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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答莱斯丽难题的时机到来了,就在列克星敦先驱社论两则不同的信息中。第一则长长的,是主笔奉承歌颂州长奥里弗。拉塞尔的,末尾一行写着:“当有一天,奥里弗。拉塞尔成为美国总统时,我们,在肯塔基认识他的人,不会有谁感到惊讶。”
第二页的一则信息写着:“亨利。钱伯斯,一个列克星敦从前的居民——他的赛马‘闪电’五年前曾在肯塔基‘德比’马赛获胜——与他的第三任妻子杰西卡离婚。钱伯斯,现在居住于菲尼克斯,是菲尼克斯星的所有者和发行人。”
新闻的力量,那是真正的力量,凯瑟琳。格雷厄姆和她的华盛顿邮曾毁灭了一个总统。
那就是。主意凝出。
莱斯丽花了其后两天对亨利。钱伯斯做调查。互联网上有一些关于他的有趣的信息。钱伯斯五十五岁,是个继承有一笔烟草财富的慈善家,他把大部分生命投入散财。不过,吸引莱斯丽的不是他的钱。
那实际上,是他拥有一份报纸,而且,他刚刚离婚。
与参议员戴维斯会面后半小时,莱斯丽走进基姆。贝利办公室:“我要走了,基姆。”
他充满同情地看着她:“当然,你需要一次度假。等你回来时,我们可以——”
“我不回来了。”
“什么?我——我不愿意你走,莱斯丽,逃跑不能解决——”
“我不逃跑。”
“你已确定了目标?”
“是的。”
“我们将痛恨失去你,你想什么时候走?”
“我已经动身了。”
对于去见亨利。钱伯斯,莱斯丽。斯图尔特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设想,有无穷的可能性,但是,她把它们一个接一个地否决了。她在心里,非常谨慎地做着计划。后来,她想起参议员戴维斯。戴维斯和钱伯斯有同样的背景,同在一个圈子里游历,两个人当然会了解对方。就因为那样,莱斯丽决定打电话给参议员。
莱斯丽到达菲尼克斯“天佑机场”一阵冲动,她走到航空站报刊亭,买了一份菲尼克斯星。浏览了一下,没得运气,她买成了亚利桑那共和政体,还有菲尼克斯报。在那儿,儒泰尔的占星专栏。“倒不是我相信占卜,对那种胡言,我是太明智了,不过”
“为狮子座(七月23日至八月22日):木星是你太阳的连接,现在,既定的浪漫计划将要履行,极好的前景向着未来,审慎地前进。”
有一个司机和一辆豪华轿车在路边等着她:“是莱斯丽。斯图尔特小姐吗?”
“是。”
“钱伯斯先生致以他的问候,并让我带你去他的旅馆。”
“他真好。”莱斯丽感到失望,她以为他会亲自来接她的。
“钱伯斯先生希望知道,你是否有空参加他今天的晚餐。”
“更好了,非常好,”她暗自欢喜。
“请告诉他,我会很乐意。”
晚上八点,莱斯丽同亨利。钱伯斯用着晚餐。钱伯斯的样子令人愉快,有一张贵族化的脸,灰褐色的头发,还有一种令人喜爱的热忱。
他正在用赞美地目光打量着莱斯丽:“托德真地不错,他说要给我一个宠儿。”
莱斯丽微微笑:“谢谢你。”
“你决定来菲尼克斯做什么,莱斯丽?”
“你不会真地想知道,”她忧伤地想,不过,她说:“我听说过有关它的很多,我想我可以在这里享受生活。”
“这是一个极好的地方,你会爱上它的。亚利桑那有各种东西——大峡谷,沙漠,山脉。在这里,你能找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我会的,”莱斯丽想。
“你需要一个地方住下来,我确信我能帮你找个地方。”
莱斯丽知道她带的钱只够维持不超过三个月,如果情况有变,她的计划则不能抵挡两个月。
书店满是为女人怎样获得男人提供建议的书籍,从扮酷获得,到让他们沉迷在床,各种通俗易懂的心理学排列着。莱斯丽决不跟崇那些忠告,她有自己的法则:戏弄亨利。钱伯斯,不是身体上,而是精神上的。亨利从没有遇见过任何人像她那样。他是旧学派,相信:如果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漂亮,她应该是不爱说话的。而对于他,那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他总是被漂亮的,不怎么聪明的女人吸引。可莱斯丽,这是个新发现。她聪明,谈话清晰,知识渊博,涉猎令人惊异的学科面。
他们谈论哲学,宗教和历史。亨利对一个朋友说:“我认为她在研读许多东西,所以,她能与我保持关系。”
亨利。钱伯斯享受着莱斯丽非常好的陪伴。他把她挂在胳膊上,像个战利品似地对朋友炫耀。他带她到“爽心葡萄酒”“精粹艺术节”到“男演员剧场”他们观看在美国“西部舞台”上演的“菲尼克斯太阳”他们在斯科兹戴拉游览“里昂走廊”参观“交响乐大厅”看钱德勒小镇的“朵达阅兵”一天晚上,他们去看菲尼克斯走鹃玩曲棍球。67
曲棍球游戏之后,亨利说:“我真地很欣赏你,莱斯丽,我想我们在一起会很美妙,我想和你做ài。”
她把他的手拉在手中,温柔地说:“我也喜欢你,亨利,可是,回答是‘不’。”
接下来有一天,是一个正式的午餐日,亨利打电话给莱斯丽:“你怎么不顺便到星看看我呢?我想要你见见这个地方。”
“我很爱去,”莱斯丽说,那是她一直耐心等待着的。在菲尼克斯有另外两份报纸,亚利桑那共和政体和菲尼克斯报,亨利的星报,只是在浪费钱。
菲尼克斯星的办公室和生产车间比莱斯丽预期的要小。亨利带着她巡游。莱斯丽到处看过,心想:“这不能扳倒一个州长或是一个总统。”不过,这是一块垫脚石。她做着计划。
莱斯丽对她看到的每样东西都感兴趣。她不断地向亨利提问,他则不断地把问题提交给总编辑莱尔。班尼斯特。莱斯丽很吃惊,亨利似乎对报纸事务知道得很少,又多么不关心。这使她愈发确定要学习每一件她能学到的东西。
终于,在鲍格塔,一个城堡一样的古意大利村庄,一顿丰盛的正餐布置起来。他们享受了一份龙虾浓羹,蛋黄酱小牛肉片,酸辣酱白芦笋,还有奢华的玛尼尔蛋奶酥。亨利。钱伯斯正在施展魅力,悠然自得,描画出一个美妙的夜晚。
“我爱菲尼克斯,”亨利说“难以置信,仅仅五十年前,这里的人口还只是六万五千,现在,已超过了一百万。”
莱斯丽表现出对某些事情很好奇地样子说:“是什么让你决定离开肯塔基,搬到这里的,亨利?”
他耸耸肩:“那不是我的决定,真地,那是我该死的肺。医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他们告诉我,亚利桑那对我会有最好的气候。因此,我决定让我的余生——无论那意味着什么——纵情一下,”他洒脱地微笑,看着她“我们就在这里了。”他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当他们告诉我怎样对我才算好时,他们已经是没有办法了。你不认为,对你来说我太老了,嗯?”他有些不安。
莱斯丽微笑:“很年轻啊,非常非常年轻。”
亨利盯着她看了很久:“我是认真地,你会嫁给我吗?”
莱斯丽把眼睛闭了一阵,她可以看见“弥忧乐州际公园”小径上手写的木牌:“莱斯丽,你会嫁给我吗?”“恐怕我不能允诺,你会与一个州长结婚,不过,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律师。”
莱斯丽睁开眼睛,抬眼看着亨利:“是的,我想嫁给你。”“比世界上任何一件事都更想,”她在心里暗暗地说。
两星期后他们结婚了。
当婚礼公告出现在列克星敦先驱社论时,参议员托德。戴维斯研究了好长时间,心中回响着她的话:“我很抱歉打扰您了,参议员,但是,我想知道,是否我可以见您?我想要一份礼物你认识亨利。钱伯斯吗?如果你愿意帮我向他引介,我将非常感激。”
如果那就是她想要的,那就不会有问题。
如果那就是她想要的。
莱斯丽和亨利在巴黎渡蜜月,无论去哪儿,莱斯丽都想知道,是否奥里弗和珍来游览过同样的地方,走过哪些街道,在哪里进餐,在哪里购物。她心里描绘着他们俩在一起,做ài,奥里弗对珍的耳朵低语着曾经对她耳语过的同样的谎言,他将要为此支付高昂代价的谎言。
亨利真诚地爱着她,放弃自己的习惯去让她快乐。若在其它情况下,莱斯丽可能会同他坠入爱河,然而,有些事在她的内心深处已死“我决不能再相信任何男人。”
几天后,他们回到菲尼克斯。莱斯丽说的话让亨利惊诧:“亨利,我想到报社工作。”
他大笑:“为什么?”
“我认为那会很有趣。我是一个广告代理公司经理,大概能作点帮手。”
他断言抗议,但结果还是投降。
亨利注意到,莱斯丽每天都读列克星敦先驱社论。
“紧跟家乡人民啊?”他揶揄她。
“差不多吧,”莱斯丽微笑。她贪婪地读每一个写奥里弗的词,她想要他快乐,成功“更主要的,它们是”
当莱斯丽给亨利指出星是在浪费钱时,他哈哈大笑:“甜心,那只是沧海一粟,我的钱从你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到手。那不要紧。”
但是,那对莱斯丽要紧,极大地要紧。她开始多了又多地卷入到报社运作中。联盟在浪费钱,这似乎成了她最大的理由。菲尼克斯星的印刷过时,但是联盟拒绝让报社进新设备,因为他们说,那会导致联盟成员失去工作。他们最近正在和星谈判新合同。
当莱斯丽与亨利讨论这个情况时,他说:“怎么你愿意为材料费心成那样?让我们开心一点。”
“我正是很开心啊。”莱斯丽向他担保。
莱斯丽和星的律师克雷格。麦考里斯特有一次会面。
“谈判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愿有更好的消息,钱伯斯夫人,可是,我恐怕情形不看好。”
“我们还在谈判,不是吗?”
“表面上是。但是,印刷工人联盟的头乔。瑞雷是个顽固的种——一个——一个顽固的人,他不会给一英寸让步。印刷工人的合同还有十天就到期了,瑞雷说,如果联盟到时候没有新合同,他们就要走人。”
“你相信他?”
“是的。我不喜欢对联盟让步,可是,事实是,没有他们,我们就没有报纸,他们可以让我们停机。不止一个出版物由于企图驾驭联盟,而被迫关闭。”
“他们在询求什么?”
“通常,缩短工时,提高,保护,抵抗未来的自动化”
“他们是在威胁我们,克雷格,我不喜欢这样。”
“这不是情感问题,钱伯斯夫人,这是一个实际问题。”
“那么,你的建议是让步?”
“我不认为我们可以选择。”
“为什么我不和乔。瑞雷谈谈呢?”
会面安排了两个小时。莱斯丽从午餐回来晚了,她走进接待室时,瑞雷正等着,在同莱斯丽的秘书交谈。秘书艾米,是一个漂亮的,黑头发的年轻妇女。
乔。瑞雷是个粗鲁样子的爱尔兰人,四十多岁,曾经是个印刷工人,做了超过十五年。早三年,他被任命为他们联盟的头,在商界挣得最强硬谈判代表的名声。莱斯丽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看他与艾米调情。
瑞雷在说:“接着,男人转向她说:‘为你说,那容易,但是,我怎么回来?’”
艾米大笑:“你是在哪里听说那些的,乔?”
“我到处走啊,亲爱的,怎么样,今天去晚餐?”
“我喜欢。”
瑞雷抬起眼来,看到莱斯丽:“下午好,钱伯斯夫人。”
“午安,瑞雷先生,进来,好吗?”
瑞雷和莱斯丽坐在报纸讨论室。“你喜欢来些咖啡吗?”莱斯丽提议。
“不,谢谢。”
“要点更烈的?”
他裂开嘴笑了:“你知道在公司期间喝酒是违规的,钱伯斯夫人。”
莱斯丽深深呼吸了一口:“我想,我们两个有一次谈话,因为我听说你是一个非常公正的人。”
“我力图是,”瑞雷说。
“我希望你知道,我是同情联盟的。我想你们的人拥有对某些事的权力,不过,你们的请求不切实际。他们有些人的习惯正在浪费我们每年数百万美元。”
“你可以更明确些吗?”
“我很高兴那样。他们在正规工作时间工作较少的几小时,然后找方法轮班,支付加班费。他们有些人紧接着加三个轮班,整个星期都在工作,我想,他们称那叫做‘去干抽’。我们再也供不起了。我们损失了钱,因为我们的设备过时了。如果我们能引进新的冷印生产——”
“绝对不能!你想要引进的新设备会使我的人失去工作,我不打算让机器把我的人抛到大街上去。你的该诅咒的机器不必吃,我的人却要。”瑞雷站起来:“我们的合同到下星期终止,要么我们中的每一方都得到各自想要的,要么我们就走。”
那天晚上,莱斯丽对亨利提起会面的事,他说:“为什么你想卷入那里边去?联盟是那种我们都不得不忍受的东西。让我给你一点劝告,甜心,对所有这些,你是新的,你是女人,还是让男人去操纵它,让我们不——”他停住,呼吸缺失。
“你好些了吗?”
他点点头:“今天,我看过我那愚蠢的医生,他认为,我应该使用氧气瓶。”
“我会安排,”莱斯丽说“我要让你有个护士,这样当我不在这里——”
“不!我不需要护士。我只是——我只是有一点累。”
“来吧,亨利,让我们回到床上去。”
三天后,在莱斯丽召集紧急董事会时,亨利说:“你去,宝贝儿,我就待在这里,感觉轻松些。”有氧气瓶帮着,但他仍在感觉虚弱和消沉。
莱斯丽打电话给亨利的医生:“他正在激烈地消瘦,在疼痛。应当有些事你能做的。”
“钱伯斯夫人,我们正在做力所能及的每件事,只是,注意让他有大量的休息,继续药物治疗。”
莱斯丽坐在那儿,看着躺在床上的亨利,他咳嗽着。
“抱歉,关于会议,”亨利说“无论怎样,你去负责董事会,就无人能插手。”
她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