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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成别人,弄这么些东西,姜喜晨肯定会觉得对方是装腔作势。
但换成是俞厌舟,一想到他平时爱好不多,基本全是抱着书看那样,就显得很合理。
姜喜晨大概看了下那些已经写好的字帖,不得不说,俞厌舟在毛笔字这方面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精通。
笔风工整,大气潇洒,就是拿出去装裱挂在屋子里也完全不会有违和感。
俞厌舟见她盯着那些字看,样子还挺专注的,就随口问了句:
“认识这是谁的词?”
姜喜晨这才发现他竟然不知不觉中靠她靠的很近了,吓得慌乱后退了一步。
腰部撞上书桌,裙带刮到毛笔,一支笔骨碌碌滚下来,啪嗒掉落在地面。
她面色微白,低头要去捡,俞厌舟皱眉抓住她肩膀,止住她动作。
“晨晨,你怎么了?”
姜喜晨微微打着颤,在他的注视中摇了摇头。
“没,没怎么。”她看着脚下的毛笔道:“笔掉了,我把它捡起来。”
俞厌舟凝着她不敢跟他对视的模样,声音微沉:“你在害怕。”
他捏着姜喜晨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姜喜晨,你在怕什么?”
姜喜晨眉眼里全是畏惧,僵硬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就像个被蛇咬过一口的兔子,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从此哪怕看见个跟蛇形似的麻绳,都会忍不住从心中生出畏惧。
俞厌舟沉着眼凝视她片刻,又慢慢把她抱进怀里。
姜喜晨低着头,乌黑的长发从她脸侧散落,挡住了大半张脸。
从俞厌舟的角度,就只能看见一点她的鼻尖。
他用眼神在桌案上探索了阵儿,目光最后定在一根之前用来绑茶叶袋的木色小绳子上。
随手取过,上面还带着茶叶本身的淡淡苦香。
俞厌舟把那根小绳子放在手边,低头用手拢着姜喜晨头发,把垂到脸侧的都拢在她耳后。
接着用稍显生疏,但又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的手法,把她的头发在脑后编成了一个蝎尾辫。
最后又用那个木色的小绳子收尾。
俞厌舟像玩娃娃似的,编好后盯着姜喜晨打量一阵儿,又不知道摁了哪,开了一道暗门,露出里面的内置清洁室。
把她带到洗手间的镜子前,让她抬头往镜子里看:“漂不漂亮?”
姜喜晨看到镜子就想起早上是怎么尊严尽失的被他折磨的。
只匆匆瞥了一眼,就快速地低下了头,低低嗯了一声。
俞厌舟在她身后搂着她,手落在她腰上,低头温柔的亲了下她侧脸。
“从你答应我那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以后还会相处很久。晨晨,你不能总是像现在这样,你要习惯和我生活在一起,习惯我对你做任何事。”
姜喜晨僵硬地垂着头,再次低低地嗯了一声。
俞厌舟又垂眼打量了她一阵儿,而后把她带出去,抱着她到了沙发上。
低头轻轻地亲着她,从额头到眼睛,再到脸颊和嘴唇。
姜喜晨僵硬地任他亲,过了会儿,察觉到他的手在顺着她的腿往上。
姜喜晨终于忍不住了,用手握住了俞厌舟手腕,想要阻止他再有其他动作。
俞厌舟低头看着她,姜喜晨眼里全是恳求。
“舟哥,这里是你公司。”
俞厌舟道:“公司又怎么样?”
姜喜晨愣怔半秒,嗫嚅着小声说:“这样,不太好。”
俞厌舟道:“你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跟我来这的?”
姜喜晨眼神一怔,定定看他半秒,无力地把握住他手腕上的那只小手又缩回去了。
……
有几个外企的合同,因为对方国家政策变动,需要重新签订。
顾望辞处理完细节,拿来找俞厌舟做最终审批。
秘书室这时候恰好是林玉姝值班,见到他过来,淡笑着颔首打了声招呼。
“顾律师。”
顾望辞点点头,脸上一贯的没什么表情。
“我来找俞总,有几个合同需要他过目。”
林玉姝道:“稍等,我这就通传。”
她拿起桌子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俞厌舟的办公室。
等了会儿,却是没有人接。
林玉姝表情微顿。
顾望辞道:“俞总不在办公室?”
林玉姝脸上挤出一抹略显牵强的笑:“可能还没到公司吧。”
顾望辞看了眼俞厌舟办公室紧闭的门,眉心微皱。
不应该没来,俞厌舟工作时间一向严谨守时,况且,他刚才已经在车库看见了他的车。
林玉姝道:“要不你先把文件留下来,等俞总来了我再给他。”
顾望辞这次来,其实也不全是为了这几个合同的事。
还有一些关于市场竞争类的敏感话题。
文件能递,话却是不能让外人知道。
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会自己联系俞总。”
他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而后在通讯软件上给俞厌舟发消息。
约莫等了一个小时,顾望辞收到回复,俞厌舟让他上楼。
顾望辞就往楼上走,从电梯出来时,迎面见到林玉姝,她面色微白,看着像是受了什么打击,手里拿着车钥匙。
顾望辞看了她一眼:“林秘书要出门?”
林玉姝有些失神的点点头:“帮俞总去买些东西。”
她跟丢了魂儿似的,和平时工作起来的优雅从容样相差甚远。
顾望辞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却没什么心思探究,淡淡点点头,跟她擦肩而过。
俞厌舟已经跟其他秘书打过招呼,顾望辞刚露面,就有人过来给他领路。
一路畅通无阻,直通总裁办公室,俞厌舟已经给他留了门,顾望辞直接进去。
看到里面情形后,步伐却又是当场一顿。
俞厌舟的办公室里,竟然多了个女人,不,女孩儿。
一眼能看出来的年纪不大,跟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格格不入。
可她又偏偏已经在那了,微低着头,安静地垂眼坐在沙发上。
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坐姿算不上刻意,但就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耐看。
面容清纯甜美,神情却略显苍白,微红的眼睛像是刚哭过,湿漉漉的睫毛在脸颊上微颤着,说不出的破碎感。
很多年后,顾望辞再回忆起那天姜喜晨给他的感觉时,用了这样一个句子:
像一只被遗落在冬日的蝴蝶,仿佛随时都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