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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子蒙着眼,被人用刀子顶着,来到一个偏僻的货仓里。
“将蒙着的布摘了。”一个粗重的声音传出。春子从门上写着的“货仓值班房”几个字,才知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但具体是什么货仓,他还无法认定。只见值班房里有桌椅,还有床,四、五个长得乱七八糟的人虎视眈眈地望着他,其中几个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砍刀和铁棍。
“几位大哥,我们无怨无仇,你们将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春子强作镇定,但声音还是有些发颤。
“叫你来享受的。”一个老大模样的中年汉子指着从门外走进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说“就她,今天想要你。”
春子回头望了一眼那刚进门的妇人,实在弄不明白他们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别开玩笑啦,我来香港不久,根本不认识你们,也不认识她。”
“谁和你开玩笑啦。”中年汉子拿过旁边一个小青年手里的砍刀,晃了晃“今天你若说半个不字,我就将你身首异处。”
不害怕是假的,但春子还是尽可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何会遭遇这种百年都难遇的境况,他质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因为我们想欣赏一下你的床上功夫到底有多利害。”一个长了一张马脸的青年恶狠狠地说。
“荒唐。”春子横着脸,不予理睬。
可是那妇人开始脱衣服了,毫不羞耻地将裸的肉身公然呈现出来,让春子好一阵恶心。
“你也脱。”中年汉子用刀指着春子,厉声喝斥道。
春子虽然害怕,但是也决不肯受辱,因此一动也不动。
马脸青年说:“大哥,别跟这小子客气,不听话就放他的血。”“有理。”中年汉子将刀扔给马脸青年“你先给他活动活动筋骨。”那马脸青年接过刀后,果然朝春子的胳膊狠狠砍了一刀。幸亏用的是刀背,但也同样让春子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肘关节的骨头都像是被击碎了一般。春子一边用手去捂,一边怒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还问?”马脸青年说“美女当前,让你小子享受来着,你要是再不识相,你的命可就保不住了。”说着,用刀在春子面前又晃了晃,同时示意那妇人行动。
妇人很听话地帮春子解衣扣,春子正欲躲闪,不想锋利的砍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恐惧心理开始摧毁着春子的意志,使他再不敢反抗,只是满头满身开始冒汗,身体也微微颤动不止。
当妇人将他的上衣全部褪去,并开始脱他的裤子时,春子终于忍不住用手护住下身。“干嘛?”旁边的另一青年用铁棍使劲一扫“邦”的一声落在春子的膝盖上,疼得他直打哆嗦,任凭那妇人将他的裤子褪到脚跟。
“站都站不稳,把这小子拖到床上来。”中年汉子指使人将春子强行拽到旁边的床上按倒后,示意妇人扑了上去。
匪徒人多势众,各持凶器,春子知道自己已是无力回天了,如果硬拼弄不好要命丧于此,而自己又怎能这样不明不白死去呢,因此只好强忍屈辱,任由他们摆布。
妇人用嘴含住春子因惊吓而变得疲软不堪的,费了好半天功夫才使得它恢复了生机,然后就势坐了上去,让春子差点羞愤至死。他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不一直疲软下去,为什么给她留下可乘之机?
“配合一点。”马脸青年用刀拍了拍春子的头,咣咣直响。不得已,春子勉强迎合了两下。此时,春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识时务还是懦弱,总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幕是多么的悲哀。
更让他感到无法接受的是,事完后,竟发现他们已悄悄将这一幕录下,留下了无比耻辱的印迹。“你们这伙变态狂!”春子怒不可遏。
中年汉子吩咐手下“快将录相机收好,小心别弄没了。”然后对着春子说:“一切大功告成,现在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了,我们并非对你拙劣的床上功夫感兴趣,也并非你所说的变态,我们只是受人之托。”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把话说明白。”春子表情异常痛苦。
“是这样的,有个人对戴小姐一直很是喜欢,可你偏偏自不量力,要与他竞争,所以他很不高兴,让我拿出你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的证据,看你还有没有脸再去找戴小姐。”
春子恍然大悟“那个人是谁?”见他们并不回答,便骂道:“你们好卑鄙!不过戴小姐对我情有独衷,她是不会相信你们的。”
中年汉子大笑“当然不信了,但你刚才的风流画面总是事实吧,就算戴小姐喜欢你,就算她父亲戴安陆也原谅你是被逼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我将录相一公开,刻录成影碟大量批发,戴安陆一个堂堂大财团的董事长,还肯收你做他的女婿吗,他还要不要脸面,要不要在香港立足呢?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父女都不计较,让你做戴家的女婿,你难道愿意给他们蒙羞吗?”
春子没有想到对方是如此的阴毒,自己果真是万劫不复了,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戴子慧一家蒙受耻辱,便问道:“你们怎么样才肯罢休?”
“很简单,只要你离开香港,从此不再与戴氏有任何瓜葛,也不再见戴家的人,今天的事就算没有发生过,录相自然也不会公开。”
春子沉默了好半天,说:“我如何能相信你们,除非将录相带给我。”
“哼!你以为可以和我们讨价还价吗,录相是不会给你的。不过你大可放心,只要你远离戴氏,我们是不会公开录相的,因为你人都走了,没有做成戴家的女婿,通过公开它来羞辱你或者戴氏父女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春子想想也对,看来只有离开心爱的子慧,才是对她最好的爱护。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和戴子慧相聚,又如何能够舍她而去。
“我有一个请求。”春子说“在我离开香港之前,能不能让我再见她一面?”
“我看你是昏了头吧!”马脸青年骂道。中年汉子接着说:“异想天开的事就别指望了,晚上有艘货船到大鹏湾,你就坐那船离开,记住,不要再和戴家有任何联系,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
“这么快就走?”春子显然还是不太甘心屈服于这伙匪徒。
“干嘛?不想走,是不是还想和她来一次?”中年汉子指了指已到门外的那妇人“老实告诉你吧,她接客10多年了,床上功夫了得,你小子好享受啊!”说着几人一阵狂笑。直笑得春子心在滴血,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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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春子被几个匪徒当作货物一般扔在了大鹏湾的盐田港。到了深圳的地界,春子仍然找不到一丝暖意,整个港口充满萧瑟之气,昏暗的灯光下尽是些冰凉无情的集装箱。春子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一直走着、走着,走向那无尽的远处。
又累又饿的春子来到一处还亮着灯光的店铺门前时,被一句女声叫住了。
“老板,这么晚还在散步呀,快进来坐坐。”
春子实在饿得不行,以为是还没打烊的餐馆,便晃晃悠悠进了店门。
“老板,看你站不稳的样子,是不是喝醉啦?”一女的问。
春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店里,只见几排木椅上坐的全是浓装艳抹的女人,不禁有些奇怪,当问他的那女的用手搭着自己的肩,春子终于明白冒冒失失进了一家“鸡”店。
“对不起,弄错了。”春子解释一番连忙走出店门。
“干嘛走呢?”那女的追了上来“是不是你瞧不上这里的小姐,没关系,里间还有更漂亮的,你可别急着走呀。”
“不了,不了。”春子说话已显得有些吃力了,毕竟他从被劫持到现在一顿饭都没有吃过,加上又惊又怕又受辱,早已是心力憔悴。没走多远,他终于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咦,那个人倒在地上啦!”几个惊呼。“他娘的,可能是个流浪汉,亏你还把他当作大爷迎进来。”老板模样的女人说。
“我是看他高高大大,穿得不耐才引进来,现在倒在咱店门口该咋办?”
“可别让他这样躺着。”女老板模样的人见一女的刚从里间出来,便说:“小怜、翠翠和兰兰,你们几个去看看那人有气没有,把他移到别处去。”
小怜刚从里间接了一个客出来,听话地走出门。另外两个被点名的则慢吞吞躲在后面。
小怜走近春子身边,只见他侧身躺着,背对着店里的灯光。当她将春子轻轻翻了过来,准备借助灯光看个究竟时,不禁怔住了,她觉得春子是那样的面熟,那样的似曾相识,再仔细一看,不禁惊叹:难道是他?
小怜拿不定主意,但还是决定救一救他,便对店老板说:“我好像认识这个人,我们帮帮他吧。”
“好像认识?帮他?”店老板不肯答应“可别惹这个麻烦,要是他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那不远处不是有个诊所吗,我们抬去那看看。”
“要管你去管,不过,也不要连累我们店里。”
小怜无奈,只好叫来一个要好的姐妹阿姝,将春子背到不远处的诊所门前,将已经睡去的医生叫醒。
医生起床后给春子作了检查,发觉是饥饿劳累过度昏了过去,便连忙给他输液。
过了好一阵,春子才苏醒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我这是在哪儿?”春子问。
“你昏倒在我们店门口,是小怜把你背来诊所的。”阿姝说。
春子记起来了,连忙致谢“谢谢你们。我可能是太累了。”
小怜近前说:“你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
春子看着小怜,一愣,半晌才说:“我叫张深。”
小怜露出失望地表情,只听阿姝悄悄说:“我说没那么巧吧,救错了人。”小怜示意她小声点,又对春子说:“你是哪里人,要到哪里去?”
春子摇了摇头“不知道。”
医生在一旁说:“他需要吃点东西。”
“哦。”小怜对阿姝说“这么晚了,也没什么生意了,要不你先回出租屋弄点面条什么的。”
阿姝有些不满,但还是答应而去。
小怜对春子说:“你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干嘛,住哪呢?”
春子叹息了一声,对小怜说:“一言难尽,我在这儿没有住的。”
见春子又盯着自己看,小怜觉得奇怪,但又不好问,心想,他难道也认识我,可是他叫张深,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啊。小怜想了想,对春子说:“既然你没有住处,要不先到我那住一晚,也好恢复一力。”
其实春子对小怜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听小怜愿意留他住下,春子连忙表示感谢,但并不愿意去“哪里好意思去打扰你。”
“你是不是因为我们是做”小怜忍着没将“鸡”字说出口。
春子明白她的意思,其实自己确实是那样想的,可转念一想,没有她,自己还昏睡着冰凉的水泥地面上,怎能不念及她的恩情反倒计较起她的身份。春子忙说:“不是,不是,能有个地方安身我求之不得。”
打完点滴后,小怜帮春子付了医药费,便领他回自己的住处。春子难为情地说:“我原本有个钱包在身上,可能在路上弄丢了,搞得让你付医药费真是不好意思,以后有钱了一定还你。”
“你客气什么,不过我只能留你住一晚,明天上午你恢复元气了该上哪还是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