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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陆英,朝野也一直猜测纷纷,毕竟关于陆英的事情公开,可是朝廷上下也都是猜测纷纷,这些人的鼻子可比狗还灵,自然晓得其中关键,不少人甚至已经拟好了奏章,准备皇帝一开口就火力全开,虽然不指望能拉下陆秀夫,可是至少也能重挫他的声望,总归对于某些人是有利的。
可是没成想,皇帝本来在殿试时甚是欣赏那陆英,可是真正到了发榜之日,居然连同进士出身都没捞到,不由让人大为困惑。
终于,好奇心还是可以害死一只猫,一向胆大敢说的司徒不群站了出来。
“陛下,楚州盐城士子陆英,不知此次缘何没有上榜,微臣最近听徐尚书说,昔日阅卷之时,曾有一份试卷见解独到而言辞犀利,颇受那些考官们的好评,不知”
司徒不群说的遮遮掩掩,还不时向那徐宗仁使眼色,自然是要他忽应了。
那徐宗仁先前在草创之时一直称病不出,如今却是最殷勤的一个,什么事情都想来插一手,萧统很是不喜欢这人,而且那徐宗仁虽然生的也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可是那双浑浊的,却一直滴溜溜转的眼珠子,总让萧统一阵别扭,而且他的字,写的也软趴趴的,让萧统心生鄙视。
“老子字虽然写的也不好,好歹龙飞凤舞,有点帝王之气呢,你那是什么玩意儿?”这是萧统接到徐宗仁第一篇奏章时地第一想法。那篇长达十万字,厚厚一叠的玩意儿,从阴阳五行到战和之道,扶民之法,看起来面面俱到,可惜似乎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如今萧统心向务实,自然很是看轻这人。
见司徒不群跳了出来,萧统眉毛微微一皱,而那徐宗仁也站出来。朗声道:“陛下,司徒大人所言甚是,那陆英家国天下之论,大海土地之分,虽然新奇,然微臣看了,却也深有启发,虽然其人年轻而略显浮躁,然观其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微臣茄以为。陆英其才,当给予进士之名。”
萧统心中略微有些不爽,好你个徐宗仁。明明老子亲笔给你批示,让你钩掉陆英,如今怎的,你却还找上门来了?
可是朝堂之上,萧统也不便发飙,只是淡淡说道:“陆英其才,朕自然知晓。不过,科举乃是选才之法,天下进士固然都是美玉良才,不过,不见得不当进士,就不是人才么,陆英,朕另有任用。”
“陛下,如此国之栋梁。正当让其多多历练,让其早日成为陛下之骨。如此。乃是大宋之福啊。”司徒不群不紧不慢又接了一句。
“是啊陛下,那陆英却须多多栽培。”
“臣附议。”
一时间。原本那些翰林清流们,尤其是翰林院先前残留的翰林学士刘鼎孙,更是闹得欢实,而陆秀夫等三省系统的,则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尤其是陆秀夫,纵然是久经凤浪,可是那毕竟也是自己骨肉至亲,终究还是不可能做到完全的淡定。
眼见那些人越闹越凶,萧统终于一拍桌子,道:“都别说了,朕已知晓!”
这是萧统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在朝堂上发飙,显然,什么东西,第一次的时候,效果都是很好的。群臣马上就安静了下来,瞪大眼睛看皇帝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们不就是想说陆英的身份么?哼,告诉你们,陆英之事,朕早已知之,让她易钗而,那也是朕地旨意,朕就是想看看天下士子的才学,结果,你们也看见了,谁说女子不如男,恩?你们谁还有话说?”
这番话,萧统说的激愤,群臣听得忐忑,只有陆秀夫,却身子微微颤抖,眼圈发红,显然甚是激动。
“至于陆英的去向,哼,这些事情,乃是朕的私事,你们只须知晓,她的才学,不比今年的一甲差,其他的,你们且休管那么多。”
说罢,大袖一挥,萧统竟是径自走人,第一次把百官晾在那里,留下他们错愕之极,面面相觑。
气呼呼回到自己平日处理密件的暗房,狠狠摔了几个瓶子泄愤,然后抓起桌上的茶盏大喝了几口,萧统拍拍胸脯,不由喃喃道:“发飙地感觉,真好!”接下来,想必群臣们将会私下里唧唧歪歪很多吧,毕竟这算是皇帝给陆英,甚至是给陆秀夫背书,力挺此事,他们大概是没有别的花招了吧,不过,这些已经和萧统没有关系了,眼下,萧统桌上的这份密件,却让他很是挠头。
一圈一圈又一圈,萧统心中烦闷时,也只得在这个几尺见方地屋子里踱步,这是萧统为了便于处理秘密事情而专门在皇极殿西侧建立的,外面有层层守卫,两层门,且不开窗,寻常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如何,迄今为止,朝臣进来过的,除了天机阁相关人员外,只有张世杰和陆秀夫了,而他们出去后,也被严令要求对里面的事情决不能吐露半字,不然将会被族诛。
就是马凌和李福想要通报里面一个人理政的萧统,或是上茶什么的,也得拉动外面的一个铃铛,通过墙内布线,屋子里地铃铛会响,萧统也是和龚穹苍比划了好久,才让他明白这道理。
如果要送茶水或者密件,也得从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洞里进出,方法是摇三次铃,而那出口却也是折向面对萧统,萧统不必担心行刺的问题,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萧统还常常自嘲,说自己是自囚一般。
眼下,铃声响了四次,那就是要去见太后了,这也不得耽误,可是眼下的密件,却也得立即处理,毕竟这是绝密级的,思虑再三,萧统由于今天第一次公开发飙,心情很好,便在上面写下了歪歪扭扭的一行字。
“能营救其人自然最好,但也不必强求,必要时,就如其”留取丹心照汗青“之愿,彼可斟酌损益,促而成之。”
说罢,萧统给这东西加好火漆,摇了五次铃,然后把密件放在平台上,在伸手拉了一个绞盘,这平台自行上升,然后小门打开,自然有人按规矩送到该送到的人手上,这就不是萧统关心得事情了。
“也不知道,这千古忠臣,你是愿做,还是不愿呢?”萧统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嘀咕起来,旋即重重一挥手“管你是愿做还是不愿做,似乎都是朕说了算。
说罢微微一笑,心中一片澄澈。