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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电视剧看了又看,真是让妻子看了又看。昨天,当看到经过漫漫的恋爱之旅,纪正与银珠终于终成眷属,并开始了蜜月之旅,妻子激动的流下了热泪。她依偎在我的怀里,仰望着我的脸,轻轻地说:“老公我还想度蜜月。”我先是茫然,然后就笑着说:“好啊!度蜜月当然好了!跟谁去啊。”“当然是你了”她不高兴地说。我说:“当初不是都度了吗?”“那不算,七天蜜月,我病了四天。”妻子撅着嘴说。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思绪又回到了1988年。八十年代,时兴旅行结婚,但不是叫度蜜月。有的新郎新娘结婚不办酒席,仅是双方家里人小聚一下,然后就出去旅行了。条件稍好一点的,结婚的酒席照办,然后再去旅行。我们俩就是如此。
我们的蜜月之旅,选的是北京。原因是北京是祖国的首都,名胜古迹众多;而且离大连不是太远,旅行费用不是太高;另外,我出差去过几次还算熟一点。当然,也想去上海、苏杭、广州,但主要还是囊中羞涩,而且也没那么多假期。
要说我们的蜜月之旅开始就不顺当。那时,坐火车的卧铺票很不好买的。我几次出差都是坐的“硬板”即座位,有时能搞到卧铺也不坐的,为的是可以挣点补足费。因为,那时生活毕竟还挺困难的。但与新媳妇旅行那得坐卧铺。于是,我是提前好多天托一个有关系的工友帮忙,他拍着胸脯说:“没事卧铺票包在我身上了,你就放心好了。”颇有点郭东临演的小品有事您说话里的口气。但,等到我要走的那天他熊了,一再说抱歉,不好意思,卧铺票没买到,只搞到两张硬坐票。我当然不能说人家了,毕竟是请人帮忙的啊。就说:“硬坐就硬坐了,一样坐的,也得谢谢你了啊!”但,媳妇明显有些不高兴的,可是也没办法。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俩就踏上了旅途。那时,火车还没提速,大连到北京要二十多小时。而且火车的条件也不好,没有空调,这一天一宿的车可够难熬的啊。但,火车没开就惹了一肚气,她吃了两个香蕉,随手就将香蕉皮仍到窗外,不一会,上来一个带红袖箍的小老太,手里拿着香蕉皮:“乱仍垃圾,罚款5元。”那口气就一个字“牛”我连忙承认错误,但怎么说也没有用的,罚款是肯定的了,大有不交钱就让你俩走不成的劲头,没办法我是很不情愿的给她5元钱。再看那小老太神气地很,拿着罚来款大步流星地下了车。真是“出师不利”啊!好不容易等到开车,但,又来事了。我们俩的坐位正好与一大帮民工在一起,而且列车还超员,过道里都是人。到晚上,民工们鞋一脱,破旧的大棉袄一披,就呼呼地睡上了。那鞋、那脚臭的啊!让你无法忍受,再加上此起彼伏的鼾声,一夜下来媳妇她是基本没睡,我也是勉强打了几个盹,在疲惫不堪中来到了北京。
下了火车,雇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拉车的“板爷”很是热情,一看是小夫妻旅行结婚,马上就热情地给你介绍旅馆了。我说:“大旅馆是住不起,找家干净点的小旅店就行了” “好了您啊”“板爷”是飞快地骑着三轮车,将我们拉到一个四合院门前。旅店小老板马上迎出来。“板爷”要车钱,说好的5元,他非要10元。一问是介绍费5元,我说你当初没说介绍旅店还要钱啊?相互好一个争执,最后,媳妇她还是掏出钱塞给他,的确是再经不起折腾了啊。
还别说小旅店还是不错的。挺大的院子,种了好多花草,共有十几间客房,还算干净,我们就包了一个三人间住上了。这就揭开了在北京的蜜月之旅。
当天,我们就逛了天安门、故宫、景山、北海公园。傍晚回到我们居住的和平里,已经是疲惫不堪。突然眼前一亮“全聚德烤鸭店”的牌子,呈现在我俩面前。早都听说过来北京“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吃烤鸭更遗憾。”我拉着媳妇的手说:“走,豁上了,咱也上全聚德搓一顿。”接着就不知深浅地进了饭店。霍!大厅灯火通明,人还真不少。我俩好不容易来到仅剩的一张桌子前。刚想坐下,服务员就问:“先生是预定的吗?”我木然“什么预定啊”“抱歉这里的位置都是提前预定的,您想吃,只能在外等了,也可以买外卖,拿回去吃的。”噢,原来如此。已经是筋疲力尽,那还能等啊。与媳妇商量,干脆就买了一支烤鸭回旅店将就吃了。等后来到酒店真正的吃了一次北京烤鸭后,才为我们那次像吃烧鸡一样连拽带啃将烤鸭吃了而哭笑不得。
第二、三天,我们俩又兴致勃勃地游览了颐和园、天坛、香山。在颐和园的长廊上留下了媳妇美好的倩影;在昆明湖上我与她泛舟踏浪;在天坛的回音壁我与她大声呼喊“我爱你”;在香山的枫树下我们切切私欲;在上山的缆车里我们亲密相拥述说衷肠。真的好幸福啊!
从天坛回来后,我们来到了前门,在前一天去过的小酒馆吃涮羊肉,设想着明天去长城,很是惬意。回旅店的路上看到有卖酱驴肉的,媳妇非要吃,就买了半斤。等到了旅店半斤酱驴肉也吃了下去。但,到了半夜可悔了。媳妇是不停地上厕所,而且上吐下泻,吃药也不管用。到第二天,她已经拉的脱像了。一大早我就扶着她去医院看急诊。又是化验又是检查诊断为肠炎,看来跟那酱驴肉有直接关系了。大夫说问题不大,开了些药就回小旅馆休息了。我因为喝了二、三两“北京二锅头”还没什么事。长城是爬不了不说,她躺了一天还是没见好,第二天晚上还是去了7、8趟厕所。看到这个状况,蜜月是没法再度了,就与媳妇商量还是买票回去吧。这样我在凌晨3点多就起床去王府井一个卧铺售票点买票。因为时间太早还没有公交车,我就连走带跑从和平门斜跨天安门广场、又顺着东长安街,用了近一小时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售票点。但,此时已经来了好多人了,听说有人是排了一夜的。好在工夫不符有心人,到7点开始卖票,当天的票虽然没了,但还是买到第二天的,这也很不容易了,我是高兴的要命啊!心想她那身体再坐“硬板”肯定受不了的。
在返程的火车上,媳妇依然是提不起精神头,一脸的不高兴。我就开玩笑地说:“就因为你嘴搀,看你再敢不敢吃驴肉了,看来你是当不成“好汉”了,只能留下遗憾了。”别说,从那以后妻子再也没有去过北京,当然也没能爬上长城了。
妻子翻了一下身,将我的回忆打断。是啊,那是一个略有遗憾的蜜月之旅,与现在的年轻人度蜜月是没发比的,更何况那还敢与外国人相提并论啊!
妻子虽然是看了看了又看后冒出了此想法,但,我想她可能的确是有此意思。想想看,从结婚生子到孩子上托儿所、幼儿园,小学、初中——夫妻俩的付出有多大啊,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没了恋爱时的花前月下、少了新婚后的两人世界;多的是早起晚归、锅碗瓢盆前的忙碌、多的是妻子脸上渐渐增多的鱼尾纹和天天操不完的心。
看着渐渐长大的儿子,想着付出得那么多的,且已步入中年的妻子,心中的确有些愧疚。自豪感和责任感是喜忧参半。因为,今后的路还很长啊。同时,也深深感到了倡导现代健康理念的著名教授洪昭光,总结的夫妻情感三部曲即:开始时是激情、中年时是爱情、老的时候就是亲情了。颇有道理的。
妻子想重度蜜月看来没有错。我想的确应该找机会创造条件:“带她到大城市走走,回趟铁岭,度个蜜月。”
2004年3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