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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我掀到雪儿日记的最后一篇我在天堂里为你祝福,只读了几行文字,泪水便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心如刀绞,痛恨自己不能保护好善良的雪儿。
“哥哥,我不知道天堂是什么颜色。会是白色的吗?不,一定是蓝色的。蓝色是哥哥喜欢的颜色。我的灵魂是白色的,她像梦里的鸽子那样柔美,飞翔在哥哥关爱的目光里。我多愿自己的灵魂在天堂里也能被哥哥的手臂包裹着,那样,我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了”
随着雪儿的倾诉,我才知道,雪儿的婚姻并不如意。用她的话说,在外人看来,她的家庭是最佳组合。老公是某局的局长,并列入了副市长的候选人选。女儿天生丽质,聪明可爱。自己有一副好身材,还有一分别人羡慕的工作。但隐藏在心底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刚结婚那几年,公公婆婆健在,老公当时还是一家学校的教务处主任,对自己虽然谈不上体贴入微,但也算知冷知热。老公患有阳痿症,为此,在雪儿面前有一种愧疚感。雪儿用一个女人的母性安慰老公,并四处求医问药。结婚5年后,病情好转,并怀上了女儿云飞。老公病好那年,升任了某局分管接待的副局长。从此,对雪儿渐渐冷淡,经常以工作忙为名,半夜不归。时间长了,她从好朋友紫琼那里知道了老公在外面生活作风放荡。某一天,放假的女儿发起了高烧,附近又没有医院。怎么办?雪儿给老公打电话,办公室的电话发出占线声。拨打手机,关机。雪儿一气之下,打的把女儿送进了医院,一检查,急性肺炎。
第二天,女儿病情好转,雪儿与女儿输完水回到家里,发现家中的东西一点没动,老公彻夜未归。第二天晚上,老公才醉醺醺地回家。雪儿气不打一处来,和老公吵了几句。没想到,老公竟当着女儿的面,甩了雪儿一个耳光。雪儿的老公王江阳身高1米8,体重180斤,雪儿怎么是她的对手,只好忍气吞声,抱着女儿痛哭流涕。
以后的日子,老公经常以有接待任务为名,整夜不回家。有时候打个电话,有时候连电话也不打。为了照顾老公的脸面,维护“幸福家庭”的形象,雪儿有苦往自己肚子里咽。在外人面前,依然是令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终于有一次,雪儿忍无可忍了。
那是一个秋天,老公刚升任正局长的第三个月。雪儿要去省城参加优秀教师表彰会。女儿已经送到外市寄宿学校上学,雪儿心无牵挂,去了省城。原定安排会议4天,由于非典,缩短为一天半。当雪儿回到家,已经是晚上8点半钟。当她用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惊呆了。卧室的门反锁着,她知道,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连忙跑到阳台,从窗户里看见丑陋的一幕。想不到平时斯文的局长竟赤身裸体,与单位的一位女孩纠缠在一起。雪儿用拳头拼命击打窗户:“王江阳,你这个流氓,你不是人!”
老公与那位女孩穿好衣服,走出卧室。雪儿以为,老公一定会赔情道歉。没想到,王江阳扔下一句威胁的话:“走着瞧,哼!”
女孩仓皇逃窜。夫妻之间电闪雷鸣,战争再一次爆发。“你这样不要脸,小心你的前程。那个女孩多小,你都可以当她爹了!”
雪儿话音未落,王江阳一脚踢来,把雪儿踢倒在地,强行剥去雪儿的衣服进行折磨
“坏蛋!野兽!”看到这里,我恨不能一刀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哥哥,你多次问我的婚姻是否幸福。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一是怕你为我担心,二是不想戳穿这个幸福的假象。如今,我留在人世的时间不多了,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把。”“今生不能相随,让我在天堂里为你祝福吧!”
五
那次家庭战争,给雪儿留下了难以医治的心灵创伤,她的人格尊严受到了严重侵害。她连夜失眠,噩梦缠身。分居的老公,经常跑道她的房间进行侮辱。她害怕自己会崩溃,回娘家告诉了母亲。雪儿没有哥哥弟弟,只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母亲把姊妹仨叫在一起,商量怎么办。妹妹雨婷是电视台的主持人,脾气也急,刚听到一半,就坐不住了:“姐姐,你说实话,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姐夫的事情?”雪儿摇摇头:“姐姐太傻了。姐姐一直以为,一个人的爱,只能给一个人。结了婚,就该忠于家庭。”雨婷身子一拧,抄起背包就走:“妈,姐姐,你们不用管了。”
自从雨婷找了王江阳,真的有一段时间相安无事。老公回家次数也多了,时间也提前了。雪儿以为这次可以高枕无忧了。
雪儿高兴地拍着妹妹的肩膀问:“用的什么绝招啊?让你姐夫改邪归正了。”“哼。这种人吃硬不吃软。没什么高招,我扔给他一句话,恶习不改,给你曝光。还不是心疼他那顶官帽子!”
六
说实话,自从在电子邮箱看到雪儿的照片,我的心像处在大风中的玻璃,一下子失去了安全感。在我的意识里,漂亮女人喜欢走极端,不是高傲得不近人情,就是轻浮得人人生厌。
一次聊天,我试探着问:“雪儿,你认为,漂亮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坏事还是好事?”
雪儿马上反应过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你知道,我原来和紫琼在一个学校,以后调来现在的学校。你想知道原因吗?”
“我是为了逃避。原来的学校,校长是个老色鬼。男人喜欢女人,天经地义。但他,属于心理变态。有点姿色的女老师,很少能逃过他的手掌。他喜欢在酒桌上对女性讲黄色段子。但大会讲话,不是念错字,就是跑了调。他经常往我办公室跑,也经常让我到他办公室汇报工作。学校来了客人,总是想方设法要我作陪。实在推托不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人家是一把手,免得给小鞋穿。”
“有一次,外市一位男同学来我们这里。我和3位女同学陪男同学吃饭。没想到,校长也在那个饭店吃饭。他送走了客人,跑到我们桌上。我坐在主陪位置,男同学坐主宾。我想把主陪让给校长,他执意不肯,挨着我最漂亮的一位女同学坐下了。你没见他那个德行,就像蚊子见了血,两眼绿光闪闪,恨不能一口把我们全吞进去。而且口出狂言,戏弄我的男同学,意思是,他不是我的同学,是情人。”
“我的男同学是个有修养的人,虽面露不悦,但一直忍耐着。我一看这样下去不行,就提前把男同学送走了。从车站回来,校长还赖在那里没走。”
“那就继续喝吧。校长不走,我们也不好意思赶他。他跑到我男同学坐过的座位上,靠着我坐下。一位同学接到家里的电话回去了,另2个同学去了卫生间。流氓校长不老实了,把手伸到我的腿上没办法,我只好装醉,让同学送回家。”
“以后,学校要提拔一位教务处副主任。校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暗示我是人选之一。意思是,只要依了他,就能得到这个职位。我不喜欢做官,只喜欢做自己的专业。更不会做这种肉体交易,便拒绝了他。”
“他心怀不满,开始刁难我。评高级职称,本来按资历、水平,我当之无愧。我编排的舞蹈春天童话获得过全国性的大奖。但因为我没有依他,这个名额被他的情妇占了。”
“我回家要求老公调动工作。老公的同学是教育局长。我不敢告诉老公我调动的原因,怕他往坏处想。”
我调到新的学校后,那个流氓校长仍然不时地打我的手机。没办法,我只好更换了新的号码。“
听完这段故事,我竟有些感动:“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
“在你身上,我终于找到了一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