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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水中救舞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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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白雨跳下池塘,一个人奋力将周霓裳从水里捞出来,救到岸边。她已经筋疲力尽,趴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喘息。

    在场众人对于巫白雨的突然出现,震惊不已,震惊之后均是一副抱手看好戏的模样。

    高高在上的侯爷动也没动,不动声色地看着巫白雨,目光耐人寻味。

    巫白雨顾不上众人的反应,她摇了摇周霓裳。

    周霓裳昏迷不醒。

    “喂!喂!”巫白雨拍了拍她的脸,周霓裳毫无反应,嘴唇苍白,没有半分血色,显得死气沉沉。

    巫白雨急忙求救地看向萧近,侯爷翘起二郎腿,不语。

    萧近身后站着崔玳,冷笑着看巫白雨:“真是辛苦巫姐姐了,救了个死人上来。”

    巫白雨反驳:“她还有呼吸!”

    崔玳冷嘲:“那她倒是睁开眼,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呐。”

    “你!”

    不可理喻!

    巫白雨焦急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周霓裳,有救!一定还有救!脑中什么都来不及细想,但身体却凭借着本能有了行动。

    巫白雨双腿跪在周霓裳身旁,抬起周霓裳的下巴,捏住周霓裳的鼻子,自己大大的吸了一口气,憋住,而后,冲着周霓裳的嘴巴堵了过去。

    瞠目结舌!

    一众等着看好戏的夫人们,表情被别人看了好戏。

    “巫,巫白雨,你,你又疯了!”一个夫人尖叫了一声,声音满是厌恶还有羞愤。

    巫白雨置若罔闻,大口大口地对周霓裳人工呼吸。

    “巫白雨,你真不知廉耻!”不知谁又跟着喊了一句。

    霎时,平静的湖面被砸下了石头,议论声嗡起。巫白雨依旧听而不闻,按压周霓裳的胸口,继续对着周霓裳人工呼吸,

    “咳!咳!咳!”周霓裳忽然呛了几口水,胸口剧烈的起伏过来。

    “活!活了!!”有人惊呼了一声,骂巫白雨不知廉耻的声,歇了音。

    巫白雨松了口气,脱力地瘫坐在地上。

    萧近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步,见周霓裳醒来,眉梢微挑:“医术上说的,救自缢者的吹气疗法,没想到你还能这么用。”

    “什么?”巫白雨一头雾水。

    “过来。”萧近慵懒地挥了挥手。

    巫白雨顿了顿,从地上爬起来,湿哒哒走了过去。

    萧近挑气眉梢看她:“你搅了本侯的一场好戏,打算怎么赔偿?”

    巫白雨摊手,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一众夫人:“我们刚才不是给侯爷奉献了更精彩的一场戏吗?”

    我们……

    众夫人脸微疼。

    萧近一笑:“确实如此,那,本侯应该怎么赏你?”

    巫白雨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指了指周霓裳,说道:“那,侯爷就放了这个姑娘。”

    “你只要这个?”

    “我只有这个。”

    “好,本侯答应你。”萧青起身,目光幽深地扫过李羽衣跟周霓裳,吩咐一旁的人,“李羽衣封夫人,至于周霓裳,府上哪里缺粗使丫鬟,就把她安排到哪里。”

    “是。”

    萧近说完,从上到下扫了巫白雨一眼。

    浑身湿透的巫白雨狼狈极了,湿漉漉的头发,乱杂杂地贴着脸颊,身上的衣服裹着泥浆,皱巴巴黏在身上。亏她刚才还能那么义正言辞看着萧近。

    一阵风吹来,巫白雨浑身一个激灵,她忽然意识了自己的窘迫,缩了缩肩膀,双手抱胸,心里庆幸,幸好今天穿的不是纱衣,不然又闹出上次,跟恩公之间的尴尬了。

    话说,有点冷……

    萧近看着巫白雨。

    巫白雨不得不撑着嘴角,忍着嗖嗖的小冷风,硬笑。

    忽然,一件衣服披在肩头。巫白雨一怔,只见萧近扯了扯披在她身上的黑衣,这,这是萧近的衣服啊……

    巫白雨惊呆了,忘了怎么反应。

    萧近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到了巫白雨身上……

    巫白雨愣怔了,众夫人也愣怔了。

    萧近做完这一切,意味深长看着巫白雨一眼,离开了。

    一众夫人反应过来,五颜六色的表情纷纷看着巫白雨,有的拿眼睛狠狠的剜她,有的恨不得上去给她把衣服拔下来!可都无可奈何,只能追着侯爷,讪讪离开。

    巫白雨扯了扯身上的还带着温度的衣服,懵。

    这个……是萧近?巫白雨警惕,他又在打什么注意?

    “你叫巫白雨吧。”李羽衣走到巫白雨身侧,身上的铃铛泠泠作响。

    李羽衣转头,半眯着眼睛,冷冷看巫白雨。

    巫白雨不卑不亢地回视李羽衣,她喜欢李羽衣的舞蹈,但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这么心狠手辣。

    李羽衣似乎看透了巫白雨所想,冷笑了一声,目光从头到尾一点温度也没有,宛若料峭的三月剪刀,一下一下割在巫白雨身上。

    巫白雨眼里夹着匕首,毫不示弱地刺回去。

    “你这是什么眼神?”李羽衣冷笑。

    “正常人的眼神。”巫白雨淡定。

    李羽衣冷哼,扫了一眼周霓裳,对着巫白雨道,“你救了一只毒蛇,当心被反咬一口。”

    “你什么意思?”巫白雨皱眉。

    “好意。”李羽衣挑眉,理了理衣衫,转身离开了。

    “有病……”巫白雨嘟囔一声,转头看一旁的周霓裳。

    周霓裳浑身发抖地瑟缩在地上,巫白雨走过去将她拉起来,顺便将萧近的衣服扯下来,披到了她身上。

    “你没事吧?”巫白雨问。

    “谢谢你救我。”周霓裳情绪缓缓平复了,双目湿润地看着巫白雨,没有血色的脸,透着一丝柔弱苍白的美。

    巫白雨叹了口气,一言难尽道:“我也只能帮你道这里,以后,你万事事小心吧,侯爷府……挺复杂的。”

    周霓裳微微行礼:“多谢夫人,我一定会报答夫人的。”

    “这个就不用啦,我们也算有缘。”

    因为我知道溺水的痛苦,所以,我能体会你在水中你的恐惧。

    “好好照顾自己。”巫白雨笑了笑,冲周霓裳挥挥手,“我走了,拜拜。”

    …………

    …………

    辞别了周霓裳,巫白雨往凝眸居走去,走了没多远,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一旁闪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齐浅语?”巫白雨纳闷。

    “姐姐好。”齐浅语转身行礼。

    “妹妹好。”巫白雨笑了笑,绕开齐浅语接着走。

    “姐姐且慢!”齐浅语跟上巫白雨。

    “怎么了?”巫白雨停住脚步问道。

    齐浅语微微羞涩一笑:“我想跟姐姐求教。”

    “求教什么?”

    “怎么才能得到侯爷的青睐。”齐浅语说着,低下头,绞了绞手指。

    “啊?”巫白雨怔了一下,登时啼笑皆非,“你请教我?”

    “是的。”

    “那我帮不了你。”巫白雨摊手,“我是失宠夫人。”

    “姐姐莫说笑了,今日您救了周岁元送来的人,侯爷都没为难您,还说不疼您。”

    “啊?”这是什么逻辑,周岁元送来的人怎么就不能救了?巫白雨理不清思路。

    齐浅语还还在喋喋不休地请教巫白雨。

    巫白雨吐了一口浊气,面容严肃地按上齐浅语的双肩。

    齐浅语一愣。

    巫白雨跟长辈苦口婆心劝做错事的晚辈似得,说道:“齐浅语,不是我说你啊!你舞跳得好,长得又好看,还会做月饼,你这么优秀,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在萧近这棵……”

    “什么?”

    “没什么。”巫白雨意识到了什么,住了嘴。

    非要在萧近这棵浑身滋杈的大树上吊死?不值!

    齐浅语垂下脸:“我也不知道是自己哪里不好……来府上一段时间了,侯爷就是不要我侍寝……”

    巫白雨点头:“恩!萧近还算有良心。”

    “什么?”

    “没什么!”巫白雨摆手,“我的意思是,你还小……”

    “姐姐,你是在说笑吗?”

    “不,不是……”巫白雨觉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她就是觉得十六岁还小啊!但是为什么府上的其他人都习以为常呢?

    “总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巫白雨道。

    “姐姐,你能救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就不能帮帮我么?”齐浅语可怜兮兮望着巫白雨

    “我真帮不了你。”巫白雨抓头,有些急躁,“话说,你为什么这么急着争宠啊?”

    齐浅语闻言一怔,呼吸瞬间有些急促,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从眼中一闪而过。

    “我……表现的很明显吗?”齐浅语很快平复了情绪。

    巫白雨点头:“我见了你两次,两次都是啊。”

    齐浅语垂下头,敛下眼眸,巫白雨看不清她表情,只听到她声音慢丝丝道:“在侯爷府里,想得到侯爷垂青是人之常情,我年纪小,可能有些急躁了。”

    “你也知道自己年纪小。”巫白雨叹气。

    齐浅语笑了,忽然孩子气的说道,“姐姐,我很喜欢你,以后我能去找你吗?”

    “这个……”巫白雨摆了摆手,“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

    “不要了就是不要了。”巫白雨骚了骚鼻子,说道,“我这个人身份尴尬,万一那天触了侯爷的霉头,就会倒大霉,跟我亲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你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

    “姐姐……”齐浅语还待说什么。

    “我走啦!”巫白雨不给齐浅语说话的机会,挥了挥手,跑了。

    巫白雨逃命似得跑回凝眸居,一推门,一座大神坐在她的石凳上。

    萧近?!

    “你,你来我我这里做什么?”巫白雨站在门口,要进不进。

    “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萧近起身。扫了一身后的海棠红云,说道,“花照顾的不错。”

    巫白雨干笑:“我这不是每天都很闲嘛……”我敢照顾不好吗?

    “那就陪本侯出去走走。”

    “啊?”巫白雨惊讶,“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巫白雨顿了顿,不上当!

    “侯爷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标准的回道。

    萧近一笑:“本侯出府。”

    “出府?!真的?”巫白雨闻言,双眼放光,跟要出笼的鸟一样,扑棱着翅膀,准备一飞冲天。

    是真的,萧近的的确确要出府。

    巫白雨第一次走出了侯爷府大门,呆呆看着眼前停着的马车,马车四角缀着香囊琳琅,四周覆着华丽布幔。她发呆不是因为马车的奢华,而是它的高大,她该怎么上去呢?

    正在巫白雨纠结之际,一个仆人突然跪爬倒在她脚边,垂着头,拱起背部。

    巫白雨惊得后跳:“这,这是干吗?”

    “请夫人上车。”那人头也没抬,瓮声瓮气的。

    踩着你的被上车啊?巫白雨拨浪鼓似得摇头,不接受,接受不了!

    “磨蹭什么?”已经在车里的萧近催道。

    “你让让啊。”巫白雨巴拉开地上的奴仆,走到马车边,双手撑住车沿,深吸一口气,一二三,起跳!

    也是时马车太高,也或许是巫白雨力度不够,巫白雨跳到一半上不上了,仅靠着手臂支撑身体,整个人悬在了半空,不上不下的。

    就在巫白雨打算放弃,再跳一次的时候。萧近从车中伸出一只手,一扯,将巫白雨顺利拉到车上。

    “谢,谢啦。”巫白雨钻进马车。

    萧近打量着巫白雨,神色微怔。

    巫白雨没注意她,她好奇地打量里面,只见其中的奢华毫不逊色于外面,空间很大,三面都有软垫,中间放着矮桌,矮桌上放着棋盘,还有果盘。

    萧近冲车外挥挥手,单念一声令下,“出发!”

    马车缓缓而动。

    巫白雨踉跄一下,缩着身体,坐在一角,萧近霸气十足地占据另一边。

    “过来。”侯爷命令道。

    巫白雨干笑一声,象征性地往他那边挪了挪,当然,保持着一定距离。

    萧近挑眉,“要我去捉你?”

    巫白雨识时务地来到萧近身边。

    萧近缓缓道,“为什么刚才不踩那个奴才?”

    巫白雨眨眨眼,不解:“为什么要踩?”

    “他是奴隶。”

    巫白雨皱眉:“可奴隶也是人啊。”

    “奴隶是人?”萧近闻言饶有兴趣,不置可否。

    巫白雨理所当然地点头:“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人,和我,和侯爷没任何区别的人。”

    萧近闻言,久久不语,目光闪过一丝复杂,“你是说那个奴隶可以和本侯平起平坐?”

    干嘛这么曲解人意思啊。巫白雨嘀咕了一声,解释道:“在身份地位上你是侯爷,他是奴隶。自然不是平起平坐的。”

    “哦?”

    “可在本质上,我们都是人,你总不能说他是一条狗,或者你是一只猪……咳,咳,一条龙!”

    “你刚才想说什么?一只什么?”

    “一条龙!”巫白雨坚定点头,掷地有声。

    萧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竟然笑了:“这世上人看的都是本侯的身份地位,你看的却是本质,简直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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