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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他们可急坏了,阁主夫人更急得脸色大变不知所措地喊道:“唉!这丫头,果然又惹事了,这可怎么办呢?”
东阁阁主究竟不愧一代宗师,虽急不乱,连忙将她夫人的手一拉说道:“玲卿,先赶到那儿,看看是怎么回事,再作决定怎么办吧!走!”
走字一起,他们可再也顾不得甚么惊世骇俗不惊世骇俗,早已双脚一蹬,快逾闪电地意向屋顶,跟着人潮指向的方位,往西急飞而逝!
自然,妙手悟空与飞虎老人两人,更不必再打招呼,也已毫不犹豫地照着他们的样子,一个闪身,跟在他们后面,紧追而上。
以他们的身手,动作之快,就是一般普通武师,也不容易看得清楚他们的行动,一般普通老百姓,自然更不用讲了。
因此,那位正在和他们说话的伙计,只不过感到眼睛微微一花,四个大人,就整个不见了,登时给吓得尖叫起来喊道:“啊!我的妈呀!他们会是人吗?”南方的迷信,本来就深,再加上蓝山县城大部份居民,都是归化了苗民,迷信的观念,更比一般汉人,还要来得浓厚,那个伙计尖叫一声以后,更慌不迭地跪倒下去,无比惶恐地棹告道:“竟然不知道几位都是神的化身,千万不能降祸到他的身上呀正在棹植告之中,突然闻到一阵香风,从天而降,还没有弄清楚那阵香风,是从那个方向吹来的,耳朵里面,已经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呼唤说:
“喂!伙计,你刚才同那个汉客们,说了些甚么,再说一遍好吗?
伙计闻声心神一震,不由自主地爬起来,抬头向那发话声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登时只感到眼前一亮,竟然不知道甚么时候,面前已经多出了一个混身火红的苗装少女来。
当他定晴一看的时侯。
乖乖,天啦!世界上竟有这般美得出奇的人。
这一来,那位伙伴,魂魄早已悠悠忽忽地,不知飘到甚么地方去了!
两只眼睛,就像一块强力的磁石,给牢牢吸住一般,不但眼皮没有瞌过一下,就是转动也不知道转动了。
除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位美人儿,直咽口水以外,根本就忘了对方在向他问话。那位苗装少女,见状不禁微喔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啦!本公主向你问话,为甚么不答!”
这时,那位伙计的灵魂,方始归窍,连忙惶恐地说道:“是!是!公主”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大变,连忙将头低下来说道:“公主你就是毒龙峒的千媚公主?”
千媚公主看到他突然变得这么害怕,不禁奇怪地问道:“不错,我就是千媚公主,你干嘛”
那位伙计一听,更加显得脸无人色,赶紧自动掌嘴地喊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不知未来的王妃驾到,居然张眼偷看,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千媚公主一听此话,倒真的生气了,不禁走了过去,猛然伸手,给那伙计拍拍两个耳光说道:“混蛋家伙,谁是你未来的王妃!”
那位家伙挨了两个巴掌以后,两边脸颊,登时肿起一寸多高,直痛得他撕牙裂嘴都不敢哼出声来地含糊说道:“是!是!王妃公主打得好!”千媚公主看他那付手脚无措的样子,只感到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地骂道:“没用的家伙,本公主不再打你了,快说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伙计定了定神以后,这才低着头把本地苗王准备向她纳聘,结果神灯为一对小孩弄熄了,使得喜事无法进行,现在擂鼓聚采等情节,一个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千媚公主一听之下,不禁气得猛然将脚往地面一蹬道:“好吁!原来是孟良这小狗在向我暗中捣鬼,竟把老砭宗的钩魂大法,搬了出来对付起自己人来,怪不得我会迷迷糊糊地走到这里!如果不是那雨位小恩人把灯弄熄,我岂不是失身给这个狗子吗?哼!平日里我看在老祖宗的面上,给他几分颜色看,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起来,难道我岑娇娇是好惹的不成!”
话音一起,人早已像一阵风似的,也朝着西边,急赶了过去!
城西,有一片非常平整的大广场,在广场的尽头,搭盖得有一座高约一丈,宽广七八丈见方的大祭台。
祭台是大块的花纲岩砌成,四面刻着许多像貌非常狞恶的奇怪神像,台中下陷形成一个三丈方圆的大火坑,坑内不知燃烧的是甚么东西,冒出来的火焰,都是惨绿的颜色,照射到人的脸上,幻成一股非常恐怖的青白死色。
火坑的当中,树立着两根高达五丈的大铁柱,彼此相距,大约有五尺的距离。拄顶,分别梆着一黄一蓝,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由于他们在上面不言不动,谁也弄不清楚他们,这时到底是死是活!
祭台前端,正中摆的是一张腥红颜色,高出台面约半尺的毛垫。
两侧分别摆着四张虎皮靠椅,一面两张,微微向外斜放,刚好形成一个八字。在右侧外的第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位满身都刺得花花绿绿的彪形大汉,头上插着两根很长的山雉尾,上身全裸,在脖子上面,挂着一串白森森的人骨骷髅,一直垂到肚脐,下身则围着一块刺绣得五彩并呈,杂乱无章的大裙子,那一份狞恶怪异的样子,胆子稍小一点的人,就是大白天看到也会不由自主地打上一个冷战。紧靠着他的第二张椅子,则坐着一位又干又瘦,满脸竟是皱纹,头发乱得彷佛鸡窝一般,穿着一身黑色罕袍的丑老太婆。
左侧第一张椅子,坐着一位穿着红色袈娑的胖大和尚,第二张椅子上,坐的即是一位皮肤乌黑,瞎了一只眼睛的老人。
祭台后端,则一字排开,摆着八个牛皮士鼓,八个赤着上身的苗人,正使劲地用手在那儿拍击,使得整个广场,充满了一种激奋神秘的紧张气氛!
当东阁阁主夫妇等人,顺着人潮赶到这片广场来的时侯,广场的地面,早已黑压压地跪满了人,后面来的,还在陆续地往里挤,只要找到一个空隙,就跪倒下去,朝着那座祭台,喃喃地念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苗话,一起一伏地膜拜起来。妙手悟空比较熟悉苗疆风俗,见状不禁松了一口气说:“还好,他们的祭比(,还没有开始,救人可能还来得及,我们得走快点!”
东阁阁主夫妇,一等他们把话说完,早已踏着苗民的肩膀,飞也似的向着祭台那儿,抢扑了过去!
妙手悟空与飞虎老人也不敢落后,紧跟后急追而上。
好在他们的欤功都很不错,脚尖一点之下,跪在地上膜拜的苗人,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再加上他们正专心一意地闭着眼睛在那儿祷告,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在他们头上经过,因此,并没有骚动!
至于台上的人,这时正好站了起来,转头向着火坑,似乎祭典马上就要开始,必须先行准备一下似的,因此也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形。
果然不错,当他们快要奔近祭台,正待抬头去看那绑在边柱项的小孩,是不是菲菲他们的时候!鼓声陡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那位身穿黑袍的丑老太婆,已经迈向当中的跪垫,拜伏下去!
这时,他们也已看清,柱上绑的,不是菲菲和罗天赐那还有谁呢?阁主夫人母女连心,一见之下,那里还沉得住气,早已悲呼一声喊道:“菲菲,他们把你怎么样啦!”
悲呼一起,人已疯狂似地,朝着台上,飞扑而上!
一这一来,登时把所有的人,全给惊动了。
其中,以那位身披红色架裟的胖和尚,反应最快,还没有等她扑到台上,就霍地转过身来。
而且,连看不看一下,来的究竟是甚么人,就已顺势将那只肥大的手掌,扬了起来,对准她的身形,猛然劈了过去阳声道:“甚么人,胆教扰乱孟王爷的祭柿大典,不想活了是不是,与佛爷滚了下去吧!”
阁主夫人没有想到台上的人,会有这么快的反应,耳中方听到对方喝骂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分辨那是一句甚么话,一股刚猛无信的劲风,已经涌近身前。这时,她的身形,还虚悬半空之中,没有落下,要想闪躲开去,谈何容易!总算东阁阁主见机得快,身形一幌,后发先至,刚好在这个时侯,抢到了他夫人的身侧,见状赶紧将他的夫人,猛然往后一拉,同时另一只手,闪电也似地迎着和尚那只大的手掌,反劈过去!
轰!一声闷雷也似的响声,在两股掌风相接之下,陡地响了起来。
东闭合主身形悬空,登时被震得与他夫人,往下直落,由于他早就作了这个准备,所以落地以后,并没有摔倒,但那和尚的掌力,却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使得他感到大出意外,因此不禁楞了一楞!
台上那位和尚,虽然把人震落,可是自己的身形,也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同样感到意外地楞了一楞了!
半晌以后,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朝着对方的睑上望去,异口同声地惊噫一声喊道:
“咦是谁?有这么好的功力!”
当两个人彼此看清对方的面貌,又不禁各自幌然地叫道:“啊,是你,东阁阁主!”
“啊是你,欢喜喇嘛!”
紧接着,阁主夫人又已悲呼一声喊道:“贼秃,快把菲菲放下来!”
欢喜喇嘛眼睛突然一亮,盯著闻主夫人,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哟刚才扰乱神典,原来是你这么一位美娇娘,佛爷没有看清楚差点来了一个辣手摧花,真是罪过!罪过!”
东阁阁主一听他的话辱及夫人,不禁怒喝一声骂道:“住嘴!亏你也是一代宗师,怎么嘴里这么不干净的!”
欢喜喇嘛横了他一眼说:“姓萧的,在中原一带,容得你逞强,这儿可没有你放肆的地方,哼!谁不知道我欢喜喇嘛,好的就是女人,称赞几句算得”
东阁阁主气得两眼一瞪,猛然大喝一声喊道:“贼秃,你给我滚下来!”喊声一起,一个箭步,闪电也似地朝着台上扑去!
欢喜喇嘛见状,不禁冷笑一声说道:“嘿嘿,就凭你姓萧的,想叫我下台,还办不到,倒是你自己往下滚吧!”
话音一起,故技重施,不等东阁阁主身形落地,肥大的手掌,已经急袭而至,并且施的正是那密宗闻名的大手印。他的手掌本来就够大了,再一施展这项功夫,连手指头都涨得几乎有一斤重的红萝卜那么大整个手掌就不用讲了,大得足以将一个的脑袋,整个捏住,不露一点空隙,假如让他抓中,那还能有命吗?
东阁阁主自然知道厉害,但他上台以前,早就想到了这一着,根本就不准备与他硬干。
东阁凌烟,想也可以想到,他的轻功,一定有独到的地方。
因此,当那欢喜喇嘛一手抓过来的时候,只贝他双手突然一扬一合,双脚各自脚面一点一蹬,半空里的身形突然一个急旋,倏地往侧一闪一翻,居然化成一道弧形呼的一声,不但躲开了欢喜喇嘛的那一记大手印,而且翻越他的头项,由上而下地向他背后落了下来。
这时,他那一双蓄满功劲的手掌,方始猛然发了出去,同时大喝一声喊道:“贼秃,就凭你那一点不成气候的大手印,也敢在本闻主的面前称雄,未免太早了一点吧!”
声到掌到,欢喜喇嘛一招落空,还没有来得及收势,东阁合主的掌风,已经袭向他的背心!
东阁阁主眼看就要得手,正待张口大喝一声下去的时候,突然横里一股强劲的力量,向着他的身上急袭而至,同时听到一片彷佛枭叫也似的声音喊道:“好高明的轻功,果然不愧为四主之一,不过,此地还有老夫在呢?不要得意得太早了吧!”这一来,东阁阁主拍向欢喜喇嘛的手掌,可不敢再推出去了,否则,欢喜喇嘛固然可以被他打得跌下祭台,自己也要为那股强力所伤!
因此,百忙之中,只好将掌势一转,迎着那股从横里急袭而至的力量,挡了过去,同时大喝一声骂道:“甚么人,胆敢向本阁主进行偷袭!”
叱喝声中,几股力量,已经撞到一起!
登时,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宛如火药爆炸的声音,陡地从祭台上响了起来。
一时之间,劲风四溢,不但台面的沙石,被扫得四散横飞,连那两张紫檀木面的虎皮靠椅,也被震得向台下飞落下去,假如祭台不是用花纲岩踏堆砌而成的话,在这一阵巨撼之下,也非得震垮不可。
沙石横飞,尘雾弥天之际,东阁阁主的身形,因为尚未落地关系,早已被那反震的力量,迫得再度向上急升,飞起五六丈高!
那位向他偷袭的人,则只听得:
蹬!蹬!蹬
大概退了七八步远,方始拿桩站稳!
当东阁阁主身形上升的力量,快要消失的时候,方始看清那位偷袭的手,是一个皮肤乌黑,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头,不禁心神一凛地喊道:“啊,独眼阎君,是你!”
独眼阎君尚未答话,那位欢喜喇嘛,已经转过身来,并且不知在甚么时候已经取了几片金光闪闪的小钹,拿在手里,闻一言早已狞笑一声道:“嘿嘿,姓萧的,没有想到你仗着那一点逃命的轻功,在佛爷面前,弄起鬼来,佛爷一时不察,几乎栽了,哼!既然你的轻功好,那就看看佛爷的暗器手段吧!照打!”
打字一出,三点金星,已经风掣电驰般地朝着身形犹在半空没有落下的东阁阁主身上,打了过去!
东阁阁主这时真气,已经用完,悬在空中的身形,并不是运用轻功的结果,而是受着外力的反震,给硬托上去的,因此好些灵巧的身法,都使不出来,要想闪躲这几片金钹暗器,谈何容易。
登时感觉心头一震,暗自忖道:“完了,想不到我凌烟阁主,竟会裁到这个上面眼看金钹已经飞到面前,自己的新力尚未产生,根本就无法将灵巧的身法展开,进行闪避的时候,突然只感到脚底被一块坚实的东西一撞,使得他彷佛踏上了实地一般,有了惜力之处。
他的反应,何等灵敏,一得助力,真气立生,就在那金钹距离身前,只差一寸光景的当儿,双脚往后一蹬,下降的身形突的改作构飞,就像是离弦急弩一般,呼的一声,朝着台中铁柱的方向电射而去!
金钹由上而下,正好擦着他的鞋底,刮了过去,假如他再慢一瞬,没有得到助力,非议金钹挈个正着不可,那场惊险的情形,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无法领略。相反的,欢喜喇嘛还认为他是故意卖弄身法,在取笑自己呢,见状之后,不禁气得哇哇乱叫地喊道:“好本事,别卖狂,再看佛爷这一手“钹飞三界”假如你再躲得开去,佛爷就服你了!”
叱喝声中,双手齐扬,六只金钹,已经急飞而出,紧跟着东阁阁主的身后,急追电龚而去!
不过,他的金钹方始出手,还没有射出一丈远,就只听得一声娇叱喝道:“无耻秃驴,这点回旋手法,算不得甚么稀奇!还你!”
喝声一响之下,不知何时,那位阁主夫人,早已悄没声地窜上台来,手里拿着一根绫罗腰带,一扫一卷之下,那大片金钹,连响都没有发出,就被她收了过去!当最后“还你”两个字出口之际,罗带一抖一放,六片金钹,已经快逾闪电地原物奉还,来势比他发出的时候,还要来得快捷!
欢喜喇嘛自己是暗器行家,一见对方出手,就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决不可能是对方的敌手,那里还敢让金钹近身。
见状只吓得脸色一变,慌不迭地闪身急避,往横里幌了开去!
岂知那六片金钹,像长了眼睛一般。
当他的身形,猛然往旁一幌的时候,它们也倏地一旋,变成歪歪斜斜地,也跟着横掠而至,仍旧没有脱离它们的威力范围。
这一来,可真把他吓坏了,不禁大喝一声道:“不好,想不到这贼婆娘还会有这么一手!”
嘴里叱喝,脚底下可不敢有半分停留,又呼的一旋身,成之字形地往另外一边闪去!
然而,他走之字形的路,那六片金钹,竟然也走之字形的路,仍旧紧紧地追在他的身后不放!
不过,这时他正闪到了那位瞎了一只眼睛的独眼阎君身旁,登时灵机一动,一个急闪,往独眼阎君的身后,躲了过去。
在这种情形之下,无异使得那六片金钹,射向独眼阎君,叫他替他挡灾了。独眼阎君其实早已有备,只不过心里有点与他不和,存心想要看看他的笑话罢了,就是他不住他的身后闪躲,在他危急的时候,也不会袖手不管,这时,他的手里,早已拿着一块形似马蹄的怪兵器,在那儿等着。
当六片金钹急飞而至的时候,只见他将手一伸,马蹄缺口的那头,突然指向金钹登时,只听得。
当!当!当一连串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从那马蹄形的兵器头上,发了出来,六片金钹,竟然一片紧接一片地,像一串钹链似的,连住缺口的两端,给牢牢地吸住,掉不下来。
这时,他方始回过头来,对那位欢喜喇嘛讥刺地说道:“老兄,你不是看不起我瞎眼的吗?
怎么这会儿却要躲到我的背后来了!”
欢喜喇嘛不禁一张胖脸涨得像猪肝似的,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正当他下不了台的时候,却突然听得祭台右边,那位满身刺花的苗汉,暴雷也似地发出了资吼喊道:“你们是谁,胆敢一行亵神柱,下来!”
两人一听这声暴吼,顾不得再斗意气,连忙抬头一齐向着火坑当中的两根铁往项上,望了过去。
一看之下,这才发现他们对付六片金钹的时候,不但那位东阁阁主,已经惜着那一次横财的机会,落向一根铁柱的柱顶,就是那位阁主夫人,也已趁机窜向另一根铁柱的柱顶。两人正在动手去解那捆绑两个小的绳索!
这一来,他们可吓得变了颜色,连忙高声地对那位苗汉喊道:“孟王爷,快用暗器和弓箭对付他们,否则,那个穿蓝的小鬼,如果让他们救下来,我们可再也困他不住啦!”
可是,那位孟王爷,却像是有甚么顾忌似的,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欢喜喇嘛不禁急得两眼圆睁地暴喝一声喊道:“这!这个屁,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说完,马上取了几片金钹在手,肥大的手掌,猛然往上一抬,准备先射向那个正在替罗天赐解除束缚的东阁阁主将他阻住在说。
这时,那位身罩黑色袍的丑老太婆,已经从跪垫上面,站了起来,见状摇手喊道:“大喇嘛!千万使不得,否则,马上就要激起众怒!”
欢喜喇嘛一听,不禁楞了,知道这一定是苗民的禁忌,假如触犯了的话,今后在苗区,可就要寸步难行了。
因此,他只好将手废然地放了下来,同时感到非常不甘地说:“那!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到他们将人救走不成!”
那位丑老太婆枭叫似地笑了一声道:“啧啧!有那么容易,今天早晨,只不过我疏于防范,才为两个小鬼所乘,把神灯给弄灭了!哼!现在不要说他们已经吃了我的孟婆汤,就是将人救走,也发生不了甚么作用,何况,我还在绑他们的绳索上面,动了一点手脚,他们想要把人救走,别做梦了吧!现在你们不防再看看吧!”欢喜喇嘛闻言抬头一看,只见东阁闻主夫妇,这时不如为何原因,竟然在铁柱上,盘膝坐下,调起息来。
再加仔细一看,方始发现两人的身体,正在那儿发簌簌发抖,好像掉进了冰窖一般,盘膝而坐,不用问,就知道是在那儿行功相抗!
这一来,欢喜喇嘛与独眼阎君都不由自主地暗白吃了一惊,凛然地想道:“想不到这苗婆子,还有这般一手绝招,我们可也得提防一点才行,否则,万一闹出甚么不愉快的时候,她也给我们来上这一手,那岂不是糟了!”
心作是想,登时起了防范之心,故作好奇地问道:“孟婆巫老,他们那是怎么回事呀!”
丑老太婆得意地狞笑说:“啧啧!索上附得有本人的冰蛾蛊,任何人只要一碰那根索子,蛊毒就可以以从毛孔之内侵入,不论他的武功多高,也不用想运用功力,将它们驱出体外!
啧啧啧啧啧”
独眼阎君说道:“难道连三昧真火,也练它们不化吗?”
丑巫婆诡笑一声说:“炼固然炼得化,可是,只要我使用另一种东西,那苦头就更大了,现在不妨看看我的手段吧!”
原来在他们说话这一段时间,东阁阁主夫妇,身体已经停止发抖,只要再过片刻,就可以完全将身上所中的冰蛾蛊毒,全部炼化了,丑巫婆嘴里虽然在和欢喜喇嘛,独眼阎君两大魔头说话,两只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柱顶行功的两人,蛊毒是否快要失效,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因此,话一说完,马上将手指向火坑,虚空作势,一扬一抬,同时大喝一声喊道:
“起!”
说也奇怪,她的起字出口以后,坑中碧绿火焰,突然大盛,猛然往上窜起一两丈高,朝着两根铁柱的柱项上面,烧了过去!
紧接着,丑巫婆嘴里念念有词地又用苗语说了一阵,然后再将两手伸向火坑,再度大喝一声喊道:“起!”
轰的一声,已经冒起一两丈的火苗,又突然往上一窜,又增高两丈,只差一丈多远,就可以烧到柱项四个人的身上去了。
然而,丑巫婆没有因为火苗上窜,显出高兴的神态,反而好家感到大出意外地发起楞来,半晌以后,方叫道:“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又在火坑面前,疯疯癫癫地跳起舞来,嘴里更不知吱吱喳喳地在那儿念些甚么,这样弄了好大一会,方始又将双手一伸,朝着火坑那儿,虚空拾了抬一喊道:“碧火之神,起!”
岂知,事实恰得其反,碧火不但没有继续往上猛窜,反而呼的一声,往下降了一丈,这一来,可把丑巫婆急坏了,登时额头上的汗珠,一颗一颗的猛往下掉,那位满身刺花的孟王爷,脸色也跟着一阵大变,露出一付焦急地神态来。
更怪的是那些匐伏的苗民,当东阁阁主夫妇,扰乱祭神大典,窜上往项救人的时候,他们到没有任何动静。
可是,这时看到碧火往下一降,却嗡嗡嚷嚷地骚动不安起来。
丑巫婆见状,造忙返身用苗语大声喝骂,方始使得骚动的情形,平静下去,但其中却有许多苗民不再匐伏拜倒,仅仅跪在地面,睁着两只眼睛望着祭台上的火坑。丑巫婆这时又转过身来,再对火坑跳跳蹦蹦地舞了起来,嘴里仍旧念念有辞地在那儿乱叫一通。
片刻之后,只见她从身上霍地取出一把短刀出来,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指上面,砍了下去!、擦的一声,手指应刀而断,老巫婆马上一把接住,朝着火坑里面丢了进去,同时两眼一瞪,狠毒地望着火坑,暴喝一声喊道:“碧火之神,还不快起,更待何时!”
岂知,她这么一来,效果更糟,火坑里面的碧焰,不但没有升起半毫,反而应声急落,降低得比原来的高度,还要低上几尺,只差一点没有熄灭罢了!
这一来,祭台底下的苗民,哗然大闹地从地面纷纷站了起来,并且朝着祭台的前面,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
隐隐约约,似乎听他们喊道:“打死这个老妖怪。”
“一定是她的身子不洁,使得火神发怒了。”
“打!打”
孟王爷这时突然转过身,向拥到台前的苗民,用苗语吼叫地喝骂着,犹自不能使得他们的情绪平定下来!
最后,他似乎已经忍无可忍地猛然从腰际把苗刀抽了出来,迎空一挥喊道:“退下去!
否则杀无赦!”这一来,苗民方始被吓得不敢再往前冲”可是服晴却愤怒地瞪着台上,显得非常不服!
正在这时,祭台后端,摆着土鼓的地方,突然响一阵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孟良!你们已经犯了祖宗大法,居然还敢这么凶横,难道大家是这样好欺地吗?”孟王爷与那位丑巫婆,一听此话脸色不禁大变霍地转过身来,朝着祭台的后面大喝一声骂道:“是谁?胆敢扰乱祭神大典,还不与我滚出来领罪!”
叫骂声中,一位浑身火红的苗装少女,双手捧着一具狗首人身的怪异神像,从祭台后面,凌空缓升而上
丑巫婆一见少女现身,脸色更形显得苍白起来,不等她的身形,全部超出台面,立即暴喝一声,向着站在祭台后瑞,那八个擂鼓的苗人喊道:“打她下去!蠢材!打她下去!”
可是,任她叫破喉咙,那八个苗人,就像泥塑木雕般地,各自站在土鼓旁边,一动也没有动!
这时,那位少女,已经捧着神像,在台后全身露了出来。
当双脚与台面相平的时候,方始停止上升,迈步向着祭台的中央,走了过来,同时沉声地喝道:“叛徒,你那几个党羽,早已在袒神的面前伏罪了,不要再梦想他们来帮你了吧!
知道吗!”
丑巫婆一听此话,不禁两眼凶光四射,惊骇万分地说道:“甚么?他们都被你杀死了,这样说来刚才神火不燃,也是你”少女不让她说下去地冷笑一声喝道:“叛徒!住嘴!盘弧祖神在此,还敢狂言乱语,你懂不懂得族规!”
说完,也不管她有甚么反应,迳自走到台中火坑的旁边,双手高举神像,面向台下的苗民,高声叫道:“盘弧吾祖,德被子孙!”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整个广场的苗民,却没有一个没有听到!
登时,欢呼之声,响彻云雷,全部俯伏在地,异口同声地应道:“祖神临坛,以振家声!”
这时,那位孟王爷与丑巫婆也已跪拜了下去,不敢再哼半口气!
等到苗民欢呼的声音停止后,那位苗装少女,方始将那具狗首人身的神像,从头顶放了下来,捧在怀中,沉声向着跪伏在地的王爷巫婆阳问道:“孟良!孟婆!你们知罪吗?”
孟良不敢说话,那位丑巫婆却抬起头,两眼露出无比怨毒的神色,狠狠地盯在少女的脸上说:“贱婢!擅动祖神,已犯大规,居然还敢向我们问罪,你”少女猛然冷笑一声说:“住嘴,本公主奉族公金令,请出祖神,前来处治你们这两个叛徒,有那一点不对!”
此言一出,巫婆的脸色,登时惨变。那位跪伏在地的孟良,更像遭到雷震似的全身一震,颤声说道:“啊那老不死的,居然还在!”
少女登时脸色一沉道:“哼!现在你这可是不枉自招,族公果然是害在你们的手里!”
巫婆一听此话,反而脸色一畅说:“哈哈!笑话,你凭甚么敢诬栽叔公是我们害死的!”
孟良也紧跟着像是得了理似的,大吼一声喊道:“哼!我还可以说,叔公是你害死的呢?
否则,金令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
说完,马上从台面跳了起来,面对台下的苗民喊道:“诸位!我们苗人三姓的族公,已经为毒龙峒主给害死了,大家看,应该把她治甚么罪呀!”
台下苗民,还没有甚么反应,那位捧着神像的少女,早已冷笑连声说:“嘿嘿,想不到恶人先告状,反而倒打起本公主一把来了!哼!谁同你说过,叔公已经死了!”
孟良与巫婆二人,闻言不禁大出意外同声惊叫道:“啊,他没有死!”
少女冷冷地说道:“嘿嘿!想不到吧!五年前,你们暗施毒手,把叔公推桃花库泥沼潭之内,认为他老人家快活不成了,没有想到物极必反,在泥沼的中央,偏巧长了一棵专门克制那一潭瘴毒的药草,叔公在昏迷中,刚好挣扎到它的旁边,终于把命保住了!”
孟良与巫婆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狡诈的神色。
这时,少女厉声地说道:“除了这件事情,你们两个,居然又违背祖训,把专门对付外人的勾魂大法,搬出来对付自己人来,假如不是祖神显圣,召来两位小友,把你们蛊灯弄熄,本公主岂不是也受你们的害吗?”
说到这里,突然高声对着苗民叫道:“诸位伯叔兄弟,像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按族规处以极刑!”
苗民的内心,本来就对孟良与巫婆这两个人,没有好感,平日在积威与迷信之下,不得不听他们的摆布,现在听到少女这么一说,那还有不响应的道理。当少女叫声一顿的时候,整个广场,就像是火山爆发似的,所有的人,全都轰雷也似的吼叫道:“应该处极刑!”
“应该五马分尸!”
“应该百蛊噬心!”
“应该”
聚蚊尚可成雷,这么多人愤怒的吼吼,声音之大,几乎使得地皮都撼动了起来。单那一股声势,就足令人心寒胆怯,何况孟良与巫婆这两个家伙,确实有罪呢?
因此,一时之间,他们两人,全都吓得面无人色,全身发抖地不知怎样才好了。那两位旁观的独眼阎君与欢喜喇嘛,最初由于不明他们苗人的规矩,生恐挥手过问,反而把事情给弄糟了,所以一直没有甚么表示。
这时,已经明白孟良与巫婆两人,一败涂地,为少女所制,假如再不帮他们一下,事情就糟透了,尤其是独眼阎君,此来另有目的,更不能眼看着他们失败不管,见状再也忍耐不住地大喝了声喊道:“王爷,巫老,干脆宰了这女娃儿,走他的球,有甚么好怕的!”
孟良巫婆两人,本来就是凶悍之徙,刚才只不过在积习之下,显得有点失态罢了,并不是心里真的害怕,一听独眼阎君的话,胆气立壮,登时大喝一声喊道:“嘿嘿!贱婢不要狐假虎威,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叔公活在世上,他为甚么不出来,分明是擅动袒神,假传金令,我们先治你这一项大罪再讲!”
说完,马上朝着独眼阎君两人,招呼一声说:“两位前辈请助一臂之力,帮我们把这贱婢抓下!”
紧跟着,身形一幌,双双绕过火坑,向那捧着神像的少女身前,狠狠地扑了过去欢喜喇嘛自从少女现身以后,早已为她那美艳得令人喷火的容貌与身材,弄得连骨头部酥了,两只色迷迷的眼睛,就一直盯在她的身上,没有眨过一下,假如不是顾忌触犯众怒,伯不早就扑上把她抱走了!
这时,一听孟良向他招呼,那还不是正中下怀,登时狂笑一声喊道:“哈哈哈哈!这般美妙的人儿,佛爷还是第一次看到,抓她的差事,就由我一个人来办吧!哈哈哈哈”笑声一落,人已一个箭步,迳从火坑的上空,飞越而过,后发先至地向着少女的身前,冲了过去!
人还没有落地两只肥大的手掌,就像老鹰抓鸡似的,倏地伸手,向着少女两个肩头的部位,抓了过去。
欢喜喇嘛一招落空,似乎感到有点意外地说道:“咦,倒看不出你这女娃儿,居然还有一点门道,我就不相信抓不到!”
话音一落,双脚在地面一点,又追了过去,单掌一伸,竟然向着少女的胸前抓去少女见状,不禁双眉倏地往上一扬,怒喝一声喊道:“狂徒!找死!”
死字出口,一口香唾,已经像弹丸一样地,朝着他们的面前,吐了过来。欢喜喇嘛没有想到她突然来这一下,不禁身形一顿,赶紧将头一偏,闪避开去!但因少女那一口吐沫,速度来得太快,面门的部份虽然躲了开去,耳朵却让它吐个正着。
只听嘶的三贤,欢喜喇嘛彷佛感到耳根一凉,一阵痛楚地感觉,马上传了过来。伸手一摸之下,好家伙,耳朵已经不见,却摸到一口鲜血。
这一来,可把他吓得心神一凛,同时火冒三丈地大声喝道:“好贱婢!给你脸你即不要!
佛爷说不得就要辣手摧花了!”
这时,孟良和那位巫婆,已经从火坑的两边,绕了过来,连忙警告道:“大师万不可轻敌,她就是千媚公主岑娇娇!”
欢喜喇嘛一听此话,不禁呆了一呆,似乎有点不太相信地问道:“甚么?她就是与我们齐名的千媚公主!”
由于这一呆的关系,千媚公主已经将神像用带子绑在背上,怒喝一声喊道:“好叛逆,竟敢勾引外人,侵犯祖师,今天你们可是死定了!”
喊声一起,右手已经多了一柄苗刀,身形一幌之下,右刀左掌齐施,已经朝着扑到她身前的孟良巫婆的身上,反袭过,只听得:
呛唧唧
一声龙吟似的刀声从三人之间,响了起来,少女稳立当中,没有半点事儿,孟良和巫婆两个,一个苗刀被震得脱手飞下祭台,身形歪歪例倒地倒退了好几步,另一个更张口喷了一口鲜血,被掌风劈得例飞两出,几乎死了过去。
这时,不但欢喜喇嘛呆住了,就是那随后赶到的独眼阎君,也不禁心神大凛地楞了一楞。
心里想道:“孟良和巫老的武功,并不怎么太弱,两人合手,居然挡不过她一击,那她的武功,岂不是比我们还要略胜一筹吗?”
心念至此,妒心大起,马上不约而同地朝着千媚公主的身前,抢扑过去,同时出手夹击地喊道:“贱婢不要猖獗,还有我们在这里呢?还是俯首就缚吧!”
一个用的密宗大手印,一个用的是那马蹄形的磁铁兵器!而且部已贯注了十成功力。千媚公主的武功,虽然比他们略胜一簧,但决不可能是他们两人联手之敌,何况在掌力方面,她不是大手印的敌手,而苗刀又受制于独眼合君的马蹄磁兵。这一来,更使得她的武功,无形中又打了几成折扣!
因此,不过几招功夫,就已险状环生!感到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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