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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难得一次这么晚回去。
暮色深沉,灯火通明,安德鲁看着外面的天色不动声色地顿了顿,这才起身向主人家请辞。
这场宴会的主办方是布莱克尼家族,整场宴会布莱克尼家的小女儿妮娜都黏着安德鲁,走到哪跟哪。
布莱克尼族群的家主不舍安德鲁的离去,极力挽留,安德鲁都推却了,无奈老布莱克尼还是看着安德鲁离去。
妮娜只不过和自己的小姐妹说了一会话,一回头就见安德鲁拿着外套,身后跟着几个高大的亲卫兵,好像要离开的模样。
“殿下!”妮娜惊叫一声。
声音尖锐,在交响乐悠扬的大厅里显得刺耳突兀,半个场子的客人都下意识停了言语,向妮娜投去怪异的目光。
安德鲁恍若未闻,迈着大步走着。
妮娜今天穿的裙子非常繁重,脚下的高跟鞋让她根本跑不快,她只好狼狈地提着裙摆向着安德鲁离去的方向追去。
安德鲁被拦下了。
是托尼孟德家的大儿子西蒙。
他今天装扮的也很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是矜贵。
安德鲁眉头一动,看人的目光莫名发凉,“有什么事吗,托尼孟德先生?”
西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知道这样的行为很无礼。
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自从上次在城堡外对那个天使一般的金发女孩惊鸿一瞥,他就像着了魔似的,回去的日子里一直回味着那次见面,日思夜想。
他听闻那个女孩是被王子带进城堡里的平民女孩。
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带回去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是为了什么他很清楚,坊间也对安德鲁这些桃色新闻兴致很高。
但他不愿意想的那么黑暗。
他认为不是那样的。
那个女孩眼里的澄澈和纯净,带着动物般的灵动和亲切,绝对不像众人口中所说的那样。
他默默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冒险拦下了王储。
安德鲁身份高贵,他,或者说小镇里的年轻一辈,大多都没机会去觐见他。
只有在这种宴会上,他才有机会去探问一下心中的女孩。
西蒙:“对不起安德鲁殿下,请原谅我的冒犯,我有一些事情想知道,而且只有你可以回答我。”
安德鲁挑眉:“或许我可以帮助你,我很乐意。”
西蒙高兴于王储的和善,“我上次去您的城堡外探访您时,在您的城堡高墙之上遇到了一个女孩,就是伊莎贝尔小姐,我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安德鲁开放城堡,人人皆知苏见烟的存在,这个名字当然也不会那么保密。
安德鲁的眸色深了,像外面的夜色。
他想起来了,那天苏见烟的姿势好像确实是在和某个人打招呼的样子。
安德鲁突然扯着嘴角笑了。
没想到啊,他还是低估了蔷薇精灵的魅力……
只不过他的小小一个疏忽,蔷薇精灵就轻而易举地撩拨上别的人。
舌尖舔了舔后槽牙,安德鲁彬彬有礼地笑着,“伊莎贝尔小姐今天已经离开城堡了。”
西蒙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她去哪里了?”
安德鲁皱眉,遗憾地耸肩:“很抱歉,我也不清楚。”
“那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去……”西蒙有很多话想要问,就被追上来的妮娜打断。
“殿下!”妮娜大口喘着气,“您要、您要回去了吗?”
安德鲁垂眸遮住眼中的不耐烦,以及那层层卷起的风暴,态度冷漠了不少:“你有什么事吗,小姐?”
妮娜支支吾吾地“我”了半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找一些什么借口来掩饰她冒冒失失闯出来追人的行为。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是告辞了。”安德鲁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与妮娜的距离,厌恶地弹了弹身上的衣服。
西蒙不愿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就这么没了,“殿下……”
“哦,对了,”安德鲁回头,“如果托尼孟德现先生还有什么疑问的话,欢迎随时来我的城堡里做客。”
西蒙感激地弯腰:“谢谢您,安德鲁殿下。”
安德鲁意味不明地笑笑,转身大步离去。
妮娜依依不舍地看着人离去,眸中是来不及遮掩的痴迷。
西蒙回过头看见妮娜这副面容,脑海中不自觉闪过那双碧绿的眼眸,不自觉有些嫌弃犯花痴的妮娜。
妮娜还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心里的一些小九九,还觉得很感谢:“谢谢你西蒙,替我拦下了殿下,我才可以见他最后一面。”
我可不是为了你!
西蒙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珠光宝气却依旧遮不住俗气的女人,不耐地点点头:“不用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了。”
*
安德鲁回到城堡的时候眉宇间是抑制不住的戾气。
管家上前替安德鲁脱下外套,“一切还顺利吗?”
安德鲁表情淡淡,“聒噪。”
管家笑着摇头,率先报备:“伊莎贝尔小姐已经离开了。”
安德鲁顿了一下,“是吗?”
管家点点头。
“殿下居然真的舍得……”管家自言自语道,说着摇摇头,“我还以为您不愿意……”
安德鲁勾唇:“我当然不愿意。”
管家跟遭雷劈似的愣在原地。
“亲手养大的宠物怎么会白白放养呢?饲养成本都没捞回来。”安德鲁斯条慢理地整了整衬衫的领子,以指为梳将额前的碎发拢向脑后。
深邃的蓝眸在灯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芒,突出的眉骨让侧颜的轮廓线条美轮美奂。
男人薄唇带着玩味,“不让她吃点苦,她不认主。”
管家一个激灵,深深地打了个哆嗦。
安德鲁笑着摆摆手,缓缓上了楼。
推开房门,往日里浓郁的蔷薇花香淡了许多,干净整洁的房间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是一朵绽放的白色蔷薇。
蔷薇只有苏见烟在里面的时候才会合拢,苏见烟外出时就会盛放。
安德鲁走到白色蔷薇前,伸手拨弄了一下花骨朵,低低地笑着:“小妖精。”
他没有花费精力去预料苏见烟离开他的庇佑后会遭到多少男人的觊觎。
这是不可避免的。
他只是没想到,他碰到的第一个男人这么快出现,甚至是在他在的时候就被苏见烟吸引住了。
安德鲁露出一个带着些许残忍的笑,他倒要看看,什么样的人敢和他抢人……
*
城堡的后面是一大片草地。
那是苏见烟出生的地方,苏见烟把柯莲娜带了过来,指着溪流边的一株光秃秃的花杆道:“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哇,这里离城堡好近啊……”柯莲娜围着花杆左看右看。
“苏,你可以再像那天变出……嗯……很多很多星星吗?”
苏见烟笑着:“当然可以,不过我认为,我们可能需要一些音乐。”
柯莲娜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了闪着金光的乐器。
有飘浮着的钢琴,小提琴,萨克斯,竖笛,竖琴等等,柯莲娜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苏见烟打了一个响指,半空中的乐器自动弹奏起来,悠扬的旋律在空旷的草原上响起。
苏见烟身上穿着裤装,灵动的很。
她挥手,将头发盘到脑袋上方,变出一顶牛仔帽盖在头上,然后向柯莲娜弯腰,学着安德鲁的样子说:“亲爱的柯莲娜小姐,能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吗?”
柯莲娜看了看美丽的精灵,又看看半空中绚丽的乐器,有些为难:“我……不会跳舞……”
苏见烟笑着鼓励:“没事,你跟着我跳就可以。”
说罢,冲柯莲娜眨了眨眼。
被苏见烟的安抚冲散了不安,柯莲娜扬起笑脸,提了提自己灰旧的衣服,昂着小脑袋,想象自己是舞会中最高贵的女人:“当然可以。”
短小的小肉手搭在精灵白皙修长的手掌心。
这惨不忍睹的一幕让二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笑了起来。
苏见烟直起身子,牵着柯莲娜的手,迈出了第一步。
金色的蔷薇绽放在二人脚下,像一朵朵烟花绚烂多姿。
“哇⊙?⊙!”柯莲娜张大嘴巴夸张地惊叹,“太美了,苏。”
苏见烟笑笑不语,拉着柯莲娜在空旷无人的草原上翩翩起舞。
悠扬的音乐配上金色光芒,这是一场华丽无比的舞会。
柯莲娜看着眼前那双绿色的眼眸,渐渐沉浸在其中。
她放松身心,跟着苏见烟的动作来回舞动,夜风在脸边拂过,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乐器在头顶奏乐,柯莲娜享受的闭上眼。
过了好一会,苏见烟含笑的声音混着夜风传来:“睁开你的眼睛,柯莲娜。”
柯莲娜不解地睁开眼,低头一看,却发现她们二人已经飞到了半空,脚下是一朵朵盛开的蔷薇。
“……我在飞?”柯莲娜不可置信。
苏见烟:“当然,我的小柯莲娜,我们在夜空中。”
柯莲娜控制不住地低头,地面离她们有些距离,城堡的顶端就在不远处,平日看起来庞大的瓦房竟跟一张张纸牌似的。
半个小镇的景色都在眼里,那明明灭灭的灯火阑珊,若有若无的人声嘈杂,还有那城堡山比德古最大的时钟。
柯莲娜突然哭了,她的心底升起万丈柔情和激动。
眼泪顺着脸颊流过,她哽咽地开口:“谢谢你,苏。”
谢谢,让她看到了这样美丽的景色,看到了这样美丽比德古小镇。
这一幕,会永远定格在柯莲娜幼小的心灵里,扎根发芽。
或许有一天,这颗小小的种子会不知不觉地破土而出,成为柯莲娜最坚定的柔软,帮助她成为这个王国最强大的勇士。
受到过精灵恩赐的女孩,就在这一只舞蹈中,了解了什么是伟大和渺小,什么是和平与勇气。
城堡里,高大健硕的王储站在床边,蓝色的眼眸里倒映着窗外的金色蔷薇。
烟花似的蔷薇一朵接着一朵的绽放盛开,他看着蔷薇之上那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无奈叹息。
这小丫头片子离开他的第一个晚上,玩的很开心啊。
安德鲁笑骂着:“没良心的小东西。”
说罢,他放下了窗户边的窗帘,遮盖住窗外的景色。
他缓步走到床边,喝下了苦涩难闻的药。
或许是这药间隔的时间太长了,他竟然被这药给苦的难受。
安德鲁皱着眉一口气喝完,走到洗漱间再次清洁了口腔。
他习惯了身边每时每刻都有的蔷薇花香,现在香味淡了,连药都比之前苦了。
安德鲁吐掉口中的水,擦了擦嘴巴走到床边,脱了拖鞋上床,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本睡前故事书,按照上一次折出的痕迹翻开,张了张口就要继续念。
突然想起身边再也没有人会缠着他讲故事哄她睡觉了。
安德鲁沉默了好一会,合上了故事书放回原位,关掉台灯,躺回床上。
卧室内漆黑一片,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安德鲁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沉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怀里少了一个娇小的精灵,竟莫名有些热。
精灵的身体体温偏低,他体热,晚上睡觉最喜欢把她圈在怀里闻着她的香味睡去。
现在居然连一点困意都没有。
“……”
安德鲁翻了个身,悄然无息地睁开眼,盯着自己脑袋边多出来的一个枕头。
良久,寂静乌黑的房间里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
“……没出息。”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
夏季天亮的很快。
安德鲁一晚上都没睡好,醒来时眼下还有着淡淡的乌青。
他疲倦的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洗了个澡,懒洋洋地打开房门——
一束盛开的白色蔷薇静静地躺在门口的地毯上。
“……”
安德鲁挑眉,足足站了十几秒,才弯腰捡起这束白色蔷薇。
熟悉的蔷薇花香在鼻尖萦绕,安德鲁满意的笑笑,转身将这束蔷薇放到另一个花瓶里。
“倒是个说话算话的。”安德鲁插着花感叹。
偷偷趁他睡觉的时候放在他的门前,这种行为果然也只有单纯的精灵做的出来了。
安德鲁挂着笑,慢悠悠晃下了楼梯。
管家上前,“殿下昨天晚上没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