,无处宣泄。
一杯水尽,沈绒兮似是没有喝够,无意识舔了舔唇角。
粉唇已然肿起,色泽如同夏日樱桃,想起方才那般放浪行径,许默眼眸发热,鬼使神差,不由自主低下头去,向沈绒兮靠近。
“狐—狸,你敢!”
沈绒兮话音娇糯,弱弱发出,许默一愣,尔后抬起头来,双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紧紧抱住她的腰,神情醉人,春风满面,徐徐笑开。
“我怎么敢?我自然是不敢的。”
“那你刚才不是敢的很?”
沈绒兮瞪他一眼,难掩媚眼如丝,无力反抗,索性就随他,抱都抱了,亲也亲了,她还有什么办法?
许默低低一笑,道:“现在你可是想的清楚了?”
沈绒兮垂着眼眸不语。
“就算我吻了你,抱了你又如何?你也拿我无法,心里不曾正真恼了我,不是么?”
“现下你还在我怀里,你也心安理得,不曾想过要推开我,要下来,不是么?”
“你要那间铺子,不过是想我走出往昔牵绊,过去尘烟,不是么?”
沈绒兮手心蜷了蜷,眼睫轻轻颤动。
她如何知道,这些都是因了什么?她不过是一个未及笄的女孩罢了,从没人给她讲过男女风月之事,从前的假意放浪形骸,偷看别人洗澡的事不过听了话本,想装模作样戏耍一番而已。
许默低下头来,将她碎发别到耳后,低低道:“沈绒兮你说若是我现在要了你,你会反抗么?”
许默话落,抱着沈绒兮站了起来,缓缓朝着屋内床榻走去。
沈绒兮的神经一下子如弦绷紧,一手紧紧攥着许默胸前衣衫。
行至离床前不远处,许默一阵掌风,掀了轻纱紫罗帘幕,其上珠玉相击,声音空灵的悦耳。
“狐狸,你不要逼我,给我时间想想好不好?”
沈绒兮伸手捏捏许默腰间,糯糯然,语间似有讨好,低低而道。
许默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自己悠闲坐在床边,不顾沈绒兮眉间皱成一团,帮她脱去外衫,摊开了床上被子,给她盖好。
“沈绒兮,你喜欢许逸澜么?”
沈绒兮摇头。
许默笑道:“那你在现在或是未来有没有可能喜欢我?”
世上只有一个陪她从小长大的许默,除了父母,不含私心不存利用对她无理取闹百般包容的人,若是错过了,她上哪里去找这样的人?
可是那种好像喜欢了自己亲哥哥的感觉又迫使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呆呆的愣住。
许默叹了口气,眉眼清淡,似有惆怅,
“三日后,我在临仙大街的那间铺子对面茶楼等你的答案。”
“你若是要来,我等多久也无所谓,不吃饭不睡觉也可以,但倘若你不来——”
“捎个信给我,莫要叫我白等一场,失望收场。”
许默说完,在沈绒兮额间落下一吻。
尔后站了起来,低眉凝目看着沈绒兮许久,道:“沈绒兮,将近十年时光,我喜欢你喜欢的太久了,若是此番得不到回应,换不到人心,那我也不会再执迷了。”
说罢,玄青色衣衫长掀,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