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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叹息:
人生若只如初见,竹马青梅,相看两不厌,映面桃花旧时愿,江心月,琵琶弦,情深,缘浅,静坐里云舒云卷。
又叹:
人生若只如初见,并举齐眉,拢袖洗清砚,苍梧秋风对月眠,阳春曲,鹧鹄天,淡墨,深染,回望里湘水轻澜。
正文:
浅秋、深秋,转眼间冬至已过,时光之矢如梭,是真正的不系之舟顺流而下,穿越层层岁月的沉淀,自由的流淌。只是从来不肯,走进任何人的心里停驻,任心情的底片终归于苍白。树叶儿绿了,树叶儿黄了,枫叶也终于红遍了秋山这,是你经过后,留下的唯一痕迹吗?是谁在风中轻轻的问?
今晨落寞,与山隔窗相望,想一睹心梦中你那份渲染的张扬,极目所至,看到的却是一树梨花散尽后,空荡荡的枝丫,才若有所思的想起,冬天,已不可避免的来临了。窗前的树上,未凋零的几片叶子,似乎还没有完全走过宿命的轮回,散发着淡黄的颜色,瑟瑟的挂在枝头,终不忍离去。即便知道秋冬过后,孕育着新的生命,但此时的对白,在雾蒙蒙的天际,却是一份不可言明的压抑。
两天前那个脆弱的生命,以一个自由的角度,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那一刻,生命轻盈若羽;那一刻,夜空流星飞舞。生命是如此之轻,终不能穿透这暗夜的幽灵,在无穷无尽的纠缠里迷失,归于沉寂。一如烟花触摸过城市的上空,绽放之后的瞬间,凝固了永恒。
心中的那声回响,很久以后才隐约的传来。回望里的燕衔泥,再也寻找不到归去来兮的痕迹。踏遍你的歌声,现在的我,看到的只是末世的预言,那个天空的童话被无情的戳穿。
柳眉儿落了,还有来年的流云飞絮,渲染三月的扬州,若然,人生若只如初见,或可径去杨柳岸,而你,我将到哪里去寻找?
初见的你,执着的行走在跷跷板的两端,就如同你执着的追求陨落。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宁愿相信,你是在一种平衡的惯性里失足。是真正的、彻底的累了;自愿的松开了十指紧扣的手;毅然决然的告别了曾经和拥有我不去猜度,你是否进行了选择,我只是知道,那飞行过的凄美弧线,碾碎的也许不仅仅是一声叹息,另外的世界里一道不可弥补的伤,亦宛然如痕。叹息,即便人生若只如初见,再多的依依不舍,在你纵身的一跃里,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若时光倒流,山河逆转,给你一次人生初见的机会,给你一个重新的选择,我不得而知,你是否能穿越宿命轮回的咒语?你是否还坚持着你一如当初的无悔?
生命依然,岁月依然,唯有叹息,在你的背影里久久徘徊。
是不是只有这样决绝的告别仪式,才是解脱的彻底?挥别西天的云彩,还带走了一份念想,而你,却把念想全部的留给了别人。
是不是也只有自由女神残缺的美,才唯美的那么震撼?!带着半阙词的遗憾,如同绝版的霓裳,嘎然而止的生命,是你不小心失落了的音符?还是你真的想换个姿势飞天?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一丝雾曦在视线里模糊,只有一声叹息在风里滑落。
所以,即便我相信,你临行前的那一眼,充满了对生的依恋
所以,即便我相信,你自由落体的灵魂里,还依然是爱的缱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你也许仍是佛祖面前沉睡的碗莲。在我回望的那一瞬里,你是往世河上飘过的幽幽魅影,独舞翩翩。无奈红尘喧嚣,几经轮回的起承转接之后,初见终不如不见。如同此刻,眼中飘落的最后一片枫叶,一切之后,时光依旧,暗夜归于寂静,徒留一份感伤于怀。
人生若只如初见,记得你,记得你的歌,记得你花开花落的旅程,是风里自由的吟者,一如若烟花在别人的天空绚烂,我只将美丽摄入眼帘。
人生若只如初见,许你避世轮回百年,再去楼兰,浅度流年,忘却碧海长恨天。
无奈,西风终悲画扇,半生过眼云烟。我能做的,就是在静默里给你叠一艘纸船,让殇逝的你,一路旖旎而行,穿越奈河,直抵天堂的彼岸。
两天没有心情动笔,想不到,今夜,提起笔来,写的却是给你的悼词。
终于相信,完美不过是种信仰,从没有文字的时候,人们就开始追逐,直至今天,依旧不可跨越。
终于相信,完美只不过是个符号,是个不能实现的籍口,穷其一生,依然不能触摸她的衣袂飘飘。
也许,完美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如果说有,那段陨落的距离,将永不可逾越。如同我今天的文字,也许,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嫁接了另外的一种心情。
隐隐约约,一个童话世界的小矮人,念着那首纳兰的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后记:
不仅仅是青春易逝,还有的也许是生命无常吧。一声长叹之后,一并悼念了那位殇逝了的海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