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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秋天来得晚,只是微微觉得早晚有凉意了,树叶也有个别提早黄枯的,只是绝多数的树是阔叶常绿的,故而也还算满眼绿嶂。“小虞姬,你知道这个是什么花么?”杨晨毓笑眯眯指着河边路旁的小黄花。
小虞姬蹦蹦跳跳在采摘野花,听到大王的问话,立马回以灿烂笑容“野菊花呗,还能是别的么?”小丫头歪着脑袋和野花凑成一堆。
“是啊,还能是别的么!阿敏,你看遍野的野菊漂亮吧。”杨晨毓说完,深吸一口气“真的好香。”
“香是香,就是不太大,不好看。”矛敏在身边一脸无奈,被杨晨毓一大早拖来牧场就是看野花吗,太搞笑了。杨晨毓也不以为意,也走过去低下身子和随身女奴虞姬一起采摘野花,当然不一样的地方是杨晨毓只采花,叶茎都不要了,手中刚满就把花放进一个布袋里。小丫头看见,出手制止“大王,花朵那么漂亮,你那么采不是摧残么。”说完厥了个小嘴煞是好看。杨晨毓觉得那个小嘴晶莹剔透,不由用手指泛弄嘴唇。
“小丫头,你采在手里不是对花的摧残么?”杨晨毓觉得小丫头好玩,说个什么道理来。
“不一样的,我这是赏花,你那是糟践,哼。”小丫头还别了脸去。看来是不是对她太好的关系,连自己女奴身份也不顾。好色害死人啊,这么没规矩。不过貌似野花确实比家花香,想通关节后,不由笑了笑。
“小丫头,你采下来和我采下来本质是没有区别的。就像养肥的猪要杀,种熟的豆子要即时采摘。花不采的话,也就自己在野地里枯萎凋零,和我采花用,还有和你采花玩没有区别的。”杨晨毓继续说教,小丫头有时候会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现在记账什么都会了,只是有些想法还很单纯。“来吧,帮忙采花,我有用的。”说完拍了下小丫头的大屁股,有点肉了,手感不错。杨晨毓恶意联想浮翩。身边的矛敏双眼冷冷看着大王,自然是百味杂成。杨晨毓感到有点冷,回头看到矛敏那冰霜一般的脸庞,知道女人啊,都贪心不足,一如男人对金钱权利的追逐。
“阿敏,过来一起采花。”杨晨毓打破僵局,不要把人凉在一边为好。矛敏嗯得一声算答应回答了,过来挤在虞姬和杨晨毓之间,装模做样也采花起来。忙了一个上午的工作,大概采到足足一大布袋野菊花。杨晨毓完工后带了矛敏回去到矛敏住地那个小院子。矛敏为了避嫌,没有住在庄子的主院里。而是让杨晨毓在牧场边上临河的地方搭了一座小房子,双层两开间的,很小,楼下一边是马和马车的房间,一边是厨房材房,楼上才是住人的两大间,一间矛敏和随身女奴一起住的,隔壁是养宠物龙猫、大陆龟、打狗的。其实这个房子一年也登不了几天的,主要是下乡时散散心用的,平时还给牧场值班的雇工看管,其实就是让他们住。当然,平时楼上主房还是不准别人住的。这个小楼还有一个平台,上面种满了虞美人,这个季节还能抓到虞美人的尾巴,故而晒台上万紫千红,煞是好看。
“阿敏,你的花伺候得不错么。”杨晨毓座在席子上看看晒台上的一盆盆虞美人,都有点点谢了,不过还算盛放吧。
“哪有大王家的花漂亮啊!”矛敏一口醋喷了出来,矛敏随身女奴小鱼和杨晨毓的女奴书记虞姬一同端了饭食上来“主人,请用膳吧。”
杨晨毓看看天色,也该吃点什么了,忙了一上午,都饿了。“哦,我那个小米饭少点,再给点高粱米饭。”杨晨毓五谷的本名叫得很累还是按照自己习惯说,女奴们也知道大王要的是什么。“这个是什么?”南方人哪里看过糜子呢,五谷之一的稷都不懂。只是因为矛敏是北人,一定要顿顿吃五谷杂粮饭以示不忘本,所以也难的杨晨毓也跟着混了顿五谷饭。而矛敏是大麦、麻子、豆子、小米、高粱、糜子一起上,混在一起吃,虽然量不多,也够乱的。小菜是这个季节最肥美的鳜鱼和什么叶子之类的。杨晨毓饭间还是无话,赶快吃完拉到。等杨晨毓吃好后拿了个橘子剥开走到晒台上等矛敏,晒台上的席子有个打伞遮住阳光,看着原野很是心旷神怡。宠物们也溜到晒台上晒太阳,都一动不动,一排溜靠着墙根。
“阿敏过来啊。”杨晨毓拿着剥好的橘子向矛敏挥挥手。矛敏老大不愿意过来了,俩小丫头偷偷在说什么还窃笑不已,不时看过来。杨晨毓挥挥手“你俩也去吃饭吧。”俩丫头端了食盆下楼而去。矛敏看着杨晨毓贼忒兮兮的目光,有点恼“还看,人家都下楼了。”
“什么啊,我看你来着,关小丫头们什么事啊?来给你剥好了。”杨晨毓把橘子递给阿敏。矛敏接过来,又摇摇头“那个筋都不弄去,怎么吃得下?”
“筋对身体好的,吃下去没关系。”杨晨毓解释一番。看着矛敏一瓣一瓣把橘子送入口中“阿玉和吴王的事你就别多想了。”
“什么话,我好歹还是吴王的母亲,还是阿玉的姐姐,他们的事怎么不能管啦?这种腌臜事是要砍头的,你说得轻松。”矛敏立刻变得象个母狮一般。
“唉,你也知道的吴王又不能真得干什么,让他和阿玉精神相爱相处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杨晨毓狡辩。
“屁话,精神上也要找别的女子才好,哪有这种坏人伦的事。”矛敏的声音渐渐高了。
“轻点,你要让全国都知道么?再说了,我们怕也是坏人伦了,我和表妹的岳母有关系,说出去怕人家也要笑的。”杨晨毓自嘲道。
矛敏不再说话,立起来看向远方山峦,一动不动,只是呼吸很是急促。杨晨毓从后面搂住了矛敏“阿敏,怪,子孙自有子孙福。有些事还是装不知道算了。”
“你这个坏人,就是你坏了人家清白。”矛敏小拳头象雨点一般捶打在杨晨毓的胸前,发泄一通后,哭得鼻涕挂在脸庞了。杨晨毓觉得有点恶心“小敏,怪,看再哭的话不漂亮了,来擦擦鼻涕。要不就成鼻涕虫了。”
“坏人,又欺负我。”矛敏接过草纸,把泪水和鼻涕都擦了个干净,杨晨毓嫌还恶心,大喊一声“小鱼,打些清水来,让主母洗洗脸。”然后低声对矛敏说“阿敏,怪,不要让下人看了笑话。”说完轻轻搂住矛敏,拍打抚摸着她的背“阿敏,怪啊,再生气对肚子里小bb不好。”矛敏最后还是要接受现实的,在杨晨毓的劝说下,决定去临海和阿玉见面,毕竟是离乱人,能见到亲人比什么都好。
杨晨毓看了看小鱼的罗圈腿,觉得老这么座自己也得变成罗圈腿。“小鱼,你是九州的么?”
“是的,主人。”小鱼觉得主人好奇怪,明明从船上买下来的,哪能不知道自己来历哪。
“请你唱些乡下小调给我听听,好么。”杨晨毓虽然很客气,但女奴哪有选择余地。答应后,拿了个钵和一双筷子敲打起来“o/yi/do,o/yi/do——”
杨晨毓看着小丫头唱得很是畅快,有心惹她玩,也就等她停下后说道“我来唱唱你家乡的民歌小调,你看看行不行。”说完模仿小女孩声音唱起了(花咲く旅路)。
小姑娘听着双眼红肿起来,扑倒在杨晨毓怀里苦起来,然后诉说自己思乡之苦。杨晨毓原来是想让阿敏高兴的,没想到惹得小姑娘这般伤心。“哥哥,教我唱这个歌好么?”小鱼一点也不顾及奴隶卑微身份,向杨晨毓说起要求来。
“那是当然,小鱼乖哦,以后哥哥教你好多好听的歌。”杨晨毓说完后又唱了一遍,而且声音还比原来的响,楼下还有几个随身小女奴也是九州过来的,听了在楼下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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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在阳光下,杨晨毓盖了薄薄一条毯子,和阿敏挤在一起睡觉。阳光穿过屋边的大树,在晒台上的缏里,散发着阵阵清香。小鱼则依偎在杨晨毓的脚跟熟睡,脸上露出甜甜笑容。杨晨毓只是闭眼休息一番,并没有睡着。看到小鱼的样子,忍不住怜爱之心泛滥,起身拿了个薄毯子轻轻盖在小鱼身上。阿敏怎眯着眼睛看杨晨毓在干什么。杨晨毓看到阿敏眨着眼皮,装睡也装不像。躺下搂住矛敏,轻轻在矛敏脸庞亲了一口“阿敏,想什么呢?”
“还是瞒不了您,要不把俩丫头收了吧。”矛敏想刺探一番。
“那是当然,漂亮mm放在身边就是为了方便下手的。”说完又亲一口“乖,小宝宝听着呢?”
“不要脸,看以后小宝宝出世后和林海伯的小孩子怎么称呼?”矛敏又开始瞎担心了。
“你要再养怕也是不容易的,这个孩子要是保住的话,也算他命好。”杨晨毓抚摸矛敏的大肚子“这个小子称呼还不头疼呢!欣欣和杉杉的孩子才叫烦!”杨晨毓搔搔头,有点无奈叹口气“到时候再说吧!”
“到时候来不及了!”矛敏火上浇油“谁叫你惹人家母女,看出丑了吧。”
“大不了兄弟姐妹称呼了,还能怎样啊。”无奈变成无赖了。
“咯咯,你也好意思的。咯咯咯。”阿敏被挠着痒痒,忍不住咯咯直笑。“说实在的,您以后准备怎么安排这帮孩子呢?”
“人生譬如朝露,哪管得了身后事呢?”杨晨毓知道她的意思,怕兄弟相残。“大地何止万里,孩子们要像那飞鸟一般,哪里都可以安身立命。”
“您真的放心让孩子去很远的地方么?”阿敏有些不忍。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世界这么大,只有远远分开才能保证儿子一辈不互相残杀吧?要是再下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适者生存吧。人和丛林大海没有区别,只有每个阶层的最强者才有资格活下去吧。”杨晨毓对这类社会达尔文主义深恶痛绝,但也是没有办法。怕只有科技极度发达以后才能免除互相杀戮吧。
远处的群山被飞云遮住变成青黑色,而后又暴露在阳光下成翠绿,世界就是这样循环不断吧。伤心啊,小宝宝看着都可爱,为什么都要长大有自己的思想和欲望呢?杨晨毓不明白,矛敏也不明白,睡在身边的女奴也一样不明白,不过对于过好自己的没一天才是个人最好的愿望吧。远处传来马蹄身,杨晨毓座起来,看到牧场草原上成群的骡子在奔腾迁徙,有放牧的工人和奴隶赶着骡子,还有成群的牛和骆马跟在后面。人就像马群中的马匹吧,怕自己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这时小鱼也醒了过来,一头扑到在杨晨毓怀里,杨晨毓抱住小女孩。“你还好吗?家里还有人么?”
“没了,其实也是不知道,从下就被乡下贫苦的父母卖出来为奴。”小鱼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似乎不是在谈论自己一般。
“好,以后就叫我哥哥吧,好好伺候好敏主人,以后我会给你解除奴隶身份的。等你大了,让你嫁个好人家。”杨晨毓爱抚着妹妹的头发。
“谢谢哥哥,不过不要食言哦!那样天神要惩罚的哦。”小鱼一点觉悟也没有,太那个了,不管教不行了。矛敏则在边上咯咯直笑。
“喔矣,我是这样的人么,小家伙,过来打屁屁一百下!”杨晨毓还没说完,小鱼嗖得不见了,只听楼下传来坏笑的声音,这帮九州女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