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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鸿文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如此反复多次以后他大步跨出屋。
他在这里呆不下去了,他怕他在这个屋子里待久了, 会忍不住一拳头打下去。
那些年他遇到的委屈,没有母亲疼爱的生活,谢国柱一句对不住就想抹消了么?哪有那么容易?
踩着油门一路疾驰,xìng gǎn有型的唇抿的紧紧的,眼睛如狼一般狠狠的盯着前面的路,将车飙到最快, 平时要半小时才到大营子村的他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把车停在林夏薇家门口,引起无数狗吠,谢鸿文却胆怯了,那么晚了,林夏薇估计也睡着了。
可他迫切的想要见到林夏薇, 想的发疯。
“老头子,你听听, 刚刚是不是有车响啊?”夏翠华觉浅,有点风吹草动都能醒来。
林景城今天下午在林èr nǎi奶家喝多了,这会儿早就睡觉, 被自家老婆子怼了一肘子, 他只好睁开眼, “你让夏英去看看不就好了?”
夏翠华一想也是, 走出屋门一看, 东厢灯灭了, 她又返回来,“你去看看,夏英睡了。”
所幸林景城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脾气好是个疼老婆的,被叫醒这么几回也不生气。
冷风一吹,仅有的酒气也散没了,他拉亮路灯,走去开门,马路上停了一辆小车,林景城嚯了一声,这辆车怎么那么像他准女婿开的那辆呢?
再眯眼一看,嘿,还真是。林景城紧紧身上的军大衣,信步走去。
谢鸿文坐在车内发呆,脑子放空,最引以为傲的警觉心不知道在何时离家出走了,直到林景城敲车窗门他才回过神来。
连忙摇下车窗,“叔。”
“嗳,鸿文啊,这么晚了,来了咋不敲门啊?”
谢鸿文忽然有些词穷,他诺诺道:“我就到处溜达溜达。”
“来找薇薇的?”林景城倒没什么恼怒的意思,谁不是这个年纪走过来的?当年他和薇薇她妈处对象的时候也是恨不得长在一起,大冬天的哪个村放diàn yǐng不管冷热抹黑走路两三个小时也不觉得累。
农忙时两三天见不着都要难舍难分很长一段时间,更何况谢鸿文还是要去部队,这一去,可就三五个月见不着了。
谢鸿文开车门下车,“我明天就要走了,天不亮就走,忘了把部队diàn huà地址给薇薇了,我给她拿过来。”这话当然是借口,谢鸿文的地址林夏薇早就知道了。
林景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捅破,“进来吧,让你婶儿给你倒杯热水喝,这天寒地冻的,可别冻着了。”
“嗳。”谢鸿文亦步亦趋的跟在林景城身后。
夏翠华老早就听见了谢鸿文的声音了,从柜子上的暖壶里倒出一杯水,还从柜子里拿出白糖放了一勺。
做完这些,谢鸿文也来了。
“喝点水暖和暖和,你看你,有啥事儿不能明天说?这天寒地冻的,冻坏了难受的还不是你自个儿?”
面对夏翠华的絮叨,谢鸿文始终微笑着听着,喝一口甘甜的白糖水,从嘴巴暖到了心头,他丝毫不觉得夏翠华絮叨,这样的絮叨,他想了十几年,渴望了十几年,原本以为,永远不会有。
“行了,少说两句,把电视开上,去西屋叫醒薇薇,让她和鸿文说说话。”林景城不耐烦的打断夏翠华的唠叨。
夏翠华也怕姑爷嫌她烦,顺势住了嘴。
谢鸿文赶紧站起来,“婶儿,不用,我直接去看她吧。”话一出口,他才觉得这话不妥当,这大半夜的,谁家父母那么缺心眼能让一个大男人进闺女房间啊。
林景城夫妻对视一眼,林景城道:“你去吧。”
谢鸿文一愣,还真有缺心眼的?
夏翠华用手掐住林景城后腰的软肉,疼的林景城直冒冷汗,但他在姑爷面前,端住了,岳父的面子,不能丢。
谢鸿文去看夏翠华,夏翠华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总不能在姑爷面前下自家爷们儿的面子,她道:“你去吧。”手下更用力了。
谢鸿文愣愣的点头,同手同脚的往西屋去。
谢鸿文一走,林景城立刻呲牙咧嘴,夏翠华该拧腰为耳朵,小声斥责:“你是不是有毛病,大半夜的让他去闺女屋子里。”
“唉哟唉哟,放手放手。这鸿文明天不是要走了么,这大半夜的来了,就让他俩说说话咋了?”林景城不服气了。
夏翠华要气炸了,手上的劲儿更大了:“咋了咋了咋了,他开车来的,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咋说咱闺女?人要脸树要皮,你这样以后咱闺女怎么在村里行走?”
林景城也觉得事情大条了,傻眼了:“可我当年晚上没少和你出去玩啊。”
夏翠华想起年轻的时候,老脸一红,倒是放了手:“那时候你可没这么大张旗鼓的来。”
“这可咋整?”
“缺心眼,能咋地,你趴墙根听着去,要是听到他欺负咱闺女你就拿着菜刀进去。”
林景城严肃的点头,趴在厨房墙根听墙角去了。
*
林夏薇早被吵醒了,听到敲门声她就知道来的人是谢鸿文,要是她爹她娘过来,肯定从出屋就开始吼。
林夏薇只能庆幸自己穿了秋衣秋裤睡觉,至于内衣,早就脱了,林夏薇拉亮灯,把内衣团吧团吧塞进被窝,披上一件看不出身材的棉袄,套上棉裤,捋了捋头发对着镜子看了会儿,不那么乱了才打开门。
“进来坐吧。”林夏薇侧一个身,怕自家父母担心谢鸿文欲行不轨,林夏薇没关门,只放下了挡风的厚门帘。
林夏薇刚从柔软的被窝起来,有些冷,谢鸿文在她想上床也没发上,只能和衣坐在温暖的炕头,好在她睡觉前怕上火睡在了炕中,坐在炕头也没那么冷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来了,不是明天一早就要走么?”林夏薇问。
谢鸿文不知道该怎么说,坐在炕梢,两人之间隔了一张床铺开的床盖,他缓缓开口:“我和我爸吵架了,不,也并不算吵架。”有些事情,放在心底压了十一年,他从未对人说过,今天,他有种说出一切的冲动,林夏薇,是他能想起的诉说的唯一人选。
林夏薇没有发问,只是把靠在墙边的椅子拿了过来,支在谢鸿文面前,坐下。
林夏薇的动作鼓励了谢鸿文,他伸手抓住林夏薇放在膝盖上的手,“你知道么,我恨我爸,要不是他,我妈就不会死。”
林夏薇一惊,都说谢鸿文他娘是病逝的,如今看来,另有隐情啊?
谢鸿文陷入了回忆当中,“我爸是个很多疑的人,他不相信我妈,总以为我妈在外面勾三搭四不老实。从小我就听他们吵架,吵的厉害他俩就打。我妈那回生了很重的病,医生来看了,说好好养着能养好。”
“从医院回来,我刚好放假,就去去河里给我妈摸鱼,那天运气好,不大会儿就摸了一条,我回来以后发现他们又在吵。”说到这里,谢鸿文有些哽咽,握着林夏薇的手也微微用力。
“他说我妈病成那样也不老实,当着他的面就和医生眉来眼去,不把他放在眼里,还说我长得不像他,不是他的孩子。”谢鸿文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当年他娘的表情,那样的震惊,那样的不可置信,那样的悲哀,心如死灰的衰败。
谢鸿文的语气太过悲哀,林夏薇忍不住站起来,把谢鸿文拥入怀。
埋首在林夏薇柔软的怀抱中,谢鸿文隐忍的眼泪终于落下,但也只流了一行,他就忍住了。
他已经很久没掉下过眼泪了,再哭再累也是自己扛着。
他继续用暗哑的声音道:“他说的爽了,我妈也没力气跟他吵了,他出去找人喝酒了,我给我妈熬了鱼汤,那时候的我不会做饭,鱼汤熬得又腥又难吃,我妈当时却说很好吃。”
“她跟我说,能吃到我做的一顿饭,她死也瞑目了。拉着我的跟车轱辘似的跟我说,以后要是结婚了一定要好好的待我的妻子,不要什么都去怀疑,那样的女人,过得太苦了。”
“当天晚上我妈就走了,他走的时候,谢国柱还在外面喝酒没回来。”谢鸿文说到最后一句,恨得咬牙切齿。
林夏薇把他抱得更紧了,谢鸿文的那种心情,她懂,感同身受。
他比她可怜,又比她xìng yùn,因为她当年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
林夏薇像安慰林永翔一样有节奏的拍他的肩膀,“鸿文,人都要像前看。”
此时此刻,语言,多苍白,只能无声的安慰。
谢鸿文在林夏薇怀里平复心情,林夏薇的身上有微微的桂花香,清淡幽远,慢慢的抚平了谢鸿文心中的一切负面情绪。
平复了心情的谢鸿文感受到脸上触碰到的柔软,俊脸通红。
谢鸿文从林夏薇的怀里移开,林夏薇坐回去,垂着头,也挺不好意思。
静默片刻,谢鸿文从怀里掏出一本存折,“这是我的全部积蓄,订亲的时候娶了一万三出来,我手里还有点xiàn jīn,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