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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2)班一直觉得纪兰桢是个怪胎。
可是近段时间以来,这个怪胎的处事行为更加怪异了。
“你们都说纪兰桢不吃零食是吧?但我有次看到她桌子里塞了好多包装袋,饼干的薯片的,还有吃了一半的那种。”
一群人靠在教学楼的一楼走廊上聊着闲天。纪兰桢同桌葛佳说得信誓旦旦。
“真的假的?”苗妙妙一脸狐疑。
“真的呀,不过我隔了一个课间再去看就又没有了。”葛佳咕哝,底气不是很足的样子。
“嗨,估计你看错座位了,她就不吃这种东西的,你可能不知道,赵鸣有次请广播站吃瓜子也分了她一包,她倒好,当面就把东西退回去了,一点面子都不给赵鸣留。”
苗妙妙这话说得洋洋得意,论小道消息没人比她掌握得多。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有人问。
“就他们广播站那个王玲玲学妹你知道吧,我和她熟着呢……”
“你和王玲玲很熟?”
赵鸣的声音传来。
苗妙妙自动闭上了嘴。众人也不再喧哗了。
“身为广播站人员,在外人面前刻意挑拨组员之间的关系,我没组织好这是我的问题。但是苗妙妙,也请你管好自己的嘴吧。”
他一改往日的谦和,说出来的话连口气都很冲。
祝繁见状,忙出来打圆场:“对不起啊赵鸣,我们只是担心兰桢现在的状态,有的话可能就讲得过火了。你不要生气。”
赵鸣火气微微降了一点:
“背地里去议论和猜疑别人本身就可耻,是你们忘记了吴秀言的事情,还是也想把她给逼走?”
没有人应声。
祝繁强笑:“赵鸣你说什么呢,我们和秀言也是同班同学,没有人希望她走的。兰桢也是,我们现在就只是很担心她。”
“嗯。”赵鸣回答得很敷衍,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下午还有课呢。”
祝繁推推苗妙妙。
见一群人簇拥着祝繁走远了,赵鸣这才走了几步,打开与之相近的暗门。
这里原本是(2)班堆放清洁用具的地方,此刻却藏着个少女。
纪兰桢怀里捧着本知识点手册,微微仰起头,说了一声:“谢谢你。”
“你还能出得来吗?”
赵鸣把手伸过去,没想到纪兰桢自己挣扎着走了出来。
他也没太介意,只快速地扫了一眼纪兰桢:
还好,不太像有哭的迹象。否则他根本束手无策。
虽然就现在这个场景他也束手无策。
现在整条走廊空荡荡的,就他们两个。
赵鸣想着要说些什么才能缓和点气氛,于是摸摸后脑勺硬哼了一句:
“下回交朋友你还是擦亮眼睛吧。”
这是他特别想吐槽的,祝繁还行,就苗妙妙那样的,绝对是朋友掉进火坑了还要上前再补两脚那种。
不管是交朋友还是看帅哥,她眼光似乎一向不好。
他本以为经他一提,纪兰桢会如梦方醒跟他说声谢谢,结果她的回答却是:
“不怪她们,是我没和大家说清楚。”
这是赵鸣意料外的语气,然后他仔细看了看纪兰桢的表情。
很淡,甚至淡的有些疏离。
他后知后觉,感觉纪兰桢的确有那么点不对劲。
具体不对劲在哪里他说不好,大概就是……
眼神里没有光,视线不再是像之前一样会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注视对方以示尊重,而是……在躲闪。
仿佛很害怕别人会见到她的脸。
“你的脸有什么嘛?”他傻愣愣开口。
没想到纪兰桢似乎更慌张了,她今天少有地披着头发,此时甚至把头发分散到两边,刻意地把脸颊挡住。
“发下来的卷子我还没有订正,我先走了。”
纪兰桢随口找了个理由,飞也似的逃走了。
她走得很快,胸口起伏不定,心脏“砰砰”的好像就快要跳出来。
其实一开始没什么的,就是她没想到连赵鸣都会问她脸怎么回事。
虽然知道暴食必然会导致第二天脸发肿,可竟然一下这么明显吗?
她呆在原地失魂落魄。
现在的她,不仅失去了跟人交往的信心,还失掉了站出来、为自己辩解的勇气。
可是祝繁。
她想到祝繁为她说话,想到只有她还温声细语地关心她,纪兰桢就觉得心里难过得厉害。
而她此前还介意祝繁获得的成绩而拒绝了她发出的邀请。
要不然,今晚就去买盒肉松小贝吧。
给祝繁,算是自己最近对她的冷遇做个道歉。
甜品店。
这家店算是一中附近做得蛮有名气的一家,窗明几净的落地玻璃,暖黄的灯光轻柔的音乐。因为考虑到来往的都多是学生,所以店里别出心裁做了几个隔断,连桌椅都兼有公共的和私人的。
祝繁和苗妙妙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看过去,挑了几样结账以后,两人就坐在小桌椅上边吃边聊。
“繁繁,心情不错呀。”苗妙妙叫得很亲昵。
祝繁眯起眼睛,没有否认。
“今天你事情做得不错,这些吃的我请客。”
苗妙妙嘴里直呼“繁繁大方”,然后又默默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远处:
“她家冰激凌新出的哎,我——”
“去吧。”
苗妙妙忽地冲出去,不多会又兴冲冲跑回来,手里左右各拿着一支冰激凌,把其中一个递给祝繁。
祝繁盯了她一会儿,开口:“噢,羊毛出在羊身上。”
这话倒把苗妙妙说得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这点容人度我还是有的。”祝繁自顾自说着,舀了一勺送入嘴中。
苗妙妙在祝繁脸上看不出有恼怒的痕迹,于是大起胆子:
“那关于纪兰桢,我还要再推一把嘛。”
“不用了。”
“啊?就这样啊?”苗妙妙显然有些不满意。
“嗯,别推了。”祝繁语气里没有起伏:“我能看出来她也就要倒了。”
“说得也是。”苗妙妙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笑了。
祝繁目光扫她一眼:
“你也别去再说或者做什么了,做多了总会有痕迹。我们现在毕竟还当着她朋友的名号呢。接下去的事情交给我,你别管了。”
下面就是私人恩怨,让她慢慢盘算要怎么来。
说完她自己“噗嗤”笑起来:
“说来也搞笑,她还以为我们拿她当朋友,看我们的样子就可怜兮兮的,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跟摇尾乞怜的狗有什么两样。”
跟摇尾乞怜的狗有什么两样。
纪兰桢坐在隔断的对面,手握成拳头。刺耳的话语和尖锐的笑声像是指甲剐蹭墙壁,让她感到异常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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