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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订阅超过50%, 才能翻作者的牌子, 否则需要排队72小时! “昨天的那个人, 你查到了吗?”夏一鸣姿态随意地坐在安景行的对面, 手中把玩着一只玉如意, 从夏一鸣此时的状态就不难看出, 这两人私下的交情, 是非常不错的了。
安景行翻着手中的书,对夏一鸣的问题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问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好奇吗?光天化日之下套麻袋,怎么看都像是街井混混的手段嘛!”说到这里,夏一鸣就止不住想笑, 平时安景行碰到的都是死士, 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
安景行听到这话, 冷哼了一声, 对于夏一鸣的说法不置可否:“一个大男人, 怎么和女人一样喜欢打听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让你打听的事打听清楚了吗?“
什么街井混混?没有一点聪明才智, 能想到套麻袋吗?也不看看昨儿个作案工具, 做得多么精巧细致?还街井混混?不可理喻!
此时的安景行已经完全忘记了, 昨天自己的第一反应可是“手法粗糙的蠢货”,今天知道这个方法是陆言蹊所发明的之后, “手法粗糙的蠢货”自然也就变成了“手法精明的聪明人”,要不然怎么能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夏一鸣被安景行堵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说自己喜欢打听鸡毛蒜皮的小事, 转头又问其他事打听清楚没有, 这不是自打脸吗?
不过安景行的态度也让夏一鸣知道,昨天的事估计有点猫腻和误会在里面,当即也就不再追问,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宫中的消息昨天就传过来了,这不是昨天受到惊吓,晚上就没来吗?你和陆家那小子的婚约,是贵妃提起的,就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答应了。”
让他说,安景行这个太子做的也太憋屈了,在宫中的耳目居然还没有他的多,当然,夏一鸣绝不会承认,这是皇上和贵妃都在提防安景行的结果,也不会承认,更重要原因是自己的父亲,是御林军统领。
“大概是想一网打尽吧……”听到夏一鸣的话,安景行倒没有多大的意外,赐婚圣旨后,他就知道,父皇打的什么主意了,不怪他揣测圣意,而是他那父皇,心思一向都非常明显。
只是安景行一直没有想明白的是,为什么父皇会突然想到了自己和言蹊已经作废的婚约,现在知道是贵妃提起的,安景行也就不再觉得意外了。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凑到了一块儿,想要达到的目的方向又大致相同,能不一拍即合吗?
一网打尽……夏一鸣低声喃喃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没一会儿,夏一鸣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明白了安景行话中意思的夏一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正在悠闲翻书的好友:“前有匈奴虎视眈眈,后有突厥步步紧逼,现在就连鲜卑都有些蠢蠢欲动……这个时候,皇上这是疯了吧?”
说到最后,夏一鸣几乎是低吼出声,显然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算是为了给静王铺路,这个代价也大的太离谱了吧?
“父皇早已有了这个打算,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比起夏一鸣激动的样子,安景行倒是悠闲得很,知父莫若子,二十年了,安景行早就对自己的父皇,不抱任何希望了。
不仅仅是因为静王,外祖于陆家有恩,母后在世时又与威远将军夫人交好,即使陆家面上不显,平时对自己也多有照顾。。
更何况,当年外祖辞官归隐的时候,满朝文武都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为了明哲保身,竟无一人开口求皇上让外祖留下,唯有陆远将军的父亲,当时的威远大将军,从朝堂上挺身而出。自从那时开始,恐怕父皇就对陆府多有不满了吧?
一个是想要收回其手中兵权的武将,一个是不让自己喜欢的储君,放在一起一块儿解决,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就这么看着?”夏一鸣有些不敢置信,即使现在西元第一大国的地位比较稳固,但是任谁都能看出这平静之下的波涛汹涌,若不是威远将军府还在,若不是陆家军镇守边关,让邻国有所忌惮,那会有西元国现在的高枕无忧?
“不看着还能怎么办?”安景行靠在椅背上的动作换也没换一下,随手将手中的书向后翻了一页,“你觉得,我说的话,能算数吗?”
听到这话,夏一鸣一噎,没错,太子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又怎么能保得住陆家?想到这里,夏一鸣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提起了陆家,夏一鸣倒是想到了一件比较蹊跷的事:“听说……陶行知从陆府回去之后,皇上在御书房发了好大的火。”
“嗯,是发了好大的火,就连贵妃那天也没在父皇那里讨着好。”安景行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是有所耳闻的,皇上是宫中最大的主子,一喜一怒都牵动着宫中人的心思,那一天,皇宫中的氛围,可以说是到了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地步。
“皇上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夏一鸣满腹疑惑,按理来说,陶行知的圣旨陆府接下了,这不是正中皇上下怀吗?为何又会龙颜大怒?
安景行唇角微微勾了勾,似了然,又似嘲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他觉得好笑的事情:“达到了目的吗?或许吧……”
几不可闻的低语在寂静的书房中散开,最后飘散在空气中,烟消云散,却也恰好落入了夏一鸣耳中,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让夏一鸣觉得自己的耳边有些嗡嗡作响——没有达到吗?
就在夏一鸣想要问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让夏一鸣刚张开的嘴,又重新闭了起来。
“进来。”头也没有抬,安景行想也没想,就让门外的人进来,此时来敲门的,只会是自己的心腹。
“主子……”暗月看着正在翻书的主子,又看了看坐在主子对面把玩着玉如意的夏大人,心中已经不知道将其它暗卫骂了多少遍了。
每次遇到要挨骂的事都让自己来,还美其名曰什么自己是主子的贴身侍卫,自然是最亲近的人,主子是舍不得责罚的,狗屁!
“嗯?”迟迟没有听到下文,安景行以为暗月是顾忌着夏一鸣在场,终于抬头施舍给了暗月一个眼神,却发现暗月脸上的确有些为难的表情,却明显不是因为夏一鸣的缘故。
对上主子的眼神之后,暗月知道主子已经有些不满了,咬了咬牙,终于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宫中传来消息……陆小公子……似乎……病危。”
说到最后,暗月闭了闭眼,准备承受着来自安景行的怒火,毕竟主子对于陆小公子的在意,是太子暗卫中,公开的秘密。
安景行听到暗月的话,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只有他知道,刚刚的那一瞬间,他手上的书,差点儿从指间跌落下去。
“似乎……病危?”安景行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有些不明白其中的含义,病危就病危,又何来“似乎”这样似是而非的说法?
即使现在已经是三九的天,但是暗月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背上的冷汗正在向下滑落,只有暗月明白,安景行看似平静的语气之下,蕴含着多大的风暴:。
“是……听陆大公子的朋友说,中午时本来约好了一起吃酒,却不料陆府的下人中途说了什么,陆大公子就神情匆匆地离席了,有人似乎听到了陆小公子的名字和‘病情’等字样,而在一个时辰前……威远大将军,入宫请了太医。”
虽然暗月用上了“似乎”二字,但是消息既然已经递到了安景行跟前,自然是八.九不离十了,何况一般大臣府上都有府医,若不是病情严重,轻易不会请太医入府……
即使理智告诉安景行,昨天行刺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陆言蹊的大哥陆言泽,若是这样,那么陆言蹊病危的事就一定有水分,但是安景行也知道,无论理智有多清晰,自己心中却也开始慌乱了,若是昨天的人不是陆言泽,若病危的事是实情……
“病危啊?这不正好,刚好可以摆脱那个……”夏一鸣此时的语气倒是非常欢快,说着甚至还拍了拍手,这不就是瞌睡了来送枕头吗?要是陆言蹊这一病不起,皇上总不可能逼着景行将那个小魔王的牌位给取回来吧?
在西元,即使是赐婚,成亲的双方也是要过三书六礼的,三日前才刚下的旨,到今天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名,若是陆言蹊真的一病不起,婚约就此作罢,也不会有人能够说什么。
可是夏一鸣的话才刚起了个头,剩下的半截就说不出口了,原因无他,抬眼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安景行的眼睛,其眼中所蕴含的冷意,让夏一鸣一瞬间从心底开始发凉,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明白,接下来的话,不能够再说了。
安景行也知道,夏一鸣说这样的话,完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出发,见夏一鸣闭了嘴,也就不再说什么,闭了闭眼,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去陆府!”
等夏一鸣回过神的时候,只余下了桌上被安景行抛下的那本书,以及时不时从门外吹进的冷风……
陆言蹊走得潇洒,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这一声“愿意”,给家人带去了多大的震惊。
“言蹊刚刚说了什么?”等陆言蹊走了好一会儿之后,陆远才回过了神,自己刚刚似乎听到了小儿子说“愿意”?是自己气昏了头所以出现了幻听吗?
陆言泽比自己的父亲好一点,但是现在整个人也处于一种非常震惊的状态,要知道陆言蹊平时可没少出入烟花之地,虽然因为陆府家教甚严,并没有与那些烟花女子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口头的调戏自然是少不了的,怎么冷不丁就愿意嫁给一个男人为妻了?
“刚刚小弟说,他愿意……嫁……嫁与太子为妻。”陆言泽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并不能够接受这个现实,虽然他并不歧视男妻,但是他从未想过,男妻这两个字,会与自己的弟弟挂钩。
要知道在西元,一个男人,只要嫁与另外一个男人为妻,那就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即使以后这两个男人因为某种原因或和离,或其他原因而分开,嫁与人为妻的那一方,也不得入仕。
也因如此,即使西元国男风盛行,但是真正到了嫁娶地步的,却少之又少,在名门望族之中,更是罕见。毕竟生而为天之骄子,又怎么会愿意将自己的前途托付在另一个男子身上?
即使陆言蹊现在这个不务正业样子,看着是无法通过科举入朝,但是只要威远将军府在,只要陆言蹊收心,一个三四品的官职,甚至一个一品的虚名,威远将军府也是能够替陆言蹊争取到的。
所以陶行知刚刚念出来的,可不仅仅是一纸婚书,更是陆言蹊官场的黄泉路!这也是陆远和路行泽不能够接受的第二大原因。
“怎么会这样?”听到大儿子的回答之后,陆远有些发懵,自己刚刚没有听错,也没有出现幻听,小儿子真真切切说了“愿意”二字!
“一定是太子那个不要脸的勾引咱们言蹊!”没一会儿,陆远就回过了神,回过了神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反思陆言蹊的思想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而是责怪太子。
虽然对于那个不受皇帝宠爱的太子,陆远觉得有些同情,但是同情归同情,同情并不能让陆远愿意将小儿子嫁给他!陆言蹊可是陆府的宝贝!要是爹娘回来之后知道言蹊接了这么一道圣旨,那还不得将自己抽皮扒筋,责备自己没有照顾好言蹊?
想到这里,威猛如陆将军,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仿佛预见了自己惨淡的未来。
“言蹊虽然调皮,但是几乎所有的事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你看他除了与夏家和周家那俩孩子走得近,还有其他什么关系好的人吗?”这个时候,最为冷静的反而是云婉仪,听到丈夫将责任推卸到太子身上的话,云婉仪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觉得欣慰,还是无奈。
平时看起来自己丈夫对小儿子最为看不上,到了关键时刻就显露出来了,陆家最为关系小儿子的还是陆远这个当爹的。
这种“全天下都有错就我儿子没错”的想法,没宠溺到一种地步,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云婉仪开口之后,陆远的大脑也开始渐渐运转了起来。没错,言蹊自己的本事和闯祸的本事完全不相搭配,陆家最怕的就是那天陆言蹊捅了什么自己收拾不了的娄子,或者在外面被人欺负,所以只要陆言蹊踏出威远将军府的大门,就会有两个护卫贴身保护,同时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也多达十余人。
即使这些人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监视,但是偶尔陆远也会将人叫过来了解一下小儿子的状况,而事实也的确是像云婉仪所说,从护卫们反馈回来的情况来看,陆言蹊也只有两个比较好的兄弟,那就是夏家的夏思浩以及周家的周信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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