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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莽群山中大衍秘境之内的坤山已经多年未曾这般热闹,弟子出动数目之大更是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
这接连十天,坤山之上的满山弟子,只要未有闭关修行的,都被道元道人派遣出去四处寻找天启师弟,也便是坤殿的小少爷。同他们同样四处搜寻的,还有殿主夫妇。
不过整整找了十日,依旧没有找到那小少爷,中间他们又听闻了一桩古怪消息,那小少爷全身没有半点修行,这着实古怪,没有修行之人自然破不开护山的幻阵,怎么殿主和朱云灵道人都要他们去秘境之外四处搜寻呢?
尽管这些做弟子心里如此想,可他们却都按照指示去仔细搜寻,心头也都琢磨以殿主夫妇的法力,若少爷在秘境之中,自然瞒不过他们,只可能是出去了,而且少爷没有修行,身上没有道家气息,在这苍莽群山之中广阔无边,也不好用神念法力搜寻,可能这就是要他们出来细细搜寻的道理了吧。
他们猜测的不错,正是由于天启没有修行,身上没有什么法力气息,所以用法力来搜索便不方便,而苍茫群山太广,只是这附近一圈数百里要细细寻找就不容易了。
再说道元和朱云灵两人,这些日子也着实着急。等朱云灵回山之后,道元早已在秘境里搜寻一番,全无天启踪影,而用了推算之法却推算不出丝毫结果,只有一片混沌,这等情景往日只有推算相关超出了自己的道行才会如此,只不过这怪异卦象,他们此时也不会注意。他们想及天启虽没有修行,但随着天衍多年,或许就能走出这秘境山门。但是他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又没有修行法力,万一走了出去在外面遇上什么猛兽精怪,那后果不堪设想。这般想法之下,自然就心下着慌,派了门下弟子出去搜寻,只是十日来,却依旧没有消息。
这一日清早,道元和朱云灵从山外回来,他二人在外寻了多日都无消息,心里面上都是疲惫,与他们同行的,还要前些日子丹道已成的灵光道人,大了天启十岁的兄长。
他们刚上了坤山,就看到一道红光闪过,一个红袍道人在身前显形,那道人落地之后,向道元和朱云灵打了稽首,而后说道:“我师尊和天坎师伯已经知晓了此事,他们要你等不必再找了,安心等候便是。”
道元道人和朱云灵听闻此言,都是欣喜,两位师叔既然说安心等候,那自然是知晓情况,或者是推算到了一切安好,多日来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心头一松,道元道人心机忽动,乘着这灵机一瞬,他运起了并不如何精通的大衍神算,竟然也推算到了一丝端倪,虽然不清,但却也晓得天启这孩儿当是无恙。
两人心下大定,向那红袍道人稽首:“劳烦道兄了。”
红袍道人笑了笑:“我门下还有些许小事,这便先走了,两位道友放心等候便是!”说完,红光再闪,这离殿的主管道人便消失了。
如此,又过了十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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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重新睁开双眼之后,本元已经回归了玄奥的命窍,破损的身体也恢复得七七八八,只是身上那粗布白袍已经被喷薄的灵气和血雾弄得惨不忍睹,破碎不堪,他扫了一眼那只能看看遮挡身体的粗布白袍之后,苦笑起来,自己这一番折腾得可真是不轻,没想到隐藏于命窍之中的本元对那道家灵气如斯反感,如此一来,想要吸纳积攒一些灵气却是没法子了。
“积攒?”天启忽得站了起来,心头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接而更是苦笑不已,暗自道:我为何要积攒道家灵气,既然可以汇聚灵气,那我自用它便是,反正我只是寻一掩饰法门,倒也不用顾及其强弱,偶尔可以稍加掩饰便是了。
心头有了这个念头,天启再一次在心头念诵道家的采气道诀,心经运起,道家灵气自然开始汇聚,这一次道家灵气汇聚速度却是比上次还要快了许多,天启也没有在意,只当是第二次采集自当迅速,却不知先前那一番本元和念头元灵的争执拼搏,又使他元神心念的修为更进一步。
感应到道家灵气汇聚身周,天启并没有如上一次般得打开万千毛孔去吸纳这道家灵气。他心头略微闪过几段道书上的简单道诀,心念运转,元神之中自然含蓄天启一点道家修行的简单火性道诀,便运起了那简单道诀,推转汇聚起来的灵气。
因为天启元神强大,那灵气被天启元神所施展的道诀一推,瞬间就有了反应,嗤得燃烧起来,却是天启适才心下运转的那火性灵诀起了作用。
天启看着那一团道家灵气燃烧,面上渐渐起了笑容,心下很是畅快,这般施行,日后着急状况自然能掩饰一二。
既然悟得法门,天启自然不愿忍受那团道家灵气在身边燃烧,他运起自家修行法门,不同于道家灵气的元气汹涌而至,天启对这种元气应运熟练之极,也不待元气入体,便自运起法门,那一阵元气忽得就化作了一团火焰,这火焰的焰心古怪,是蓝青色的,正应了那巽灵风木之色,火焰翻腾之间恍若蝶舞飘飘,却是天启用了木性法门化出的木性火焰,也唤作巽风木灵火。这灵焰乃是古怪元气所化,威力惊人,温度也不见得如何高,却将那一团道家灵气所化的火焰瞬间包裹了进去,微微一颤,而后就没有了异象,仿佛是将那道家灵气所化的火焰给化成虚无了,这法门,这元气,端得厉害非常,竟然能将道家灵气化的火焰也烧了去。
烧尽了那道家灵火,天启心情舒畅,大开全身上下万千毛孔,控制身体猛地一吸,那元气便涌入身体,顿时他同体舒畅。
这时,天启忽然记起一事,连忙掐指推算起来,旋即面色微变,嘴角带着一丝苦笑,自言自语道:这下坏了,我却忘记了今时不同往日,失踪一个月,说不得引起了什么波浪呢,真是自找麻烦。
思量着这些,天启右手一拍一吸,法门运起,便收了那道激发幻阵的元气,顿时幻阵消散,他收了几段木棍之后,琢磨了片刻回去该如何说辞,忽得神念之中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平和清凉,天启识得出正是天坎的神念传声。
“天启,你怎么搞得如此模样?先到我这里来。”
天启微一点头,心神催动法器元灵,那双色太极从袖口飞出,变化大小,载了他化作一道流光便朝着坎山离山之间的山坳去了。
当天启在那凉亭前面落地之时,微微一愣,怎得还有他人在此。
不过天启行动之间却不曾耽搁,收了那双色太极,上前进入八角凉亭,便要拜倒,却被天离道人拦了下来。
原来今日清早,天坎门下大弟子道玄道人引了最小的孩儿前来拜见师祖,他那孩儿今年十六岁,却已经修出了六色灵液,只待再有一年,便能修全七色,结出金丹,在大衍宗门的同龄子弟之中很是出色,论修行也只比长他四岁的灵光道人差,道玄道人喜他的资质,赐了他灵根的道号。这几日天坎、天离两位祖师开了山坳禁制,停了清修,所以他爹爹道玄道人便带着他前来拜见两位师祖了。
天坎道人和天离道人颇喜灵根资质,、于是天坎道人便留下了灵根道人,为他讲解道法。
天启撤了幻阵在后山湖畔思索之时,这两位道人便有察觉。他二人虽然前数十年与魔道人物争斗时受了重伤,但经过这些年的潜心调养和静心参悟,现今修行更进一步,已然融了力魄,跨入了气境的修行,神念强大,笼罩遍山,所以天启一出了幻阵,他二人就有感应,神念一聚,果然是天启,而且天启身上的白袍破裂不堪,带着丝丝血色,形状诡异,气息却正常,不像受伤,天坎道人心下一惊,便让天启先行过来。
天坎拦住正欲跪拜的天启,看着他全身上下的狼狈装束,微微皱眉:“这是怎生搞得?”不等天启开口,他便开了天眼,对天启一通细细察看,看了半晌,却发现天启身上并无异状,也就不再追究这个问题。
“罢了,你先换身衣物吧,免得过会儿让你父母担忧。”天坎道人说着,伸手从袖中取了一件衣裳出来,那衣裳闪着淡淡的光华,显然并非一般材质。
天启本来担心天坎所给的衣袍过大,接过飘飞过来的衣袍之后,展开一看,这衣袍竟然只比天启原先的袍服大了几分,他微微一试,却是弹性上佳,而且其中蕴着几分温和的水性气息,让天启在感觉清凉之时,微微有些不适,他知道那气息定是天坎道人加之于衣物上的水性灵气,只不过这水性气息不比元生的水性气息,却是经过了道家法诀加持,且经了道家灵气滋润的水性气息,否则天启不会有这种不适之感。
“这衣袍可大可小,乃是大雪山上出产的蚕丝所织就,我来传你法门口诀。”天坎说话间,右手在天启额头上一拍,法门口诀便在天启神念之中了。
天启谢过天坎之后,将那衣物收在袖中。
天离道人也开了天眼,看过天启无碍之后,方才笑着道:“来,天启,你再陪我杀上一局,我这几日棋力又有长进,看我今日如何胜你。”
天启还没应声,那天坎道人已然止住了天离道人,将天启拉到身前,指着天启先前见到的那华服少年说道:“这孩儿是我门下道玄幼子,道号灵根,算起辈分,你该唤他师兄。”
天启一看,竟是早先那日在坎脉山门的升云台上所见的那年轻人头领,他一愣之后微微点头,淡然道:“天启见过灵根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