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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多数未婚青年来说,婚姻无疑是一瓶颇具诱惑力的佳酿。进入围城后,不同的人却品出了不同的滋味。有人潇洒地倾入杯中,大口畅饮,享受到的是冲天豪情、满腔热烈;有人细饮慢尝,品味出的是无尽的甘美、绵长的温馨;也有的人则刚喝下一口就眉头紧皱,连连叫苦;还有的人索性把婚姻的酒摔碎在地上,并被破碎的瓶子划伤了手指。
婚姻是个魔瓶。未打开之前谁也猜不透里面装盛的是圣水还是迷雾,是馥郁的花香还是腐朽的晦气。在启开婚姻的瓶盖之前,启瓶者一定作过各种美好的猜想,但很少有人会预料到里面会暗藏着阴谋和毒蛇的舌头,手捧鲜花进入者居多,没有人会带着防身的镰刀和石块。
婚姻不等同于任何东西。婚姻没有固定的公式和酿造幸福的统一秘方。假如你被婚姻的刀尖割伤了手臂,那不是婚姻的错。谁让你握住了婚姻的刀锋而不是握住婚姻的光滑木把?因此,对婚姻的各种责难、非议都是没有道理的。你不喜欢喝酒,不能指责酒不好;你酒量欠佳,怎能怨酒辛辣?
你仔细观察一下,芸芸众生面对婚姻的瓶子绝对不会得出完全相同的结论。幼稚者把婚姻当成暂时解渴的饮料,清甜可口却平淡无奇;肤浅者把婚姻视做葡萄美酒,五光十色、色味俱佳,然而缺少火一般的激情;睿智者把婚姻调成千年古酿,闻一下味道醇厚,喝一口荡气回肠,但他们懂得怎样节制,免得长醉不起;清纯者干脆把婚姻看成白开水,虽口感平淡,却是一生离不开。同样,10个人即使进入同一个婚姻,也会得出不同的体验。有的兴高采烈,高呼在里面欣赏到了绝美的风景;有的连呼上当,声称在里面遇到的是尘埃和风暴。问题的关键是是否适合你自己。适合即是天堂,不适合即是地狱。
婚姻的瓶盖启开了,如感觉不好,你可以再把瓶盖扣上。但盖得再严实也会撒风漏气;你可以把酒倒掉甚至把瓶子摔碎,那是你的自由。但在这样做的时候,你已向世人宣告,你是个婚姻的恐惧者和失败者。
不妨把视线放远一些。无论是尼采对婚姻的鄙视与逃离,还是海明威反复进入婚姻的迷宫,无论是苏格拉底站在失败婚姻的梯子上建立了自己的哲学高度,还是雨果既把婚姻的宫殿装点得富丽堂皇,又把猎人般的目光投向街头,婚姻都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告诉我们—你可以背叛但不能逃离。
当然也有一些自我感觉聪明的人,他们一生也不去碰触婚姻这只沉重的瓶子,更不会试图用身体打开婚姻的瓶盖。他们躲避着,是因为他们在几丈以外就闻到了瓶中的火药味道和烟火气息。他们只走爱情的路,不跨婚姻的桥;只饮爱情的水,不渡婚姻的河。他们只开花不结果。他们愿意这样,他们提前揭晓了谜底—婚姻的果子诱人但保存不好也会腐烂。
在人生的岸边,婚姻的瓶子摆放着一排又一排。当你用识金的慧眼选中一个并准备开启时,你在心底是否问过自己—我准备好了吗?记住,操作婚姻确实与饮酒的艺术有某些共同之处。有未进入角色的清醒,有笑容可掬的微醉,有手足舞蹈的中醉,有口出狂言的大醉,有一摊烂泥的死醉。进入快乐境界却又不伤感情的中醉最为美妙。浅之则无法体会婚姻的热烈与酣畅,深之则乐极生悲、一塌糊涂。喝酒如此,婚姻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